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與假

這毫無緣由的軟.禁讓景遇無法接受,他不明白自己明明什麽都沒做父皇為何會對他如此,難道僅僅因為他和弘宇走的近麽,這個就能當成定他罪的理由麽?

如果是,他可以認,可以接受在特殊時期被軟.禁,可以理解父皇的顧慮和猜忌,但也要他父皇親口說出來,這般不明不白就将他關起來,他不甘心。

自被關起來的那天起,景遇就開始了絕食,還煩躁的将屋子裏一切能摔的東西盡數摔碎,他要讨要一個說法,逼父皇給他一個說法。

而即使景遇再不受寵,到底也是景任的兒子,所以在第四天的時候,景任還是來了,陰沉着臉,看着坐在滿地狼藉裏的景遇。

景遇擡起頭,幾日滴水未沾臉色青白的可怕,連扯出一個笑臉都做不到,索性直接開口,“父皇,兒臣是否真的如此不可信任。”他是喜歡弘宇不假,否則身為皇子又怎會甘願雌.伏,但他也決不會作出任何對西亞不利的事情。

這句話讓景任氣笑出聲,“信任?你都做過什麽你自己不清楚麽。”說罷,景任将一本折子摔到景遇身上,“弘溟和我說你在和談的前一日帶着這些征兵名冊去告訴他我對大鎏蓄謀已久,就差沒帶兵去攻打大鎏了,現在你還和我說什麽信任!”

“怎麽……”

景遇有些僵硬的低頭,那熟悉緋紅封頁上的‘景遇’兩個字讓他手不由顫抖,半天都沒勇氣翻開。

怎麽會這樣。

……

“今日我生辰,禮物呢。”

突然被問話的景遇手足無措,“我、我不知道,我現在就去給你買。”

“還有半個時辰我的生辰就過了,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你能去哪裏買。”

“那怎麽辦,我也沒有準備,你、你想要什麽。”

“……罷了,不過一個生辰。”

見到弘宇興致闌珊的翻過身,景遇頓時急了,“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辦到,真的。”

Advertisement

“……沒想好。”

“那、那我先給你寫個白條?”

弘宇沉默了片刻,就在景遇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時才懶懶的開口,“……我可沒逼你。”

“嗯嗯,這是我自願的。”急切要證明自己心意的景遇當下讓侍者找來筆墨和折子,為弘宇印下了自己的印鑒。

但他怎麽也沒想到,弘宇這一要,就想要去整個西亞國。

…………

“他和我說,那箱東西是這些年我們在外游歷收集的小玩意……他還說,再有一個月就到弘溟生辰了,他想讓我幫轉交給弘溟……他騙我,他騙我。”有些失魂落魄的喃喃出聲,景遇怎麽也無法相信那個會溫柔的為他拿下發中落葉的人一直以來都在利用他。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景遇如抓到救命稻草般爬上前抓着景任褲腳,“父皇,讓我見他,我要向他問清楚,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或者會不會是有人陷害,對,陷害”

到了這種時候還依舊執迷不悟,景任氣的一腳将他踹倒在地,“事到如今你還見他做什麽,堂堂一個西亞的皇子帶着的征兵名冊去大鎏,還有誰會相信那些名冊是假的,你從頭到尾都被人利用了!你……”

景任後面的話對景遇來說仿佛離得很遠,又仿佛近在咫尺,卻再也聽不真切了,後來直到門重新被關上,遮住了最後一點陽光,他仍坐在地上,蜷縮在黑暗裏。

怎麽可能是假的,三年的溫言軟語,耳畔溫存,弘宇的每一個笑容,他們到過的每一個地方,認識的每一個人都還歷歷在目,如果這些都是假的,那還有什麽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現在是假的,對,現在是假的。”

“西亞和大鎏怎麽可能會因為我打起來。”

“我、我沒有給過征兵名冊,父皇,父皇也是假的,他在騙我,我也是假的,這裏的一切都是假的,我應該在和弘宇游山玩水,對,我們還在游山玩水……”景遇在地上摸索着,在摸到尖銳的碎片之後瘋了般開始朝自己身上捅。一時間,鮮血四濺,他卻仿佛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弘宇說要帶我去大鎏的,我們還有好多地方都沒去,等等我,我現在就去和你一起,和你一起去看世間繁花……我們…還有…”

…………

景遇在府邸裏自盡了,以最殘.忍的方式。

得知消息的弘宇剪斷了梅花的枝丫,讓還在盛放的花朵不得不跌落在泥土裏。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麽。”景炎站在弘宇身後,執掌宮中禁軍的他即使有景任不許任何人靠近的命令,仍然能進出自如。但他發現從始至終他都未能看透弘宇,明明是多情之人,卻為何比任何人都薄情。

“我從未想傷他。”

弘宇放下已經敗了的盆栽,侍者立即遞上淨手盆給他洗去手上沾染的塵土。

“我三皇弟死了,就只能換回你一句從未想傷他麽?”

弘宇不覺輕笑,“他還在世時也未見你如此上心,等到人死了才發現還有兄弟情這件事麽。”

“……反正也無所謂了,明日你将成為主帥随軍去往前線,桌上有一錦盒,裏面的玉佩你随身帶着去,即使最終戰敗,弘溟看在那玉佩的份上也會放你條活路。”

景炎想上前,卻想起根據诏書,明日帶兵出征的應該是他的大皇兄景續,怎麽可能會是他。

景炎看着弘宇嘴角的笑,心中開始泛起寒意。

作者有話要說:

妹子們元旦快樂(≧▽≦)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