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偷親
黑暗裏, 宋佚心頭蹿起一絲涼意。
她緊張地後退幾步,撞到了身後的一張桌子。桌子上擺着亂七八糟的道具,宋佚也沒看清都有什麽, 随手就抓了一個起來。
一束強光打在她臉上, 照得宋佚幾乎睜不開眼。她擡頭去擋那光, 手裏剛抓住的東西也一并舉了起來。
然後她就聽見男人失笑的聲音:“怎麽,這是準備卸我胳膊的意思?”
姜承印的聲音在此刻聽來恍如天籁, 宋佚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麽興奮, 甚至顧不得計較對方開的玩笑, 舉着那把道具斧子便要向前沖。
她突然很想抱住這個男人, 在經過了長時間的煎熬之後。就像那天在傘下時那樣, 被他用力摁在懷裏。
她至今記得他身上的男香味,怪好聞的。
頭頂的燈卻在此刻亮了起來, 将宋佚的舉動照得一覽無餘。陪同姜承印過來救人的司機老于看得虎軀一震,本能地就要擋在老板面前。
宋小姐手舉大斧,是要砍人嗎?
宋佚看到了老于眼底流露的神情,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不妥, 邁出去的步子生生剎住,停在了姜承印三米遠的地方。
她慢慢放下那把斧子,最後手一松直接扔到了地上。
道具斧頭發出輕微的悶聲,在地上滾了兩下。
宋佚沖對方一攤手:“看, 假的。”
還特意沖老于笑道,“于師傅,這就是個道具, 您別給陳敬打電話了。姜總挺安全的。”
老嘴上說着了解,身體很快就靈活地閃出了門外,躲到兩人看不見的地方去了。
給大老板開了這麽多年車,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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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承印半點沒不好意思,沖宋佚招招手:“過來。”
“幹什麽?”
“沒事。”
沒事還叫她過去。
宋佚這個思想的巨人行動的矮子十分聽話地就走到了對方跟前。姜承印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又回頭看一眼那門:“指紋沒錄入?”
“嗯,沒想到會被關在裏面。”
“密碼也不知道?”
“莉莉知道,可她一直不接我電話。”
說到這個宋佚就有些不安,今天的事兒處處透着邪門。她拿出手機又想給莉莉打電話,沒想到這一回對方倒是主動給她來了電話。
宋佚憋了半天的氣終于有了發洩的地方。
“你幹什麽去了,一直不接我電話。”
莉莉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顫抖,像是快吓哭了:“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姜承印只聽到這一句,緊接着便看見宋佚的臉色瞬間巨變。他直覺不對,立馬伸手摟住宋佚的腰,将她整個人往自己懷裏帶。
剛遭受巨大驚吓的宋佚跟個失了魂的布娃娃似的,任由對方将自己帶到旁邊的椅子坐下。
姜承印在她身邊蹲下:“出什麽事了?”
宋佚露出一臉見鬼的表情:“剛剛莉莉在電話裏跟我說,說顧明明死了。”
這事連姜承印都沒想到。
他立馬拿過手機跟莉莉通話。
莉莉聲音抖得跟什麽似的:“真的姜總,就在二樓的書房,之前宋姐和她吵架那間屋子。她、她被魚缸給弄死了。”
姜承印眼見從對方嘴裏問不出詳情,便叫來司機老于讓他去打聽情況,自己則帶着宋佚暫回了她在三樓的卧室,進屋後先給她倒了杯水。
宋佚接過他遞來的杯子卻不喝,只不置信地問:“這事兒是真的嗎?”
姜承印沒答,就這麽居高臨下望着她。宋佚茫然了片刻,終于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趕緊仰頭喝了半杯水,差點把自己喝嗆了。
姜承印又抽紙巾給她擦嘴,順便解釋:“你的助理雖然不着調,應該不會開這種玩笑。”
“可這也太玄幻了,我才剛和她吵完架……”
宋佚說到這裏臉色一變,“完了,我不會被懷疑吧。”
“不是說魚缸給弄死的?跟你沒關系。”
宋佚知道他在開玩笑逗自己,但她這會兒當真笑不出來。她就這麽坐在那裏兩手緊緊地攥着手裏的水杯,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姜承印也沒吵她,安靜地陪在她身邊。過了大概十幾分鐘,老于的電話終于打了過來:“……事情是真的老板,但具體情況現在不好說。已經打電話報了警,警方很快就會來。”
老于的話還沒說完,姜承印便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警笛聲。姜承印走到窗邊掀起窗簾向下望,就見不遠處幾輛警車鳴着笛正快速向這裏駛來。
“警察來了?”
宋佚的腦袋突然從姜承印的胳膊下面鑽了出來,臉貼在玻璃上也想看個究竟,卻被男人直接伸手摁了回去。
“乖乖坐着,一會兒有你跟警察叔叔說話的機會。”
出了這麽大的事,今晚在別墅裏的相關人員一個也跑不了,必須得一一接受問話。甚至連跟節目毫無關系的姜承印,只怕也脫不了幹系。
宋佚聽了姜承印的安排,乖乖坐房裏等人來問話。
整棟房子因為突發的案件和警方的到來,變得愈發熱鬧起來。
宋佚端坐在床邊,不時聽到外頭走廊裏來回的腳步聲,期間也夾雜了說話聲,偶爾還有女人的尖叫聲,一驚一乍。
莉莉來看過她一次,但很快又被人叫走了。似乎警察已經開始勘查現場,又分批把人叫過去做筆錄。
最先接受調查的是案件的發現人。聽說屍體是鄭海洋第一個發現的,宋佚聽走過她門前的一男一女讨論,鄭海洋已經吓得神智不清,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接下來還有聞訊趕去的助理導演燈光等各種人,凡是在案件發生後第一時間出現在案發現場的人,都是警方第一批要詢問的對象。
至于宋佚這種看起來似乎與案件無關的人,則需要耐心等待。
宋佚特別有耐心,坐那兒等得十分出神。剛開始還和姜承印聊兩句,後來發現也問不出更多案件細節後,就一手支在床邊的書桌上發起呆來。
随着時間的推移她的睡意漸漸冒頭,兩只眼睛慢慢失去了焦距,定定地望着不知名的地方。很快眼皮也開始打架,初時還能強行撐開,到後來越來越難。
宋佚只記得有人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想睡就睡吧。”
然後她便倒在了枕頭上,扯過被子的一角睡了過去。
耳邊的嘈雜聲依舊不斷,起初她還明确自己就睡在別墅的房間裏。但慢慢的眼前的場景就變得模糊起來。
再然後夢裏的地點一變,變成了一套老舊的兩居式。
房子裏出現了父母,還有不少親戚鄰居,就像今天這樣走來走去,還有人不停地打電話。
媽媽在哭,哭得很大聲,那聲音聽起來特別痛苦。她整個人倒在扶着她的二姨懷裏,兩只手死死地摁住自己的臉。
父親則在一旁抽煙,他嘴唇死命地咬着煙頭,眉頭從未如此緊皺過。
屋內的氣氛壓抑而沉悶,充斥着宋佚理解不了的悲傷。
她太小了,她那會兒剛到飯桌那麽高,根本理解不了大人無盡的悲傷。她只聽到哭泣聲和抱怨聲,後來父親嫌母親哭得他心煩,兩人還吵了起來。
吵的什麽內容她記不得了,只記得他們聲音特別高亢尖利,還記得媽媽扯着嗓子怒吼:“宋博年,我要跟你離婚,我這輩子都不原諒你。”
宋佚害怕得整個人直抖,被姑姑給抱在了懷裏。姑姑似乎在跟她說着什麽,可她卻記不清了,只記得有兩個字一直被重複。
“姐姐……”
“姐姐……”
姐姐什麽呢?
宋佚真的不記得了。
她只知道後來媽媽說到做到,真的和父親離了婚。并且連她都不要,從此再也沒來找過她。
宋佚對母親所有的記憶都停留在了那一天,以及那幾本泛黃的相冊裏。
平日若是醒着,宋佚的悲傷也不太濃烈。她早就過了那種為了找媽媽要死要活的年紀。
但這會兒是在夢裏,她還只是個小蘿蔔丁。那種害怕失去母親的恐懼被無限放大,讓她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宋佚蜷縮在床裏,緊張得整個人都僵硬了。姜承印發現她的不對,試圖拿掉她手裏緊攥的被子時,卻發現睡夢中的宋佚力氣大的驚人。
不僅如此,她的眼角還挂着淚痕,一副受盡了委屈的小可憐樣。
看上去像是做了噩夢,姜承印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想把她叫醒。
宋佚卻始終沒醒,還一直停留在那個夢境裏出不來。她額頭上冒出了一層薄汗,因為用力拽被子,脖子時的青筋也時隐時現。偶爾還會咬緊牙關,像是在跟誰較勁。
姜承印知道來硬的不行,只能俯下身來,在宋佚的耳邊和她輕聲說話。
慢慢地叫着她的名字,還要說些好聽的話哄着她。這是孟昭教他的,說女人最愛聽好聽話。這是他上的戀愛研習課的老師說的。
眼下這情況雖是在夢裏,姜承印也只能姑且一試。
好在宋佚聽了那些話後,情緒還真穩定了不少。她的身體漸漸放松,臉也慢慢轉了過來,一副要醒不醒的樣子。
嘴裏還在嘟囔什麽。姜承印好奇她說什麽,便湊過去想要聽。
就在這時宋佚一個翻身躺平,轉頭時嘴唇無意識地掃過對方臉頰。
那一刻姜承印突然想到一個詞:春風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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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佚恰好在這時醒了過來。
剛從夢中醒來的她眼角的淚痕還沒完全幹透,正試圖從夢境中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卻冷不丁撞進了男人深邃的眼波中,那俊逸又分明的五官近在咫尺。
那一刻他們的距離是,只要她微微一擡頭就能吻上對方的唇。
還沒徹底清醒的宋佚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她只覺得他倆離得實在太近,生怕不小心就占了對方便宜。于是只能用力将後背緊貼床面,可憐兮兮地與對方多拉開哪怕一毫米的距離。
這姿勢真的腰酸背痛。
過了半晌眼見對方沒有起身的意思,宋佚實在受不了,只能将頭撇向一邊。
她輕聲問:“那個,您能先起來一下嗎?”
“不能。”
“為什麽?”
“因為我得讨個說法。”
“什麽說法?”
男人低沉的笑聲從嗓子裏彌漫開來,輕敲宋佚的心房:“問問某人為什麽偷親我。”
宋佚一聽腦袋嗡地就炸了,立馬扭過頭來:“你說什麽,我親了你?”
動作幅度太大,差點又掃過對方的唇。
姜承印臉上的笑意愈加濃了:“你看,差點又親到。”
宋佚忍不住了,伸手撐着他的胸口,硬是将他推開了幾分。
“你好好說話,到底怎麽回事兒。”
“想聽你睡覺說的什麽夢話,剛湊近就被你借機親了一下。”
宋佚臉色都變了:“我……親哪了?”
“你猜。”
能不能別再玩這種小孩子的猜謎游戲了!
宋佚難得特別硬氣,一口回絕:“我不猜。”
“那我也不說。”
大哥你……
宋佚犟不過他,只能服軟,雙手雖還撐在對方身上,聲音卻放柔了幾分:“告訴我吧姜總,給個提示也行。”
“換個稱呼就告訴你。”
換什麽呢?
宋佚正絞盡腦汁想稱呼的時候,莉莉又一次不敲門走了進來,身後依舊帶着人。
這回來的還是兩個,一男一女兩位警官,加上莉莉一共三人,在推門的瞬間就這麽齊刷刷看到了房內的兩人,以及那不可言說的美妙畫面。
警官也是普通人,看到後不免尴尬地輕咳兩聲。莉莉則是直接傻了,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她現在就回去打辭職報告,不必等宋佚開口請她滾蛋了。
這兩人怎麽這會兒……
宋佚也尴尬得要命,倒是姜承印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直起身來和門口的兩位警官打了招呼,又請人進來坐。
警察是來問筆錄的。為免證詞有誤兩人被分別提取了筆錄,姜承印和男警官去了隔壁房間,宋佚則在自己房裏接受了女警官的問話。
她将今晚和顧明明吵架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告訴了對方。
女警官邊問邊記錄,在問到停電那一段時,她格外多問了幾句:“所以當時你被鎖在密室裏,這事情誰能證明?”
“我們組一個素人嘉賓叫閻森,他應該可以證明。他是看着我把門關上的。”
“那後來你說你朋友來找你,又是過了多久的事情?”
這個宋佚有點說不上來。
她當時人處在黑暗中,對時間的概念比較模糊。雖然有手機,但因為忙着語音和打電話,并沒有注意詳細的時間。
對她來說在黑暗裏的那段時間,簡直有一整個晚上那麽漫長。
女警做完筆錄之後讓宋佚簽了字,随即起身去隔壁找到同事,兩人繼續去忙工作。剩下宋佚望着剛從隔壁房間出來的姜承印,一臉茫然。
“打聽到什麽了嗎?”
姜承印笑着輕撫她下巴:“不急,很快就會有消息過來。”
他又擡手看了眼表“天快亮了,你去房裏收拾一下東西。”
“去哪兒?”
“反正不能在這兒待着。”
案發現場警方需要暫時封鎖,宋佚是經歷過這種事情的,所以格外熟門熟路。她回房收拾了一箱子的東西,準備先帶莉莉去附近找個酒店開房間住一天。
她一晚上沒睡好,這會兒困得東倒西歪。
莉莉卻不見蹤影,想打電話找人卻被姜承印摁住手。
“她已經走了。”
“走了,去哪了?”
“附近的酒店。”
宋佚有點不敢相信,什麽時候她那小助理也這麽機靈了,居然知道提前去酒店給自己定房間了。
結果姜承印伸手拎過她的箱子,又補了一句:“去補眠。”
“那我呢?”
宋佚跟在姜承印後頭邊下樓邊問,走到二樓的時候還撞見了從樓下上來的夏林。後者看來也是一夜沒睡,整個人特別憔悴。但那雙眼睛依舊亮得吓人。
後來她又在客廳碰見了閻森,他也正準備離開,連個箱子都沒有,就背了個雙肩包。身邊是另一個素人嘉賓馮凱。
宋佚很想問他幾句關于昨晚的事情,閻森卻沒有跟她交談的意思,幾乎沒有看她一眼,徑直從她面前走過,和馮凱兩人說着話離開了。
整棟別墅顯得特別蕭條,一下子便沒了昨日案發前的光鮮亮麗。每個人的臉上都蒙上了一層薄灰,那種陰沉頹廢的氣息跟病毒似的傳染極快,很快就把宋佚也拉了進去。
她覺得自己再也沒法在這個屋子裏待下去,跟着姜承印匆匆離開了。
老于已經開了車在門口等着,一見他倆出來立馬跳下來幫着拎行李。讓宋佚意外的是孟昭居然也來了,待兩人上車後他也坐回了副駕駛,門一關便向姜承印彙報工作。
“姜總,昨晚的案件已經拿到了最新消息。”
他說完這話回頭看一眼姜承印,像是在顧忌宋佚的存在。
姜承印本來想讓宋佚好好休息,但看她兩眼放光的模樣,便也點頭默認孟昭繼續。
孟昭點點頭,打開平板:“死者是《偵探來了》節目組的明星嘉賓顧明明。昨晚大約十點左右,被同節目組的男星鄭海洋發現死在了二樓的書房。書房內的大型魚缸破裂,死者臉部嚴重受傷。初步判定是頸動脈破裂導致的失血過多而死亡。法醫已經帶走屍體,詳細的解剖報告可能要過幾天才能拿到,看您到時候是否需要。”
說到這孟昭低頭,看了眼平板上那幾張獨家稀有的現場照片,決定按下不提,省得把宋佚給吓着。
接下來的一路,他一直在介紹案情。
顧明明被發現時書房內只有她一人,警方目前沒有鎖定明确的犯罪嫌疑人。通過對各方的走訪調查,也沒有人能明确指出在案發時間內何有最有做案時機和動機。
“目前可以排除的人第一個是傅之安。案發時他和節目組的一個導演以及攝制團隊在一起,這些人彼此作證,應該沒有疑問。還有許曼曼,她當時和傅之安一樣也在準備拍攝,身邊有不工作人員可以作證。另外閻森提到了他曾在三樓和宋小姐一起待過一段時間。”
宋佚點頭,認可了這個說法。
“後來離開之後便回了房間,有同屋室友馮凱作證。哦對了,還有一個人,夏林。”
孟昭說到這裏語氣頓了頓,難得不自信地咽了下口水。
他回頭看一眼姜承印,就見對方也正望着他,神情不怒自威,吓得孟昭打了個激靈,到嘴邊的話直接就說了出來:“夏林在接受詢問時表示,她在案發時間內和姜總您在一起。”
就跟往車廂裏扔了一個炸雷,整車人同時陷入了安靜之中。
相比于其他人的震驚,姜承印還是一如既往地冷靜從容。他沉默了幾秒後,轉頭沖宋佚道:“是,我昨晚見過她。”
宋佚老臉一紅,想說你幹嘛跟我解釋這個,你愛見誰便見誰呗。
但她還是好奇:“什麽時候的事?”
“不小心摁了你電話那時候。”
他把當時的情況粗略地說了說,還讓老于當了證人。老于一晚上沒睡這會兒特別亢奮,笑呵呵地調侃起自己老板來:“宋小姐您放心,我們姜總絕對連人一根頭發絲兒也沒碰。是那女的自己撞到車前面來,搞得跟碰瓷似的。”
說完又仔細一想,不禁搖頭:“也不大像碰瓷。以前碰瓷我們老板的女人多了去的,跟她這個有點不一樣。她那更像是鬼上身,大晚上穿那麽少在外面瞎晃悠,可不就跟女鬼一樣嘛。我們老板這是叫女鬼給纏上了。”
他說得興起不由哈哈大笑,被旁邊的孟昭拿手肘捅了兩下,這才驚醒過來,立馬安靜如雞。
宋佚不覺得自己有什麽追究的立場,當着另兩人的面也沒細問姜承印當時的細節。
車子開出度假村後去了附近的一間五星級酒店。這酒店是岚生的子品牌,走輕奢路線。大老板來了自然是大陣仗迎接,總經理直接就給開了最高配置的一間套房。
姜承印沒說什麽,只是帶宋佚上樓時趁人不注意,貼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不止一個房間,放心。”
宋佚被他的氣息搞得耳根發熱,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滾燙的耳垂,随即低下頭假裝什麽也沒聽見。
結果又走出一段,老男人突然又貼了過來,再次和她咬起了耳朵。
“你要不願意也沒關系。”
什麽不願意?
宋佚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今天又是老男人不做人系列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除夕,發一波紅包祝大家新年快樂身體健康。記得出門戴口罩回家勤洗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