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東風(瑜亮)》作者:五小爺

文案:

自十歲那年與你初遇,亮便立志終有一日到達與你比肩的地位。不料,你卻早已将吾忘記。

公瑾,亮在你心中究竟算是什麽?

內容标簽: 古典名著 年下 虐戀情深

搜索關鍵字:主角:諸葛亮,周瑜 ┃ 配角:趙雲 ┃ 其它:癡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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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夜已深,訓練了整日的士兵已回到帳中就寝,徐徐清風伴着熟悉的琴聲傳入吾耳中,縱然已奏過千萬遍,吾仍被那旋律所吸引。辭別子敬,吾尋着琴聲走去,果然看到那抹風華絕代的身影。

“天色已晚,先生還不就寝?”琴聲一頓,那人注意到吾,鳳眸中浮現一絲歉意,“莫不是瑜打擾了先生?”

“都督多慮了,亮适才與子敬議事,出帳時忽聞琴音,便巡音至此,果見為都督所奏。”對上那人如水的目光,吾老臉一紅,忙輕揮羽扇以掩尴尬之色,“昔日亮居于茅廬中,便時常演奏此曲,今日有幸聞得都督彈奏,甚是激動,若有冒犯之處,還望都督見諒。”

“無礙。”那人唇角微挑,一抹傾城笑容映入吾眼中,“先生亦是懂樂理之人,瑜怎可怪罪?”

“此處風大,都督前些日子受了箭傷,還是早些回帳中為好。”将視線從那人蒼白的薄唇上移開,吾低聲道說道。

“先生可知,瑜畢生之願。”平淡如水的目光飄向湧動的江水,那人似乎沒有聽到吾的話,自顧自道,“當年,瑜受伯符重托佐與主公。今漢中不穩,益州可圖,瑜不求主公統一這亂世,但求永固江東,以承萬世之業。”

孫策?沒有錯過那人眼中的悲傷,吾心裏酸澀,腦中回憶起二十面前初次見面的場景,一直藏于心底的話未經大腦便脫口而出:“都督可記得二十年前曾在荊州救過一個被黃巾軍抓住的男孩?”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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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那人眼中的困惑,吾心裏一痛,果然......還是不記得了,是啊,那人心中一直都只有那死去的孫策,吾多年的努力又算什麽?

“瑜以為,劉皇叔雖為漢室之胄,而今卻潦倒寄于荊州,以先生之才,屈于皇叔帳下實在委屈。江東雖不及曹操,卻......”

“都督,主公雖不及孫權曹操勢大,卻對亮有知遇之恩,亮亦相信,主公是潛淵之龍,早晚會騰空天際。”吾聽出了那人之意,若是以前,吾定然不會拒絕他,如今,主公正值困頓之際,吾斷不能忘恩負義背棄主公。

那人目光微沉,語氣依舊溫雅:“先生果真忠心。若不是各為其主,瑜與先生定能成為摯交好友。”

見那人不願再與吾說話,吾正想說些什麽來挽回這尴尬的局面,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

“軍師,子龍有要事相商。”

作者有話要說: 軍師:追妻之路,甚是漫長。

都督:MD,智障。

☆、第 2 章

幽暗的燭火在帳中躍動,吾輕揮羽扇笑意盈盈看着半跪于吾身前的青年,良久才幽幽開口:“子龍且起身罷,你方才所言,吾早已知曉。”

“軍師既知周瑜等人已有殺心,為何......”子龍欲言又止,顯然對吾自尋死路的行為感到不解。

自然是為了那人,吾的命是那人給的,既然那人要取,給他便是。

強壓下心中的痛苦,吾淡淡開口:“雖說吾等代表主公與孫權結盟,但此次大戰的主力軍卻是江東水軍,若吾等再無所作為,只怕已張昭為首的主和派衆臣将會就此事做文章,屆時,吾等與江東的關系便岌岌可危,得意的,就是曹賊了。”主戰的那人也定會被刁難罷!

“子龍自知軍師深謀遠慮,但風乃天意,不可強求。借東風之事,軍師不該立下軍令狀!”子龍眉頭緊皺,略帶責備的語氣中卻聽出了深深的擔憂。

“此事,吾自有打算,子龍莫要擔心。”吾從袖中拿出一個錦囊遞給子龍,“子龍,吾有一錦囊需你親自交與主公,今夜你便啓程罷。”

“子龍絕不能讓軍師獨留于虎穴之中。”子龍并未接過吾的錦囊,“此令恕子龍不能接受!”

“此戰并未結束,吾還有用處,江東之人暫不會對吾出手。”吾将錦囊塞進子龍手中,正色道,“囊中之物至關重要,吾只能讓所信之人親自交與主公,主公看過後,自會有安排。”

“軍師,保重!”子龍突然跪下,并鄭重朝吾磕頭,竟讓吾産生一種自己将要赴死的悲戚之感。

随着江中的小船逐漸消失在夜色中,吾的心也緩緩沉下來。子龍已走,便只剩吾一人留在江東,那些将吾視為眼中釘的人,怕是要有所行動了。

吹着微風,吾輕揮羽扇悠然沿着江畔走回營帳。卻發現昔日寂靜的營帳竟變的有些騷亂,早已就寝的士兵們紛紛走出帳篷,三五個聚在一起焦急地談論着什麽。

那人治軍嚴明,即便軍中出了什麽事,士兵們也不會這般。莫非......

一個念頭出現在吾腦中,吾呼吸一窒,不複往日的淡定,慌張地跑向那人的帳篷。

果然,那人的帳篷邊圍滿了士兵,吾一靠近,便被攔下。

“諸葛先生,請回去罷。”

“吾有要事需與都督相商,讓吾進去。”“軍情緊急,你們也敢耽誤?”“大膽,你們.......你們......”

無論吾說什麽,士兵都如木頭般一言不發,但攔住吾的動作卻絲毫未變。

吾氣急,毫無形象的在帳篷之外大聲喊叫起來:“子敬,吾知道你在裏面!吾略懂岐黃之術,放吾進去,吾興許能派上用場!”

少頃,那緊閉的帳篷被人打開,熟悉的聲音從裏面傳出。

“請諸葛先生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軍師:子龍快來,他們欺負我。

子龍:軍師,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軍師:。。。

☆、第 3 章

那人毫無生氣地躺在簡陋的床上,狹長的鳳目緊緊閉起,微薄的朱唇慘白無比,絲毫不見往常的雄姿英發。

吾一進帳篷看到的便是這一幕,懸着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揉捏,疼的喘不過氣。明明幾個時辰前還與吾交談,為何如今變得這般虛弱?

“都督……如何了?”吾努力控制自己,不讓聲音顫抖。

“唉,軍醫說,情況似乎有些不妙。”子敬低聲說道,“自讨逆将軍去世後,公瑾為這江東付出了太多,幾乎每日都到了廢寝忘食的地步,身體早就虛弱無比,不堪重負。前些日子又受了重傷,方才還在江邊撫琴,染上了風寒。”

又是因為孫策?吾的心仿佛又被狠狠割了一刀。

“子敬,勞煩你派人去吾帳中将吾的藥箱取來。”努力忽略心上的疼痛,吾上前正欲查看那人的情況,卻被其心腹擋住去路。

“吾少時曾向華神醫學過幾個月醫術,現下軍醫無計可施,不如讓吾試試?”吾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若都督因此出事?你們誰能擔起這責任?”

“孔明說得對,你們都讓開!”子敬立刻讓人去取吾的藥箱,滿懷期望地看着吾,“孔明,你盡管試試罷。”

吾點點頭,快速走到床邊,拉起那人如玉的手把脈。下一刻,吾的眼中便染上層層薄霧。

那人的身體竟然……

“孔明,公瑾的情況如何?”見吾久久沉默不語,子敬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預感,忍不住問道。

“都督他……”吾正打算将那人的情況如實說出,卻感覺搭在那人腕上的手猛然被人抓住,低頭看去,正好與那人淩厲的目光相對。

☆、第 4 章

原本聚滿人的帳篷中此刻只剩下吾與那人,空氣瞬間安靜得僅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良久,那人終于開口打破這尴尬氣氛:“方才,多謝先生了。”

“都督早就知……”吾的聲音有些哽咽,後面的話已說不出口。

“知道。”那人語氣淡淡,“所以,先生莫要怪罪,瑜之前所言只是想為江東招納賢才,不料,卻低估了先生與劉皇叔的君臣情誼。”

取吾性命,是因為你早知自己命不久矣,若你去世,江東再也無人能夠比得上吾,所以,你才決定永除後患麽?

“所以,都督已經安排好了身後之事嗎?”不知是否是心裏太過悲傷,吾在那人面前壓抑之久的情緒全然爆發,猛然按住那人的肩膀将那人死死扣在床上,吾彎下身子幾乎與那人臉貼臉,“周公瑾,為何你對所有人都那般包容,卻唯獨為吾這般殘忍!”

“諸葛先生!”那人似乎沒有想到吾反應如此激烈,蒼白的面容上掠過一絲詫異,在感受到吾灼熱的呼吸後連忙講腦袋轉向一邊,“請自重!”

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吾将腦袋埋在那人肩上低笑:“公瑾可知吾為何立下這借東風的軍令狀?”

那人不語,只是盡力用手想将吾推開,但身體虛弱的那人又怎是吾的對手?只推了幾下,就被吾抓住了手。

“呵,公瑾自然不知,吾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将那人細長卻略帶薄繭的手指握于掌中玩弄,吾擡頭看着那人的側臉,一字一句道,“亮的才能,公瑾想必早已知曉,若公瑾再像這般輕生,那就別怪亮對江東出手了。想來,公瑾也不想看到讨逆将軍創下的江東毀于一旦吧?”

“你!”那人猛然轉過頭,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憤怒,而後便立即被諷刺取代,“先生當真自信。”

“兩日後便是吾借東風的日子,公瑾到時可以看看,吾是否能擔的起這自信。”見那人不再說話,吾緩緩為其蓋上被子,“都督好生休息罷,吾煎好了藥,自會派人送來。”

“諸葛亮!”

吾頭也不回的走出帳篷,聽見那人的怒吼,心裏更是酸澀了幾分,想來那人更恨吾了吧。也罷,只要他能平安無事,恨便恨吧。

作者有話要說: 軍師:就喜歡看我家公瑾生氣的樣子?乛v乛?

都督:呵呵

軍師:公瑾~不要對人家這麽冷淡的嘛~

都督:滾!

☆、第 5 章

號角吹響,幾萬士兵整裝待發立于江畔。

吾身着七星袍,輕揮羽扇,在衆人或質疑或輕蔑過擔憂的目光緩緩走上高臺。

這七星袍,還是離開時主公親手為吾縫制的。正值戰事吃緊,主公無財,卻仍然用最好的布料為吾縫制衣服。吾忘不了出發那日,主公為吾準備了最好的衣物與幹糧,并含淚拉着吾的手說道:“孔明,定要平安回來!”

主公,亮定不會讓你失望!

吾站在高臺之上,取下固發的木簪,任長發散落,揮動着手中的羽扇,吾裝模作樣地吟唱着旁人聽不懂的歌。卻瞥見那人在幾萬水軍之前,定定看着吾。

這是自那日後,吾與那人的第一次見面。不知是按時服用吾的藥還是即将出戰的緣故,那人的氣色好了不少,再配上那一身玄甲,當真是讓吾見識到了世人口中的“江東美周郎”是何等雄姿英發。

收回目光,吾擡頭望天,見時機已到,便停下動作大喝一聲:“風者,來也!”

吾的話剛落下,一陣狂風便搖動着旌旗呼嘯而至。頓時,那嚴肅寂靜的氛圍被士兵們驚訝的聲音打破。

“來風了!真的來風了!”

“東風!竟然是東風!”

“諸葛先生真乃神人!”

……

“都督,東風亮已借來,接下來便看你的了。”對上那人複雜的目光,吾微微一笑。

“先生果然好本事。”那人拔劍出鞘,踏上戰船,“衆将士,随我來戰!”

戰鼓擂起,幾萬大軍嘶吼着沖上戰船,順着東風,向那赤壁中央駛去。

被衆人忽略的吾,頭發都來不及束起,便匆忙跑下高臺,乘上吾事先安排好的馬車。

不知過了多久,吾隐約聽見後面傳來馬蹄聲,掀開簾子一看,竟是那人的心腹之一呂蒙。

公瑾啊公瑾,你還真是看得起吾啊,在這種時刻,竟能派呂蒙親自來抓吾。

“諸葛先生,何必急着走呢!”那呂蒙從馬背上抽出弓箭,朝着馬車射來。

随着馬匹的嘶鳴,吾感覺馬車正以不受控制的速度四處橫沖直撞,吾也在車廂內磕磕絆絆,撞的全身疼痛。正想爬出去與呂蒙談判,吾便随馬車一同摔落陡崖之下。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軍師與都督的初見~【癡漢笑】

☆、第 6 章

吾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是吾與那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那年吾不過十歲,與家人遷往荊州,卻在半路上被人群沖散。初生牛犢,吾并不感到恐懼,反而出于對新地方的好奇四處游走,直到撞上了行惡的黃巾軍。

被黃巾軍狠狠推倒在地,吾心中才有了強烈的恐懼,還沒來得及喊“救命”,便要迎上那铮亮的大刀。恐懼地閉上眼睛,吾卻沒有等到瘆人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有力的懷抱。

“小弟弟,沒事了。”略帶磁性的少年獨有的嗓音傳入吾耳中,讓吾自動忽略了那名黃巾軍的慘叫聲和身後的另一個聲音。

“公瑾,那黃巾軍已被我解決,你可以将那小孩放下了。”

感覺那人要将吾放下,內心仍然恐懼的吾連忙抱緊那人的脖子,一睜眼便對上那人溫柔的目光,而那人俊美無雙的面容也就在此刻深深刻入吾的心中。

見吾仍不肯松手,那人失笑,連忙用手輕拍吾的後背,傳入吾耳中的聲音更是溫柔:“小弟弟,不怕,壞人已被打跑了。”

那溫柔的語氣使吾倍感委屈,直接将腦袋埋在那人肩上,甕聲甕氣道:“大哥哥,我找不到家人了。”

“不怕,哥哥幫你找。”

“嗯。”吾将腦袋靠在那人肩上,一雙大眼睛卻水汪汪地盯着那張俊美的臉龐。

“公瑾,我來抱他吧。”一個聲音的插入打破了這美好的氛圍,吾才發現還有那人身旁還有一個的少年。

那少年模樣俊朗,笑嘻嘻地伸手,想要從那人懷中接過吾,卻被吾嫌棄。

“我不要你抱,我要大哥哥!”吾緊緊摟住那人的脖子,并将腦袋埋在那人胸口,深深吸允着那人獨有的淡雅之氣。

“哈哈,伯符,你也有被嫌棄的時候!”那人調侃道,“你先回去吧,等我幫這孩子找到家人,便去尋你。”

“我的事不急,可以陪你一同去。”那少年笑嘻嘻湊到那人身邊,竟趁那人不注意時對吾做了個鬼臉。

吾暗道幼稚,卻仍不肯示弱地回了那少年一個鬼臉,如宣誓主權般将那人摟的更緊。

那人看到我倆如此幼稚的舉動,不禁失笑。

不知何時,吾竟在那人懷中睡了過去,醒來後只看到父母擔憂的模樣,再也未曾見過那人。而再見時,吾心心念念多年的那人卻早已将吾忘記。

這場夢,吾做了近二十年,或許,從那人忘記吾的那一刻,便該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歷史上都督比亮亮年長七歲哦(?-ω-`),所以亮亮還是個小孩時,都督就已經是個美少年了(??ω`?)

☆、第 7 章

吾醒來便感覺身體如同被馬車碾過一般劇烈疼痛,忍不住呢喃一聲,卻引得原本安靜無比的營帳瞬間沸騰。

“來人啊,軍師醒了!”

“太好了,軍師終于醒了!”

“快去報告主公,軍師醒了!”

……

吾病怏怏地靠在床上,冷淡地掃視着跪在吾床前的大将,以及不斷為其求情的衆人。

“孔明,雲長他……”主公剛想說話,便被吾無情打斷。

“主公,這軍令狀可是關将軍自己立下的。”吾冷冷說道,語氣中透出一絲決絕。

“大哥,莫要求情了!”那大将對着主公重重磕了一個響頭,“放走曹操乃雲長之責,軍師,某任憑處罰。”

“二哥!”吾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被那黑臉大漢擒住肩膀,那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吾的骨頭都捏碎,“諸葛村夫,你若是敢斬俺二哥,俺定不會放過你!”

吾痛的要命,卻仍要裝出一副淡定的模樣:“張将軍是想違抗軍令嗎?”

“翼徳!不可對軍師無禮!”主公連忙将吾從那大漢的魔爪下救出,“孔明,此事确是雲長之責,但若不是我一時心軟答應他,也不至于如此,我也有罪。”

“不錯,要斬就将俺們三兄弟一起斬了。”那黑臉大漢強勢說道。

好啊,你們三兄弟竟一同威脅吾!吾氣的說不出話來,不由得看向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子龍,語氣之中竟有一絲自己都未發覺的委屈:“子龍,你怎麽看?”

“雲長的确立下軍令狀,但其立有大功,功過相抵……”

“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吾故意曲解子龍的意思,搶先一步開口,“雲長,你自去領五十軍棍罷。”

主公還想說什麽,吾便揮揮手:“主公,孔明累了,請孔明休息罷。”

似乎聽出吾的不悅,主公只得帶着浩浩蕩蕩一群人離開吾的帳篷。

“軍師,痛麽?”留下為吾換藥的子龍突然開口問道。

“還好。”才怪!吾痛的簡直想流淚,吾自小便十分怕痛,容不得自己受一點傷,這次從陡崖上摔下,簡直是要了吾的老命。

“子龍問的是,軍師的心痛嗎?”

聽到子龍的話,吾驚訝擡頭,正好對上前者複雜的目光。

作者有話要說: 子龍也是只小忠犬哦

?乛v乛?嘿嘿

☆、第 8 章

空氣安靜的有些可怕,吾靠在床上,靜靜看着為吾換藥的人,目光不複以往的淡然,而是帶着淩厲與審視。

良久,吾才緩緩開口問道:“子龍方才所言……是何意?”

“軍師不明白?”子龍未曾擡頭,為吾重新包紮的動作卻慢了幾分,“軍師為了周都督,當真是用心良苦,連子龍看了,都有些動容。”

見吾再次沉默,子龍再次開口:“軍師可知,那日子龍從陡崖之下找到傷痕累累的你時,想的是什麽?”

聽到子龍的話,吾心一沉,看前者的目光更是多了幾分冷意。

“子龍在想,軍師醒來時是覺得身上的傷痛,還是心更痛呢?”為吾處理好傷口,子龍突然擡頭與吾對視,“軍師......是故意放走曹操的吧?”

果然被看出來了!但吾卻依舊強裝鎮定:“子龍,你這是何意?”

“雲長重義,且曹操又曾對其有恩,軍師就是算準了這點,才放心讓雲長埋伏在華容道的吧?曹操身邊不缺大将,縱使兵敗也有人相護,而華容道是曹操逃回許昌的最後一處,亦是曹操将寡之時,只有派雲長去守,才能保證曹操安然逃回許昌。”子龍的聲音平靜的有些可怕,“可軍師卻不能光明正大地安排雲長埋伏華容道,只能在安排了我與翼德後,故意不用雲長。雲長性子高傲,定會向主公請纓,到那時,便無人懷疑軍師是有意為之,。”

“吾小心謹慎,卻沒想到還是被子龍看了出來。”吾無奈嘆氣,大方承認,“不過吾倒是未曾想到,雲長會立下軍令狀。”

“軍師這般,于心可安?為了一個想要取你性命之人,辜負了真心待你之人。”子龍苦笑,“軍師可知,若此次捉到曹操,對主公的名望與勢力有多大影響?”

“吾......”自然知道。

見吾偏過腦袋不再看他,子龍安靜收拾好東西離開,卻在走出帳篷時低聲道。

“軍師覺得周都督無情,可軍師與他,又有什麽不同?”

作者有話要說: 子龍心疼軍師了(〃▽〃)

☆、第 9 章

“主公,有話便直說罷。”吾推開那只一直剝葡萄喂吾的手,“孔明已經吃不下了。”

“孔明,最近子龍有些奇怪。”主公收回手,試探性問道,“那日你與子龍莫不是聊了什麽?”

“并沒有。”吾神色淡淡,沒有絲毫表情。

“是嗎?”主公明顯不信,卻沒有再說什麽,反而轉向下一個話題,“昨日孫權派使臣前來傳話,邀請孔明你明日再出使江東,商量戰利分配的問題,我看你傷的如此之重,便想……”

“主公,吾并無大礙。”生怕主公不讓吾去,吾在主公差異的目光下從床上跳下,“吾只是擦傷,并未傷及筋骨,明日可以代表主公去江東。”

“孔明,我知你不是沖動之人,即便你恨周瑜,出使江東也不是......”

“吾恨他?”吾眉頭一皺,看主公的眼神有些怪異,“他雖派人追殺吾,但只是出于個人的政治立場,不至于讓吾恨他。”所以,主公你是從何處看出吾恨那人的?

“孔明,你可知那日你傷痕累累被子龍抱回來時,雖昏迷不醒,口中卻一直喚着‘公瑾’。”主公一副“我早就知道了,你騙不了我”的模樣,“所以此次再去江東,還望孔明不要意氣用事。”

你知道了什麽!吾有些無奈,卻還是點點頭:“主公放心,吾自然不會沖動。”

“不過,孔明啊......”主公欲言又止,這模樣實在讓吾有些不耐。

“主公有話但說無妨。”

“子龍好像不願再護你去江東。”主公為難道,“所有大将之中,吾最信任的便是雲長、翼德與子龍,只有派他們其中的一個護你,我才放心。所以......”

“不必了。”預料到主公想要說什麽,吾連忙說道,“關将軍與張将軍乃主公的左膀右臂,吾不能奪人所愛。主公放心,以周瑜的頭腦,斷不會在此次對吾出手。”

笑話,自打吾被主公請出茅廬,那兩位便一直對吾抱有敵意,再加上吾前幾日罰了關羽軍棍,若是讓他們單獨與吾相處,那還不得扒了吾的皮!

“可是.......”主公還想勸吾,卻被門口的聲音打斷。

“主公,子龍願護軍師去往江東。”

作者有話要說: 軍師:喂喂,主公別跟我玩暧昧啊!我家公瑾會誤會的。

主公:你家......公瑾?【懵逼臉】

子龍:主公,你要替我做主啊~

主公: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

☆、第 10 章

慶功宴上,伶人縱舞,群臣暢飲,君主詠詩,一片君臣相歡的和諧之景。

吾婉拒了衆臣的敬酒,持着酒杯走到那人面前:“都督,孔明敬你一杯。此戰能夠獲勝,多虧都督指揮有方。”

“先生言重了。”那人将酒一飲而盡,“若是沒有先生借來東風,此戰也不可能勝的如此徹底。”

“早聞諸葛先生之才不輸于公瑾,此次赤壁之戰果真讓孤見識到了。”方才還在詠詩的吳侯突然開口,“公瑾雖智勇雙全,卻也總有自顧不暇之時,若無諸葛先生相助,此戰着實堪憂。”

此話一出,原本歡樂和諧的氛圍瞬間被打破,衆臣紛紛放下酒杯,或擔憂或憤怒或嘲諷地看着吾與那人。

這吳侯……在嘲諷那人?吾不悅地皺眉,正想為那人說話,卻被子龍拉回座位。

“軍師,莫要參與江東的朝堂鬥争,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讓主公難堪。”

吾看向子龍,想說的話都堵在喉中,不錯,吾的确不該因為個人感情,為主公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主公說的是,是瑜疏忽,才中了那夏侯淵的箭,險些誤了戰事,多虧諸葛先生為我醫治。”那人也不惱,語氣更是溫潤。

“依孤看來,公瑾的傷似乎有些嚴重。”吳侯語氣沉沉,“大戰已經結束,正是休養生息之時,公瑾既重傷未愈,不如就安心在府中養傷罷。”

“主公不可!”

“還請主公收回成命!”

“主公,軍中不可無都督!”

……

吳侯的話一出口,大殿之上的武将紛紛下跪,請前者收回成命,吾暗道不好,果見吳侯的臉色愈發陰沉。

“當年兄長逝世之時曾告訴孤,內事不決問張昭,外事不決問周瑜。這些年,公瑾助孤平定內憂外患,讓孤坐穩了這吳侯之位,孤亦是真心将公瑾當作兄長看待。但今日看到此情此景,孤實在忍不住想要問公瑾。”吳侯冷冷看着那人,一字一句道,“這江東,究竟你是君,還是孤是君?”

作者有話要說: 軍師:孫權小兒,你給本軍師滾下來!竟敢欺負我老婆!

衆将:woc,什麽情況?【集體懵逼】

都督:。。。【捂臉】

子龍:不好意思,我家軍師發酒瘋了。

軍師:喂,誰發酒瘋了!我......唔......唔......

☆、第 11 章

沉重的氣氛壓的人喘不過氣,卻無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吾有些尴尬地用羽扇遮臉,與子龍對視,聽到了這些,便是不想參與江東的朝堂鬥争,也逃不了了。

安靜過後,大殿之中終于響起了那人的聲音:“自然……主公是君。”

“主公說的不錯,瑜的身體實在不适待在軍中,還望各位将軍理解。”那人從懷中拿出虎符,讓侍者乘給吳侯,“瑜正想這些日子待在府中養傷,多謝主公成全。”

看着那人淡然的表情,吾有些心疼,這江東水軍是那人一手訓練的,江東能有今日,多半也是那人的功勞,然而,功高蓋主,那人又豈會不知,将自己多年的心血交出,那人的心中一定十分痛苦吧。這吳侯終究不是他的兄長,若是那孫策在此,或許願與那人共享江山吧!

有了這一小插曲,不少擁護那人的武将對吾有了敵意,紛紛拿着酒壺向吾敬酒。子龍見狀,連忙為吾擋酒,最後竟與那群武将們産生了惺惺相惜之情,一同豪爽地喝酒吃肉、談天論地。

見那人仍淡笑着接受他人的敬酒,吾心中有些彷徨,“飛鳥盡,良弓藏”,吾與那人又何嘗不是一樣呢,受命于敗軍之際,奉命于危難之間,如今吾于主公而言如同救命稻草,正如當初的那人與吳侯一般。若是日後主公的勢力也如這般強大,主公又将待吾如何呢?其實吾心裏清楚,與其說主公欣賞吾,倒不如說主公忌憚吾的頭腦,否則也不會任憑那關羽與張飛屢次欺辱吾了,所謂君臣間的信任,也不過如此罷了。

吾越想心中越難受,連連灌下數杯烈酒,使得腦袋有些昏沉。恍惚之間,吾仿佛看到那人從座位上起身準備離去。

“公瑾,別走!”吾突然大叫一聲,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踉踉跄跄朝那人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軍師:公瑾~我來了~

都督:woc,這智障要幹什麽!

吳侯:赤壁之戰孤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第 12 章

吾醒來已是黃昏,腦袋有些縱酒過後的疼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卻見子敬坐在一旁悠然飲茶。

“孔明,你可總算是醒了。”子敬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昨日的溫香軟玉,抱的可舒服。”

“什麽?”吾微微皺眉,腦中隐約浮現出昨日慶功宴上,吾醉酒後的片段。

吾踉踉跄跄走到那人身旁,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一把将那人摟住,并将腦袋埋在其肩膀上,低聲呢喃:“公瑾,別走,別離開吾。”

“諸葛先生,你醉了。”那人輕輕推吾,并示意一旁的侍者将吾拉開。

“公瑾,不要這樣對吾,吾真的……好喜歡你。”感受到那人的抗拒,吾抱着那人的力氣又加大了幾分,“公瑾,吾好想你。”

“先生請自重!”那人似乎真的生氣了,想盡全力将吾推開,卻被吾狠狠堵住了朱唇。

終于回憶起昨日慶功宴上的片段,吾呆愣地撫摸着自己的唇:“後……後來呢?”

“後來你抱着公瑾又親又啃,怎麽也拉不開,趙将軍看不下去便将你打暈了。”子敬無奈道,“你被打暈後,卻還是死死拉住公瑾不放,公瑾無奈之下,只得将你抱回這裏,還将被你緊緊扯住的外衫脫了下來。”

“呃?”吾低頭一看,果然看到床上有那人的衣服。

“公瑾抱你時,還使得前幾天恢複不少的傷口裂開了。”子敬再次說道,“孔明,你的酒品實在太差,以後莫要再飲酒了。”

“他怎麽沒打死吾!”吾越回憶越覺得尴尬,“子敬,勞煩你派人送吾去一趟都督府,吾要向都督當面賠罪。”

“你确定公瑾會想要見你?”

“不确定,但過幾日吾便要回去了。今日他若不見吾,吾明日再去!總之,吾定要當面謝罪!”

“好吧。”子敬見吾這般執着,也不再勸阻。

随着馬兒的一聲嘶鳴,正在行駛的馬車突然停下,使得車廂裏內心緊張無比的吾猝不及防栽倒。

“外面發生了何事?”吾狼狽起身問道。

“諸葛先生受驚了!方才一人突然從茶樓裏被扔了出來,擋住我們的道路,才會驚了馬兒。”趕車的馬夫說道。

“無事,繼續走罷。”吾剛坐好,便聽見馬車之外響起一個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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