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願意醒過來

餘曉妍跳下去的那一刻，程南方的心也跟着撕裂，成了碎片。他瘋了般沖下去。差點忘了下面有三層樓的高度。

最後。餘曉妍被送進了醫院。

手術，整整進行了一天一夜，程南方在外頭等了一天一夜。他的腦海裏反反複複響着餘曉妍跳樓時的那些話，太陽穴脹得幾乎要裂開。

“病人頭部大出血。可能保不住。”醫生無比遺憾地開口。

他像瘋子一般跳起來。一把揪起了醫生的領子，“她若是死了。你也得死，你們醫院的所有人都得完蛋！救活她，沒有第二條道！”

醫生給他吓得魂飛魄散。屁滾尿流地回了手術室。又是數小時的等待。他幾乎把能叫到的專家都叫了過來，門口來來往往，不時有人進出。不少人在猜測。到底什麽樣的大人物出了事，擺起這麽大的陣仗。

第二天下午到來時。終于傳來了好消息，“病人的腦部淤血已清理幹淨。手術還算成功，接下來要好好休養。不能讓她再受刺激。”

聽到這話，程南方這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他的指頭松開。看到的是自己汗濕的手心和那一片因為緊張而掐出來的血肉模糊。沒有人知道，在等待的這個過程中。他有多緊張，多害怕。

“這就好。”他虛弱地點頭，比自己做了場手術還要疲憊。只是餘曉妍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程南方再一次變得焦灼，幾乎把整座醫院掀起來。醫生對餘曉妍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病人的各項生命體征都在恢複，沒有理由不醒來，這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病人根本沒有求生欲、望，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

“不願意醒過來？”程南方的眉頭幾乎擰斷在額際，他偏頭看向床上那單薄的身子。她的臉白得可怕，幾乎随時可能消散，她的下巴尖細至極，身上一點肉都沒有。

幾天前，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現在卻變成了這樣……他的心再次痛了起來。是他給的傷害太大，讓她對整個世界都失望了嗎？

他撲過去，緊緊地握住了餘曉妍的手，“餘曉妍，你一定要醒過來，聽到了沒有！你要是敢不醒過來，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絕對會的！”他兇狠地威脅着，眼睛卻紅了起來，身子微微顫抖。

餘曉妍到底沒有醒過來。醫生婉轉地告訴程南方，她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一輩子都醒不過來。程南方理不透聽到這消息時自己是什麽感覺，明明那麽恨，可心髒卻扭着，像要被攪碎一般疼痛。

孤兒院給他打來了電話，說希望他能參加院裏的捐贈儀式。領回甜甜後，為表感謝，他特意讓人捐了一筆款子給孤兒院。用于修繕孤兒院改善院裏的條件，還為孩子們請來了專業老師，讓他們接受到最為優質的教育。這對于孤兒院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沒有拒絕，那天，他帶着甜甜一起去了。

儀式結束後，院長找到了他，“當年甜甜被送來時，她的母親還留了一些東西，要帶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