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兩個人的浴室
于是我扶着他歪歪扭扭地去開始找房，兩爛泥一樣的人，當然遭到了各位路人們的嫌棄，一些誇張的捂着鼻子扇着手掌走了過去，看的我好想扇他一巴掌。我也不傻，今天這日子步行街的房應該是開完了，所以一路向柑子園走，不過找了好幾家也都客滿，一直走到定王臺才算找到一家連鎖旅館。忍受着前臺小姐的白眼，耐着性子問還有沒有房，答道只有大床房了。看了眼旁邊的王什麽，诶，大床房就大床房吧，先處理了他再說。
上了樓，進了房間，先把他扔地板上，我先喘幾口大氣再說。這貨雖然比我矮一個頭，但是不知道渾身吃什麽長大的，我還算有點肉的，沒想到他比我更重，我腰都快直不起來了，光扶他我估計就把我這幾天該消耗不該消耗的卡路裏都消耗完了，這算是好事呢還是壞事呢。不過他一路上還算聽話，不然就我這力氣，翻了天我都搬他不動。
看着癱軟在地上的那一團嘔吐物，房間裏已經充斥着酒精和胃酸的混雜味，雖然我已經很累，但我覺得還是得先辦正事。我把他翻來覆去地在地上翻滾着脫光了他的衣服，別說他連內褲都給吐濕了，所以我給他扒了個精光，然後架着他給他送到了浴室花灑下先淋着。我在外面韻了韻神，還要給他洗澡呢，雖然兩個大男人□□相對好像基了點，不過問題也不大吧，我重重的呼了口氣，也把自己給脫了個精光，跨步進了浴室。
熱水淋得浴室裏面有些霧氣蒸騰，我覺得有些緊張，王什麽被熱水淋了下，好像有些精神點了，扶着牆壁靠着牆粗聲喘着氣，還可以保持站立的姿勢。水汽有些氤氲，浴室的燈光有些黯淡，我覺得我有些不知所措。瞟了瞟，發現這小子雖然矮了點，但是身材真是好，淺褐色光滑的皮膚下，健壯而不比例的腿，微微分裂成型的腹肌和漸漸發達的胸肌，雖然沒有肚子卻覺得腰部很壯實，嗯，肚子上還有一撮濃密的毛，延伸到……。呃，其實我看到了，他的那個就那樣耷拉着，那麽明顯怎麽看不到，而且那個後面的那個蠻大的，好像這說明能力很強，嗯，呃？！！我在想什麽呢，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我瘋了嗎，對着一個男人YY了？呃，不是吧，這我還怎麽玩啊，好像還要給這貨洗澡啊，呃，不然就這樣吧，我，呃，我現在覺得好尴尬啊。
“站着幹什麽，過來啊。”他低頭喘着粗氣，驀然間來了這麽一句。
你妹啊，我不是我覺得別扭嗎，你很自在嗎，難道你經常和男人這樣一起共浴嗎，搞得好像我自己瞎緊張了，我緊張什麽呀。牙一咬，就過去了。
我才栖身到他旁邊，這小子就猛地來一個熊抱。不過抱就抱吧，這小子個頭比我矮一個腦袋，這一抱直接就把我腰給環抱住了，他的頭順勢地就抵在我肚子上。淋浴的水渥濕着他短寸的頭發，水滴一路順着臉頰打落在地上，我低頭看去，感覺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在大人的懷裏撒嬌着尋求着慰藉。于是我自然而然的用大人的手勢，在他背上順撫着。
“哦哦哦，沒事了哦，寶寶莫哭咯。”講完我自己都覺得想要笑，但是尴尬勁一下子消散無影了，我覺得這樣蠻好的。
就這樣奇異地抱了一陣子了，他也沒有變個姿勢，我給他順毛都順的手酸了，覺得不能再陪他玩哄孩子了，于是想把他給拉起來。喲呵，還蠻重的，就是拉不起來是哦該？有些不耐煩了，于是對他說：“起來吧，洗澡了。”
還是沒動，這是怎麽了？傻了？變植物人了？還是精神穿越了留下個肉體？
我抖手扶他腦袋準備把他扶起來，擦過他眼眶，就發現手指上濕熱濕熱的？他哭了，就着淋浴的水我還沒發現，但是這下發現了，他哭了。
我有些慌，大男人哭什麽啊，這真成我兒子了還是怎麽的，我怎麽那麽命苦，兒子成群啊。沒辦法，我猶豫了一會兒只好說：
“你哭了？為什麽哭？誰惹你哭？哥幫你去揍他。”嘿，不知道該怎麽說，于是背背臺詞吧，小說裏面都是這樣來回應哭了的人的。
他沒回答我，只是把頭擡了起來仰頭看着我，我低頭看着他雙眼透紅，好像很委屈很動情的樣子，看來是真的傷心了。诶，一個女人何苦呢，不過好像我也沒有什麽立場說這話吧，呃。忽然的忽然，這小子又一把把我抱了過去，只是這次他用蠻力抱住了我脖子，強迫我彎着腰蹲了下來。他腦袋放我頭頂上，雙手穿過我脖子緊緊的抱着，抱得我都有些窒息了。我就發現我臉都貼他胸膛上了，呃，胸肌很緊致，緊致地我呼吸困難了。
我艹，這麽屈辱的抱過來，找死嗎，我現在很想一下給他廢了他第□□。正準備實施的時候，就看見他緩了緩空間，把腦袋放到我左肩上，說着：
“別動，讓我抱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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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能呼吸了，趁機大口呼吸一下，我也沒精力怎麽樣。但是心裏有些狠狠的，狼心狗肺的玩意，這是拿我尋開心呢。我在心裏給他來了十幾道酷刑，正韻味到千刀萬剮的時候，又聽到他驀地說了一句。
“郭志，你是第一個，第一個在我吐成這樣的時候還不嫌棄我的人。”一邊說着一邊緊了緊手臂。我有些呆了，合着他剛才那套傷感不是因為失戀而是因為感動，還是因為……我？我……我……
“我喝多了，但我頭腦還很清醒，我知道是你。我以前在家也醉過也吐過，還沒有吐到現在這樣一塌糊塗。但是從來沒有，沒有人會這樣不顧自己來照顧喝多的我。我爸、我哥們兒、我以前的馬子，都從來沒有，有空理我不如再多喝幾瓶。”我感覺他好像又哭了，诶，這孩子，醉酒了連個把他照顧好的人都沒有，難怪會這樣。“我爸每次弄一些廢紙或者一袋麻袋把我給弄回去，我覺得我就是個死人了，随便裹點垃圾就地埋了火了。他每次都一盤水把我澆醒，還罵我人渣、罵我垃圾。就因為我在外面喝多了酒，他不需要一個打擾他的‘業務’的廢物，他有他女兒這個寶就好了，哈哈哈。”
诶，沒想到這小子有個這樣的家庭，這個時候應該說點什麽嗎？
“你媽呢，她會護着你吧。”說完我突然覺得好像說的不合時宜。
“我媽，從我三歲的時候就跟一個南方人跑了，從來沒有回來過。我爸再娶了一個，我只有後媽。”他頓了頓。“從小我就讨厭南方，讨厭南方人，因為是南方人拐走我媽的。不過我媽也心甘情願的被拐走的。但是我沒考上好學校，我爸再這裏有關系，所以我來了。我來的時候特別不喜歡這兒，每個地方都不喜歡，氣候、環境、人我都有偏見。但是現在不同了，你在這兒，所以不同了。”他這麽說着的時候就把我放開了，雙臂狠狠的扶着我肩，就那樣拿通紅的雙眼，狠狠地看着我，那眼中好像有堅定。
我不敢看他這樣的眼神，但是我……有些受用，其實很喜歡他那種堅定的眼神，好像一切都可以安心下來了。過了幾分鐘，他重新抱住了，緩緩地說道：
“郭志，我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你和別人不一樣。這世界上不缺朋友兄弟、不缺談感情，但是那些都是虛的，都靠不住。每個人，都在演，演的像那麽回事，大家都可以安全，但是我覺得那樣最不安全。可是，我不怕你，你不會，我知道你不會演，因為我也不會演，演的很累，卻不得不演。郭志，你別走，我有些累了。”
雖然他說的斷斷續續零零散散，但是我聽懂了，原來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一樣不追求者安定的人。原來只有彼此了解這一層，才能有安全感，抱團取暖原來是這麽回事。原來很多人不是給不了你溫暖，只是他們沒有那麽深的感觸，所以才那麽輕易的施舍，所以才會怕是不是會那麽輕易的剝奪。總算知道了，即使有些人看上去那麽多，卻沒有任何作用，即使有些人看上去那麽少卻能給你更多，原來如此。
淋浴的水還是在留着，我們誰都沒有再說什麽。酒精的氣味早已散去，空氣中彌漫着一絲怪異的暧昧，但我不是很抵觸畢竟這麽多天，我終于有種放下了的感覺。腿有些軟，我覺得我快站不住了。即使是這樣，我還是努力維持着，我有些貪戀現在的感覺。
“我們洗澡吧。”終于他說出口來了，我有些不舍，但是總這樣淋着水也不是事，所以我回了一個“好”字。他把我松開了，靠在牆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水汽氤氲朦胧，我有些醉，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酒精味，我有些迷戀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穩了穩神。
“我來幫你。”我輕輕說着。
他沒有回答，只是微微點點腦袋。
他頭發上還有些胃中物，我擠了些洗發露，對他說了句“蹲下。”他乖乖地靠牆蹲下了。我給他在頭上胡亂的抓着，心裏有些混亂，有些颠倒。今天發生的事太突然，他說的話太飄忽，我有些找不到主次，不知道邏輯。腦袋裏亂糟糟的，想法很多，成形的卻很少，感覺一種被填充滿的虛無感給充實着，胸口心口都悶地慌，可能是水汽太多了吧，也許。
抓着抓着，感覺不對，我很确信那是什麽感覺。那個被抓住了啊，怎麽可能沒感覺，低頭看去，這小子好像看玩具，還在把玩着。我一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彈開到一邊，不過腳下一滑，摔了個标準L型落地，疼死我了。我艹，今天真是欠了着鬼崽子的，我感覺我今天丢人到家了。
鬼崽子看我摔倒了，急忙準備趕過來，不過我看他又急切又晃擺的樣子，也顧不上自己的那點情緒了，急忙攔住他。
“你給我站住，別動，不然今天就給我睡浴室裏。”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在關心什麽又接了句。“放心，我什麽事都沒有，就摔了下，你給我呆那裏別動。”
我揉了揉大腿，爬起來，直接抓住他腦袋一頓亂沖。叫你給我搗亂，叫你給我搗亂，我淋死你個鬼娘的鬼。不過這次他乖了很多，乖乖地什麽都沒有做，什麽都沒有說。
搗鼓完他的頭發，我又把他拉起來，給他身上打沐浴露。昏黃的燈影下，感覺這鬼崽子皮膚閃爍的熠熠光亮，唔唔唔，不要亂看了。我開始讓沐浴露在他身上布局，可是，那緊致而又有彈性的肌肉……唔唔唔，怎麽回事，我這是要變基佬的節奏啊。一直把上半身打完，我往下偷瞟了一樣，喝呀，這這這這、那那那那、那什麽好像變變變變得了。再擡頭看了他一樣，這鬼崽子不是很精神嗎，眼睛亮晶晶的，還帶着一臉壞笑。我艹，我瞬間感覺我被欺騙。
直接把毛巾甩他身上，給他甩下一句“其他的自己洗。”我狼狽不堪地逃出了浴室。就聽到浴室裏面傳出一連串誇張的大笑。
渾身濕噠噠的坐在床上，什麽也想不進去，感覺心跳得好快。那鬼崽子才洗好一只腳跨出來，我瞬間就從床上談了起來，一溜煙閃進了浴室，然後把門反鎖。在浴室裏，我把熱水換成冷水，冰涼的冷水淋到我腦袋上的時候，我算是清醒了一點，但是還是搞不懂自己是怎麽了，難道是真的對王什麽……，唔唔唔，怎麽想都覺得……不太可能吧。
耳邊傳來了“咚咚咚”的聲音，我睜開眼向聲音源看去，我艹，那鬼崽子竟然拍着玻璃牆向浴室裏面壞笑呢。這種連鎖酒店是個什麽惡搞習俗，廁所浴室整個就用玻璃牆，而且也就中間一條磨砂玻璃，上面玻璃還是透明的。我惱羞成怒，直接抄起手旁邊一盒子酒店賣的自費用品向牆上砸去。那鬼崽子吐了吐舌頭，帶着亮晶晶的眼睛跑了，而我發現我的心情更亂了。
胡亂地把澡洗完了，但是我發現我不敢出浴室門了，一想到那個鬼崽子就在外面，我……于是我在浴室門後磨磨蹭蹭了很久，就是沒有下定決心打開門。就看見門唰得一聲就被打開了。那那那那那個混蛋還是一身裸體，而且這麽突然就把門給打開了。
“你怎麽還是不穿衣服。”我覺得我快要炸了。
“那堆？怎麽穿啊。”一臉壞笑，你什麽時候這麽會壞笑了？
“裹個浴巾啊。”我眼神都不知道該放哪了。
“等下就睡覺了，別穿了。”他一下把我拉了出去，順手把門給關了。
離開了那堆水汽，我覺得我好了點。不過我看着面前的一張大床，我們兩□□男……我都快忘了我開了一個大床房、大床房、大床、大床、大、大、D、D……
“呃，我們怎麽睡啊。”我感覺我現在真是想找地道了。“你是傷員，今天你最大，我睡地上吧。”
“一起睡啊，什麽地上啊。”他眼睛快笑成縫了，說完他直接拉着我順勢往床上一帶，一起倒在了床上，很自然輕松地把我抱在懷裏，然後把被子蓋了起來。你為什麽能做的這麽自然啊，好像你很熟稔一樣啊。
我比他高，還被他這樣抱着，我覺得我很屈辱啊，不是應該我這樣抱着你嗎？小孩。我不舒服的拱了拱，他抱的更緊了。
“別動，讓我好好抱會兒。”感覺他拿下巴蹭了蹭我頭頂诶。
我艱難地別過腦袋看了看他。還是那樣的濃眉，還是那像銅鑼一般大的虎眼，還是那挺
鼻梁，還是那又薄又紅的嘴唇，配合起來還是不能算帥。但是我發現再配他淺褐色的膚色，其實還蠻搭配的，可以說他是很耐看的人，而且好像越看越耐看。恩，任雪琳還蠻會選的嗎，他這種非第一眼帥哥還真是競争壓力小很多诶。
诶，我又在亂七八糟想些什麽呢，睡覺睡覺。
鬼崽子擡手關了燈，再俯身回來的時候抱我抱得更緊了，但是，好像，那個，是不是，喂，你那個是不是和我那個貼到一起了，我……
“王什麽，你，那個那個，和我的，挨一起了。分開點分開點。”我有些急了。
“沒事，我不介意。”夜色中我還看到他那眨巴眨巴亮晶晶的眼睛，我真是……
“你沒事我有事啊，我硌得疼”我真是沒招了。
“乖，一會兒就不疼了。”他都有些笑聲了。
不疼你買個表啊，我根本不是疼的意思好吧，我是覺得、覺得……
“哈哈，不逗你了。”他翻身仰卧着，左手一收勁，就穩穩地把我抱在咯吱窩裏。
我也想翻個身仰卧，無奈他手勁不松，我只能枕着他胳膊，趴在他懷邊。
“郭志，你總是記不清我名字，那以後就給我取個綽號吧，就你叫的。”夜色中他沒看着天花板幽幽地說着。“有一次你叫我喜羊羊吧，我覺得挺好的。你做我這喜羊羊的灰太狼吧。”
一想我好想是叫了他很多不同的名字，王什麽、羊咩、喜羊羊什麽的，可是我今天不知怎麽的就想叫你鬼崽子呢，不過這話可不能讓他知道。
“哈哈哈哈，鬼崽子，挺好的，那我就叫你傻驢子吧，哈哈哈哈傻驢子。”诶，你笑什麽笑，你這話什麽意思啊。難道，我把我想的給說出來了？OMG，我要瘋了，我今天怎麽了，這什麽啊。
“傻驢子，睡覺了。”可能是我渾身有些緊繃，他又很溫柔的湊到我耳邊補了句。“放心，今晚我什麽都不會做。”
什麽玩意，你這是在口頭猥亵我嗎？不過不知怎麽的，那晚我睡得是有生以來最好的一次，我也不知道我怎麽入睡的，而且抱着那樣紊亂惴惴的心情還能睡得那麽安穩，也是我沒有想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