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番外一 雙十一之夜
（一）快遞小哥視角
米蘭·昆德拉：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
馬歇爾·菲爾德：顧客就是上帝。
快遞小哥：馬雲一思考，“上帝”就發笑。“上帝”一發笑，小哥把苦叫。
是的，我就是那個想叫苦也沒時間、沒力氣叫的快遞小哥。我的電動三輪“寶馬”車上還挂着已經涼掉的包子，然而我現在還要把今天的第111個快件送出去。
今天是11月11日，剁手黨們連夜狂歡卻又哀痛錢包的購物節。幾年前，這個日子還只是“光棍節”，再往前幾年，也不過是一年365天當中普普通通的一天。而現在，對于我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挑戰，這一段時間都要忙到飛起了。
作為一只“單身狗”，在這一天我既不能過節，也沒空購物，偏偏要送的這第111件快遞的地址還是龍圖花園小區1號樓1單元1101號，全都是“1”，仿佛是來自上帝的嘲笑。
不過也是因為這個數字的巧合，我對這件快遞稍微留意了一下。發貨時間是今天一早，店家這麽快發貨真是神速。不過看到備注中“重要物品，務必今日送達”的要求，還選擇了以速度和價位著稱的我們公司的快遞，這個時間能送到也就不奇怪了。
到了收件人門口之後，我敲了敲門，沒人回應。我照着單子上面的信息打了電話：“喂，是陳莫先生嗎？您的快遞到了，但是家裏好像沒有人。”
這個人起網名真夠随意的，和真名差不多啊。留的收件人姓名是“陳莫”，網名是“沉默的度凡”。“度凡”是什麽意思？搞不懂。
對方的聲音很好聽，是那種自帶混響的男低音，态度很客氣：“麻煩您讓我的鄰居1102幫忙代收一下吧，我和TA說好了，謝謝。”
雖然猜測客戶的隐私是不道德的，但是作為專業的快遞小哥，我對于這個發件地址以及快遞盒子裏的可能裝的物件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這一天，對于有對象的人來說，是個值得放縱的好日子，這些東西也是很有用的。
1102開門的是個戴着黑色圓框眼鏡的小姑娘，看着和動畫裏面的丁小雨（阿拉蕾中文版譯名）一樣，怪可愛的，好像還是獨居。估計她應該也知道裏面是什麽，收件的時候臉都紅了，我知道她臉紅不是因為我，雖然我知道自己顏值還不錯，但還沒有好到讓人臉紅的程度。
這種東西讓異性鄰居代收，莫非這兩個人是……這姑娘真的成年了吧。
哎，算了，我一個快遞小哥瞎操什麽心啊。
（二）代駕小哥視角
地點：“來都來了”酒吧門口
時間：11月11日，晚上11點。
客戶人數：2人。
又接到一個代駕的單子，雖然我也希望生意興隆，但是今天活兒接的有點多，這是今天的最後一單。
“您好，請問哪位是陳先生？”我問站在車側的兩個人。
其中一個看着年輕一點的人接了我的話：“我是，鑰匙給您，拜托您了。”
我看了看他身旁的那個人：“需要先送這位先生回家嗎？”
陳先生回答：“不用，直接開到龍圖花園小區停車場就行。”
我正想着他們是不是鄰居，這樣省事了，結果另一個人接口道：“我們住一起的。”說完還朝陳先生笑了笑。
……
啧啧，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了，我不想知道這些，我還是個寶寶，母胎單身的那種，你們這樣傷害寶寶是不道德的！你們不要再互相對視了，大晚上的寶寶沒戴墨鏡，不想被閃瞎啊！
按照以往的經驗，車主一般都會坐在副駕駛，幫我指路，有的人也不放心代駕開車，會全程留意我，生怕我傷了車或者搞錯了操作。可是這位陳先生，毫不猶豫地和另外一位雙雙坐在了後排，雖然我并不想知道你們在做什麽，可是我通過後視鏡觀察路況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會看到啊！我知道這是你們的車，可是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啊！
我為什麽要接這一單，為什麽！最近一個號稱“快遞界吳彥祖”的快遞小哥一直在追我，寶寶不想被掰彎，寶寶馬上就要堅持住了！
可是，這兩位看起來……實在是太般配、太和諧了吧！似乎兩個男人談戀愛也沒什麽不好……
咦？我這是怎麽了……
（三）六娃視角
六娃：你們看不見我，但我看得見你們，哈哈哈！
我是六娃，傳說中的隐形人，我并不存在，但也無處不在。比如現在，我剛好出現在龍圖花園小區的地下停車場裏，看到陳亦度和莫凡從車上下來，在代駕小哥直愣愣的注視中毫無顧忌地勾肩搭背上了電梯。
1101門口，陳亦度拍了拍莫凡的肩：“你先進去，我找林琚取個快遞。”
莫凡露出懷疑的神色，不過陳亦度抿嘴一笑，他就像被狐貍精迷了一樣，乖乖掏鑰匙進屋了。
陳亦度一手插兜，一手輕扣1102的房門。很快，林琚抱着包裹打開了門。
“不好意思，回來得晚了點，沒耽誤你休息吧？”陳亦度很有紳士風度地低頭和林琚說話。
林琚也像是中了蠱一般，面色含羞地連連搖頭：“沒有，我睡覺很晚的。”
真是，明知道度總心有所屬不是你，你還是對他這麽好。顏值就是正義啊，其實我的顏值也不錯的，只不過你們無緣得見啦。
“那就謝謝啦！”陳亦度接過快遞，準備回家。
“陳先生！”林琚突然叫住他，他一回頭，看到林琚擺出加油的動作，用口型說：“GOOD LUCK！”
陳亦度自信滿滿地拍拍胸口，點頭微笑。
房間裏，回過味兒來的莫凡意識到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早早在門口做好了“迎接”陳亦度的準備。
門一開，莫凡就撲了上去，陳亦度還來不及說出一個字，就被按在牆上，封了口。
陳亦度一手舉着快遞盒子，一手繞過莫凡，攬住他的腰，輕拍兩下，示意他先停嘴。安撫了兩分鐘，莫凡才戀戀不舍住了嘴，但仍然不松手。
陳亦度喘着氣，在莫凡耳邊說：“哥你也太心急了吧，讓我把快遞放下先，手都酸了。”
莫凡在陳亦度腰間捏了一把，覺得吃回本了才放了手。
陳亦度回屋放下快遞，莫凡就跟在後面，走一步跟一步。陳亦度轉過頭，忍着笑板起臉，假裝不高興，指着門口發布命令：“你，先去洗澡。”
莫凡兩手拉住陳亦度的手，眨巴眼睛：“一起吧。”
陳亦度甩手：“不要得寸進尺啊，我家，聽我的！”
莫凡癟嘴，轉身垂頭要走，就聽陳亦度在他身後說：“一起洗容易擦槍走火，第一次嘛，還是別太激烈，從基礎開始吧。”
莫凡聽完立馬變了臉，笑成了花，直奔浴室。
陳亦度家是雙衛生間的，他先沖了個澡，換了舒适的睡衣，打開了快遞盒，把裏面的物品一件件拿出來，擺在了床上。
莫凡再次進到陳亦度房間時，看到倚在床邊牆上的陳亦度。
陳亦度朝着床的方向一努嘴，莫凡注意到了那排多出來的物件，不由一哆嗦：“你這是要……打劫？”
“嗯，劫個色。你看看，想用哪個？”
麻繩、眼罩、皮質手铐、蠟燭……
莫凡面露難色，伸手撫摸陳亦度的臉頰：“對你，我可舍不得用這些玩意兒。”
陳亦度推開莫凡，發出危險的信號，他從身後伸出的手上拿着一個小馬鞭，挑起莫凡的下巴：“誰說是用我身上了？讓你挑就是為了讓你享用的嘛。”
莫凡後退兩步，腳下一絆，跌倒在床上，看着越逼越緊欺身過來的陳亦度，莫凡有些慌：“不、不是說第一次不要這麽刺激嗎？先來基礎的吧。”
陳亦度在莫凡眼前打了個響指，站了起來，笑容也變得溫和：“哎，這就對了。”
莫凡恍然發現自己被陳亦度忽悠了，沒想到陳亦度還懂得心理學，先提出一個他必然會拒絕的條件，讓他以為別無可選的情況下主動選擇了另一個放在平時他絕對不會同意的選項。
莫凡做起來：“你！你騙我！”
陳亦度抱胸笑道：“我可不像你那麽會騙，我對你從來都是認真的，只不過有些時候沒有全部交代而已。”
陳亦度再次緩緩欺身過來，在莫凡耳邊用他特有的低音說道：“聽說現在流行霸道總裁攻，你覺得怎麽樣？嗯？”
莫凡心中叫苦不疊，心想這是不是當初在夢裏讓“神”給包正急剎車的報應，原想自己開回車，沒想到車沒發出去，反而要翻車了……
“這走向不太對啊，度總，好歹人家也得叫我一聲‘莫總’，我攻不是也一樣嗎？”莫凡笑的有些假。
“不是說了肉償嗎？你騙了我這麽多年，我連利息都還沒要回來呢。”
此時莫凡已經被陳亦度逼得在床上躺平了，陳亦度丢掉手裏的小馬鞭，拿起手邊的眼罩，給莫凡戴了上去。
“喂，你幹什麽？”
“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今晚，聽我的。”
哎呀，陳亦度這種男低音用氣聲說起這種話來，還真是魅惑啊！
陳亦度取過枕邊他不久前解下的領帶，将一邊在莫凡臉上來回掃動。
“這是什麽？”莫凡一邊問，一邊想伸手去抓，奈何手剛舉起來就被陳亦度一下子抓住了，動彈不得。
“你感受一下？”
“領帶？”
“答對了！獎勵你獲得領帶的佩戴權。”
陳亦度抓過莫凡的雙手，将領帶纏在莫凡的手腕上，收緊在他胸前。
被束縛住的莫凡有點緊張：“你的領帶很貴的，這樣會皺的，多浪費啊。”
陳亦度的臉頰貼在他的臉上，在他耳邊說：“我自己做的，皺就皺了，這條以後都不會再系了，留着做紀念。”
莫凡心一橫，這次就先讓度總當一次霸道總裁吧，反正早晚能把他連本帶利吃回來，只要是和他做，誰上誰下都無所謂了。
莫凡将被套在一起的雙手擡起，環住陳亦度的脖子，向前弓起身子，湊到陳亦度胸口前，用牙齒一點一點解開他的睡衣扣子。
眼睛被蒙住，行動不便，這讓莫凡有些心生不滿：明明知道之後要做什麽，還系什麽扣啊。
在解扣子的時候，莫凡的唇舌不可避免的會觸碰到陳亦度襯衫下的肌膚，胸前的點點濕涼讓陳亦度身體微顫，而他也沒有閑着。莫凡沒扣衣扣，陳亦度輕松地将他的睡衣朝兩邊扒開，莫凡的前胸毫無保留地袒露在陳亦度面前。
陳亦度雙手捧起莫凡的頭，他的吻順着莫凡眼罩的邊緣、他的耳廓、脖頸一點點向下，落到莫凡左胸前的粉紅處。他閉着眼睛，用舌尖在周圍一點點畫圈，上下輕挑，左手揉着另外的一處粉紅，輕攏慢撚，那兩點紅色就像雨後的蘑菇一樣，挺立了起來。陳亦度的右手還在向下游走，到了他的腰間，拉開他的睡褲，将手探了進去，前前後後摸了個遍。
“哥，你做過前列腺檢查嗎？”陳亦度的聲音還是那麽低沉，卻多了些沙啞的感覺，平添了些性感和色氣。
此刻莫凡已經被陳亦度搞得渾身酥麻，聽他突然一問，不明所以：“沒有啊，怎麽突然問這個？”
“你想看看我嗎？”陳亦度突然停了下來，轉換了話題。
莫凡當然想了，他點點頭，發出“嗯嗯”的聲音。
“求我。”陳亦度下了命令。
小情趣嘛，順了他。莫凡這麽想，便沒什麽誠意地說：“求你啦！”
這麽膚淺的語調，陳亦度當然不滿意，帶着點怨氣，掐了他一把：“說你愛我。”
莫凡知道陳亦度這次是認真的，也認真回應了他：“我愛你，最愛你，阿度。”
陳亦度滿意地回應：“我也愛你，哥”。
一聲“哥”字說得九曲十八彎，別具情調。
陳亦度稍微調整了下姿勢，臉正對着莫凡頭的上方，他用左手食指勾起莫凡的下巴，配合大拇指稍用力掐了一下，莫凡吃痛，在他睜開眼睛的同時，陳亦度的右手也扯下了他的眼罩。莫凡重見光明後看看到的第一個影像就是陳亦度有些邪氣的眼神和笑容。
“我有一個同學，學醫的，在德國留學學時學的骨科，姓趙，現在在中心醫院。他有個好朋友，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認識的，在泌尿外科，專門幫人做□□指檢、前列腺液檢查。”
莫凡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陳亦度接下來要說什麽。之間陳亦度一邊說着，右手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摸出一管□□專用潤滑劑，在莫凡面前晃了晃。
“你……什麽意思？”莫凡雖然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但畢竟是第一次，還是有些慌。
“我就跟他請教了一下指檢，但是還沒實踐過，不如咱們試試？”
（以下省略一千字。理由：六娃我還是個娃娃，最怕醫生了，聽陳亦度描述就頓覺菊花一緊，決定遁走不看了。再回來時，陳亦度似乎在給莫凡講故事。）
陳亦度在莫凡上方，一邊做着準備，一邊和莫凡說話。莫凡的眼罩又回到了他的眼睛上。
“哥，別緊張，你看不見，我講給你聽啊。”
莫凡發出“嗚嗚”的聲音，哦，原來嘴被塞住了……
“我們今天講得是童話故事，主角是小烏龜，它要去山洞拜訪一個新朋友。小烏龜走到一個小小的山洞前，探出頭，在洞口敲了三下，仿佛聽到一個聲音回應它：‘快請進，快請進！’
小烏龜伸長了脖子，探了進去。剛開始有點緊，小烏龜覺得頭都快要擠扁了，就往後退了退。”
陳亦度似乎受到了阻力，他拍拍身下人的小翹臀：“放松點。”
他的話似乎起了些作用，便繼續講：“小烏龜感覺好像沒那麽緊了，就又往裏深入了一些。”
莫凡扭動着身子，又發出“嗚嗚”的聲音。
陳亦度嘆了口氣，咬出了莫凡口中的手絹，讓他說話。
“诶，你的小烏龜是長頸鹿嗎？脖子這麽長？”
“這還只是開始，別着急啊，哥哥。”
陳亦度繼續講：“小烏龜繼續往前走，找啊找，終于找到了那個點。”
與此同時，莫凡咬着嘴唇，“嗯”了一聲。
“對，就是這裏，小烏龜很開心，在山洞裏來來回回跑進跑出，跑進跑出……”
這一天是11月11日，陳亦度和莫凡的第一次。幾十年前的這一天，包正和莫凡在天臺第一次見面。
（四）事後
第二天早上，一切都很熟悉。
陳亦度煎蛋，莫凡坐在桌前，椅子上墊着兩層墊子。
陳亦度問：“哥，你吃什麽”
莫凡說：“和你一樣。”
陳亦度突然貼近，兩人鼻尖相碰：“我想吃你”
莫凡迎上目光，嘴角一挑：“和你一樣。”
“我喜歡你”
莫凡一頓：“我愛你”
陳亦度笑：“和你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肉渣，以後再也不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