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修羅場
走出寝室才發現我自己搞得太認真了，跟任雪琳分手需要那麽一板一眼的約見嗎？一個短信的事吧。掏出手機，寫上“我不喜歡你，我們分手吧。”，合上手機搞定。很簡單嘛，我卻弄得很有儀式感，我都不需要出來嘛，對了，我出了寝室這是在哪？嗯？三樓的樓梯口，我不知不覺就下到三樓來了？我走到走廊口，遠遠地看着309，就在右邊走廊的盡頭，鬼崽子在不在？我想去看看他，跟他解釋一下那天，或者什麽也不用說，只要能看到他就好了。心裏想着腳步已經挪了過去。很近了、很近了，我要見到他，6跟他說，那天的電話……
心裏想着電話，兜裏的短信聲就來了，任雪琳回複得這麽快？我有些疑惑地拿起手機來。那是一條短信，任雪琳發來的。
“好歹情侶一場，我們出來聊聊吧。”
是啊，好歹我們現在還算情侶分手都不見面，也說不過去。可是，前面就是鬼崽子的寝室，我……我……
我站在原地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去找鬼崽子，不理任雪琳從道義上我算渣滓，但不去見鬼崽子我覺得對不起我的以後。渣就渣吧，我怎麽着也想自私一回。思慮落定，我快步地走上前，推開了309的門。
推開的前一秒我腦內不停地閃現各種可能的情況，但是等我推開之後，并沒有鬼崽子的蹤影，除了一個男生在打游戲外，寝室裏竟然都沒人。想了那麽多種情況，那麽多種可能，就是沒有去想過他不在會是怎麽樣。
“你誰啊？”那個男生聽到聲響，側頭問了句，視線還是沒有離開電腦屏幕。
“同學你好，請問王……呃，王朝陽在不在？”我還是有些想不起他的名字。
“肯定不在啊，我們現在上大課呢，他去上課了。”聽到我問話後，他微微側過的頭也回到了屏幕的前方。
這位同學你很有覺悟哦，上大課竟然也敢在這裏玩游戲？不怕你們輔導員抽風嗎？在下佩服佩服。我一邊吐槽一邊有些悻悻，诶，怕不是我燒傻了，都沒看禮拜就這樣沖了進來。十分歉意地出了房關上門，算算日子，好像後天就要考試，考完就要放假了，這樣說留給我的時間也不多了，鬼崽子那邊、柳桂那邊，沒有什麽時間了。不過既然任雪琳剛發信息要和我見上一面，那就去吧，徹底斷清楚了，跟誰都好交差。拿起手機給任雪琳回了一個短信。
“在哪見面？”
對方幾乎是秒回的。
“平和堂麥當勞。”
“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又是那，我想起那次我、任雪琳還有鬼崽子第一次的三人游，最後還搞得去和柳桂撕逼，我有些澀。任雪琳啊，你是不是專門來做我的感情推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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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寝室，難得地長沙的天空晴空萬裏，陽光晧然，空氣中混雜着冬天的濕冷和晴天的溫暖，帶點冰涼的北風吹過，再被這冬陽暖暖地曬着，我就像在原地蜷縮着睡一覺，好像進了火箱般的惬意，只想這樣睡到天昏地暗，海枯石爛。唔唔，不行、不行，還要去見任雪琳，離放假很近了，我不能再拖。我于是強迫自己擺脫這份安逸，勉強自己邁開步伐。但是，就這樣走大路的話，我真懷疑我就就這樣癱在地上，為了讓我能夠踏上步伐，我選擇了一條人跡罕至的近道，那裏有幾個僻靜的亭子，偶爾下課後會有情侶在那徘徊缱绻，不過現在是上課時間，應該沒有人的……個鬼啊。
我為什麽喊鬼？因為我就在那僻靜幽靜谧靜沉靜寂靜各種靜的小徑上的一座特別偏遠深幽的亭子裏看到唐護行和秀才別兩個人坐在亭子裏，身旁還有一堆……白酒瓶。我艹，這是個什麽劇情，這兩貨這個點在這個情侶聚集地在勾肩搭背地喝酒是個什麽劇情？主要是想到了徐瑤和鄧佑茗兩貨之後，我覺得我是不是對這種可疑的同性集會都産生了疑窦了，我腦袋裏在腦補各種可能的劇情……我一瞬間也忘了和任雪琳的約見，滿身的狐疑讓我決定放慢腳步來看看這兩個到底是在玩什麽鬼？又像上次一樣，我又找了顆比較隐蔽的樹幹躲着，我覺得可笑，偷聽這兩組人用的方法竟然是一模一樣，哈哈，這算什麽緣分？
就看到唐護行擡手猛喝了一口白酒，喝得自己嗆得不行，臉都給憋紅了，在那摸着肚子猛咳着。秀才別伸手拍着唐護行的背，唐護行卻反手抓住秀才別的手腕。
“方常涿，你說這算什麽劇情，她們算是什麽，我們又算什麽？”嗯？聽着意思？怎麽有別的含義？
“她們算是想在一起，我覺得我們也可以放手了。”什麽？他們已經知道徐瑤她們的……的……故事了？
“就這樣放手了？其實我還是很喜歡鄧佑茗的，每次她在那罵我沒有文采的時候，其實我內心挺高興的，真的。” ……這唐護行沒看出來是個M啊。
“不然你怎麽辦？去哭着喊着求她倆不要在一起，要繼續來騙你？”秀才別也淺淺喝了一口酒，眼神飄忽的看着前方，不知道腦袋裏在想些什麽？
看來是我多慮了，這只是兩個為情所失的人在一起借酒消愁而已。但是他們已經知道徐瑤和鄧佑茗只見的感情糾葛，聽着樣子是要放棄一樣。不過鄧佑茗也不去管她了，但是徐瑤到底是個什麽想法呢？就這樣被秀才別放棄了然後被掰彎了，那也不算個事啊，我覺得我等下要給徐瑤去個電話了，把這些都給她問清楚。
“呵呵，所以我們只能這樣借酒消愁？”唐護行邊說一邊又來了一口酒。
“不然呢。”秀才別那邊也來了一口。
“不然，嘿嘿嘿，不然？”我艹，唐護行突然把手中的酒從亭子裏扔了出來，差點扔到我頭上，這尼瑪打中了我是不是可以索賠？哦，不對，我在偷窺哦。
“你想說什麽？”我是不是有些錯覺，秀才別好像有些瑟瑟發抖。
“不然，你說說我兩這算什麽？”唐護行轉頭盯着秀才別看着。
“什麽都不算，酒搭子。”秀才別又喝了一口。
“哦？是嗎？那天晚上可不是這樣說的呢，那天你還在我身下叫着嚷着疼，完事了還讓我負責呢。”唐護行全文重點地說了出來。
！！！什麽！！！這是？我的腦洞是對的？好像比我的腦洞更大呢，他們這是，做了……做了……做了？？！！
“不是說了以後都別說了嗎？那天只是個意外！意外！”秀才別喝酒喝得更猛了。
“意外？對那天也是喝酒，是吧。開始是個意外，但是中途我們都醒了，是吧。醒了之後我認出了你，你也喊了我，是吧。那天完事的時候，你叫的名字不是徐瑤，叫的是我的名字，是吧。對，開始是個錯誤，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開始。不過，我覺得不壞，我覺得可以繼續。”唐護行兩手鉗住了秀才別，還開始動手動腳地扯秀才別的衣服。“我今天就來确定一下，到底我們可不以真正的做。既然她們兩都可以玩同性戀，我們也可以。”
唐護行的動作越來越粗魯，不過這小子看上去力道不大，雖然秀才別的衣服被他扯得零散不堪，但是扯了半天也沒扯爛。
“唐護行，你瘋了，這裏是學校，不是歌廳。等下下課了人都來了，你瘋了，你不要臉我還要呢、”秀才別開始急了，伸手使勁地推唐護行，匆忙間還順手拿那小酒瓶子砸了唐護行幾下。
“你做什麽？你還給我犟！看我不……弄死你。”唐護行被砸得眼睛都紅了，開始瘋狂起來。
我一看這樣下去不行了，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再不現身可能就會收不了場了。罷了，偷聽就偷聽吧，先去控了場再說。
“你們兩給我住手。”我頓時覺得我那偉大的正道身影十分偉岸，就像是超人蜘蛛俠那種覺色的登場一樣，背後都自帶一層光圈，看不見臉的。
我的出場可能吓到他們兩了，兩人都傻傻地待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我。動作都停在上一秒鐘，撕扯着秀才別襯衣，全身壓着秀才別的唐護行和用盡全身的撐着和阻擋着的秀才別。就那樣被點穴了似的，傻傻的看着我。
“你們再這樣像蠟像的呆着，我不敢保證秀才別你的手會不會被廢掉。”畢竟支撐着兩個人的重量停住，以秀才別這樣的瘦小文弱書生來講，出現骨裂骨折什麽的不是沒可能。
兩人立馬反應過來，趕緊整理好各自的外形，坐起身分開來。
我也不客氣，一把直接坐在他兩隔開中間，左右看了看。唐護行這小子開始膽還蠻大的，現在小媳婦一般的坐在邊上，要多別扭有多別扭。兩人對着我也不說話，不敢喝酒，都一臉別扭地坐在兩邊，我看着有點好笑，剛才那股勁兩人都到哪兒去了。
“說吧，你們倆什麽時候開始的，還有什麽時候知道徐瑤和鄧佑茗的事……的……”說我我就發現我說漏嘴了，這不是不打自招說我自己早就知道她倆的那點事沒有告訴他們嗎？
果然，才說話，身旁的兩人的眼睛睜得像銅鑼一樣大，我覺得确實感覺到了他倆散發出來的那一股股的殺氣。
“你早就知道她倆在一起了？”唐護行盯着我說着。“我剛才可沒說是徐瑤和鄧佑茗在一起。”
“呃……呃……呃……呼……好吧，我早就看到了，有一天她倆在河邊頭拉着被我看到了，所以我也偷聽了一場。就跟今天一樣。”都被識破了，算了招了吧。
“你早知道了還不告訴我們！”這回是秀才別抓着我開始抓狂。
“那天鄧佑茗在找徐瑤想要和她在一起，徐瑤拒絕了，還說得很決絕。我後來又和徐瑤聊過一次，覺得事情還有回轉的餘地，所以，就沒有多說。”我很無奈啊。
“這樣嗎？原來是這樣嗎？徐瑤沒有答應，那說明不是雙向的，只是鄧佑茗一廂情願。”秀才別像是恍然大悟一樣，一下就彈了起來，撒開腿就往門口方向跑去。
“方常涿！你這是要幹嘛？！你給我回來！媽的，別跑。”唐護行反應得也快，直接撒開腿追了上去。
這是……什麽？嗯？不會我一句秀才別就想去找徐瑤去吧，我還想問唐護行和他的劇情，他就這樣給我跑了？我感覺他們四人之間的這點事被我這把鏽剪刀給越剪越亂了，不行，我得趕快給徐瑤打個電話說一下。
我就那樣坐在原地給徐瑤去了一個電話，看着亭邊的雖稍顯稀疏但還是蔥郁的草木，我深怕徐瑤的電話被占線，還好，徐瑤接通了。
“郭志，你病好了？”喂，姐姐，這話怎麽聽還是別扭呢。
“嗯，累您挂念。你呢，怎麽樣？”
“就這樣呗，能怎麽樣，你今天電話什麽事啊。”完全不想自招啊。
“我剛看到唐護行和方常涿了。”沒辦法，我起個頭吧。
電話那邊頓了頓，沒說話。沒辦法，還是我來問吧。
“他們兩好像知道你們兩的關系了，現在方常涿正喝得爛醉想要來找你呢。”
“什麽？他人呢，喝醉了會出問題的。不行，你在哪，我得來找他。”徐瑤驚呼了起來。
“等等，等等。唐護行去找他了，再說這是白天，不會有什麽問題。我現在只想問，你和鄧佑茗那邊怎麽樣了。”唐護行也喝了酒，不過，我也找不着他們兩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吧……總之等下給全別打個電話吧，不過現在作為他們這幾段孽緣的始作俑者，我還決定要問清楚她們現在的立場都在哪。
那邊又沒做聲了，不過也沒有挂電話。像是在思考着什麽，又像是在醞釀着什麽情緒，我也沒有再打擾她，只是安靜的等着。半晌，她終于開口了。
“其實，鄧佑茗在那天之後，一直都沒有再來打擾我，但我知道，她沒有那麽簡單就放棄。鄧佑茗不止是沒來找我了，對唐護行也特別敷衍，唐護行就過來跟我大倒苦水，每次都是我給方常涿兩人一起聽他說那些，後來唐護行就經常約我和方常涿喝酒聊天。那天不知道鄧佑茗怎麽知道我們三人在吃燒烤，就那麽巧遇了，但我知道不是。但那天她什麽也沒有表現出來，和平時一樣地。最後結束的時候她還和唐護行一起走的，看得出來那天唐護行很高興。只是那天回家鄧佑茗發了條短信給我，說是她會跟唐護行交往下去，但是她可能永遠不會喜歡唐護行半點，只是我希望她那樣就那樣做。”
徐瑤講到呼吸困難，喘了一口氣，繼續說到。
“鄧佑茗很了解我，她那樣說我真的無法釋懷，那會讓我覺得我一個決定毀了唐護行也毀了她，所以我直接回了電話過去了，但她不接，我沒辦法只好發短信約她出來聊聊，她答應了。但是等到我們真出來聊的那天，我發現她把唐護行和方常涿都約了出來，當時我就脾氣上來了，就跟她大吵了一架，跑了。後來她在外面找到了我，也不知道跟他兩怎麽說的，打發他們回去了，然後找到我抱着我就哭了。”
“她問我究竟要她怎樣做，她說我告訴她不可能她也認了，但是她不想看不到我，所以選擇這樣将就着。她說我讓她嘗試正常去戀愛她也在嘗試，雖然她覺得和唐護行可能真的難以有感情，她就哭着說難道真要當陌生人。當時我就覺得她也蠻可憐的，喜歡上誰也不是她的錯，她也就是個剛成年的女孩子，不該這樣被對待，所以一時心軟就把她帶回了自己家，還跟我爸媽都打了個照面。後來我發現鄧佑茗真的蠻好的，也只有她發現了我的一些小事，知道我的脾氣，甚至連我的想法都很了解，漸漸地我也覺得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蠻好的。”
……本來就是想從徐瑤這裏看到一點關于這種感情的處理方法，現在看來，徐瑤比我更糾結啊。
“其實我現在也還是蠻喜歡方常涿的，畢竟也算相處這一段時間了。只是相比起來，跟鄧佑茗在一起，更加輕松點。所以，我現在也很苦惱……”
聽不下去了，再聽我自己都要分裂了，姐姐你要不要和我步調這麽一致啊，要不我們在一起吧。煩死了。
“我先去看看方常涿，以後我再和你細聊這個話題。”說完我就把電話給挂了，畢竟我還是覺得兩醉鬼有些不安全。
順着他們跑去的方向，一路往前找，一路跟同學們打聽。一直走快走到外面發現他們兩，秀才別在一顆大樹旁扶着樹幹，唐護行在旁邊扒拉着秀才別，我深怕他那樣扒拉把兩人都帶地上去了。我有點意外的是全別和一個陌生的女孩也在旁邊，那女孩文文靜靜的樣子，談不上好看，倒也有些素雅。
“志別，他們這是什麽情況？”全別看我在後面一邊喘氣一追了上來，就問了過來。看這樣子是從這兩醉鬼口裏問了一遍了，估計他們兩連人都不認得了。
“這兩傻逼白天喝酒喝醉了，正準備去大街上撒酒瘋呢，全別你搭把手把他們帶回寝室去。對了，這邊這位是？”其實我也猜到了，但還是禮貌性要問一下吧。
“你嫂子，劉湘琴。”全別大喇喇地兩邊介紹着，其實我也猜到了，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女朋友嘛。“同寝的兄弟，郭志。”
“去你的，我是你哥。”我轉頭對劉湘琴伸出了友愛之手。“你好。”
“你好。”劉湘琴輕輕地握了握我的手，看樣子有些腼腆啊。
“走吧，先把他兩弄回去吧。”
于是我兩一人一個的連拖帶拉加扯，搞了半天總算把他們先弄回寝室，弟媳婦還蠻好的，也十分認真地幫我兩托着。
等到把他兩想扔垃圾一樣扔到秀才別的床上，我看看時間，我艹都用了快兩個小時了，不知道任雪琳還在不在等。我也顧不上其他，衣服都沒換，就穿着剛才拖人的時候搞髒的衣服出門了。
路過三樓的時候，我現在樓梯口停了下，不知道他下課了嗎？诶，太遲了，先去平和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