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們距離有多遠？
“志哥，你……身體好了嗎？什麽時候醒來的啊，我們剛才還在聊你的情況呢。”最先問的是邊堃這小孩。
“呃，我今天才好點。正好出來走走。”真的不知道從哪說起。
“才好點就找了妹子出來約會？連邊堃都不知道。”李明林驀地有些陰陽怪氣的說了句。
“嘿嘿，那個，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周冰如，我的……高中同學。”我就亂說吧，免得麻煩。
周冰如看了我一眼，然後一臉微笑地順着我話說了下去，一邊還對着大夥伸出了右手。
“你們好，我叫周冰如，郭志的……高中同學。”嘿，你這悠長的停頓是在諷刺我嗎，我好郁悶啊。
大夥也伸出手一一地和周冰如一邊握手一邊自我介紹着，李明岚大姐在一旁一把把我拉到一旁，神秘兮兮地對我輕微一笑，然後用我兩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小小弟，老實交代，你這是什麽情況？周冰如不是你高中同學吧，你這樣大病一場，一男一女都像瘋了一樣，你知道嗎？”
一男一女我當然知道是誰，想必大姐大也是去了醫院好幾次吧，這背後的劇情估計不會很簡單，但是我是看不到了的。
“呃，那個，大姐大，真是什麽都瞞不過您人家的火眼睛啊。”馬屁拍拍應該沒有壞處吧。
“好了，別盡說些好聽的，你就說你是怎麽處理的吧。柳桂可是在這裏了，你看怎麽解決咯。告訴你，靈泛（聰明）點的，實話跟大姐大一五一十的全講清楚了，還可以給你打配合。不然的話，就看你自己怎麽了了這個難（怎麽收場）。”大姐大真是有氣場啊，這番話講出來了之後，我覺得我的救命稻草只有大姐大了，必須得無條件的交給大姐大啊。
于是我開始細細地給大姐大從答應任雪琳時的心态開始講，只是把琴島的插曲給隐瞞了，一直講到今天想要和任雪琳分手的情況。大姐大被我講得咬手低頭，若有所思，然後嘛，就聽見周冰如的一句清亮的聲音。
“這位姐姐還沒有認識的呢，你好我叫周冰如，很高興認識你。”周冰如一臉的自信和開朗，臉上挂着又淡又甜的笑容。
“你好，我叫李明岚，那邊那個傻大個的姐姐，親姐姐。”大姐大很自然地接了一句。
“姐，我可不傻。”李明林有些不太高興。
不過大姐大理都沒理李明林，很自然的拉起了周冰如的手，一臉笑容地跟大家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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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都這個點了，碰到我的小小弟也是難得，一起吃飯去吧。”
柳桂、李明林、黃顏芝都沒說什麽邊堃倒是一個勁的回應好，诶，小孩子就是配合，根本不用看氣氛的嘛，幸好有邊堃在。
“那好，我們去吃燒烤。”大姐大搖臂一揮，直接不用問周冰如的意見就拉走了她，同時一把摟過李明林，回頭對我鬼靈地眨了眨眼睛。
“走吧，邊堃。對了你知道我最近看到什麽了嗎……”黃顏芝也是拉過邊堃往前邊走邊聊着。只剩下了……
只剩下我和柳桂在最後，憋着站着，一臉錯愕地看着這些人就這樣顧自地開始走着。
“我們也走吧。”柳桂在身邊輕聲說了句。
“嗯。”走吧。
遠遠地跟着大部隊，我和柳桂慢慢地并肩走着。蔡锷路上的商家像一塊塊小小的豆腐塊，各自切割一點地方當商店，街道兩旁也沒有個高樓大廈，都是連帶着二樓三樓的自建樓，行走其旁，周身充斥着濃濃的市井氣息。有時候人聲嘈雜，更多看到的也是嗲嗲娭毑，街裏街坊，怡然自得的在院子旁，在街巷口意外的紮堆坐着。當然更多的則是麻将館裏呼風喚雨的男女。天氣已冷，每個人都蜷縮着脖子，雙手搓着取暖。一路上，我和柳桂都沒有說話，只是這時候的她，那輕盈的兩绺絲發被北風吹得随風飄蕩，我看到她的領口好像也被北風吹開來，雖然她外面穿着輕套衫，但可能是沒有随時關注天氣，明顯地被凍着了。劇情很老套，我脫下了我穿的棉襖給她披上了。
“你這是幹嘛？！”她有些驚慌，可能還有羞赧。
“你是嫌棄我的衣服髒是吧。”我沒有看她。
“不是，你……身體才好，不能再風寒了。”她更加亂了，扯下棉襖就往我手裏塞，
“你看我不沒事了嘛。”她一邊塞過來一邊在渾身抖動，呵呵，都是只想委屈自己的人啊。
“不行，不行，你不能再被弄生病了。”她只差跳起來了。
好吧，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我順手扯過她的外套，又順手扯出了她一個袖子。
“我們交換衣服吧，我昏迷了很久，有些挂念你。”說完我很紳士地嗅了嗅柳桂的衣服。
不知道柳桂是被我的紳士震驚住了，還是因為我的紳士而羞怯了，總之她保持那塞衣服的模樣半微張着嘴看向我。這樣的柳桂有些純淨，有些迷人，嘴唇讓我有些律動淩亂。我可能自亂了陣腳，有些匆忙地把我的棉襖給柳桂穿好，再有些淩亂地把柳桂的外套穿好。我心跳得有些快，我知道那是什麽，因為跟鬼崽子在連鎖酒店的那天晚上，我這樣持續了一晚。
我兩交換了外套，繼續這樣無聲地走着。但我知道，柳桂就在我旁邊、不遠。柳桂戴上了外套上的帽子，帽邊的系帶在我眼角飛蕩着。
“柳桂，我和任雪琳分了。今天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她分手。”我有些慌張，好像多背了一句臺詞。
“是嗎。”她還是向前走着，沒擡頭。“對你們都好呢。”
“柳桂我，我想先和任雪琳分手，所以沒來得及……”我想向她解釋今天的邂逅，但柳桂打斷了我的話。
“嗯，沒什麽，你不必要解釋，我就是有些詫異。”
“柳桂，我……”我瞬間覺得柳桂離我好遠好遠，明明就在我身邊……
“郭志，這兩天陪我下吧，我想去韶山玩玩，考試前那天正好可以回來，行嗎？你覺得行，我們今晚就走了。”
嗯？我沒想到柳桂會提出旅游來，這不是我想到的劇情啊。陪柳桂去一趟韶山，正好可以解開誤會，順便可以彌補一下我這些天對她的冷落，不過，是不是有哪裏漏了？我想了一下……？？！！是把鬼崽子漏了啊，考試前那天再回來，我就根本沒法當面和鬼崽子說清楚了，琴島那件事說不上誰對誰錯，就這樣把他給挂起了？他、他……
我韻了韻神，想起了我病前的那天上午，我給鬼崽子打的電話，他發給我的短信。沉悶又秒回的那通電話，關切又煎熬的條條短信，我覺得我不能這樣，即使我不能和他搞同性戀我也不能這樣，我沒有能力忽略一個這樣挂念我的人，畢竟，這世上沒有幾個這樣對我的人了。我不能，我也不配。
“你不能夠，對吧，郭志。”柳桂的話把我帶回了現實，我有些詫異地看着她，為什麽今晚的柳桂不像她？
“郭志，你醒了沒有告訴我，當然也沒有告訴他。對我有話說，想必對他也是吧。”我兩還是走了，柳桂的話語卻有些像失去陽光的花，有些枯萎一樣，聽得我很難受。“郭志，你知道我那天在琴島為什麽要跑嗎？不是別的，郭志，是那天你臉上的表情，我從沒看到過，甚至我周圍的所有人，我都沒看到過。那種完全放松的表情，我能看到，你在他那裏能夠安定下來，仿佛一切都不可怕一樣。郭志，從你第一次喝醉了拉着我說你的過往開始，我就想撫平你總是憂郁的眉毛，還有你總是糾纏的印堂。不知道我怎麽會這麽想，不過既然他做到了，你就要好好的，別再像以前那樣總是皺眉了。”
“不是，柳桂，我……”突如其來的這麽一段，我有些暈。
“郭志，我沒有跟哀怨悲傷，或許我只是把撫平你的憂郁作為我的職責，我或許沒有那麽喜歡你。”……我想說點什麽……
“郭志，你不要太介意你兩都是男生的這一層。如果有人能給你那種表情，也說明至少你也不拒絕他，只要你能走出……”
柳桂還在說着什麽，但是我很想說不是，不是這樣，但又不是什麽呢，我想要否定什麽呢，我想要去問什麽呢，甚至，柳桂她在講的是什麽？
我已經不知道柳桂後面再講什麽了，仿佛從很遠的地方飄蕩着很微弱的聲音，聽不清卻存在着。而我呢，眼前一片狼藉，耳旁一片嘈雜，你們……你們都好吵啊，都住嘴！住嘴。然後我發現眼前豁然開朗起來，眼前大姐大他們在我眼前一臉驚訝地看着我。
怎麽了？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大姐大就訝異了幾秒，馬上定了定表情，含笑對大家說了一句:
“看來我小小弟肚子餓了着急吃飯了啊。來來來，今天明林請客啊，去南門口燒烤吃蝦，走起來太累人了，我們打的去。”
于是大家都笑笑默認了大姐大的說法，大姐大攔下一輛的士，直接把邊堃、黃顏芝、李明林、柳桂四人都推到的士上，講了句:
“這次我要和我的小小弟加深下感情，你們四個就辛苦點咯。”然後潇灑地把門關上目送他們離開。
等他們走的看不見了，大姐大也只是靠着路燈杆，沒有攔的士的意思。沒辦法，我來攔吧。
正準備去招手，大姐大招呼了我一聲。
“小小弟，先莫急着攔車，我們來聊聊天。”
我看到她從牛仔褲兜裏掏出一只煙點了起來，這是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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