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回頭出租車還沒走,關溪向他投去納悶的眼光
“山哥,你怎麽這樣啊!大家都是男人嘛,增加增加友誼。”
屁的友誼!
王樂山開門見山地說:“我是個gay。”
關溪沒抓住重點,不解道:“Gay不也是男人嘛!”
于是乎,回饋給關溪的是那句久違了的媽的智障。
關溪失望而歸,像是負傷的病號,郁悶地把自己砸進粉色的被褥中。
說起DIY這檔子事,哪個男人沒幹過?以往關溪都是自撸,即便是體驗過一次互撸,也沒指望以後都走互撸這條道。
不過,在那次之後,他曾自撸了一兩次,總是不得味。
釋放之後迎來的是一室空虛,沒有溫暖的懷抱,聽不到對方好聽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看不到那誘人的表情……
關溪食髓知味,比起自撸,竟覺得回味上次互撸要更爽一些。
只可惜,上次沒親到。
不知道山哥的嘴巴親起來是什麽感覺,會跟他的腹肌和勃起性器一樣硬硬的嗎?
關溪越想越不着調,可惜只能想想。
他郁悶地從被子裏掏出粉色小豬,腦補這就是王樂山,對着它龇着的大牙一通猛親。
親完發誓一般,逼視着小豬兩顆黑豆豆眼,自己給自己打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王樂山你等着,我早晚會親到你的。”
關溪雄赳赳氣昂昂地發完誓,可他的執行力在老警察王樂山面前就是個渣,一次次被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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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壓多了,關溪開始曲線救國,如同小時候他媽讓他好好考試,他都會事先要一只芭比娃娃作為獎勵,才肯去學。
洗碗,拖地,幫忙整理家務。
雖然他幹活馬虎,怎麽都入不了王樂山的眼,但還是樂此不彼地幹下去。
“看書去,別在這兒瞎搗亂。”
“都看完了。”
王樂山眼皮不動:“背單詞去。”
關溪哼哼兩聲:“急什麽,等四級成績出來再說,考過了就不看啦。”
王樂山無奈:“四級過了,繼續考六級,有點上進心好嗎!”
關溪不以為然:“四級就夠用了。”
多說無用,王樂山閉上嘴。
哪成想關溪來了勁,追在他身後問:“如果我準備六級考試,今晚能抱着你睡嗎?”
“為你學,為我學的?”
關溪毫不猶豫地說:“為你!”
王樂山也毫不猶豫地回他:“不能!”
“哦,那不看了。”
态度果斷,氣得王樂山差點揍他一頓。
即便如此,王樂山仍舊十分關心他的四級成績,讓他成績出來了跟自己知會一聲。
關溪得意地直挑眉,簡直要愛死王樂山這老媽子的性格了。
成績出來的那天,關溪一點不緊張,反正他死豬不怕開水燙。
看到成績的瞬間,關溪驚呆了,五百二十一分!
他趕緊把成績拍下來,發給王樂山,十分欠揍地感慨:“浪費了九十五分!”
王樂山立刻回他:“尾巴翹上天了啊。”
關溪對着手機一個勁兒的狂笑,還把笑聲也發過去。
另一邊,王樂山跟着他的笑聲,忍不住也笑起來。
二寶八卦地湊過來:“王隊,有情況啊?”
王樂山放下手機:“沒有。”
“不信。”
王樂山回之一笑,沒再反駁。
二寶是分局裏唯一知道王樂山性取向的人,也是唯一知道他跟柯撫寒過往的人。見王樂山這樣,挺替他開心的,但必要的提醒依然少不了。
“這回一定要把眼睛擦亮點啊。”
王樂山點點頭:“知道,謝了。”
手機斷斷續續地響着,二寶揚起下巴指了指手機:“快回人家吧,瞧把他給急的。”
王樂山拿起手機一看,嚯,七八條微信提示,把整個手機屏幕都霸占了。
“今晚值班不?”
“啥時候回來啊?”
“為了慶祝我考試通過,今晚我請你吃飯!你想吃哪家?”
“人呢人呢,現在訂飯店還來得及,一會兒就不好訂了。”
“山哥,看我看我,你大便忘帶手機了嘛!”
“喂~~~越城分局的小夥伴,揮舞你的雙手,讓我看見你!”
這是最後一條信息。
王樂山從相冊裏找出關溪掉進窨井,一手扒着地面,一手懸在空中搖擺的圖片發過去。
關溪秒回:“山哥你真行。”
王樂山又發了一個非常欠扁的微信自帶微笑表情,說:“你一學生,哪有錢,今晚我請你。”
關溪說:“我有零花錢呀。”
王樂山說:“那還不是你爸媽的,等你有工作了再請。”
關溪說:“沒事,我有賣紅酒的提成。”
王樂山回:“還有剩餘?”
那還是過年前的事,以關溪作天作地的花錢速度,有剩餘就出鬼了。
王樂山如此想着,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誤以為他販毒的烏龍。
曾經發生的事歷歷在目,若是當時,打死他也想不到,今後會喜歡上這麽一個失腦少年。
關溪腼腆地笑起來:“沒了,不過,還有你給的房租呀!”
差點忘了這茬。
王樂山哭笑不得,最終敗給了關溪。不過,只此一次,下次他若要請客,必須得花自己賺的錢。
關溪不停地說好,樂颠颠地在家裏跑來跑去。
養過狗的人都知道,小狗高興起來,會到處瘋跑的。
眼下,關溪就是這個狀态,從主卧到客廳,到廚房,再到次卧。
剛一進門,視線落在王樂山的床上,關溪一個加速度,緊跟而來的是跳躍。
“砰!”
“啊!”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遙相呼應地響起。
“劫後餘生”的關溪趴在斷掉的床上,六神無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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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溪很不正常。
王樂山進店的第一分鐘就發現了。
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讓他無比确定這一點。
吃飯時腰板挺得筆直,說問必答,收斂起嬉皮笑臉,難得的多了幾份正經,恍惚間,差點讓人忘記他的智障往事。
王樂山同他聊起現實話題:“下半年就大四了,你有什麽打算?”
關溪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椅子上:“除了進家裏的公司還能幹什麽?”他耷拉着眼皮,戳了戳碗裏的菜,“我不像大哥那麽有本事,可以自己開工作室。也沒有二哥的殺伐果決,全公司的事都交給他一個人也不在話下。我就是個廢柴。”
見慣了他耀武揚威的樣子,乍得聽他說喪氣話,讓人感到不真實。
王樂山還記得關溪交警一日體驗時說的話。他的家人太優秀,反襯的他毫無用武之地,甚至是小女孩給的一個棒棒糖,都能高興半天,說是特有成就感。
沒想到出生在條件優渥的家庭中的他,會有這樣的煩惱。
王樂山并不擅長安慰人,按照心中所想,據實說道:“真廢柴能考上X大?你忘了今晚吃完的主題了嗎?多少大學生連四級都過不了?你一點都不廢柴,只是你家人的光芒太亮,遮住你的光芒。”
關溪被他的言論引起,漸漸擡頭,依舊是抓不住重點的回複:“山哥,你好文藝啊。”
“安慰你呢,少調侃我。”王樂山白了他一眼,“在自己家公司有什麽不好?你會在意別人說你靠家裏嗎?”
關溪連連搖頭:“二哥都一步登天,直接從高層做起的!他都不怕,我怕個驢蛋蛋。”
什麽破形容詞。
王樂山擺了擺頭:“你二哥有能力能高層做,當然沒有閑話。你覺得自己沒有沒有天賦,那就靠後天努力,從底層做起,一步一個腳印。即便一輩子不如你二哥,踏踏實實做個小白領也挺好的。小白領你總能勝任吧。”
“嘿嘿嘿,當時能!”關溪又恢複成以往的神采奕奕,仿佛天大的事,他都能安穩的睡上一覺,第二天繼續想。
既然談到這個話,王樂山進一步引深:“你就沒有想從事的行業嗎?”
“有收集手辦這個行業嗎?”
“……”
關溪靈光一閃:“對了,我對配音還挺感興趣的。”
這個王樂山還真能給他搭上線,拿起手機說:“我跟樂慕說聲,看他能不能帶你去錄音棚看看。如果你真喜歡這份工作,可以往這上面努力。”
“吃完再說,不急不急。”
“我怕我忘了。”說罷,撥通了樂慕的電話。
關溪看着他打電話,心中沒由來的生出篤定:你才不會忘。至于這份自信從何而來,他一點沒意識到。
表哥拜托的事,樂慕一口答應,他曾和關溪聊過一次天,托職業病的福,他對聲音十分敏感,關溪的聲音仍有少許殘留在記憶中。
“沒事,你讓他來就是了。不過,幹這一行收入一般。”
“嗯,我會轉告他的,謝了。”
“一家人說什麽謝啊,我聽二姨說,今年你又沒回家過年。”
“在外面吃飯,回頭再說。”話題轉到自己身上,王樂山三兩句含糊過去。
關溪一直豎着耳朵聽,猴急猴急地問:“轉告我什麽?”聽後,滿不在乎地攤手,“錢無所謂,反正家裏有分紅。”
王樂山聽了想打人,險些忘了這人是個萬惡的富二代。也是現在,才覺得關溪終于正常了。
可惜這份正常沒有維持多久,關溪又“正經”起來,越靠近家,越“正經”,從電梯裏出來,可謂是正經到緊張了!
關溪一把抓住王樂山正在開門的手:“山哥,今晚睡我房裏吧。”
王樂山眉頭挑起:“又找打了?”掰開他的手,開門後徑自回房。
關溪不堪地捂住雙眼。
兩分鐘後,王樂山暴跳如雷地聲音響徹在房間裏:“關溪!這到底怎麽回事!”
關溪發了個顫,兩腿發軟地滑進次卧。
王樂山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中間凹陷,已經斷裂的床。
關溪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說:“就……壞了呀。”
“怎麽壞的!”
“質量不好,就壞了。”
“你以為我傻嗎?”王樂山舉起拳頭,“再跟我瞎扯,要你好看!”
關溪縮起脖子,慫慫地說:“我往上蹦了一下,它就斷了!”轉而一想,自己說的都是實話,為什麽要那麽慫,語氣呼啦一下轉硬,“什麽破質量!我要找店家算賬。”
“得了吧你,什麽床禁得起你折騰!”
“我自己的床天天蹦都沒壞,就是你床的問題!就是就是就是!”
一連串的就是,盡顯潑皮無賴的嘴臉。
王樂山焦躁地原地打轉,不知說他什麽是好。
關溪這麽橫,其實主要是心虛。橫夠了,人也恢複如常,踢着地板說:“所以一開始我就說了啊,讓你睡我床。”
“滾。”
關溪知道他想歪了,郁悶地嚷嚷:“我睡沙發!”
王樂山拾起床上的枕頭:“我睡。”
關溪奪走枕頭,死死抱在懷裏:“你這麽大塊頭,我那小沙發塞得下你嗎?”
“你比我高。”
“你上一天班多累啊,我明早後兩節課,早上回床上補一樣的。”
“好了!都別争了!”王樂山嗓音一擡,搶走枕頭丢回床上,兇道,“都睡床。”
“啊?”關溪一呆,“嘿嘿……好。”
夜貓子關小溪,史無前例地期待睡覺。把自己上上下下洗了兩遍,打了兩遍沐浴露才算完事。
他原本打算故技重施,吃飯的時候把王樂山灌醉,等他喝醉了,一切就盡在自己掌控之中。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床榻了。
關溪心裏發虛,萬萬不敢火上添油,縮頭縮腦地裝乖寶寶,同床的事,一個字都不敢提,沒想到,王樂山提了!
把自己捯饬的香噴噴的關溪,躺在床上等王樂山,心說這樣處女座再不爽他,他就只剩下用消毒液洗澡這一招了。
王樂山姍姍來遲,進門再一次被滿室的粉色辣到了雙眼。這間房,不論來多少回,都是一如既往的接受不能。
關溪炯炯有神地盯着他,視線随着他的一舉一動而挪動。他既沒有看書,也沒有玩手機。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王樂山瞥了眼他的床,退出去。少傾,抱着自己的被子從另一邊上床。
關溪傻眼了。
“睡覺了。”王樂山躺倒,給了關溪一個背影。
“哎,不是,山哥……”
“床。”
王樂山突然出聲,只一個字,便把關溪滿肚子話全部打回去。
關溪沮喪地縮進被窩,關燈。
玩了一會兒手機,無聊。
閉眼睡覺,怎麽都睡不着。
抱緊小豬,王樂山的呼吸聲不停地往他耳朵裏鑽。
一個姿勢躺久了,翻身,胳膊酸了,再翻身。
幾番來回之後,關溪還沒說什麽呢,王樂山不淡定了。
“身上長虱子了?”
“睡不着!山哥,你也沒睡呢?”
“你他媽翻成這樣,能睡着就有鬼了!”嘴上這麽說,王樂山心裏想的卻是別的因素,上次的事,絕對不能重蹈覆轍。
王樂山喜歡關溪,關溪什麽态度,他不清楚。尤其是眼下這種情況,對方似乎連自己的性取向都不确定,就想不明不白的撸來撸去?沒門!
王樂山打定主意不會讓他得逞,側身躺着,兩手交叉放在胸口,擺出一個防禦的姿勢。
“對不起啊,我這不是睡不着嘛。”關溪試探性地問,“要不你讓我抱着睡?”
“抱你的豬去。”
黑暗中,關溪舉起豬,搖了搖:“抱着呢,沒用,你比豬好使。”
一點都不想跟豬相提并論地王警官吹鼻子瞪眼道:“我揍你一頓,你就能睡着了。”
“……”
關溪乖乖地閉上嘴,不再發出一個音來。
王樂山背對着他,雙眼緊鎖,可身後但凡有點動靜他都知道。
關溪是真的睡不着。他努力放輕自己的動作,緩慢地翻身,就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輕到幾乎聽不見。
僅僅是這一點點小事,王樂山又心軟了,他這個人,向來臉黑心軟。
“給你一條胳膊,你給我老實點。”
王樂山突然出聲,關溪驚了一下,聽清後,臉上洋溢着不可置信的笑容:“好好好!”
他連連應好,掀開王樂山的被子往裏鑽。
“就抱胳膊,別的你敢碰一下,剁掉你的狗爪子!”王樂山推開他,正面躺好,把胳膊從被窩裏伸出來,橫到關溪胸口。
抱住他胳膊的關溪立馬發出滿足的嗟嘆,不過……
“你不冷嗎?”
“還好。”
雖說開着暖氣,但這樣睡一夜,關溪着實很擔心。他讓王樂山把胳膊放進被子裏,掀開對方被子一角。
下一秒,王樂山的手被他握住了。
這只手骨節分明,纖長有力,跟自己手差不多大,在黑漆漆的夜裏,有力地握着自己。
體溫從相交的手上傳遞過來,很快遍及全身。
關溪說:“就這樣吧,比沒有強。山哥,半夜我睡糊塗鑽你被窩,你千萬別踢我下床啊,把我……”他嘆了口氣,心又不甘地說,“把我推開就好了。”
黑夜遮蔽雙眼,看不到萬物,心卻一片透亮。
去他媽的理智!這年頭誰還能長長久久,一生一世一雙人啊。過一天是一天,自己爽才是最務實的選擇。
王樂山使勁一拉,到底是練家子,沒有防備的關溪毫無預兆地被他拖進被窩裏。
“山哥,你幹啥?”
“幹你!”王樂山惡狠狠地回了一句,負氣似的。
他穩準狠地抓住關溪的褲腰往下一拉,伸手一掏。
好嘛,傻小子挺精神。
關溪不好意思地笑笑:“剛硬,剛硬。”
管他剛硬,還是硬了一個世紀。王樂山抓住關溪的手,放在自己胯下:“你不是要增加友誼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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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還沒睡着,關溪肯定要懷疑自己正在做夢。
他扒掉王樂山的褲子,對方沒揍他。摸上對方的硬物,也沒有挨打。
反倒是握在自己那裏的手,因為自己的動作緊了一下,也顫抖了一下。
“輕點,斷了怎麽辦!”關溪擔心地說。
我下半身又沒問題,沒反應才不正常好不好!
王樂山腹诽一句,并沒有真的說出口,他清楚,如果他說了,關溪一定會沒完沒了地和他叨叨叨。
眼下什麽場合?用手就可以了。
兩人靠得極近,彼此侍弄着對方的小兄弟。
關溪身體十分誠實,享受着王樂山帶給他的快感,腦袋抵着對方的腦袋。
兩人的體溫漸漸升起來,貼在一塊的額頭第一時間感受到。
關溪垂着的眼有目标似的落在王樂山的嘴唇上,不用天使和惡魔作鬥争,關溪直接化身成惡魔,啃上他垂涎已久的唇。
“嘶!”王樂山先是一呆,很快便倒吸一口涼氣,推開關溪,蹙着眉問,“咬什麽呢?”
“是吻,不是咬。”關溪撅着嘴又啾啾啾好幾下。
不僅是嘴唇,就連嘴巴周圍都被他啾了一圈的口水。
王樂山大囧:“你是狗嗎,又咬又舔。”
關溪很不開心,強調道:“是親。”
王樂山回他一個嘲諷的笑容。
滿是情欲的臉上半道殺出一份怨念來,關溪嘟囔道:“我又沒親過人,沒有經驗!”
“智障。”
低啞的嗓音沙沙的,呢喃的語調讓這兩個字變成最美妙的情話,輕柔地砸在關溪心尖上。
關溪愣愣地盯着王樂山的唇,只見唇越來越靠近自己,近到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嘴唇上一軟,王樂山主動吻住他了!
柔軟的唇,糯糯的,濕漉漉的。
王樂山舔過關溪的唇瓣,舌尖輕輕一挑,破門而入。
關溪被他吻的暈頭轉向,被壓在身下也不自知。
一吻盡,王樂山略微擡起上身,俯視着他,聲音中透着不可小觑的強勢與得意:“這才叫吻。學會了嗎,小智……唔!”
關溪擡起頭吻住他,摟着王樂山的後背一滾,兩人的位置很快颠倒過來。
常年吊車尾的學渣,在王老師的教導下突飛猛進,身體力行他不僅學會了,還成功跳級了!
吻越來越烈,手上的速度不減,你撸我,我撸你,很快便雙雙釋放了。
事後,關溪打開燈,強光讓久在黑暗中的人不适應,下意識的閉上眼。
等适應了,放眼望去,刺目的粉色,王樂山寧願瞎了算了。
“關燈,關燈。”他催促道。
關溪有點懵:“啊?”
王樂山身上黏答答的,有汗水,也有那什麽。有自己的,也有關溪的。他索性下床,光溜溜地走出去。
關溪一向身體比腦子快,以為王樂山要走,沒弄清自己想做什麽,已經下床追上去。
王樂山走進浴室,扭頭問:“你幹什麽?”
兀自領悟的關溪嘿嘿一笑,厚着臉皮說:“我跟你一起洗。”
王樂山瞥他一眼,輕飄飄地回他:“嗯。”
出人意料的答案,再次令人大吃一驚。
關溪怕他反悔似的,一溜煙鑽進浴室,兩眼落在王樂山身上,正大光明的看。
王樂山由着他看,順便也看看他。
看着看着,又看出毛病來,于是便洗了一個不怎麽老實又很漫長的澡。
洗完澡,處女座王警官把被子和被套全換了,才肯躺回去。
關溪從旁幫忙:“瞎扯騰啥啊,你手不酸嗎?”
王樂山噴他:“弱雞!”
關溪一拍床,掐着腰尋釁:“我是怕你酸啊!來啊,大戰五百回合我也不在話下。”
“你不怕撸禿嚕皮,我還怕呢。”
“……”
被他堵的說不出話的關溪,乖乖地閉上嘴,抱着王樂山,倒頭便進入夢鄉。
雖然關溪不清楚王樂山為什麽改主意了,但關溪是那種有肉吃就行了,從來不問肉是哪裏來的人。
翌日晚上,關溪放學到家,王樂山正在送家具公司的人。
關溪來到次卧,斷掉的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全新的床。
才睡一天啊!
關溪砸吧砸吧嘴,意猶未盡地問:“那麽急着買床幹啥啊,我那床不挺好睡的,又大又舒服,兩個人一塊兒還暖和。”
王樂山實話實說:“我眼受不了。”
關溪不爽地哼了一聲,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急于買床的主要原因竟然不是互撸,又裂開嘴笑了。
當天晚上,關溪欣喜若狂地洗好澡,颠颠兒地跑到王樂山床前求同睡。
王樂山點點頭,沒有反對。
之後連續幾天同床共枕未遭嫌棄,關溪的膽子肥了起來,悄悄地把手伸向王樂山胯下。
王樂山的妥協和放縱徹底激發了關溪,僅是夜深人靜時互撸已經不能滿足他,或是說,他開始乞求更多。
白天在家,他會突然摟住王樂山,背後,側面,正面,只要是興起,說不定王樂山蹲馬桶的時候,他都想去抱抱人家。
除了抱,接吻也多起來。
王樂山的唇好像帶着魔力,看上去就特別軟,特別好吻,實際上,确實如此。
關溪不再流連夜店,哪裏都不如家裏好,因為家裏有山哥。
王樂山對他這樣每天摟摟抱抱又親親的行徑很不解。那日他抛棄大腦,用下半身做主了一次。時至今日,關溪竟閉口不提兩人的關系。
他們這樣到底算個啥?
王樂山很郁悶,一起從電影院出來,漫步在無人的街頭。
關溪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況且眼下周圍也沒有人。他一時興起,在發呆的王樂山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很好,越發放肆了。
王樂山繃緊臉,不茍言笑地說:“我是gay。”
關溪正想去牽他的手一頓:“我知道啊。”
王樂山暫停腳步,歪頭看着他:“你天天跟我這樣,不覺得不太對?”
關溪如遭雷劈,很快,恍然如夢地說:“我也是gay!”
王樂山望着他,等他繼續往下說。
誰知道關溪拍拍胸口,自我安慰起來:“沒事沒事,大哥二哥都是gay,我是gay一點都不稀奇嘛。”
誰跟你說這個!
王樂山等了片刻,不見他有下文。他原是指望關溪挑明兩人關系的,沒成想,這個智障真就只停留在第一步!
就像是互為炮友的兩個人,若是有一方提出來想将這段關系轉變為情侶,另一方答應,皆大歡喜,另一方不答應,那就尴尬了。
關溪怎麽打算的,王樂山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的打算。
關溪不同旁人,素來直來直去,不會玩心計。他不提,不是沒想到,就真的只把這種事當成男人與男人間的嬉戲。
雖然這種嬉戲聽上去很扯淡,但是在小智障關溪面前,一切皆有可能。
算了,再等等吧,不着急。
“山哥,你走快點啊,今晚大茄子臺綜藝有柯撫寒,他超搞笑的。”
王樂山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認命地被他拖着走。
柯撫寒?
這都叫什麽事啊!
28
關溪覺醒自己的性取向後,生活跟以前沒什麽區別,唯一多了一樣就是跟王樂山一起看GV。
不過,這事只發生一次,連一部片子都沒看完,就被關溪叉掉了。
“不好看。”
王樂山頗感意外:“怎麽不好看了?”
關溪盯了他兩眼:“沒你好看。”
“少來!”王樂山心情不錯地踢了他一腳,“一會兒洗衣服,你要洗的收拾下丢洗衣機裏去。”
“不是才洗過嘛,這幾天沒出門不要洗。”
“穿過的衣服不及時洗,放久了會變黃。”
“怎麽可能!”關溪跟着王樂山走進自己房間。
幾天沒有收拾,淩亂度堪稱成狗屋的房間,比粉色的沖擊力更巨大。
此情此景,王樂山管不住自己的手,整理起來。
關溪跟在他屁股後面嗷嗷亂叫:“別拿走啊!我放的亂,但是我找得到啊。哎哎!那是我常用的,你別給我收抽屜裏!”
王樂山被他叫喚的腦瓜子疼,意思意思,純粹圖一個心理安慰把桌子收拾的差不多便轉向另一個目标——髒衣服。
關溪穿過的衣服大多挂在門後面,或擔在椅背上。椅背上是最近穿的,門後面是遺忘依舊的。
王樂山不做多想,直接從門後的下手。
羊絨大衣要幹洗,他洗不了,暫且放過它一回。
牛仔褲,嗯,幾個星期前好像見關溪穿過兩三次。所以,這褲子放在門後多久了?
王樂山取下褲子,關溪又叫嗷嗷起來:“你要幹嘛!”
“洗衣機伺候啊!”
“我才穿了兩次!還能再穿穿。”
聽這話,還算少了,王樂山問:“那你準備穿幾次再洗?”
“至少三四次吧!我已經超愛幹淨了,你不知道,我同學一條牛仔褲能穿一個學期呢!”
處女座王樂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髒嗎?不會有味道嗎?”
“不會啊。”關溪理直氣壯地說,“抖一抖,曬一曬,跟新的一模一樣。”
王樂山腦補了一下那畫面,酸爽地打了個激靈,總覺得這些衣服沒一件幹淨的,全是移動的垃圾桶!
還挑什麽啊,除了洗衣機洗不了的,王樂山一鍋端了,全丢洗衣機裏。
丢完一鍋,王樂山生怕有遺漏的,還要往回繼續找。
關溪擋在門前:“沒了!”
“真的嗎?”
關溪見糊弄不過去,從衣櫃裏收納抽屜裏翻出一件藍色牛仔褂丢進洗衣機裏:“這下真沒了!”
王樂山這才作罷。
上次卧室被清掃還是王樂山剛搬進來的時候,關溪靠在浴室門框上,看他在洗衣機前忙碌,盯着盯着,視線就落在人家屁股上了。
這段時間,關溪沒少摸那裏,那手感絕對百摸不膩!
王樂山好像也喜歡摸自己的屁股。
不過,自己的屁股那裏好摸了?關溪摸了下,自嘆不如。
王樂山回頭,正看到這一幕:“幹什麽呢?”
關溪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拍了王樂山屁股一巴掌,彈性十足的手感讓他心滿意足地浪笑起來:“比比看誰的屁股好摸。”
“摸出結果了嗎?”
關溪點點頭:“你的好摸。”
王樂山說:“你的也好摸。”
言必,兩人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對了。”王樂山話鋒一轉,“你不是說要給我看四級證書的嗎?”
“瞧我這記性,等着啊。”關溪一拍腦門,腳下生風地往主卧跑。不一會兒,帶着一句話跑回來,“卧槽卧槽,完了完了!”
“怎麽了?急成這樣。”
“我塞衣服口袋裏了。”
“那有什麽,拿出來不就好了……等下。”王樂山指向洗衣機,“衣服在這裏?”
關溪咬着唇,含淚點頭。
“多大事啊,不準哭!”王樂山一邊吼他,一邊急慌慌地暫停洗衣機,“不可能啊,所有的口袋我都掏過一遍了。你塞哪件衣服裏了?”
關溪站在他身邊,探頭探腦地翻找,不多時,從最下面找出一件藍色牛仔褂。
“……”
“……”
兩人面面相觑。
關溪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取出牛仔褂內袋裏的分辨不出生前是什麽鬼的紙坨坨。
王樂山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把四級證書疊吧疊吧塞衣服內袋裏,這貨是不是智障?
智障關溪哀嚎道:“山哥!這讓我怎麽給爸媽一個交代啊,你知道我為了這張破紙,有多麽不容易嗎!”
王樂山揉了揉太陽穴:“上網看分數不一樣嗎。”
關溪埂着脖子,義正言辭地說:“不一樣啊!哪有紙質的好嘚瑟!”
王樂山無言以對。他特地把丢進洗衣機裏的牛仔褂拿出來,明明兩個口袋都掏過了,他媽的居然給他來了一個內袋!
誰能想得到?
還好裏面塞得是硬紙,要是紙巾,這麽一攪,整洗衣機的衣服就有的收拾了。
處女座王樂山快要恨死關溪了,可那小子正處于悲痛之中,他忍住揍人的沖動說:“傻愣着幹嘛,上網搜搜看,能補辦嗎?”
片刻之後,耳邊傳來關溪的歡呼聲:“能!山哥,你太聰明了!”
王樂山冷哼一聲:“是你智障。”
關溪笑開了花,抱住王樂山的臉用勁親了一口:“對對對,你說的都對。”而後,手舞足蹈地跑了。
王樂山用手背蹭了蹭沾上口水的臉,盯着他的屁股想心思。
對付智障,直接把他上了,會不會比等他悟出來要快?
這一問題,王樂山仔細的分析思考了好幾天,也沒有付出行動。因為,相較于此,另一個更令他頭痛。
關溪格外喜歡柯撫寒,尤其是最近柯撫寒徹底大紅大紫起來了,每天打開電視,幾大衛視放的全是他的電視劇。雙休改放綜藝,還是有柯撫寒的蹤影。
前男友這種生物,雖不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死敵,但天天看,還是跟自己現階段喜歡的人一起看,真的特別鬧心。
王樂山好幾次讓關溪換臺,關溪挺不樂意的:“柯撫寒是我男神啊山哥!你就陪我看會兒呗。”
王樂山嘴硬心軟,作勢搶了幾次遙控器換臺,大多數情況下都妥協了。
誰叫這智障讓人心硬不起來呢?
這家夥呀,下雨天知道自己沒有打傘,特地打着傘從學校繞道來分局接自己下班。
王樂山聽說他來的理由,險些嘲笑死他:“我開車的啊,你傻了!”
關溪一呆,嘴硬死活不承認,指着旁邊共撐一把傘的小情侶說:“現在的小情侶哦,就是想氣死我們這群單身狗。不過,不要緊,我們可以兩只狗抱在一起取暖!我的傘比他們的小,可以抱的更緊。”
“誰要跟你做狗啊!”王樂山一邊拒絕,一邊被關溪攬着肩膀,摟得緊緊的。
也不知他等了多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