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吧，吃燒烤吧
“小小弟，你沒什麽想說的嗎？”大姐大開始吞雲吐霧，仿佛這句話從雲霧中飄幽而出，讓我感到有些惡寒。
“大姐大，我應該說什麽啊。”還能怎樣，只能裝寶呗。
“你不會以為我這麽沒眼色吧，明顯地你和柳桂在後面走一下就出了問題，到底什麽事？”大姐大的臉隐身于雲霧後，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大姐大，你就別問了。”這麽直接的诘問，我還能怎麽說啊。
大姐大又猛吸了一口煙，一邊吐出來一邊眯着眼看着我。過了會兒，直接把手中的殘煙扔到了地上，深深看了我一眼。
“你是對大姐大都不想說了，是吧。”
沒敢回應，也不敢看她。不過大姐大旋即也沒等我的回應，伸手招了輛的士，我也乖乖的上了車。車上我們兩人一直沒說話，直到已經到了南門口。
南門口的燒烤就是在那炸糖油粑粑和蔥油餅的店面外，正對着南門口，簡易的蒙古包油油膩膩又五顏六色，不衛生但是簡易，是當地人長去的那種簡單攤。打電話找到他們的攤位，他們一夥人已經坐定，周冰如右邊空了兩個連坐的位置，而空座右邊是李明林。柳桂坐在李明林和黃顏芝中間，看來是柳桂要求的。我有些想苦笑，但又沒奈何，扯出周冰如旁的座位就準備入座，沒想到被大姐大半路截了。
“今天我和這位周小妹一見如故，讓我坐在這裏和周小妹策策亂談，你一邊去。”大姐大很霸氣地就着我扯出的椅子坐下了。
我沒奈何，只好在旁邊空着的位置坐了下來。大姐大馬上就和周冰如熱聊了起來，旁邊李明林那小子忙着和柳桂聊天呢，在看黃顏芝和邊堃也是打的火熱。突然有種被虐狗了的奇妙的的感覺，今天這是怎麽了？我怎麽覺得自己都有些不正常了？
菜都點好了，我和大姐大剛才沒來，所以也一直沒上菜，這會兒攤主正在忙着烤着炒着呢。我就這樣看着她們雙雙對對的聊着，我很郁悶，但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事，于是我舉着筷子看着發呆。
“小小弟，我想吃五娭毑的臭幹子了，你幫我去買一下。每人一份，要大份的。”大姐大突然開聲了。“你們哪個要講加量要講啊，不講等下買好了冒得噠。”
我有些想笑，大姐大最後這句真是逗霸。不過七人份的大份臭幹子，估計我一人是拿不下的吧，于是我轉頭找李明林。
“李明林，我們一起去買吧，搭把手。”
李明林也沒表示什麽，剛準備起身，就被邊堃給打斷了。
“我陪志哥去吧，我好久沒和志哥一起走走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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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堃那傻小子一臉傻笑着，呵呵，沒白疼你，還記得哥哥呢。我也懶得想剛才的虐狗什麽的，身邊兄弟有這麽一個傻小子也蠻好的。
走出燒烤攤，我摟着邊堃一路望五娭毑的臭幹子攤走去，不是很遠。不過就邊堃剛才那一番話，我就覺得和邊堃現在特別親密。
“哈哈，臭小子，想不到你心裏還有哥哥呢。我還以為你現在除了黃顏芝，誰都看不到了呢。”
不過這小子明顯的不對勁，一臉嚴肅，也沒有回應我。他平常沒心沒肺的志哥志哥的叫着的，今天這真是不對勁。
“怎麽了？小孩。怎麽不高興啊，黃顏芝又策你了啊。女人嘛，你要泡她就要……”
“志哥。”小孩直接打斷了我的話。“有件事我想讓你幫我一下。”
看這小孩這幅認真的模樣，想必這件事不是嘻嘻哈哈的程度，臭小子竟然認真了，搞得我沒聽他講什麽事都想直接答應他了。
“你說，能力之內，我都答應你。”
“我想讓你幫我把全哥和全嫂約過來。”
什麽？這小子在想什麽呢？把全別和他老婆約過來，那黃顏芝不會覺得心裏郁結嗎？到時候一頓飯鬧得大家都不愉快散場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啊。
“志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全嫂這次過來全哥沒有告訴顏芝的。我想讓全哥和全嫂過來，讓顏芝親眼看到事實。”邊堃沒有表情，低着頭沒有看我，但是一字一句說得很是堅定。
“可是邊堃，你想過沒，你把全別叫了過來黃顏芝會多矛盾多糾結？她在怎麽面對這個局面，你明明知道黃顏芝她是喜歡全別的，邊堃，你就這樣對待你喜歡的人的嗎？”我有些憤怒，這小孩當初在我面前呼天搶地的說喜歡黃顏芝，現在就這樣為了争風吃醋根本不顧念黃顏芝的感受，這能叫喜歡她？邊堃啊邊堃，我是不是平時對你太寬容了，竟然打算找我來和你一起合夥做這種事，我會答應你嗎？
邊堃低着頭，沒有講話。我更加憤怒了，拉着他胳膊直接扯了起來，我真想一掌就地拍死這個忤逆子。
“說話啊，啞巴了？你什麽時候變這副模樣了？你……”
“志哥，你說怎樣才算喜歡一個人呢。”邊堃沒有理會我的動作，只是擡頭看向我，眼神裏充滿了堅定。
“不知道。”我沒好氣地說。“至少不會是你這樣去傷害你喜歡的人。”
“志哥，你知道嗎？那次全哥把全嫂的照片給顏芝看了之後，顏芝整個人就消沉了起來，她每天跟我在一起吃飯逛街游戲電影都是在說全嫂，她在那想全嫂是真的還是假的，是不是有這麽一個人。其實顏芝她自己已經知道答案了，全哥跟她說的很清楚了，但是她就是放不過自己。其實吧，她如果非要是喜歡全哥，我什麽都不會說什麽都不會做就這樣陪着她，但是有一次和柳桂姐她們吃飯的時候，顏芝一臉迷茫的說，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喜歡全哥，有時候她想想也許只是一種執念，當初一直追全哥追不到，現在說可能根本不是喜歡也許也是一種欺騙自己。志哥，你知道嗎，她是對我說的，這些話是對我說的，我知道。”
邊堃說的很慢，很緩，一邊說一邊抱住了我，一邊說一邊把頭埋到我懷裏，雙手只是緊緊地抓住我的腰。我忽然有些飄忽，這個動作好像那晚，那晚鬼崽子在浴室裏那樣抱着我，那樣無言地，那晚鬼崽子和着花灑水的眼淚那樣滾燙。呃……恩？眼淚，邊堃着死小孩不會也哭了吧，我把手往身下探去，果然探到了一片溫熱。诶，愛情這玩意怎麽這麽折磨人，好好的一個小孩子被折磨得想那麽多，最後在這哭成如此，何苦、何苦。呵呵，我又想，郭志啊郭志，你哪有立場說別人呢。
“志哥，顏芝她就是放不過她自己。我和顏芝其實已經、已經做過了，我們做過那種事了，志哥……我會對她負責的，只要她願意我不會抛棄她的。”邊堃一邊哭一邊說着，我有些哭笑不得，你哥還是處男呢，你個小東西，這麽快。“我這次想把全哥和全嫂叫過來，就是想讓我們，我、顏芝還有全哥都了結這件事。我知道顏芝會傷心，可是她如果一直不面對，她就一直不肯把所有都交給我，她自己也走不出這困境。我寧願她讨厭我，我也認，我就想自私地擁有她的全部，健康、快樂地全部。所以我要做惡人，我想要自私一回啊志哥，志哥，你知道嗎？我不想再把我兩的關系拖下去了。”
小孩說着哭着，緊緊地抱着我。我心疼他，真的很心疼他，一段感情也會改變人太多，曾經沒心沒肺的小孩也能為一個人想這麽多，想到最後寧願給自己最狠的一刀，這是以前的邊堃永遠不會做的吧，小孩長大了。但就是因為他長大了，所以我心疼他，但同時也佩服他。這小孩沒有我的那麽多顧慮，他就是站在對方的立場在想而已，沒有顧慮沒有猶豫。也許很多事就想他想的這樣，根本沒有正解，不論你怎麽做都會有受傷，都會有遺憾。我又想起了柳桂一小時前跟我說的那些話，其實她也是在如此決斷而已，感情沒有誰對誰錯，只有誰更适合誰。
小孩還在抽泣，我一如那次對鬼崽子一樣，輕輕順着邊堃的背給他撫摸着，順順毛。看着他這樣傷心，不停地哭泣着，那些淚水滴在地板上，聲音好像打在我心中的心湖，層層漣漪讓我看到想到或者說夢到很多。
我靜靜地給他順毛，靜靜地等，等他不在抽泣了，慢慢地對他說着：
“我答應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邊堃擡起滿臉淚痕的臉，看着我問着。
“一切交給我，你不能說話，不能做任何事。哪怕你再心痛再心塞再壓抑。”小孩子還是小孩子，我得幫他，他自己還處理不好的。
“好，志哥，我什麽都不做，都交給你。”邊堃看着我堅定地說。
“好，走吧，我們先去買臭幹子，他們只怕等久了。”
“嗯。”
……
買好臭幹子，一直到燒烤店前，我讓邊堃分兩趟把臭幹子給拿了進去。我給全別打了一個電話。
“喂，志別，你怎麽今天有空騷擾我呢，你不是去分手了嗎？”
“嗯，分完了，任雪琳根本沒來。你那邊呢，秀才別和唐護行怎麽樣？”
“你還別說，這兩貨整了我一下午了，我老婆也累着了。等這兩豬醒來，我打算狠狠地敲他們一筆，累死小爺了。”
“你和弟媳還沒吃飯嗎？”
“正準備出去吃呢，怎麽你請客吃飯？你請客吃飯要早講啊，我一定奉陪到底，哈哈哈。”
“少策，真是有飯吃，不過不是我請客。你來吧，記得把弟媳也帶過來。”
“不是你請，誰請客啊。”
“诶，跟你說實話你吧，弟媳在不在旁邊？你到走廊上去。”恩，策了半天也開始說說正話了。
“好，你等等。”就聽見那邊的拖鞋聲。
“好了，你說吧。”
“這次弟媳來，你是不是沒有告訴黃顏芝？”
“……”
“告訴你吧，這次是邊堃希望你來的，黃顏芝、邊堃都在呢。”
“……”
“來不來随便你，但是，我希望你能來。你們這些事也該了解了，躲也躲不過。”
“……”
“邊堃哭了，他抱着和黃顏芝分手的心态讓我找你來的，所以，你今晚必須來。”
那邊緩了緩，沒有聲音。我也沒挂電話，就這樣等着。
“在哪？”
“南門口燒烤攤，到了給我電話。”
挂了電話，反而搞得我心情有些忐忑，不知道等下會衍生成什麽樣子。不過，既然已經決定涉入其中，也不用怕了，随機應變吧。
走進店裏，氣氛好像都已經很熱烈了，口味蝦、生蚝、牛羊串和筋、鐵板韭菜、燒土豆，一堆堆的，當然還有少不了的啤酒。桌子上已經不像剛才那樣虐狗了，大家都開始相互的呼喚起來。周冰如看起來和他們幾個都熟的很快，都已經開始和黃顏芝、柳桂開始咬耳朵了；大姐大在欺負自己的親弟弟，弄了一個很大的被子在李明林前倒了3杯啤酒，邊堃在旁邊比這被子裏啤酒的深淺。嗯？比深淺？不對，很不對，我轉頭就想跑，被大姐大一把給抓住了。
“還想跑啊，你弄得我們遲到了，這麽玩才上菜，還想躲過這幾杯酒？”
我那個冤啊，姐姐啊，不是你拉着我在那逼問的嘛。不過大姐大才不會管我心裏的這些腹謗。
“本來嘛，我作為最大的大姐，應該自罰兩杯。明林作為我親弟弟幫我擋一杯，你作為我小小弟幫我擋一杯。你自己還有一杯，來來來，妹坨們，氣氛炒熱起來了。”
本來還在咬耳朵的三個妹子瞬間歡呼起來，一邊尖叫一邊在頭頂拍着掌。喂，你們都還沒喝酒吧，怎麽就像醉了一樣。無可奈何，我和李明林就這樣把該我們的酒給喝下肚了。不過我覺得大姐大一定還沒完，攻勢應該是一波波的，我覺得藥丸。
等我剛放下杯子，大姐大就要開口，這時柳桂突然插了一句話。
“我們這幾個也難得聚首，特別是這位周冰如小美女還是第一次和我們見面呢，我們大家都來喝一杯吧，哈哈，寒假愉快。”
大家紛紛舉起酒杯客氣起來，于是又禮節性一杯。好嘛，這杯完了，我看到大姐大緊盯着我的眼神我就覺得渾身發毛，喂，你不能這樣欺負你的小小弟啊，我有些欲哭無淚。
大姐大剛坐下，馬上就準備開始了。這時候柳桂又插了一句話。
“好了好了，我們先吃了東西吧，我喝的有些慌了。郭志，給你一串牛筋。”說着柳桂隔着李明林遞過來一串牛筋，我看到了，牛筋穿過李明林眼前時他那負責的眼神。我有些滴汗，好像這邊又被我搞複雜了。
“你的柳桂蠻偏心你的嘛，都打斷我兩次了啊。”大姐大在我耳邊低聲地說着，說完還朝我眨眨眼睛，我差點被牛筋給嗆死。
環眼看到周冰如，她好像已經和大家如魚得水了，看她好像在和黃顏芝聊着什麽偶像。瞬間覺得她真是厲害，知性美女能聊無腦話題的都是大神級別了。
後來又聊了聊，大家以為剛才柳桂的話，都還沒喝酒，但是看我身邊大姐大都已經蠢蠢欲動了。這時候周冰如拿着一只口味蝦，邊剝殼邊随意的問着大姐大：
“明岚姐，你和李明林是叔叔看孫子兵法取出來的嗎？”
“哈哈哈，我爸哪有那麽有水平啊。不過明林的名字倒确實是這樣取的。”大姐大有些開心地回着。
“那叔叔阿姨還要加油在生個弟弟叫李明炎，湊齊風林火山了。”周冰如笑得有些嬌豔明媚。
“還可以生成風林火山陰雷。”李明林吃吃的笑着。
“哈哈，明林都算超生了，剛開始還沒戶口呢。而且我一個人占兩個字，也算的上兩個人了，哈哈。”李明岚笑着喝了一杯啤酒。
“老姐，你比兩個人嬲塞（厲害）多了，你那是一對一百的節奏啊。”李明林在我旁邊做的一手好死。
“臭小子找打。”大姐大就是大姐大，直接把衛生紙盒扔過去了，李明林笑着躲開了。
“你的名字有什麽來歷沒？冰如小妹？”大姐大把話題直接引到周冰如身上去了。
“就如冰雪般冰清玉潔、素淨璇玑，哈哈哈這自誇地我無地自容啊。”周冰如笑着回着。
這一問一下點爆大家對名字來源的好奇心了。
當然，邊堃和我根本不知道為啥自己叫這名字，被大家一頓鄙視。
問柳桂的時候，柳桂說她是桂林人，爸爸家都是桂林人，但媽媽是柳州人，正好又姓柳就叫柳桂了。我覺得真好，這樣說來故鄉就有兩個城市了。不過我後面再碰到了柳桂的這兩地老鄉才知道，這兩城市經常相互比來比去，呃……
黃顏芝的梗更有意思，聽說黃顏芝媽媽快待産前兩個月吃了一只五彩斑斓的毒蘑菇，然後就開始上吐下瀉，家裏人匆忙送到醫院一邊洗胃一邊安胎一邊繼續坐月子，最後就一直在醫院住了兩個月。這個是對家裏人印像太深刻了，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最後就把這個事件作為名字取給了黃顏芝。
大家因為周冰如把話題都打開了，正聊得酣暢。我兜裏的電話聲響了，好了，我知道，正劇要開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