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沈惟濟在沙發上睡了很久,梁邺就坐在他的身邊。他沒有允許沈惟濟把領帶摘下來,領帶就這麽綁在了沈惟濟的頭上。純黑色的布料遮住了沈惟濟一半的臉,只剩下精巧的鼻子還有秀氣的嘴。

梁邺看他嘴唇幹巴巴的,又接了一杯水用手指蘸了點水,輕輕點在他的嘴唇上,點完之後濕濕的,很紅。

沈惟濟咬住了梁邺的手指,特別輕,可能只需要梁邺輕輕抽動,就能把手指抽出來,但是他沒有。他把手指往裏塞了塞,塞進了沈惟濟的嘴裏。

“又在裝睡。”梁邺說。

沈惟濟把他的手指松開了。

“也沒有。”沈惟濟回答他,梁邺甚至都能想得到領帶下面的眼睛到底是含着怎樣一副笑意,“明明是你在騷擾我。”

梁邺站了起來,膝蓋在站起來的一瞬發出了“咔咔”的兩聲。沈惟濟側着頭,故作驚訝,“梁先生怎麽這麽年輕就勞損了。”

梁邺沒理他,俯下身盯着他,在沈惟濟看不見的時候細細打量他。梁邺伸手捏住了沈惟濟的下巴,摸了摸先前發紅疹的地方,對他說,“有時候應該把你嘴堵上。”

沈惟濟笑了笑,瞎子一般摸到了梁邺的手,“好啦,你又不會生氣。”

“什麽時候才能走?”沈惟濟問他。

梁邺把手抽了回來,說,“再等一會,我叫人買了晚餐,睡一會再走。”

“我睡不着了。”沈惟濟坐了起來,衣服從他肩膀滑落,露出了白皙的身體,“不如趁這時間……”

梁邺面無表情出聲制止了沈惟濟腦中的黃色思想:“不要每天都想着這些。”

“幹嘛啊。”沈惟濟一臉無辜,“樂于助人是不是這麽個意思。”

梁邺沒說話,沈惟濟繼續說,“啊呀,梁先生你真的很正經。”

“不是這個意思。”梁邺說。“就20分鐘,你是多看不起我。”

“這樣。”沈惟濟點了點頭,“那梁先生再幫幫我。”

“今晚幫夠多了。”

“好吧好吧。”沈惟濟又躺回了沙發沙發上,沒了聲音。

梁邺把燈又關了,但是窗簾沒拉,窗外隐隐約約的燈光射進了室內。梁邺坐到了另一張沙發上閉目養神,可能有十分鐘,或者更短,他聽到沈惟濟在叫他的名字,沈惟濟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有聽見。

梁邺從小就住在龍魚混雜的地方,房子很快就倒又很快建起來的地方。性變成了很薄弱的貨幣,樓上阿姨沒錢了去外面待個一夜,明天走上樓的時候會給他帶剛剛出爐的早點,叫他什麽都不要說。

梁邺看着眼前點點光線,想到沈惟濟也只是一個異常衿貴的小孩。

沈惟濟在黑暗中手慢慢套弄着,梁邺就坐在一旁聽着。

沈惟濟叫他的名字,因為知道他沒有睡。梁邺走了過去,用自己的手覆蓋住他的手,從上到下,從上到下。

湯文敲了敲門,沈惟濟被吓到了,全射到了梁邺手裏。梁邺抿了抿嘴,對門外說:“放門口。”

湯文說好的,把東西放在門口離開了。

“吓到了?”梁邺問他,把手上的東西用紙巾全部抹掉,“怎麽還有這麽多。”

沈惟濟去摸他硬着的下面,梁邺躲開了。

沈惟濟有點委屈:“你說過不躲我的。”

梁邺沉默了一會:“不是現在。”

“你是不是不喜歡。”沈惟濟問他,“不喜歡我以後就不這樣了,我是因為很喜歡你才想把自己都給你。”

梁邺聽完,沉默了一會,才隔着領帶親了親他的眼睛,“我知道的。”

梁邺問他要不要去自己家裏,沈惟濟點了點頭,問他可以住多久,梁邺說兩天吧。沈惟濟有點失望,梁邺跟他解釋是因為自己要去出差,讓他回自己家。

“你家有人嗎?”梁邺故意問了一句。

“有的啊。”沈惟濟說,“我的朋友。”

梁邺“哦”了一聲,又問他:“那我是你的什麽?”

沈惟濟想了想:“我實驗室的大老板!”

梁邺“嗯”了一聲,聽不出什麽情緒,沈惟濟握住了他的手,又繼續說:“好啦,我的寶寶。”

梁邺打橫把沈惟濟帶回了家中,家中的阿姨不是第一次見到他,梁邺囑咐了幾句日後的飲食安排,沈惟濟有點不好意思,小聲催他趕緊走。

梁邺請了先前私立醫院的家庭醫生,給沈惟濟做了比較全面的檢查。沈惟濟的眼睛貼了好幾層的紗布,梁邺問他有什麽感覺,沈惟濟答不上來。

“可能是比較悶悶的感覺,看不見東西。”

梁邺對他聲音哦:“其實應該回你家,你在我家不熟悉,回家還有人照顧。”

沈惟濟說:“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

梁邺“嗯”了一聲,扶着沈惟濟去了洗浴室。在洗浴室裏他們什麽都沒幹,梁邺用合适的水溫幫他沖身體,用了跟自己一樣的沐浴露塗抹他的全身,他們什麽都沒幹,但是沈惟濟覺得他們幹了很多事情。

梁邺很沉默,沈惟濟問他:“是不是不喜歡幹這些事情,你不喜歡我可以自己來。”

“沒有。”梁邺回答他,“只是覺得很新奇,我爸爸媽媽也沒有這麽幫過我。”

“我幫我弟弟沖過,他小時候骨折了,都是我幫他的。”沈惟濟眼睛上的紗布有點濕了,他伸手抹了一把臉。

“你弟弟?”

“是啊,比我小好多歲,他好聰明。”

梁邺幫他穿上了睡衣,睡衣是梁邺自己的,在沈惟濟身上很大。

沈惟濟問他:“你喜歡小孩嗎?”

梁邺卻說:“反正你也生不出來。”

沈惟濟“嘿嘿”笑了兩聲:“如果我能生的話,我覺得你會是一個很好的爸爸。”

“是麽?”梁邺問了一遍,得到了沈惟濟肯定的答案。他把沈惟濟的劉海撩了上去,重新換了紗布。沈惟濟的眼神有點茫然,他是看不清的,聚不了焦。梁邺輕輕嘆了口氣,沈惟濟有點緊張,對他說,真的沒事。

梁邺以工作為由去了書房,沈惟濟在主卧睡覺。這是他第一次這麽主動地聯系了ET4的人。

Quixote那邊給了很明确的回複:羅彧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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