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滿足感
節目裏幾位明星和素人的出場, 并不是在一天內完成的。
宋佚那天拍攝的時候,除了她和傅之安所位明星外,剩下的兩位都是素人。一個叫許曼曼, 還有一個叫閻森。
所以到了今天入住, 宋佚才真正了解了他們這個團隊具體有哪些人。
除了他們四個外, 還有兩個素人以及兩位明星。其中一位明星就是顧明明。
她的到來讓像是往安靜的節目組扔了一顆炸彈,瞬間滿天飛屎。
和上一次發布會一樣, 顧明明這次也是陣仗極大, 帶來的人猶勝往昔。
宋佚突然想起陳晚菁和她提過一嘴的事兒, 說顧明明和嘉意的老總關系匪淺。看來這身價也是水漲船高。
顧女王見誰都是一副“你們這幫賤民”的樣兒, 進屋後那墨鏡也不摘, 睥睨衆生般掃了大廳裏的衆人一眼,最後視線落在了宋佚身上。
那雙眼睛在藏墨鏡後看不清眼神, 但從臉部抽搐的肌肉來看,顯然不大痛快。
宋佚倒是挺痛快的,尤其是傅之安出現後顧明明那瞬間變臉的模樣,讓她忍不住想笑。
一山還有一山高, 這個顧明明也就欺負欺負素人和小明星了。
宋佚對在節目組撞見顧明明還不算太意外,但晚上衆人第一次共同進餐時,她看見夏林坐在長桌對面與人說笑時,倒真的吃驚不小。
這節目明星和素人都是四人, 明星還有一位是男星鄭海洋,這麽說起來夏林就是素人組的了?
她好歹也拍過幾部廣告,居然願意跑來當素人, 果真能忍。
宋佚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不到兩秒,便随意地轉開了。
夏林滿臉的笑意控制不住地一抽,不知怎麽的又想起之前宋佚給她手上寫電話號碼,要她去看醫生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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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臉上的肌肉,一看見宋佚那張讓人想要撕爛的臉,就會忍不住想要抽搐。
可她必須忍住,絕不能當面跟宋佚起沖突。
今時不同往日,不過短短半年,宋佚攀上了姜承印這根沖天高枝兒,眼看是要鯉魚躍龍門。而自己這半年來一點工作都沒有,這次這個節目還是她求了姜翼好半天,才讓對方幫忙找來的。
為此她也付了了代價,答應姜翼兩人就此分手,以後不再去糾纏他。
所以即便再想讓宋佚倒黴,她也必須忍耐,伺機而動。
一場晚餐吃得暗流湧動,搞得宋佚胃口全無。
也不知是不是夏林的怨念太過深重,宋佚第二天還真就倒了個小黴。
這節目每一季只拍三個案子,每個案子播出時需要剪輯出三至四集的內容。第一個案子就在他們如今住的洋房裏發生。
這洋房是新建的,但案子設定卻是在民國,所以節目組特意将房子做了一些裝飾上的改變,還将三樓的幾間房改造成了一個密室。
這個密室在這個案件上将會充當極其重要的角色。
第二天的拍攝就從密室開始。
節目組讓人領八位嘉賓進入密室熟悉環境,接下來還要拍攝房間的各個角落,甚至還要拍攝每位嘉賓的睡房。
宋佚早就讓莉莉替她把房間整理幹淨,不該留的東西一樣不留。但她也有點擔心,莉莉這個馬大哈會不會漏掉什麽。
想着這個她在密室裏的時候就有點分心,被顧明明逮着個機會拿屁股撞了她一下,害她踩着了地上一塊故意做舊的地板,腳一崴直接就給扭着了。
當時傅之安就走在她的另一邊,見狀立馬出手去扶。結果手還沒碰上宋佚,斜刺裏就殺出個人來,直接蹲下來将宋佚弄上了自己的背,一溜煙就給跑樓下去了。
這人速度實在太快,別說在場其他人沒反應過來,連宋佚自己都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
偏偏這人還是個男的,現場那麽多攝像頭拍着,實在叫人尴尬。
許曼曼卻像是忘了有鏡頭在拍,直接脫口而出:“閻森他這是要把宋佚帶哪兒去?”
這話一出衆人才如夢初醒,紛紛下樓去找這兩人。
宋佚被閻森一口氣背到一樓,眼見對方還要往門外跑,急得她立馬大吼:“你趕緊放我下來。”
她很少這麽生氣,倒也把閻森吓一跳。男人在門口停下腳步,卻沒有把宋佚放下來的意思。
宋佚有點惱了,掙紮着打了對方兩下,又沖他吼了好幾句,對方這才不情不願松開了手。
一從他背上下來,宋佚立馬跳得老遠,警惕地望着他:“你要幹什麽?”
閻森一臉老實相,摸了摸腦袋道:“我想送你上醫院啊。”
宋佚一聽這話又覺得自己好像不應該發脾氣,态度立馬和緩許多:“我就嵅了下腳,不用上醫院。”
“那你要不要塗點藥?”
“不用了,小事。”
說是小事,其實還挺疼的。宋佚拒絕了閻森扶她的好意,一個人慢慢挪到了沙發邊。剛坐下其餘人也都跑了下來,莉莉直接沖過來,緊張地撩開她的長裙檢查起她的腳踝來。
“宋姐,腫了,怎麽辦?”
宋佚嫌她大嘴巴,伸手拍了下她的腦門:“什麽怎麽辦,去找冰塊啊。”
莉莉忙不疊要去廚房,被傅之安伸手攔住了。他看向宋佚:“我讓助理去拿了,你先坐着別動。”
一直安靜的夏林像是終于逮着了個機會,開始逼逼起來:“看不出來閻森這麽厲害,剛剛那一下把我們都給驚着了。”
宋佚睨她一眼正要說話,就見傅之安靠在沙發邊,擡眉掃了閻森一聲,随即淡淡道:“推我那一下還挺重,看來力氣不小。你以前做什麽工作的?”
閻森也不犯怵,直接回他一句:“工地上搬磚的,咋的。”
□□味一下子就上來了。原本宋佚以為自己得跟夏林打一場嘴仗,沒想到根本沒輪上她出手,兩個男人先幹起仗來了。
這兩人私底下是鬧了什麽矛盾嗎,總不至于就為了扶一下自個兒吧。
宋佚的視線在兩人間來回打轉,比起閻森的怒氣外露,傅之安顯然更淡定。
對方那麽沖的話扔過來他也沒惱,只點點頭:“嗯難怪。勞動人民出身,向你學習。”
“不敢。”
閻森說完這話,直接甩手走人。扔下一衆嘉賓導演攝制組,全都有點懵逼。
顧明明大概沒料到有人比她譜兒還大,冷笑着來了句:“脾氣真不小。”
拍攝因為宋佚受傷的緣故暫停了一會兒,上午的錄制基本完成,衆人吃過午飯後繼續開工,開始拍攝各人的休息場所。
宋佚沒怎麽拍過綜藝,不懂得自己找爆點。整個房間收拾得幹幹淨淨,跟酒店标間似的。
負責她的導演也是苦笑個不停。
“你這麽搞,我們回頭素材都不知道剪什麽。”
話音剛落隔壁屋就傳來了顧明明嬌滴滴的驚呼聲,導演助理立馬出去轉了一圈,很快就回來跟他們“報告”。
“顧老師的粉底液打碎了。梳妝臺上太多東西,一不小心給掃落了一瓶,顧老師心疼得都快哭了。”
說完和導演兩人相視一笑,還輕輕吐出一句:“戲真多,素材也多。”
沒素材的宋佚和導演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最好只能強行加戲,找了本記事本出來,讓宋佚在上面寫幾行感慨之類的東西,到時候後期配上音樂和花字,搞一波文藝浪漫小清新。
“搞不好也能吸引一波眼球。”
拍完這一部分接近黃昏,晚飯不必到餐廳集體吃,大家各自吃完後集中到客廳,開始拍一場起争執的戲。
按照劇本設定,這場争執戲過後,很快這八人中就會有一人被殺。而兇手就在剩餘的七人之中。
宋佚提前看過臺本,知道被殺的第一人是許曼曼。
她拿着角本在房裏邊看邊吃沙拉,旁邊莉莉上蹿下跳對她的腳踝格外關心。
“姐,你這一會兒走路沒問題嗎?”
“臺本上我主要是坐着,應該沒事兒。”
“可你有一場和許曼曼的争執戲,好像要跳起來。”
“那就忍一忍。你再幫我去拿點冰。”
宋佚傷得不厲害,估計睡一覺就能好大半。只是拍攝時間緊張,也不可能讓全組的人都等她一個。
冰敷一下就行了。
莉莉出去了,宋佚繼續琢磨她一會兒的戲,吃完最後一口沙拉的時候聽見有人敲門,她以為是莉莉就喊了一聲:“自己開。”
沒想到進來的竟是傅之安。
他手裏拿了管噴霧,走過來後和宋佚打了聲招呼,又道:“止痛的,你先噴一點,一會兒拍攝時沒那麽難受。”
宋佚嘴裏那一口沙拉還沒完全咽下去,目瞪口呆地看着來人,艱難了咽下口水。
她那句“傅老師”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見對方直接拔了噴霧的蓋子,蹲下/身來沖着宋佚露在外面光滑的腳踝,直接就噴了一下。
中成藥的氣味在房間裏彌漫開來,像是沖散了一些此刻的尴尬。
但緊接着更大的尴尬如狂風一般迎面撲來。
宋佚清楚地聽見門外莉莉喊她的聲音,同時房門再次被人推開。
“姐你看,誰來看你了。”
莉莉那張沒心沒肺的笑臉後頭,跟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宋佚看到姜承印的一剎那,嘴裏那口沙拉終于滑過她的嗓子,卡在了她的食道裏。
吐不出咽不下,可真難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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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突然覺得,人世間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做一粒細小的微塵。
眼前這三位,一個是自家藝人,另兩位一個影帝級人物,另一個就更不用說了,一個眼神就能引起天崩地裂的男人。
她夾在這三位中間,簡直恨不得立馬去死才好。
偏偏宋佚還一個勁兒地沖她使眼色,顯然是在問她姜承印為什麽會來。
莉莉也很無奈,她哪兒知道啊。她不過就是去廚房拿個冰塊,路過客廳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姜總。
于是便熱情地把人帶了過來。
她要知道宋佚正跟傅之安這個那個的,她肯定把姜總哄得遠遠的啊。
莉莉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只能地鐵老人看手機,低頭盯着自己的腳尖。然後默默地往後挪,将廣闊的舞臺讓給這三位。
要不是感受到宋佚的目光正死命地瞪着她,莉莉這會兒就想腳底抹油。
原/子/彈要炸了,她得趕緊躲難去。
宋佚眼見指望不上她,只能自救。她伸手從傅之安手裏拿過那瓶噴霧,“謝謝傅老師,您這藥真管用,我這會兒已經不疼了。”
說完便沖對方笑,眼底流露出的送客意味十分明顯。
可傅之安不知是不是沒看懂,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回應她的也是滿面笑意,整個人溫潤而清澈。
這樣一個謙謙君子般的人物,宋佚還真不好說出逐客令來。
自救宣告失敗。
宋佚低頭看着手裏的噴霧,突然蹦出一個念頭。要不她現在吞了這瓶得了,要給撐死了就一百了,也省得看這兩個閻王暗中鬥法,害她這個小鬼遭殃了。
你倆能不能別這麽折磨人,索性痛痛快快打一架多好。
宋佚在心底無奈長嘆一聲,氣息從肺部深處慢慢往外滲,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的精氣神一并帶走似的。
就在她快憋屈死的時候,手裏突然一空,那瓶噴霧讓人拿了去。
擡頭一看才發現姜承印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
他盯着她:“受傷了?”
“嗯,拍攝的時候腳給扭了。”
“還疼嗎?”
“有……一點兒。”
“哪兒疼?”
宋佚站着不太方便,索性坐下來,指着左腳腳踝處和對方解釋:“問題不大,你看了不太腫。我剛剛噴了藥,已經不怎麽疼了。”
“再噴兩下。”
姜承印言簡意赅,說完這話直接蹲下來,和剛才傅之安的動作極為相似,也對着宋佚的腳趾處噴了一下。
屋內的藥味愈發重了。宋佚的臉也跟喝了十碗苦藥似的,漂亮的五官全都在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糾結了起來。
這兩人到底在較什麽勁兒。
姜承印噴完後起身,仔細看了噴劑瓶身上的說明,問宋佚:“你之前噴過幾次?”
“一次,你這是第二次。”
“今天最多再噴一次,一天不能超過三次,知道嗎?”
這語氣有點像在跟自家小孩說話似的,既嚴厲又寵溺,說完還不忘來個愛的摸頭殺,典型的腦殘偶像劇看多了的樣子。
宋佚老臉一紅,尴尬裏透出一絲甜蜜。
傅之安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了,大約是被狗糧撐着了不想再繼續欣賞下去,走的時候還體貼地替他倆合上了房門。
房間裏就剩下宋佚和姜承印兩個人,她的氣焰立馬就嚣張了起來。
“你怎麽突然就過來了。”
“是不該過來,打擾到你們了。”
“不是這個意思,傅老師就是來給我送個藥,有什麽可打擾的。”
“那你為什麽不高興我過來?”
宋佚一時語塞,想了想竟是無言以對。
總不能說她是因為被抓包感到心虛,所以才故意找茬遷怒對方吧。
她安靜了幾秒,舉手投降:“沒什麽,我沒有不高興,我挺高興的。我就是扭傷了腳有點不爽,所以才不太高興。”
“所以還是不高興了。”
姜承印拉過張椅子坐到了床邊。
因為房間要上鏡,怕太大會引起不必要的批評,所以節目組給大家安排的房間都不大。宋佚這間朝向很好,白天陽光充足,但面積就相對小一些。
這屋裏擺了一張床一個書桌還有一個衣櫃後,便顯得有些狹小。她就連椅子都懶得用,從來都是直接坐床上。
現在屋裏突然多了個長手長腳的男人,這空間就更顯逼仄。
她看着姜承印那雙一米八的大長腿,總覺得有點委屈他。
“要不,你回去吧。”回你那莊園豪宅去,廁所裏躺平寫大字都綽綽不餘。
姜承印笑着打量她:“怎麽,這麽想趕我走?”
“也不是,主要我這兒太小了。”
“挺好的,小有小的好處。”
“什麽好處?”
“可以離你近一點。”
又來了,車禍後遺症,老男人式的甜言蜜語既土氣又叫人心花怒放。宋佚覺得自己也是沒救了,居然被這種騷氣滿滿的話給哄開心了。
強行忽略了雙頰的緋紅,宋佚又回到了剛才那個話題:“你是特意來探我班嗎?”
“有個應酬在附近,聽說你扭傷了腳就過來看看。”
“你也在度假村?”
這洋房建在城郊的度假村,被節目組臨時租用來拍節目。宋佚知道這附近不止這一套洋房。
姜承印搖搖頭:“不,我在北山園。”
宋佚一愣:“那不是離這兒兩小時路程?這也叫附近啊。”
“嗯,差不多。”
宋佚被他的邏輯打敗了,失笑出聲。剛笑兩聲就見對方伸出手來,輕輕地捏住了她的鼻子。
宋佚被捏得呼吸一滞,悶聲悶氣道:“你幹嘛?”
“想問問你想幹嘛。”
宋佚眨巴着濕漉漉的眼睛,整個人充滿了萌感。她搖搖頭:“我不想幹嘛呀,我就受傷了嘛。”
“忘了出發前我跟你說過的話了?”
姜承印終于松開手,宋佚立馬做了兩個深呼吸。因為過于用力,眼睛裏的水氣愈發迷蒙。
她自己絲毫未察覺,還在那裏托着下巴認真地想着。突然她眼前一亮:“想起來了,你讓我不要亂勾搭人來着。”
姜承印輕咳兩聲:“我的原話不是這樣的。”
“差不多嘛,反正就是這個意思。你要我記住自己現在是有主的人,不就是讓我離別的男的遠遠的嘛。”
“那你做到了嗎?”
“我怎麽沒做到,我這屋現在可就你一個雄性。”
“那早上呢?”姜承印沖她微揚下巴,“聽說是被個男的背下樓的。”
“我傷了腳嘛,他大概有點緊張,也沒多想就背着我下來了。很多人都看見了,真的只是因為受傷。”
“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很多人都知道他背了你。”
“那肯定啊,他們都看到了。”
“唔。”這聲音裏透着冷淡,“這會兒又有人給你送藥。你在節目組還挺受歡迎。”
“那是,我長得可愛嘛。”
宋佚自戀地捧臉一笑,對上對面男人冷冰冰的一張臉,臉上的笑容立馬僵在那裏。
姜哥哥生氣了,姜哥哥生氣的時候好可怕啊。
她默默把手放下,小聲辯解了一句:“真的都是意外,而且我都沒有主動要他們做什麽。”
“你要是主動開口,他們還會做得更多是嗎?”
“你幹嘛這麽小氣,又不是故意的。”
“對,這事上我确實小氣。”
宋佚認真地看着他的臉,從額頭看到眉眼,順着鼻子一路往下,滑過雙唇掃過下巴,最後停在了脖頸處的喉結上。
這男人好像每一個五官和毛孔都透露着性/感和誘惑,看得她移不開眼。
宋佚被這美色迷得頭暈目眩,腦子成功地變得不清醒起來。
一句話沒過腦,直接就問了出來:“姜總,您這是在吃醋嗎?”
問完還特真誠地望着對方,眼底充滿了期盼的神色。
宋佚那會兒人處在半清醒狀态中,理智告訴她不要問這個愚蠢的問題,可情感上卻又渴望聽到對方的回答。
心頭像是煮着一鍋子湯,正在慢慢地一個個冒氣泡。有個小惡魔總想拿叉子把泡泡都刺破,卻被旁邊的小天使硬是給攔住了。
兩種相對的情緒互相沖突,宋佚的臉色也慢慢變了顏色。
就在她覺得心頭那鍋湯要沸騰時,對面的男人終于給出了回答。
“是,我在吃醋,所以我需要安撫。”
“什麽安撫?”
男人毫不猶豫,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那理直氣壯的樣子讓宋佚連拒絕的底氣都少了幾分。
她溫柔地搖搖頭:“不行。”
“那換這裏?”
這次指的是嘴唇。
那當然更不行。雖然宋佚很想嘗嘗那雙唇的滋味,夢裏時常夢見的情景在腦海裏一一浮現。可當這事真的擺到面前時,她還是沒有這個膽子。
接吻什麽的,當真不可以。
可她又不忍心再拒絕男人。他們離得這麽近,她能清楚看到他瞳孔中的自己,仿佛那小小的世界裏只有她的存在,孤獨卻又美好。
宋佚被那眼神搞得愈加糊塗,茫然間她伸出手來,抱住了對方的臉,然後微微起身,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
很輕的一下,就像是夏日裏用舌尖輕舔了一下冰激淩的滋味。
滿足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