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盡管被林雨桐沒好氣的嗔了一眼,張若依舊我行我素的站在林雨桐的旁邊傻笑。似乎那瘋狂上揚的嘴角,已經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張若的嘿嘿嘿一直沒有停下來,林雨桐也不想再管她,赤紅着耳朵轉過身,背對着張若。
“嘿嘿嘿……”
張若性子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全然不在乎林雨桐的嫌棄。一邊傻笑着,一邊搬着自己的小椅子放在了林雨桐身邊。
坐下後張若皺了皺眉心,覺得距離似乎還有點遠。又拖着小板凳往前挪了挪,離林雨桐的距離更近了幾分後,這才滿意的反坐在椅子上面。
雙手疊放在一起,搭到背椅上,将頭枕在臂彎,繼續傻傻地盯着林雨桐瞧,整個一癡漢模樣。
沈時面容依舊清冷,不過在此刻多了些舒緩“祝福你們。”
寝室的窗戶在清晨時被林雨桐打開通風,清涼的秋風吹進室內,不冷也不熱,一切歲月靜好的模樣。沈時的聲音添了一抹微不可覺的期頤,像是碧波蕩漾的湖水在期待着偶爾掠過的柳梢枝葉。
“嘿嘿嘿……”畫風一變,聽着沈時的祝福,張若的嘿嘿傻笑聲更猖狂了。
“……”林雨桐被張若笑得心慌,頂着一張紅透了的面頰,望向衛清。衛清聽了林雨桐公然出櫃的話,神色有些震驚。心底似乎有什麽東西破殼而出,猶豫着問出口“……在一起?”
“嗯,我喜歡張若。”林雨桐說完這話,耳朵更燒,可是她還是想要幫一下沈時和衛清。畢竟沈時與衛清都是她的好朋友,她不希望看着她們二人在感情的迷途中徘徊。因此她想借此機會,盡可能的幫沈時側面詢問一下,衛清對這種感情的看法。
林雨桐組織好了語言接着開口“你……”
“嘿嘿嘿……”張若傻笑。
“你怎麽……”
“嘿嘿嘿嘿……”張若放肆傻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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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嘿……”張若毫無節制傻笑
“張若!!!”
林雨桐實在受不了了,轉過頭羞憤地警告了一眼張若。張若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剛剛林雨桐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她喜不勝收。聽見林雨桐叫自己立即擡起頭,乖巧得像一只搖着尾巴的大型犬,緊接着又伴随了張若特有的兩聲“嘿嘿嘿……”
“……”林雨桐被張若鬧得又是氣,又是羞。她算是明白了,只要今天張若在這裏,這個話題就別想進行下去了。
“張若,你去廁所。”
“???嗯?可是我剛從廁所出來……”
“再去!”
“可是老婆我……”
“閉嘴!我生氣了!”
在林雨桐的警告下,張若委屈巴巴的站起身子,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惹林雨桐生氣了。可是她也看出來了林雨桐真的被她惹到了,可是明明自己一句話都沒說……
張若委屈……
磨磨蹭蹭的向前挪了一小步,張若不甘心,又回頭可憐兮兮地盯着林雨桐撒嬌“老婆……我不想上廁所,沒尿……”
李雨桐被張若氣得有些頭疼,平時的溫和性子也被氣得炸毛。
“沒尿刷馬桶!”
嗚……張若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走得又太殘酷。上一秒還說着愛自己的媳婦,下一秒就要自己去刷馬桶!蒼天弄人啊……
張若撇撇嘴,再多的不舍也只能獨自到廁所裏消化。挫敗的嘆了一口氣,自己當初那個又軟萌、又愛害羞的媳婦去了哪裏?
等到張若進了衛生間後,林雨桐想着張若剛剛的表情,忍不住也有些心疼。可是留她在這裏又不行,只能狠狠心接着開口“記得關門!”
“……嗚。”衛生間裏傳來張若受傷的嗚咽聲,林雨桐假裝沒聽見。見着張若将門關上後,才望向衛清,重新開口
“衛清,你怎麽看待我與張若的感情呢?你讨厭這種感情嗎?”
衛清被林雨桐問得心中很亂,曾經很多被自己壓抑在心底的想法,像是終于掙脫了缰繩的野獸。衛清下意識的看向沈時,沈時也在很平靜的凝視着自己。
那雙明眸深邃,衛清這麽注視着沈時。不知不覺竟被那雙眉眼攝去了心魂,她在那短短的一瞬間,似乎感受到了沈時眼底的隐忍、絕望,以及對自己的期待……
衛清,慌亂得轉過身,顫巍巍地開口“沒什麽看法……你,你們父母呢?他們會同意嗎?”
林雨桐臉上的潮紅漸漸消退,很正色的回答着衛清的問題“我會努力獲得他們的支持,我不想錯過張若。”
衛清神情晃了晃,咬了咬下唇似乎在想着什麽很艱難的事情。不等衛清給出答案,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開始震動。衛清松了口氣,對着林雨桐歉意地笑了笑,回到自己床鋪下。
當看到手機來電人的時候,衛清說不出心底是什麽滋味。電話接通,依稀能辨別是一個男聲。
“衛清,你昨天怎麽不回我消息啊?”
“昨天……昨天我睡得早,沒看見。”
“嗯,好吧。今天下午有時間嗎?出來吃飯?”
衛清聽見趙凱棟的邀約,下意識又看了一眼沈時。沈時在衛清望向她的那一刻,默默地偏過頭,那披散着的青絲遮掩住了神情。衛清張張嘴,又想起剛剛林雨桐問自己的話。鬼使神差之際對着電話那面說了一聲“嗯……”
林雨桐聽見衛清的回答,算是心中有了答案,聰明如沈時,她怎麽會聽不出剛剛自己的試探。林雨桐擔憂地往沈時的方向望,沈時站在衣櫃前,打開衣櫃,拿了一身新的衣物,背對着自己,踩着樓梯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放下床簾,将自己隐藏在了那一小方天地。
自始至終林雨桐都沒有看見沈時的正臉,可是到底如何,該是沈時自己心中明了……
到了下午,沈時動身前往教學樓開始每周一次的例行檢查,而衛清則去赴了趙凱棟的約……
兩條不一樣的路,二人越走越遠。沈時回頭看,衛清已經漸漸變成了一個狹小的黑點。沈時沒有戴眼鏡,萬物離得遠一些都是朦胧的,尤其是看着衛清漸漸消失的背影,湧上沈時眼中的朦胧更加深了幾分……
不知道是不是A大學生的錯覺,今天的沈會長似乎比平常更冷一些……在那寒涼刺骨的氣場中又透着幾分悲哀。
當然這一些,并不耽誤他們發現沈會長被人咬破嘴唇的事情。于是整個A大都開始了地毯搜索,并對這次搜索行動起了一個別致的代號‘沈會長的地下情人。’
而被衆人尋找的‘沈會長的地下情人’本尊,正窩在向深的院子裏喝悶酒。傍晚向深下了班回到酒館,看着那一地的酒罐子,還以為遭了賊。
結果就看見夏禾喝得面色潮紅,窩在搖椅上晃晃悠悠……放在她身側的不僅僅有對外售賣的佳釀,還有自己珍藏的,辛辛苦苦釀了很多年的桂花釀、梅子酒!
向深盡管很心疼自己的珍藏,可是夏禾這幅樣子也實在讓她憂心。想到今日在學校聽到的風言風語,還以為夏禾是受不了沈時的地下情人,輕着聲音開口勸道
“夏禾,你怎麽了?沈時不就是被人親一下嗎?她那正經的樣兒,估計是被誰強吻了。你不用擔心啊,沈時看不上那人的。”
“……向深,你閉嘴吧。”夏禾眯了迷眼,被向深說得心中更堵,捏着酒杯又喝了一口。夏禾雖然酒量好,可畢竟喝了太多酒,拿着杯子的手有些不穩。酒水順着下颚流到脖頸,旖/旎地繞了一圈再流進領口……
向深看着夏禾,莫名覺得她像是只憂愁的狐貍精。再看看她剛剛的反應,猛地意識問題的關鍵。
“夏禾!!沈時是你強吻的!?”
夏禾皺皺眉,很不滿意地怼了向深一句“咆哮怪!你能不能小點聲。”夏禾說完,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心底啐了一句‘果然喝酒并不能忘憂。’放緩了身子,癱軟在搖椅上昏昏欲睡。
向深眼見着夏禾要睡過去,幾乎要抓狂“夏禾!你別睡!老娘馱不動你啊!”
早已經被酒精麻痹住神經的夏禾,此時已經進入了夢鄉。并且那天生媚态的面容上還泛着醉人的桃紅,紅唇委屈地撅着,不滿地嘟囔着“小正經……沒良心。”
向深認命了,顧淮出差了。她又不能找顧淮幫忙,只好給沈時打電話。
“沈時,能來我酒館幫個忙嗎?夏禾喝醉了,你能不能幫我把她搬進屋子……”
電話那面沉默了半晌,向深以為沈時是不好意思拒絕,只好又開口道“沒事,你要是覺得不方便,我自己也可以。”
“好,記得給她蓋一下被子。”
電話那面被挂斷,向深有些發懵。沈時……剛剛是在關心夏禾??所以這個好,回答的是自己的哪句話?她是來還是不來?
向深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盯着躺在搖椅上的夏禾。她有些懷疑夏禾再用什麽狐媚伎倆……不管怎麽樣,還是先把夏禾放在院子裏呆一會兒吧,萬一沈時真的願意來呢?
要是自己一個人給她拖回房間,夏禾的陰謀詭計豈不就得不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