第43章 醉酒
一整頓晚飯, 宋佚都吃得很安靜。
好在老太太大概是之前說話說累了，暫時也沒了開口的欲/望，姜承印又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三個人就這麽安靜地吃了一整頓飯。
期間也就老太太想起姜翼來, 問了姜承印幾句小孫子的事情。
“他最近有去公司上班, 職位不高, 先學點東西。”
老太太點頭：“別給他太多優待。生在這樣的人家，他已經比別人幸運很多, 別再讓他過得太舒服。姜家人丁不旺, 你們兩個要格外争氣才行。對了, 他前一陣談的那個女朋友怎麽樣了？”
“聽說已經分了。”
“那就好。我這人對門第家世都沒意見, 但對人品很看重。那個小姑娘能幹出搶人男朋友的事情, 就證明人品不行。這樣的人進不了我姜家的門。”
宋佚知道老太太指的是夏林。
看來姜翼和她們兩人的三角關系，老太太也是門兒清。
既然知道, 那她應該也不會真的同意自己和姜承印的關系吧。畢竟這裏面盤根錯節的，萬一哪天被有心之士挖出來，姜家怕是要臉上無光。
宋佚又想起剛才韓嘉禾說的那個手術 。
心髒搭橋手術，對姜老太太這樣的老人家來說, 可以算是個很大的手術了。姜家雖說家大業大，全世界最頂級的專家都請得來，但畢竟凡事有個萬一。
姜承印在那個時候選擇和自己公開戀情，怕是想讓老太太安心吧。
宋佚心裏長久以來的疑問終于解開了。難怪他會主動提出那個建議, 會來片場探班，甚至來機場接機。
一切的一切，皆是有因可循。
果然這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 天上也不會平白無故掉餡餅。這麽個天大的好機會砸在她的腦袋上，只因在那個他需要一個女人的時候，正巧她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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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如果有別的更合适的人選出現的話，他應該也會選則和對方公開吧。
一個假戀情換至親的安心乃至生命，真的……很劃算。
宋佚嘴角硬是擠出一絲笑容，夾了幾粒米飯進嘴裏。
老太太似乎是察覺到了她情緒不高，主動問她：“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
宋佚乖巧搖頭：“沒有，我覺得都特別好吃。”
“那就多吃點，你最近應該挺累的。喝碗湯吧，這湯大補。”
說着看了眼孫子，給他使個眼色。姜承印立馬伸手，親自替宋佚盛了碗湯，擺到了她的面前。
宋佚就坐他右手邊，看着那湯碗擱到眼前時，她忍不住擡頭和對方來了個視線交錯。
男人一如既往帶着溫柔的笑意，和公開戀情後每一次見她時的表情如出一轍。甚至連嘴角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就像他一個人在家裏默默練習了無數遍，可以随時随地做到最最完美。
很帥，可也讓她有些許的心酸。
心酸過後又覺得沒必要。她在這件事情裏也沒吃虧，甚至可以說是占盡了便宜，有什麽可傷春悲秋的。
人不貪心才能活得長久，吃了一波大佬紅利還想要求別的什麽，那樣可不行。這男人原本也不屬于她，有什麽可自憐自艾的，矯情地跟中二病發作的少女似的。
宋佚在心裏罵了自己一番，随即沖對方露出明朗的笑意：“謝謝。”
低頭喝了口湯，湯味濃郁滋味鮮香，是她從未嘗過的絕頂美味。身邊美色陪伴，面前美食當道，還有什麽可不知足的。
也許只是在一剎那會有幾絲失落，因為她也曾在夜深人靜時臭不要臉地幻想過。姜承印願意和她公開戀情，可能也是因為對她存了一絲絲的情意。
現在幻想破滅，她又重新落回了平地。過去的一切就當是做了一場美夢好了。
反正夢也沒全碎，好歹人氣是真實存在的呀。
宋佚靠着這個安慰，艱難地吃完了這頓飯。
吃過飯老太太借口有點累回房休息，囑咐姜承印帶宋佚到處逛逛。
“小宋上因來也沒空好好走走，你帶她散散步消消食。有那些好吃的好玩的都別私藏着，好容易找着個分享的人。要是太晚就在家裏住下，我讓人給小宋收拾房間去。”
宋佚陪在一旁沒說話，臉上挂着得體的笑容。
心态改戀之後，她發現面對老太太反倒比先前放松多了。純粹的撒謊比起夾帶私貨要容易多了。
她發揮了自己所有的演技，成功扮演了一個頭一回上門的財團掌門人女朋友的形象，甚至到最後連她自己都産生了一點錯覺，仿佛她天生優雅高貴迷人端莊。
然後老太太一走，她又迅速收回唇角，恢複成了宋佚原本該有的樣子。
快過年了，外面天氣遇水成冰，兩人就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宋佚一直掐着時間，剛過八點就提出要回去。
“路上還得兩個多小時，太晚出發不好。”
那會兒兩人正巧來到琴房，白色裝飾下的房間內擺放着一架漆黑的鋼琴，顏色對比既沖突又鮮明。
這讓姜承印想起來了那一回在另外一間擺着鋼琴的房間裏，兩人獨處的畫面。
宋佚急吼吼拽着他時不自覺靠過來來的氣息，還在他伸手把腦袋探出窗外的小姑娘撈回來時，手
在她腹部感受到的熱度。
原本模樣的記憶一下子沖上頭頂，向來冷靜的他也有些情難自控，竟是脫口而出道：“如果太晚，不如今晚住下吧。”
宋佚一口回絕：“不行，我明天還有工作。”
“我替你打聲招呼，工作往後推一推。你如果還想要別的工作，我也可以……”
“不用了。”
他可以，他當然可以。他是無所不能的姜承印，這個娛樂圈裏沒有他要不到的資源。宋佚剛跟他沾點邊兒，微博粉絲就漲了近千萬，采訪排到了年中，連代言都談了好幾個。
區區一天的工作甚至不用他親自打電話。
可宋佚還是拒絕了。
她的态度有些公事公辦：“談好的工作還是得去做，工作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想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姜承印一手插兜，薄唇微抿若有所思：“工作真的很重要？”
“那當然，這是我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你不也是工作狂？”
“我是認為工作重要，但在我這兒工作排不到第一位，前面還有家人和……”
話沒說完就被宋佚打斷：“當然，家人也是很重要的。老太太肯定得排在第一位。”
“那你呢，家人對你重要嗎？”
“當然重要。只不過我的家人年紀都不大，我爸正值壯年也不需要我陪着。至于我媽……”
宋佚也是有家人的，只是除了父親宋博年外，其餘的都不在身邊。
姜承印聽她這麽說，下意識接了一句：“你母親她？”
“離婚了，很久之前的事情，所以我也很少見她。”
宋佚說着說着突然蹿上來一股無名火，因為她想到了父母離婚的原因。既無奈又悲傷，簡直就是人生最無解的難題。
她生氣了，煩躁了，忘了身邊的男人是誰，沖他吼了句：“你打聽這麽多幹什麽。”
因為這句話，宋佚後悔了一路。
回去的路上她不敢跟對方說一句話，一直安靜如雞的坐着，也沒有睡覺，裝着在玩手機的樣子，眼角的餘光一直往旁邊瞟。
想知道對方有沒有生氣，卻沒有這個狗膽敢問。
一路糾結到車停在自家樓下。宋佚心想這會兒要是再不道歉，回頭可就真的尴尬了。到時候再道歉只怕對方根本不會理會。
說不定還會氣得發聲明宣布和她分手。
那她豈不是人也沒了人氣也沒了。
一想到千萬粉絲一夜掉光的慘狀，宋佚的勇氣立馬又燒了起來。
她待對方停好車後，解了安全帶後一臉凝重地轉過身來，沖着姜承印直接就來了個鞠躬。
因為是坐着的緣故，姿勢有點奇怪，也把姜承印唬得一愣。
“怎麽了？”
“我剛剛不應該對你那麽兇，鄭重向您道歉。”
“不，是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沒有，是我自己談到的，我發脾氣也不是因為你，是因為爸媽離婚不太高興的緣故。請您一定要原諒我。”
姜承印被她給逗樂了。
“不用原諒，女朋友沖男朋友發脾氣是應該的。”
今晚之前如果他這麽說，宋佚肯定就理所當然地認下了。但現在她異常清醒，也異常害怕對方提男女朋友這一茬。
假的，都是假的啊。
既然是假的，她又怎可造次。這男人看似溫和的笑容裏，或許正藏着細針呢。
宋佚如芒在背，哭喪着一張臉：“您別這麽說，真的是我做錯了，您就原諒我吧。”
姜承印有點搞不懂宋佚的套路。
事實上今晚宋佚整個人都給他一種很怪異的感覺。想問，又有些問不出口。
眼見着對方認死理求原諒的模樣，他意識到普通的言語似乎已經不起作用。于是他臉色一沉，眼角微微帶了一點笑意。
開口的時候語氣深沉：“要我原諒也可以，你抱我一下。”
宋佚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麽？”
“我讓你抱、我、一、下。”
那個抱字，說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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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佚盯着那張三百六十度帥到無死角的臉，想要從上面找出哪怕一絲的破綻。
可惜任務失敗。
姜承印面色沉靜，仿佛剛跟人談完個幾千億的項目，嚴肅到不能再嚴肅。
看起來不像在開玩笑。
宋佚深吸一口氣，還是忍不住問：“你認真的？”
“嗯。”
行吧，人家大佬都不覺得吃虧，她也沒必要矯情。就不許人突然內分泌失調行為怪異一番嗎？
宋佚懶得再去追究他說這話背後的真實含義，直接伸手過去給了對方一個熊抱。
那力氣大的撞得她自己胸骨疼。抱完後還不撒手，照着男人那挺直寬闊的後背又是一連串的猛擊。
就差說出“好兄弟一生一起走”這樣的豪言壯語了。
“滿意嗎？”
“滿意。”
“您滿意就好，那這事兒就算翻篇啦，您以後可不許再拿這事翻臉。”
姜承印忍着笑：“不會。”
說完又問一句，“不疼嗎？”
“我有什麽可疼的？”
不是我打的您嗎？該疼的應該是你才對啊。宋佚疑惑地盯着他半晌，随即潇灑地一擺手。
“走了，晚安。”
下車時的那股子飒勁兒，簡直能掀起十二級的風球。
宋佚今晚算是徹底放飛自我了。又是發脾氣又是“打人”的，簡直就跟中了彩票頭獎從此可以不必仰人鼻息般作天作地。
其實後面那個事兒不能怪她。她也想好好道歉來着，誰知道姜承印會那麽抽風，提出那麽怪異的要求，簡直就是……
老太太應該沒在他的飯菜裏下了什麽特殊的藥物吧？
宋佚進屋後還在想這個事兒。
突然又有點後悔剛才那個太過豪放的擁抱。美色當前她沒有抓住機會好好享受，玩什麽女漢子好兄弟的把戲。
那是林希的風格，一點兒都不适合她。
她就應該借機往他懷裏鑽，聞一聞絕世帥哥身上的氣息，是不是也跟普通人不一樣。
那種混雜着美貌與財氣的味道，一定與衆不同。
宋佚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進廚房倒了杯水，倚在水池邊細細地回想，想要回憶起一些那個擁抱的細節。
可想了半天只想起對方問她的那句話：“不疼嗎？”
這話肯定有什麽特殊含義，宋佚卻怎麽也想不明白。水池對面的冰箱被鐘點工擦得锃亮，映出她修長姣好的身材。
腰是腰腿是腿，哪哪兒都挺完美的。除了前一陣子減肥太狠，某個地方略顯平坦外……
宋佚突然伸手捂住胸口，連做了三個深呼吸。
所以剛剛老男人的意思是在暗示她肉不夠多撞疼了他的胸肌是嗎？
她到底瞎了哪只眼，為什麽要看上這樣的男人。
宋佚氣得把杯子往琉璃臺上一擱，伴着清脆的響聲氣沖沖回了房。
好了，從現在起，她再也不喜歡姜承印了。
宋佚睡了一覺，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整天。晚上從某家雜志社的攝影棚出來後，陳晚菁親自開車把她送回家。
一路上都在抱怨剛才合作的雜志社：“請的什麽破攝影師，下次這種活不接了。”
宋佚倒覺得還行，水平可能不是特別高，但人品還算正直。至少比前兩天那個所謂的圈內知名攝影師好一萬倍，不會吃女明星豆腐。
宋佚被那人搞得惡心了好幾天。
陳晚菁聽她抱怨便笑：“行，以後這種人品差和水平差的我們都不接。反正你現在也不愁沒工作，別人還得反過來巴結咱們。”
當了這麽久的經紀人，最近這段時間是陳晚菁最為揚眉吐氣的一天。
再也沒有人故意在她面前喊她從前的職業化妝師，以此來惡心她了。
宋佚一想到她和姜承印的關系，臉上的笑意有些淡：“算了，也別挑來挑去了，只要是正常的工作我都接。難一點也沒關系，攝影師只要不動手動腳我都可以磨合，戲你也幫我多接幾部，明年我想好好奮鬥一下。”
說着就談起了剛接觸的幾部片子。
陳晚菁似乎都不太滿意的樣子，嫌這個制作不夠大，那個太小衆文藝，也有嫌棄宋佚的角色不是主角，配戲的男演員咖位不夠什麽的。
宋佚突然發現她是真的飄了，換以前她哪裏會跟自己抱怨這些。她只會告誡自己：“你的後臺不夠硬，你不肯犧牲色相陪人喝酒，你就只能接這樣的爛角色。”
宋佚覺得太飄也不好：“陳姐，咱們還是腳踏實地慢慢來吧。”
“慢什麽慢，你現在這樣的勢頭，正是造勢的時候。你也別擔心戲的事，反正只要有姜承印一天在，你的資源就差不了。”
“那我要是跟姜承印掰了呢？”
“你們倆，掰了？”陳晚菁看她一眼，嘴角咧到了後腦勺，“就那麽難舍難分的，還能掰得了？”
宋佚聽出這話有點不對勁：“陳姐，你是不是聽說什麽了？”
“不是聽說，親眼所見。”
陳晚菁把車停在樓下，索性跟着宋佚上樓，掏出手機劃拉了幾下，随即把屏幕怼到對方跟前。
“自己看看，都抱成這樣了，十個人都未必掰得開呢。”
宋佚看到手機愣住了。
照片裏是昨晚她和姜承印擁抱的畫面，雖然實際情況并不浪漫，但單從照片來看确實透着股旖旎的味道。
“所以你昨晚來找我了？”
“嗯，本來是想跟你說點事兒，見到這畫面我趕緊開溜，就怕打擾你們。怎麽樣，後來你們怎麽樣了？”
“沒怎麽樣，他回家了。”
陳晚菁表情一滞：“走了，不可能吧？這都到家門口了。”
“是啊，送到家門口了他可不就得走了麽。”
“你這榆木腦袋。”陳晚菁白了她一眼，倒也沒太生氣，“沒關系，雖說有個孩子更有保障，但咱們現在這樣慢慢來也不錯。明天我就想辦法找人把這照片發出去，再給你倆的戀情添把火。”
宋佚自動忽略她說什麽孩子不孩子的話題，直接跳到最後：“你要公開這照片？”
“對啊，你這什麽表情？”
“我不同意。”
“為什麽不同意？你倆不是公開戀情了嗎，這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小情侶分別時來個擁抱而已，再正常不過了。”
“那我也不想公開。”
陳晚菁氣樂了：“能給我個理由嗎？”
“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靠這個炒人氣，我只想靠作品。”
“作品？我說小姐你能別這麽天真嗎，你看看現在圈裏的小花生，哪個是靠作品立身的？從你進娛樂圈的第一天起我就告訴過你，作品是你現在最不需要考慮的東西，你還記得嗎？”
“我記得，我還記得你跟我說，只要能紅怎麽着都行。不擇手段不顧一切，最重要的是不要臉，這三不原則我記着呢。可我現在還做不到。”
“為什麽做不到？”
“可能我經歷的毒打還不夠吧，還有那麽點不上臺面的理想，想靠真正的實力走下去，不走歪門邪道。”
最為關鍵的是，不能走姜承印這邊的歪門邪道。
陳晚菁無話可說，安靜了一陣後突然冷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有節氣。”
“就一點點吧。陳姐以後這種事情都別做了，從前的我就不計較了。”
“怎麽，你還想跟我翻舊賬？”
“我進王若楠那劇組的時候，是你在後面散布我跟姜承印的關系吧。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讓我少被人欺負，可我挺不喜歡這樣的。”
“不喜歡？不喜歡你大晚上跟人在酒店過一夜，不喜歡你跟人滾床單出賣身體。海越酒店從姜承印房裏出來那個女人，你別說不是你。”
“是我，但情況不像你想的那樣。”
宋佚突然有點累，不想再跟人解釋太多。吵架果然是個力氣活，既傷心又傷神。
她就這麽看着陳晚菁，露出一副我不想再多說什麽的表情，最後吐出一句：“總之照片我不同意公布，如果你公布我就開記者會，說我跟姜承印分手了。”
陳晚菁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最後撂下三個字：“算你狠。”
轉身摔門離開。
宋佚一臉無奈，嘆了口氣後拿上錢包手機下樓去買酒。
她是不太能喝酒的人，但陳晚菁一直要她鍛煉酒量，好把她送到各大酒桌上去。
算了，也不能事事跟她唱反調，她還是買幾罐酒練習一下算了。
小區附近三百米的地方才有便利店，宋佚本來想買了回家喝，可走路累得她夠嗆。加上心裏煩悶愈加想喝酒，她索性在往回走的路上找了個小公園，坐在長椅上一個人喝了起來。
這會兒要是有碟花生米就好了。
不止花生米，再來盒頭孢人生就完美了。
宋佚一罐酒下肚打了個飽嗝，睜着朦胧的眼睛點開微信，找到了林希家那只渾身通紅的狗子，然後給“她”發了一條語音。
宋佚：【姐姐我正喝酒呢，差一盤花生米和一盒頭孢，你給我送來啊。】
等了一會兒，對面發過來一條。
紅色的狗子：【你在哪兒喝酒？】
宋佚：【就在我家旁邊的小公園，大晚上的一個人也沒有，姐姐我好寂寞啊，你快來陪我。】
紅色的狗子：【好，你等我，馬上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