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滾燙
套房一共兩間卧室, 還有一間臨江的書房,從窗外望出去景色分外好。
姜承印把主卧給了宋佚,看她站在房門口認真研究門鎖的樣子, 便笑了。
“放心, 我沒有随便進女人卧室的習慣。”
宋佚不看他, 只慢吞吞地吐出一句:“上回在海越酒店,你為了防我也是鎖了門的。”
“所以你今天這是準備一報還一報?”
“不可以嗎?”
宋佚擡頭微哂, 充滿倦意的眼睛裏有晶亮的光一閃而過。她正想要開口問點什麽, 卻被姜承印截了話頭。
“有什麽話等睡醒了再說。”
他怎麽知道自己想跟他聊天來着?發生這麽大的案子, 宋佚這會兒哪睡得着。
但睡不着也得睡, 她昨晚好歹在床上眯了一陣兒, 姜承印可是徹夜不曾合眼。
宋佚乖乖聽話,回房洗了個澡後, 換上房裏配備的女式睡衣,爬進被窩裏醞釀睡意。
讓人沮喪得是,明明呵欠連天眼睛也睜不開,但那小小的腦袋瓜就是不肯暫停運轉, 還在那裏高速地動轉着。
她仔細回憶着昨晚發生的一切,從她在書房和顧明明起争執開始,到後來她在密室和閻森的對話,直到後來姜承印過來找她。
所有的一切都特別清晰, 像演戲一般在眼前過了一遍又一遍。
宋佚甚至想起了在書房裏,其餘各人的神情和動作。
顧明明的死,會跟這些人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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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林大晚上跑出去撞見姜承印上了他的車, 又是怎麽回事兒?
這女人又要朝她的東西下手了?
宋佚想得入神,在床上抱着被子來回地翻身,心裏那股子郁結無處發洩。
雖然姜承印不是她的,但也絕不能是夏林的。她一想到這女人想要染指她喜歡的男人,就氣得牙根直癢。
因為忙着生氣,宋佚甚至沒發現自己已經滾到了床邊,随着又一個翻身,她只覺得整個人失去了依靠,空蕩蕩的感覺襲來的同時,她整個人已跌下床來,重重地摔在了床邊的地板上。
那砰的一聲巨響讓宋佚整個兒懵了。
她最近是不是真的吃多了,為什麽掉下去會發出這麽大的動靜?
就在她坐在床邊裹着被子捏着肚子上的肉肉時,姜承印也聽到響動過來敲門。
“宋佚,還好嗎?”
“沒事。”
男人頓了頓又問:“我能進來嗎?”
“嗯。”
姜承印得到允許開門進屋,一眼就看到宋佚包得跟個愛斯基摩似的,一條被子從頭蓋到腳。兩只手正在自己的腰間忙碌着,從左一路捏到右。
像是要捏出一個游泳圈。
她就這麽坐在地板上,擡頭沖他讪笑兩聲:“問你個事兒呗大佬。”
“說。”
“你覺得我最近胖了嗎?”
姜承印想說客廳裏有體重計,話到嘴邊又換了個說法:“胖不胖的肉眼看不大出來,你過來我抱抱,掂一下就知道了。”
宋佚還真就聽話地起身,走到他跟前站定,然後伸開雙手沖對方來了句:“抱吧。”
男人也沒猶豫,兩手環在她的腰間,只微微用力就将人整個兒抱了起來。
女人的體香瞬間在鼻音彌漫開來,混雜着沐浴露和棉紡織物自帶的香氣,顯得清新又柔軟。
宋佚的睡衣扣子近在眼前,随着她呼吸的節奏有細小的起伏,再往上便能看到掩藏在衣服下的女性特征,以及敞開的領口下纖細漂亮的鎖骨。
這種種的一切,都是對男人自制力的極大考驗。
但姜承印沒打算就此放開,他還是這麽抱着宋佚,甚至在對方追問他自己的體重時認真地思考了一番,然後回答:“和前一陣兒比确實重了一些,不過從體型上看不出來,所以應該是體脂率降低,換句話說就是肥肉少了肌肉多了。”
宋佚對健身不太感冒,被他這一番認真的胡謅給徹底唬住了。她就很高興,又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卻忘了自己這會兒還讓人緊緊抱着,手往下伸的時候一個不留意,就伸進了對方的睡衣領口。
雖然只是短暫的一兩秒,但宋佚還是被吓到了。男人身體的堅硬程度遠超她的想象,那感覺真跟一堵牆似的。
但又帶着溫熱的體溫,因為這熱度堅硬的肌肉也像是被融化,帶了一點柔軟的觸感。
和她上回昏倒時靠着的那堵牆感覺太像了。
宋佚老臉一紅,為自己這種吃豆腐的行為感到很是不恥。她掙紮兩下想要下來,卻聽到姜承印突然沉聲警告道:“再亂動就不客氣了。”
宋佚想問怎麽個不客氣法,一低頭看到對方眼裏流露出的某種情緒,吓得瞬間噤聲。
這眼神她以前在姜翼眼裏也看到過類似的,但又有所不同。如果說姜翼是頭油膩的小狼狗,那眼前這男人可就是威猛的萬獸之王了。
宋佚被那眼神吓着了,乖乖地扶着對方的肩膀,小心翼翼從他雙手間滑落下來。腳踩到地板的那一刻她長長地舒出一口氣,臉頰處的熱度燙得幾乎能煮熟一個雞蛋。
還是太嫩了。
這個姜承印,莫不是個老司機吧?這麽會撩。
被撩到的宋小佚轉身往床前走,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被子。因為不好意思還特意解釋一句:“我剛剛睡着了,不小心從床上滾了下來。”
“你确定是在睡夢中掉下來的?”
宋佚剛想點頭,一眼掃到那張床的尺寸,立馬不言語了。
這床的寬度比一般的King size還要大上一圈,她得睡相多差才能從這麽大的床上掉下來。
宋佚扭頭看姜承印,幹笑兩聲老實承認:“其實是我睡不着在床上亂滾,才不小心掉下來的。”
“為什麽睡不着,在想顧明明的案子?”
宋佚連連點頭:“實在很好奇到底是誰要殺她,想得我睡不着覺。”
姜承印走到床的另一邊沖她招招手,示意她上床。他也順勢在另一頭坐下,靠到了床頭。
兩人并肩靠着,暫時都沒了睡意,索性開始研究起案子來。
宋佚很好奇姜承印是否還掌握了一些她不知道的情況。
“孟昭好厲害,知道得都快趕上警察了。是裴欽告訴他的嗎?”
姜承印笑着搖搖頭。
裴欽雖然有裴局長罩着,但這案子不歸他們分局管,他也不會那麽快知道這麽多詳情。再說他的職位暫時也夠不着太多機密內容,孟昭手頭的資料自有旁人告訴他。
只是案件發生時間不久,再深/入的東西暫時也沒調查出來。和所有人一樣,現在他們能做的就是等。
“你說顧明明到底得罪了誰,居然惹來了殺身之禍?”
聽到宋佚這麽問,姜承印不屑地笑笑:“那人應該不少,你們組裏讨厭她的人少說也得有幾十個吧。”
那倒是實話。宋佚想起顧明明平日裏飛揚跋扈的做派,只怕組裏就沒人真心喜歡她。
就是夏林,一天天地捧她臭腳,那也絕不會是真心。
夏林那種人……
宋佚想起剛才自己糾結的問題,忍不住偷偷打量身邊的男人。他雙手抱胸靠在床頭,兩眼微閉像是在養神。
但她剛一轉頭,男人立馬又道:“想問什麽就問,不用顧慮。”
“也沒什麽。就是想問你昨天真見着夏林了?”
“嗯,不僅見着了,還主動邀請她上了我的車。”
姜承印說完這話等了一會兒,沒等來宋佚的發問。他也有點好奇,低頭看向對方:“不好奇嗎,不想問問我是怎麽回事嗎?”
宋佚搖頭:“這是你的私事,我不會亂打聽的。”
“你可以打聽知道嗎?”
宋佚不解地望着他,臉上的茫然顯然不是裝的。
姜承印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我讓她上車是因為覺得她整個人不大對勁,想和她聊幾句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麽。”
“那你問出什麽了?”
“沒有。忍受不了這麽讨厭的人離我太近,所以後來就把她扔下走了。”
宋佚突然有點同情夏林,大冷天的讓人這麽耍,心都要結冰了吧。
真痛快啊。
她沖姜承印豎起大拇指:“你做得對,給你一朵小紅花。”
“只是紅花這麽簡單?”
“還不夠嗎?回頭我親自給你畫一朵。”
姜承印想起宋佚上回畫的楊清月和徐傑身上的紋身,對她的抽象派畫作有點不抱希望。
但他也沒打擊對方的積極性,一只手在她的頭頂來回地摩梭,語氣突然加重了一些。
“你放心,我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
宋佚時刻惦記着兩人的協議,聽到這話便不在乎道:“其實也沒什麽,你要真碰上喜歡的,咱倆立馬對外發表個聲明和平分手就是。我就是有點擔心你被夏林騙了,就算我要失戀,我也得輸給一個比我優秀很多的才行啊。”
“不會失戀,也不會有聲明。”
“這麽肯定?”
宋佚突然想起以前陳晚菁和她說過的事例。某大財團因為繼承人突然離婚,股份一夜之間跌了近百分之十。
那家企業就此一蹶不振,再也沒了往日的雄風。
姜承印是不是也在擔心這個?
難怪他之前一直叮囑自己不要和人亂傳緋聞,估計是怕影響慶海和星韞的股價。
心裏頭一顆小檸檬突然抽出了芽,鮮嫩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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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明死亡案不出意外,引爆了整個網絡。
用陳晚菁對宋佚的話來說就是:“也就比你當初跟姜總公開時略差一點吧。”
微博熱搜一連挂了好幾天,網絡上讨論最多的還是顧明明被殺的細節,甚至有人翻出了她剛殺青的那部戲,将楊清月的死和她聯系在了一起。
一時間關注度又都跑到了王若楠的新戲上,帶起了一波不小的熱度。
這波熱度來得相當意外,對新戲的上映起到了很好的推動作用。作為顧明明生前拍攝的最後一部作品,粉絲和吃瓜路人立馬将它推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參演這部戲的其他主演也借此漲了一波人氣。
宋佚看着自己新多出來的幾十萬粉絲,有些哭笑不得。
顧明明生前一直想達到的全網熱搜高度,想不到在她死後反而達成了。
節目暫停錄制,宋佚的時間一下子就多了出來。但她也沒閑着,陳晚菁借機給她接了不少工作,竟是排得滿滿當當。
案發一個星期後的周末,宋佚受邀參加了一個慈善晚會。活動當晚除了大大小小的明星外,也來了不少時尚圈人士。
宋佚在現場撞見汪荞的時候,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
池西科技的小公主一如既往行事高調,一身紅色高定拖尾禮服,配上長而濃密的大波浪卷發,整個人透露出不同以往的成熟性感氣質。
手裏的香槟微微晃動,和身邊姐妹談笑時滿臉飛揚的神情,看得出來心情很是愉悅。
宋佚想起她剛跟姜承印公布戀情時,莉莉和她說的閑話:“聽說池西科技的汪荞知道消息的時候正在辦派對,當場氣得把派對現場一個八層的蛋糕給推到了地上,名酒都砸了好幾瓶。還扯斷了一條脖子裏的鑽石項鏈,聽說那項鏈有七位數。”
宋佚當時就覺得這話不靠譜,如今看到汪荞這副模樣,愈發覺得莉莉就是在胡說八道。
兩人的視線在人群裏不經意地碰到一起,宋佚清楚地看到汪荞臉色微變,嘴角的笑容瞬間隐下去幾分。但很快那笑容又浮了上來,甚至比之前更為燦爛。
總覺得那笑綿裏藏針。
汪荞笑過後沖身邊的朋友說了幾句,原本圍着她吹彩虹屁的跟班們立馬識趣地呈鳥獸散,獨留汪荞一人站在甜品臺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品着酒。
她那眼神始終落在宋佚身上,分明是盼着她過去。可宋佚一點兒和她攀談的意思也沒有,就這麽站在原地,将碟子裏那一小塊馬卡龍吃出了新高度。
汪荞等了一會兒終于沒了耐心,主動走上前來。遠遠的宋佚只覺得像是有一團火正朝自己撲來。
她快要被燒死了。
汪荞走到跟前後沒急着說話,先上下打量宋佚一番,随即毫不客氣地翻個白眼。
宋佚今天一身水藍色漸變禮服,上面點綴的亮片和水鑽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極為耀眼,就像波光粼粼的湖面,随着她身體的擺動傾瀉出滿世界的華彩。
和汪荞的火紅正好相反,可以說是互補,又像是針鋒相對。
宋佚聽到她鼻子裏那記冷哼,就知道她肯定對自己有意見。但她也不在乎,發揮了陳晚菁教她的八面玲珑應酬法,主動和人打了招呼,還真心實意地誇贊了汪荞一番。
“汪小姐今天這一身,實在是太美了。”
汪荞的白眼翻得極其熟練:“只是衣服美嗎,人不漂亮?”
宋佚愣了下,瞬間又堆起笑容:“人自然更漂亮。”
“虛僞,不想誇我就不誇,我又不稀罕。”
宋佚心想剛才不是你問我人美不美嗎?
果然小公主的脾氣都是變幻莫測的。
談話一時陷入了僵局,但兩人誰也沒走。汪荞非但不走,還愈發直接地打量起宋佚來。那眼神在她身上來回了好幾次,搞得宋佚都以為她那一雙眼睛是掃描器,想要詳細記錄她身體的每一個參數,回頭搞個模型出來。
汪荞自顧自地看,看完後撇撇嘴:“嗯,你今天也挺美的。”
這話太出乎宋佚意料,她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麽接。
汪荞不滿道:“難道你不該說聲謝謝嗎?”
“呃……謝謝。”
“一點兒不真心。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好歹還幫你解過圍吧。”
宋佚記起她上次幫的忙,趕緊放下碟子雙手貼在身前,微微向前傾身,露出一個特別正式的笑容。
“謝謝汪小姐上次幫忙。”
汪荞像是被她這舉動給吓着了,嫌棄地向後退了一步:“你幹嘛,整得跟向遺……”
後面的話不吉利,她沒敢說出來。
宋佚突然覺得逗汪荞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兒。
兩人這樣你來我往過了幾下招手,汪荞突然湊近一些,沖宋佚一揚下巴:“跟你說個事,以後別叫汪小姐了,改叫裴太太知道嗎?”
宋佚已經重新拿起了碟子,正将剩下的大半個馬卡龍整個塞進嘴裏。甫一聽見汪荞這話她跟被人打了記悶棍似的,整個兒懵圈了。
那半個馬卡龍就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嗆得她直咳嗽。
汪荞一邊嫌棄一邊伸手替她拍背,嘴裏直嘀咕:“真麻煩,不能吃就別吃,還要勞煩我親自動手照顧你。”
宋佚喝了兩口水,八卦地問:“裴太太?你和裴铮……”
“不是他,是他弟。”
宋佚更加震驚了。
汪裴兩家雖說從家世上來說相當登對,典型的高門大戶強強聯合。但汪荞和裴欽這兩個人,卻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處的存在。
宋佚想起裴欽來給自己做筆錄時的情景,年輕卻又堅毅的一張臉,雖自小家境優渥卻沒有一點富家公子的嬌氣。
他那滿身的正氣和正直,哪怕不穿那身警服也絲毫掩飾不住。那是一個自己将自己放進格子裏,輕易不會行差踏錯的人。
而汪荞,以宋佚對她的了解來看,兩字足以概括:玩咖。
典型的名媛大小姐,生來熱愛買買買曬曬曬,以玩遍全世界為己任。她那樣的和姜翼一起玩宋佚還覺得可信度高一些,跟裴欽?
他倆在一起會聊什麽?
汪荞眼見宋佚的臉色不大好看,心裏也有點怨氣,拿手肘捅捅她:“這都得怪你,知道嗎?”
要不是她搶了姜承印,自己也不會大晚上跑去蘭藝喝悶酒,然後碰上去那兒健身的裴欽。
B市有多少健身房,非要去他哥那裏嗎?
碰上就碰上呗,她怎麽還狗血地吐人一身,還拉着人家哭哭啼啼,還非逼着人喝酒。
喝醉了居然在健身房裏睡了一覺,第二天才被人發現。
汪荞一想起這個事兒還覺得惡寒。健身房那地毯多髒,害她洗了三天三夜才把自己身上的細菌全洗掉。
但有件事情卻洗不掉。
她和裴欽在健身房一起過了一夜這個事情,在雙方家長那裏成了抹不去的污點。
不管有沒有發生什麽,這事都超出了他倆的掌控範圍。後來在雙方家長的參與下,兩人就這麽莫名其妙被湊成了一對。
訂婚結婚一條龍的騷操作,不到一個星期她就從自己家的豪宅搬出,住進了裴家的別墅裏。
日子倒也沒怎麽變化,裴家也是錢多得花不掉的主兒,裴欽他媽全世界的酒莊加起來,比她打卡過的城市還要多。
唯一讓她覺得不爽的事,她怎麽覺得家裏人像是借着這個由頭故意把她趕出去呢?
她不就是多花了點錢嘛,小氣吧啦着急忙慌地找人接手,還講不講父女親情了。
汪荞滿不在乎地把事情的經過給宋佚提了提,末了又幸災樂禍起來:“你也別高興太早,我是沒戲了,你眼下這位子也不見得坐得穩。競争者一茬接一茬,有的是比我狠的。”
說到這兒汪荞突然臉色一變,目光落到了前方不遠處的舞臺邊。
“呵……”
笑聲極其不屑,宋佚甚至覺得還帶了點刻薄感。
“我說什麽來着,果然是一刻也停不了作妖。這才回來多久,今早剛下的飛機,這麽快就出來招搖過市了。”
宋佚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舞臺側邊的門外進來了一幫子人,清一色的年輕姑娘,頭發高高盤起走路步态輕盈極具美感,一看就是練過多舞蹈的人。
為首一個年輕女子從與她們略有不同,除了發型妝容外氣質猶為出挑。仿若一顆星辰,所過之處每一寸地方都變得更為明亮起來。
就像仙界的精靈,美得很不真實。
宋佚看節目單知道今晚有芭蕾舞劇表演,這一位應該就是主辦方請來表演的藝術家。
她正看美女看得入神,就聽耳邊汪荞冷笑着說了句:“看見了吧,那個小婊砸。”
說完又瞪宋佚一眼,“不用這麽看我,這就是個綠茶,百分百純的。我勸你從現在起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免得哪天姜承印讓人搶走了你還稀哩糊塗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呢。”
宋佚就問:“她是姜承印的前女友?”
“前女友算什麽,人家這關系說出來都沒人信。”
汪荞湊近到宋佚身邊,跟她輕聲咬耳朵:“這女人和姜承印有一個共同的弟弟,就是姜翼。”
宋佚一臉茫然的表情,看得汪荞十分上火。
這姑娘美得跟天仙似的,腦子怎麽這麽不好使。
沒辦法她只能再說得直白些:“這女人的媽和姜承印他爹生了姜翼,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什麽啊。
宋佚愈發淩亂了。
就在這時汪荞又擡高了聲音:“我去,姜承印怎麽也來了。宋佚你這是要綠了的節奏啊。”
宋佚循聲望去,果然見今天晚會的主辦人,某雜志總編領着姜承印由遠及近走了過來。
場內一下子安靜下來,她清楚地看到跳舞的精靈瞬間停下腳步,轉頭和她望向同一個地方。
宋佚只覺得頭頂癢癢的,這是要長青草的節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