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這貨怎麽動不動就哭啊?

可到嘴邊的話,愣生生被眼前的場景打回肚子裏。

王樂山非但不氣不打一處來,相反的,有點好笑。

不,這簡直太滑稽了。

關溪不知道自己被卡主,以為小命不保,還在那不停地哭,手機緊緊地握在手中,這種時候了,都沒忘記丢掉。

王樂山越看越搞笑,撿起方才被自己丢在地上的手機,屏幕沒壞,電話還在通話中,他挂斷電話,打開攝像頭,對着關溪亂拍一通。

劫後尚不知已經餘生的關溪氣的眉毛都快從臉上飛出去了,伸出手要搶對方的手機,可惜,夠不着。

“我都要死了,你還拍,有沒有良心啊!”

王樂山拍夠了,蹲在地上調侃道:“恐怕你還要餓個十天半個月,才能掉下去。”

嚎啕大哭的關溪突然愣住,往下一看,再往上看看,一臉懵逼。

王樂山趁機又拍了兩張。

關溪惱羞成怒地瞪着他:“還不拉我上去!”

王樂山嫌不夠,壞心眼地又拍了幾張他憤怒的照片,才把人拽上來。

人被救上來,圍過來的幾個人也就散開了。

關溪這才發現,王樂山蹲在地上是做警示牌和警示帶,警示牌上碩大的四個字——小心窨井。

虛驚一場,被人像拔蘿蔔一樣拔出來的關溪蹲在地上一邊擦眼淚鼻涕,一邊怨念地望着王樂山把警示牌和警示帶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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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工作有別的部門的人來負責,王樂山拍掉身上的沾染的浮塵:“下班了,走。”

關溪瞪着他:“手機給我。”

王樂山樂呵呵地說:“玩自己的去。”

關溪怒道:“把我照片删了!”

王樂山略帶眉飛色舞:“不删。”

關溪威脅他:“那我就不走。”

“随便你,我一個人吃火鍋去了。”說完,當真走了。

關溪杵在地上,見人越來越遠,一點都沒有等自己的跡象,只好自己給自己臺階下:“你走慢點!把手機給我,今天必須删了。”

“删什麽呀,我拍的多好。”王樂山回頭沖他一樂,故意逗他,“正好發給辦公室,讓他們發微博,提醒廣大市民小心腳下,哈哈哈哈。”

“你太壞了,怎麽能把別人的喜樂建築在我的痛苦之上。”

“不,我是用你的經歷來警示大家,這多麽崇高。”王樂山編得自己都快信了。

關溪沉默半響,最後妥協道:“好吧,記得給我打碼。”

王樂山一怔,他随口一說,沒想到關溪真的答應了。這種事,一般人不會答應吧?

然而關溪向來不是一般人。

雖然直接刺激視覺神經的警示确實能做到突出效果,但王樂山自己也把握不好度,給辦公室打理微博的同事發個條微信詢問,再問關溪想吃那家火鍋。

關溪朝他走過來:“前面路口右拐有家不錯,去哪兒吃。”

“行。”

見他過來,王樂山一轉身,腿邁出去後不知道發了什麽,身體突然失去平衡,摔了個狗吃屎。

別說是身體素質杠杠的的王樂山,就連關溪也呆住了,下一秒,他掏出手機,毫不猶豫地拍起來。

“啊哈哈哈哈,山哥,報應啊!”

王樂山連忙爬起來,揉着屁股默嘆:噫!大意了。

當晚,關溪便開始幸災樂禍地在微信上給王樂山發他的糗圖。

王樂山不甘示弱,一張張回過去。

兩人如同鬥表情包,你一張,我一張,發展到最後,真成了拼表情包。

王樂山險些拜倒在關溪的表情包下,不過,他背後可是有整個分局的表情包做後盾,會怕他?

越城分局裏鮮少冒泡的王樂山發言。

王樂山:求表情包,鬥圖用,越氣人越好。

衆人紛紛表達自己的不可思議,并順手供上表情包。

幾百個回合後,王樂山的房門響了。

關溪沖進來:“沒想到你表情包也很多嘛。”

躺在床上的王樂山微微一笑:“一般。”

“再多也不如這些。”關溪低着頭說話,手指不停。

王樂山的手機立馬發出一連串的微信提示音,他低頭看去——關溪竟然拿他摔倒的圖P成各種各樣的表情。

“啊哈哈哈輸了吧!跟我比,我可是表情包的男人。”關溪高昂的一甩頭,大搖大擺地回屋。

這架勢,太怄人了!

可是王樂山不會P表情包啊,打開百度就要搜索,剛輸入一個字,消失的冷靜回籠,他想:我在幹什麽?

低頭回顧了一下聊天記錄,屋裏尚且殘留着昨天燒螺蛳粉後若有似無的臭味,王樂山撐着額頭低笑出聲:智障大概會傳染吧。

17

幾天後,鏟冰除雪在所有人的努力下總算完成,柏油馬路又露出他漆黑的面貌,關溪也迎來了期末考試。

平時不聽課,臨時抱佛腳。

關溪從學霸那兒借來總結好筆記複印——全是按照老師劃定的重點來的。

臨近考試,學校所有的課程停得差不多了,關溪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用去學校搶占座位,每天背重點背到後半夜,睡到自然醒繼續。

王樂山難得下班回來發現關溪不在玩,讓他看書也要注意休息和時間安排,總是熬夜對身體不好。

關溪苦不堪言,指着一摞筆記:“我也想早睡啊,生物鐘和它們不給啊。”

王樂山沒轍,像是家中有個準備高考的學校,作家長的,學習幫不了,服務工作必須做到位,雖說這些家務早就大部分屬于他了。

為了不打擾關溪備考,這段日子他索性把全部家務活攬下來,這其中就包括把幹淨衣服收緊衣櫃裏。

一直以來,王樂山都是把收回來的幹淨衣服疊好放在關溪的床上,那間粉色卧室,出于愛護眼睛的角度考慮,一分鐘他都不想多待。

疊好衣服的王樂山輕叩主卧房門。

關溪說:“請進。”

王樂山推開門,躺在床上的關溪手裏按着厚厚一沓紙,背一段看一眼,都是些專業課內容。

王樂山說:“衣服放怎麽放?”

關溪指了指最裏面的衣櫃:“塞進去就行。”

直到王樂山打開衣櫃門,才體會到“塞”這個字,用的是多麽的精準。

盯着亂七八糟的衣櫃,王樂山徹底傻眼了,這比他初次見到的關溪的書桌還亂。

雖然很想眼不見為淨,但作為一個看不得髒差亂的處女座,尤其是對待生活還有點老媽子性格的人而言,根本不能忍。

王樂山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把幹淨衣服放在一旁,撸起袖子收拾起衣櫃來。

背書聲突然中止,關溪揚聲說:“等下,那件衣服我穿過的,不能放在那裏。”

“什麽?”王樂山拿着衣服回頭。

關溪伸手點點左邊:“這邊是沒穿過的。”點點右邊和上面,“那一塊是穿過一兩次的。你剛拿進來的衣服你?放在這兒。”說着,又指向一個亂七八糟的角落。

穿過和沒穿過的衣服,相互挨着,放在同一個衣櫃,沒穿過的衣服能幹淨?

王樂山打消給他洗髒衣服的的念頭,決定要把他這一整櫃衣服都洗了!

關溪看着他風風火火的離開,又風風火火地拿了個洗衣筐回來,把衣櫃裏的衣服塞滿後,其餘的直接搭在胳膊上。

關溪看他風一般的動作看愣:“你幹嘛?”

“洗!”

“別啊,”關溪坐起來,“都洗了,我穿什麽出門?”

冬天嚴寒,哪怕洗衣機脫水功能一級棒,衣服幹得也慢。

一語驚醒夢中人,王樂山總算從成堆的髒衣服裏恢複理智,他挑出幾件看上去應該是幹淨的,其餘所有一件不剩的堆在洗衣機旁待洗。

關溪望着他忙碌的背影搖頭感慨:“處女座太可怕了。诶?我背到那兒了?”

當關溪考完第一門的時候,王樂山已經把衣櫃裏一年四季的衣服全部洗幹淨。

關溪看着他收拾衣櫃,旁邊指手畫腳:“不能放那兒,你這樣我會找不到衣服的。不對!你這樣哪有地方放穿過一兩次的衣服?”

“挂門後面!”

“不夠挂啊。”關溪苦歪歪地說,“冬天衣服厚,你又不是不知道,往門後一挂,門都推不到底。”

這倒是實話,王樂山思考片刻說:“先這麽放,現在我就淘寶收納盒。”

“你确定被你收納後,我還能找到我想要的衣服?”

王樂山篤定道:“絕對可以。”

幾天後,關溪考完最後一門課。

常年吊車尾的人,為了準備考試,拿出逛夜店的精神夜以繼日地複習,在瘦了兩斤後,總算迎來了一九四九。

王樂山站在門外拆快遞,關溪在門口接。

大大小小的盒子很快堆過他的頭頂,他依照指示,把這些收納盒收納袋統統抱回主卧。

王樂山打開衣櫃,取出所有衣服放在床上。

關溪一個縱躍,撲到粉色的被子上,自由自在地打起滾來,滾得通體舒暢了,才側身用胳膊托着腦袋問:“山哥,你确定這些都是塞我衣櫃的?”

王樂山背對他忙碌:“确定。”

“這些塞進去,還有地方塞我衣服嗎?”

“當然能。”說起收納,王樂山頭頭是道,“你就是不回收納,才讓衣櫃的可用空間太少。”

“誰說的!”關溪理直氣壯地挺直小腦袋,“我塞得可緊可密了!”

“得了吧,塞久了衣服都走形了。跟你說,全棉的衣服……”

“打住打住!我的腦細胞已經被考試折磨完了,求你讓我緩半年再灌輸新知識。”關溪趕緊制止他。

半年……

王樂山瞥了他一眼,閉上嘴巴。

各種各樣的收納用品很快全被塞進衣櫃裏,偌大的衣櫃就這樣被王樂山用這些不起眼的小物件神奇的劃分成好幾個區域。

關溪盯着他忙碌的背影,恍然之間,覺得王警官的标簽不應該是“令人讨厭的處女座”,而是“居家”,一個廣大男性同胞深愛的褒義詞。說讨厭臭,嘗試一次後,就跟自己一樣愛上了螺蛳粉。明明第一次見面時兇得可怕,相處久了才發現這人兇在面子上,內裏就是個絮絮叨叨愛幹淨又有強迫症的普通人。

放好收納盒,王樂山開始放衣服,挂起的挂起,折疊的折疊,他邊放邊向關溪說明,每個盒子分別放的是什麽。

當初威武雄壯的王警官形象蕩然無存,俨然就是一個愛收拾家務的“老婆”式室友,關溪搖頭感慨道:“山哥,你人設崩的一塌糊塗啊。”

正辛辛苦苦疊衣服地王樂山,一頭霧水地看向癱在床上的關溪:“啥?”

關溪說:“沒啥。”

說起老婆,關溪越想越覺得這個詞太适合王樂山了。家務全攬,做飯好吃,關鍵還喜歡念叨自己貪玩不上進,可不就是曾雅柔女士最喜歡的媳婦兒人選。

可惜,性別不對。

關溪砸吧砸吧嘴,視線不知道在王樂山身上打量多少回了,就王警官這身量,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居家的啊。

衣服全部疊整齊,王樂山彎腰放進下面的收納櫃。

他撅起來的屁股,一下奪走了床上人的全部視線。

關溪忽然發現,王樂山的屁股特別翹!

于是乎,伸腳去戳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這一戳不得了,減值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王警官的屁股超有料!

起初王樂山以為他是不小心碰到,忍了一下,發現作惡者不僅不停,反而戳的更歡了。

圓圓的腳趾頭被腳底取代,甚至兩腳都上了,邊踩還邊發出智障兒童般“鵝鵝鵝”的笑聲。

王樂山閃身躲開,慣性17

幾天後,鏟冰除雪在所有人的努力下總算完成,柏油馬路又露出他漆黑的面貌,關溪也迎來了期末考試。

平時不聽課,臨時抱佛腳。

關溪從學霸那兒借來總結好筆記複印——全是按照老師劃定的重點來的。

臨近考試,學校所有的課程停得差不多了,關溪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用去學校搶占座位,每天背重點背到後半夜,睡到自然醒繼續。

王樂山難得下班回來發現關溪不在玩,讓他看書也要注意休息和時間安排,總是熬夜對身體不好。

關溪苦不堪言,指着一摞筆記:“我也想早睡啊,生物鐘和它們不給啊。”

王樂山沒轍,像是家中有個準備高考的學校,作家長的,學習幫不了,服務工作必須做到位,雖說這些家務早就大部分屬于他了。

為了不打擾關溪備考,這段日子他索性把全部家務活攬下來,這其中就包括把幹淨衣服收緊衣櫃裏。

一直以來,王樂山都是把收回來的幹淨衣服疊好放在關溪的床上,那間粉色卧室,出于愛護眼睛的角度考慮,一分鐘他都不想多待。

疊好衣服的王樂山輕叩主卧房門。

關溪說:“請進。”

王樂山推開門,躺在床上的關溪手裏按着厚厚一沓紙,背一段看一眼,都是些專業課內容。

王樂山說:“衣服放怎麽放?”

關溪指了指最裏面的衣櫃:“塞進去就行。”

直到王樂山打開衣櫃門,才體會到“塞”這個字,用的是多麽的精準。

盯着亂七八糟的衣櫃,王樂山徹底傻眼了,這比他初次見到的關溪的書桌還亂。

雖然很想眼不見為淨,但作為一個看不得髒差亂的處`女座,尤其是對待生活還有點老媽子性格的人而言,根本不能忍。

王樂山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把幹淨衣服放在一旁,撸起袖子收拾起衣櫃來。背書聲突然中止,關溪揚聲說:“等下,那件衣服我穿過的,不能放在那裏。”

“什麽?”王樂山拿着衣服回頭。

關溪伸手點點左邊:“這邊是沒穿過的。”點點右邊和上面,“那一塊是穿過一兩次的。你剛拿進來的衣服你?放在這兒。”說着,又指向一個亂七八糟的角落。

穿過和沒穿過的衣服,相互挨着,放在同一個衣櫃,沒穿過的衣服能幹淨?

王樂山打消給他洗髒衣服的的念頭,決定要把他這一整櫃衣服都洗了!

關溪看着他風風火火的離開,又風風火火地拿了個洗衣筐回來,把衣櫃裏的衣服塞滿後,其餘的直接搭在胳膊上。

關溪看他風一般的動作看愣:“你幹嘛?”

“洗!”

“別啊,”關溪坐起來,“都洗了,我穿什麽出門?”冬天嚴寒,哪怕洗衣機脫水功能一級棒,衣服幹得也慢。一語驚醒夢中人,王樂山總算從成堆的髒衣服裏恢複理智,他挑出幾件看上去應該是幹淨的,其餘所有一件不剩的堆在洗衣機旁待洗。

關溪望着他忙碌的背影搖頭感慨:“處`女座太可怕了。诶?我背到那兒了?”

當關溪考完第一門的時候,王樂山已經把衣櫃裏一年四季的衣服全部洗幹淨。

關溪看着他收拾衣櫃,旁邊指手畫腳:“不能放那兒,你這樣我會找不到衣服的。不對!你這樣哪有地方放穿過一兩次的衣服?”

“挂門後面!”

“不夠挂啊。”關溪苦歪歪地說,“冬天衣服厚,你又不是不知道,往門後一挂,門都推不到底。”

這倒是實話,王樂山思考片刻說:“先這麽放,現在我就淘寶收納盒。”

“你确定被你收納後,我還能找到我想要的衣服?”

王樂山篤定道:“絕對可以。”

幾天後,關溪考完最後一門課。

常年吊車尾的人,為了準備考試,拿出逛夜店的精神夜以繼日地複習,在瘦了兩斤後,總算迎來了一九四九。

王樂山站在門外拆快遞,關溪在門口接。

大大小小的盒子很快堆過他的頭頂,他依照指示,把這些收納盒收納袋統統抱回主卧。

王樂山打開衣櫃,取出所有衣服放在床上。

關溪一個縱躍,撲到粉色的被子上,自由自在地打起滾來,滾得通體舒暢了,才側身用胳膊托着腦袋問:“山哥,你确定這些都是塞我衣櫃的?”

王樂山背對他忙碌:“确定。”

“這些塞進去,還有地方塞我衣服嗎?”

“當然能。”說起收納,王樂山頭頭是道,“你就是不回收納,才讓衣櫃的可用空間太少。”

“誰說的!”關溪理直氣壯地挺直小腦袋,“我塞得可緊可密了!”

“得了吧,塞久了衣服都走形了。跟你說,全棉的衣服……”

“打住打住!我的腦細胞已經被考試折磨完了,求你讓我緩半年再灌輸新知識。”關溪趕緊制止他。

半年……

王樂山瞥了他一眼,閉上嘴巴。

各種各樣的收納用品很快全被塞進衣櫃裏,偌大的衣櫃就這樣被王樂山用這些不起眼的小物件神奇的劃分成好幾個區域。

關溪盯着他忙碌的背影,恍然之間,覺得王警官的标簽不應該是“令人讨厭的處`女座”,而是“居家”,一個廣大男性同胞深愛的褒義詞。

說讨厭臭,嘗試一次後,就跟自己一樣愛上了螺蛳粉。

明明第一次見面時兇得可怕,相處久了才發現這人兇在面子上,內裏就是個絮絮叨叨愛幹淨又有強迫症的普通人。

放好收納盒,王樂山開始放衣服,挂起的挂起,折疊的折疊,他邊放邊向關溪說明,每個盒子分別放的是什麽。

當初威武雄壯的王警官形象蕩然無存,俨然就是一個愛收拾家務的“老婆”式室友,關溪搖頭感慨道:“山哥,你人設崩的一塌糊塗啊。”

正辛辛苦苦疊衣服地王樂山,一頭霧水地看向癱在床上的關溪:“啥?”

關溪說:“沒啥。”

說起老婆,關溪越想越覺得這個詞太适合王樂山了。家務全攬,做飯好吃,關鍵還喜歡念叨自己貪玩不上進,可不就是曾雅柔女士最喜歡的媳婦兒人選。

可惜,性別不對。

關溪砸吧砸吧嘴,視線不知道在王樂山身上打量多少回了,就王警官這身量,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居家的啊。

衣服全部疊整齊,王樂山彎腰放進下面的收納櫃。

他撅起來的屁股,一下奪走了床上人的全部視線。

關溪忽然發現,王樂山的屁股特別翹!

于是乎,伸腳去戳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這一戳不得了,簡直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王警官的屁股超有料!

起初王樂山以為他是不小心碰到,忍了一下,發現作惡者不僅不停,反而戳的更歡了。

圓圓的腳趾頭被腳底取代,甚至兩腳都上了,邊踩還邊發出智障兒童般“鵝鵝鵝”的笑聲。

忍無可忍的王樂山閃身躲開。

關溪笑得眉眼彎成兩個月牙:“山哥,小時候你玩過蹦蹦床嗎?”

潛意識地覺得這貨嘴裏吐不出象牙,王樂山揚聲道:“閉嘴!”

然而還是遲了……

“你屁股比那彈性好多了!哈哈哈哈。”

“媽的!我砍了你的腿信不信!”

若倒退到一兩個月前,關溪肯定鐵定怕得屁股尿流,如今卻扭着屁股發出更挑釁的笑聲:“來呀來呀~”

“……”算了,不跟智障兒童計較!

18

第二天起來,關溪收拾東西,打算回關家。

每年都是這樣,倘若放假不準時報到,曾雅柔女士第一時間沖過來,把他揪回家。

作為母親,深谙小兒子是那麽多的調皮搗蛋,生怕一個不注意他就捅破天了,勒令放假必須回來住,不論他白天如何浪,晚上十一點的門禁必須遵守。

關溪放假,他的一雙侄子侄女比他放得更早,一大兩小玩得不亦樂乎,也減輕了曾雅柔不少負擔,反倒是父親關之洲不太開心,小兒子一來,他就不吃香了。

吃過晚飯,關溪倒想跟兩個小朋友繼續拼樂高,關之洲走過來,擺出談心的架勢問:“小溪,你已經大三了,畢業後有什麽打算?”

“爸,我突然想起來朋友讓我給他打個電話。”噌地站起來,關溪腳底抹油,溜!

關之洲恨鐵不成鋼地怒道:“你這孩子,怎麽一點規劃性都沒有!”然後迅速變臉,笑容可掬地對着兩個祖國未來的花朵說,“嫣嫣霜晨,爺爺陪你們繼續拼。”

逃回屋的關溪玩了會手機,覺得無聊又打開電腦,浏覽器打開,突然不知道幹什麽了。搜了一圈推薦的電影,一個都看不下去。

他本來就好動,不喜歡在家待着,以往夜裏要麽出去浪,要麽跟王樂山插科打诨。現在家裏兩個長輩圍着小朋友轉,大哥和黎政在公寓裏過過幸福甜蜜的生活,至于二哥……啊,他還是算了。

關溪拿起手機,翻開微信,每個群裏都聊得熱火朝天,唯獨私聊的對話框安靜如雞。

朋友圈裏秀恩愛、秀美食、秀手辦的一撥,做微商的一撥,剩下的不是心靈雞湯,就是團購、單車、打車等APP的分享券。

哎……好無聊。

關溪瞅了瞅最近的聯系人,排在前面的基本可以歸入狐朋狗友一類,除了黎政和王樂山。

王樂山!

關溪的雙眼鎖定目标,點開對話框,上一條的信息還停留在中午。

關小溪:我回家啦,開學再回來。

王樂山:哦

“哦什麽哦,那麽冷漠。”關溪神經病似的單方面對着手機吐槽,然後按住手機,聲線突變,“山哥,我不在家的第一天有木有想我呀。”

王樂山冷漠:“沒有。”

關溪翹起的嘴角一撇,變成八萬。他毫不留情地打開表情包,挑出王樂山跌得最慘的狗吃屎的表情發過去,圖片下方是他特地P上去的黑色加粗大號字體——嘤嘤嘤嘤。

關溪捏着嗓子說:“你壞壞,人家用小拳拳捶你胸口。”

王樂山直接發了一行省略號過來,然後才是語音。

王樂山:“出門時腦子被門夾了???”

關溪大囧:“山哥,能有點幽默感嗎?”

王樂山:“能,可是智障不等于幽默。”

這下換成關溪發省略號了,他決定跳過這話題。

關溪:“我不在家,你可以去主卧住,我那邊采光特別好!”

王樂山:“不用了,我這邊也很好。”

關溪:“但是我更好!”

王樂山:“你那一屋子粉色,哪裏好了!”

關溪:“卧槽!哪裏不好了?”

王樂山:“哪裏都不好!”

關溪:“你會不會聊天!”

王樂山:“會審嫌疑人就好了。”

這句話勾起了關溪某些不好的回憶,沉默片刻:“我去洗澡。”

對方用了洗澡遁,王樂山坐在沙發上,對着手機笑,電視裏放的什麽一點沒注意,全然化作了背景音樂。

他放下手機,拿起遙控器換臺,冷不防便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精致的五官,俊朗的外表,帥氣的形象。

曾經多少個日夜朝夕相對,多少默默付出,哪怕他把真心掏出來,為了他與家人反目成仇,也終究比不上名利。

王樂山冷笑一聲,繼續調臺,在他把手辦賣出去的那一刻起,最後殘留的那絲情感也煙消雲散了。

柯撫寒,自此以後,與他無關。

寒假來了,過年還會遠嗎?

關溪嘴上嫌棄着王樂山不會聊天,無所事事的時候,又主動去撩撥人家。

大年三十,關溪拍下滿滿一桌子的菜發過去。

關溪:怎麽樣!流口水了嗎?想不想吃!

今年過年,他家人格外多,除了他們全家,黎政的叔叔和叔叔的伴侶孟行書也來了,還有關山河的學弟賀沐,據說是父母出國了,他一個人過年太冷清,便來關家一起過。

一大群人圍在一塊,要多熱鬧有多熱鬧,桌子不夠大沒關系,擠擠更熱鬧。

幾乎是發出去的瞬間,手機就響了。

關溪這邊人多吵鬧,便發了文字信息,王樂山回的也是文字。

王樂山:想。

關溪:嘿嘿嘿,吃你家的去~

王樂山:我在值班。

關溪:啊?

下一秒鐘,關溪就收到王樂山拍的辦公室的照片。

關溪:真在值班呀,大過年的,沒人性!

王樂山:就是過年才更要值班。酒精上頭,打架鬧事的人比比皆是。

關溪:你還真是把為人民服務挂在心上。

王樂山:職責所在。

關溪:那你吃啥?

王樂山:漢堡。

關溪:這麽慘!你瞧我的,山珍海味,要啥有啥。

除了剛才的照片,關溪又補了幾張細節圖過去,每道菜在他的鏡頭下變得格外誘人。

關溪別的本是不行,輪氣人,絕對的高手。

王樂山被怄得不行,嘴裏的食物頓時索然無味起來。

年夜飯,他有幾年沒吃過了?

發完照片的關溪繼續問:你幾點下班?

正在郁悶當中的王樂山語氣肯定不好:關你屁事。

關溪:問問。

王樂山:少多管閑事。

關溪:兇什麽兇!

結果王樂山壓根不理他了。

“真小氣。”關溪對着手機嘀咕一聲,鎖屏。

年夜飯,看春晚,發紅包,放煙花是每年過年的保留節目。

臨近十二點,關溪扛上煙花鞭炮,跟衆人一起去小區的空地上放煙花。

龍鳳胎沒出生前,關溪是最小的,小時候三兄弟加上黎政一起放煙花,後來黎政出國了,過年就只剩下他們仨。煙花沒了,只點炮竹,一點意思都沒有。

直到龍鳳胎出生,被遺忘的煙花才被重新放起來。

以往都是三兄弟陪着雙胞胎玩,今年不同往年,關山海和黎政沒放一會兒,就跑到樹下去了說悄悄話。

關溪念叨一句:“還搞小團體,戀愛狗了不起呀!”

再回頭看向另一邊,兩個小的圍着賀沐團團轉,賀沐一邊應付小的,一邊叫關山河過去一起玩。

“又是一個小團體!哼,我也要搞。”

可惜,左右無人,搞不起來。

關溪兀自玩了一會兒,無聊又放空,心下一動。他想:山哥要在就好了。

“小溪,小溪!關溪!”

“啊?”

“發什麽呆呢?回家了。”

關溪擡頭一看,夜空又歸于漆黑,他還沒來及看呢,竟然全放完了。

放完煙花,春晚倒計時已經結束,新的一年到來了。

關山河和黎政回公寓,黎成耀和孟行書回賓館。

關溪沒放爽,琢磨着去找王樂山浪一會兒,但怕親媽不給,于是自告奮勇貢獻出卧室給客人住!

賀沐說:“太打擾了,我回花店。”

關溪擔心計劃落空,忙說:“大晚上的走什麽走呀。”

關霜晨抱着賀沐的大腿,可憐巴巴地仰望着他,舍不得他走。

曾雅柔見自己的孫子那麽喜歡人家,孫女雖然不說話,眼睛可一直在人家身上沒挪開,也開口留人。

最後,關溪目的達成,跟大哥出去打車——晚上大家都喝了酒,不能開車。

黎政抱起湯圓,關山海去拿貓袋。

調皮搗蛋的肥貓團在黎政懷裏乖順的不像話。

感受到關溪熾熱的視線,不清楚他在猶豫什麽,上次要貓的時候歡天喜地,還貓時草木皆兵。

黎政問:“要摸嗎?”

關溪點點頭,心有餘悸地上前一步,剛擡起手,湯圓翹起腦袋,龇起牙,喉嚨發出威脅的低吼。

關溪兩腿一軟,不好的記憶冒出來,下意識地捂住裆部。

黎政:“……”

拿貓袋回來的關山海撞見這一幕:“???”

關溪尴尬到無以複加:“我去拿個東西。”遁走了。

說是拿,還真拿,去廚房繞了一圈,胸口鼓起一大塊。

直到從關家出來,關山海才發現,問他藏了什麽,他咬緊牙關不說,以不順路的名義,急吼吼地自行跑了。

新年的馬路上人車稀少,的哥師傅特別健談:“小夥子,大半夜去警局幹什麽?”

“看朋友。”關溪趴在窗戶上往外看,“師傅,一會兒看到賣煙花的停下。”

“我知道哪有賣,直接帶你過去,放心,順路。”

不一會兒,便到了煙花攤前,關溪瞅了一圈,手指在煙花中點了好多下:“這些全要了。”

的哥師傅看他買了不少,下車幫他開後備箱。

關溪挪了挪胸口突起的東西,笑着說:“謝謝啊師傅。”

“不用謝,應該的。你胸口揣啥了?”

“好吃的。”

的哥師傅立刻露出一個我懂了的表情:“又是好吃的,又是煙花,去看什麽朋友?女朋友嗎?”

話都被他一個人說了,關溪哈哈一笑,沒皮沒臉地占王樂山便宜:“對呀,大過年值班可苦逼了,我這不是去關懷下人家一下嘛。”

的哥師傅應和道:“就是就是,大過年的,又是女孩子,做男朋友的要大度,多哄哄人家。”

“可不是,剛才我還把他弄生氣了。”關溪嘴上便宜占上瘾了,“你說,我那些煙花能哄好他嗎?”

“你跟她說自己來了嗎?”

“沒,我要給他一個驚喜!”

“機智!”的哥師傅豎起大拇指,“那肯定能哄好,說不定你求婚她都答應呢。”

“啊哈哈哈,真的嗎?哪那麽容易啊。”

的哥師傅妥妥的老司機:“氣氛夠了,絕對可以。”

等到了地方,關溪提着煙花下車,擺的差不多了,摸出電話。

王樂山看到他號碼意外了一下:“這都幾點了,還不睡啊。”

關溪所答非所問:“下樓!”

王樂山不明所以的“嗯?”了一聲。

“阿嚏!”關溪吸吸鼻子,催促道,“冷死我了,就是你想的那樣,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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