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靳文禮不耐煩地看着精心打扮的肖月波,只盼她趕緊将廢話說完,自己去找葉水清一解相思之苦,他這可是真心所想,幾乎每個晚上他都是想着葉水清入睡,也幾乎都是因為想着她才難受地半夜醒過來的。

“文禮,我是真的喜歡你,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只要是葉水清能做的,我也能做!”肖月波癡癡地望着高大英挺的靳文禮心既醉了也碎了,她真的不能失去這個男人。

“肖月波,你找我過來說今天要有個最後交待,原來就是和我說這些廢話,我可沒時間聽,你要是再敢找水清的麻煩,你們家就不是被砸玻璃的問題了,興許哪天一把火就燒沒了呢。”

肖月波聽後目光有些恍惚地看着遠處,然後突然撲到靳文禮面前摟住了他的脖子,聲音激動得有些發顫:“文禮,我知道葉水清使的那些手段,我也可以,真的!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付出,你別扔下我!”

肖月波低喊着說完這句話,就将自己的唇硬貼上了靳文禮的,然後只是略一停頓就胡亂地吻了起來,身子也是緊緊地纏住了靳文禮。

葉水清不就是會那點子狐媚法子嗎,自己也能,而且自己整個人都可以完全交給靳文禮,她就不相信靳文不對自己動心!

靳文禮被肖月波的舉動吓了一跳,兩只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下意識地就要推開她,卻在肖月波身體貼過來後停住了,肖月波身材高挑,體态也比葉水清豐滿些,這具凹凸有致的柔軟身體撲到自己懷裏還真是讓人難以拒絕,再加上那豐、潤的嘴唇忘情地吻着自己,都充分滿足了靳文禮作為一個男人的虛榮心。

他本就每天夜裏對葉水清懷着渴望,現在肖月波這樣不管不顧地投懷送抱,靳文禮想不起反應都難,一時之間愣在原地任肖月波吻着自己,也沒再想着推開。

葉水清站在大牆側面看着擁吻在一起的兩個人,心裏劃過一絲尖銳的疼痛,她當然知道是肖月波先撲上去的,也知道這就是肖月波為什麽非要約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因為她剛才已經看見一個年輕的男人往自己這邊探頭探腦,這人肯定是幫肖月波監視自己的,一旦發現自己過來就給肖月波遞暗號,好讓自己看見這刺眼刺心的一幕。

其實這種小伎倆她前世看電視都不知道看過多少回了,早就是用爛了的劇情,葉水清很明白自己心裏的疼痛與肖月波無關,而是因為靳文禮的默認。

她心裏本就對靳文禮和肖月波之間的感情狀況存有疑慮,縱然靳文禮已經對自己好得沒話說了,但自己畢竟還是破壞了他們原有的婚姻,現在看到這一幕,葉水清終于可以肯定靳文禮對肖月波不是無情的,只不過自己長得漂亮些,勾起了靳文禮的興趣,經過辛苦追求自己才答應和他在一起,靳文禮自然難免高興過頭。

而眼前的一幕正好也印證了自己的猜想,靳文禮與肖月波相處四年多,不可能沒有一點感情,當肖月波不顧矜持地獻上自己少女軀、體時,靳文禮終于心動了,沒錯兒,就是這樣準沒錯兒!

這樣也挺好,正好也證實了靳文禮就是個花心的男人,即使将來自己和他結了婚肯定也要走上肖月波的老路,而且自己也已經知道了靳文禮賺錢的方法一般人根本就沒辦法借鑒,所以這個男人不要也罷,直接還給肖月波,要不自己還總覺得虧欠了她。

葉水清想自己好歹多活了幾十年,犯不着為了這點事兒糾結,有這功夫兒還不如再另想其他方法賺錢,要麽再相親,要麽做點小賣買,雖然兩條路都不好走,總比吊一棵樹上強!

只是連抹了幾下眼睛,眼淚還是一個勁兒地往下掉,葉水清不願再理會心裏翻江倒海般的煩亂和痛楚,扭身就要回家。

“水清,別哭了,這也是好事,你也該重新打算一下了。”跟在葉水清後面的葉勝強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肩,想勸也不知道該怎麽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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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水清是怕肖月波再對自己使壞,才讓大哥跟着她一起過來的,沒想到卻遇上了自己最難堪的時候,于是咬着嘴唇想了想才哽咽着說:“以前是我錯了,一會兒回家大哥你就把小倉庫裏的那輛自行給靳文禮送回去,其他的事兒我和媽說。”

葉勝強嘆氣:“唉,你年紀還小,受個教訓也挺好,哥不是不想替你出氣,只是咱們現在只求能擺脫這個姓靳的,就不要再惹事兒了,走吧。”

葉水清哭着點點頭和大哥一起回去了。

肖榮權看着走遠了的葉家兄妹,暗自佩服自己姐姐這招厲害,還好成功了,要不還真是白白讓靳文禮占了便宜。

靳文禮皺眉推開了星眸半睜、氣喘籲籲的肖月波,平靜地說道:“你走吧,以後別這樣輕賤自己了。”

肖月波臉色緋紅,任她平時再怎麽大膽此時也是嬌羞不已:“文禮,你還是喜歡我的,不然你怎麽肯讓我親你?葉水清不是也這麽做的嗎,她既然能做,我為什麽不能,要說輕賤那也是她先開始的。”

“我喜歡水清,是我求着她親我的,我沒推開你只是想看看自己心裏到底怎麽想的。肖月波,你和水清沒辦法相比,你們不一樣,我只喜歡水清。”靳文禮确實也是想試探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對肖月波的主動起了他念,結果卻發現雖然自己身體有反應,但那種感覺和葉水清給自己的卻是截然不同,肖月波吻自己的時候,自己心跳沒有加速,血流沒有加快,那種狂喜的感覺更是無從提起,這只不過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正常不過的反應而已。

“我不信,我們再試試,好不好?我家沒人,你去我家,文禮,我願意把自己交給你!”肖月波再次摟住靳文禮哀求。

靳文禮冷漠地搖了搖頭:“沒必要,我就是真和你睡了,也不會多看你一眼,除了水清,我不要任何女人!”

肖月波淚眼模糊地看着靳文禮一點留戀都沒有地大步離去,再也忍不住捂着臉失聲痛哭起來。

“姐,不是成功了嗎,我看文禮哥也抱你來着,你怎麽還哭啊?文禮哥這是去哪兒?”肖榮權急忙跑過來,不知道這兩人又怎麽了。

肖月波只是邊哭邊搖頭,不理弟弟的詢問,她現在只想大哭一場!

葉水清和大哥走到家門口時也沒止住眼淚,鐘春蘭見兩人推門走進來,立時就慌了:“勝強,你妹妹這是怎麽了?讓人欺負了?”自己這個女兒在單位受領導批評、被同事嘲笑都跟沒事兒人似的,怎麽突然就哭成這樣!

葉水清哭得直咳嗽:“媽,你把我工資都拿出來吧,我要和靳文禮分手,不想欠他的。”

“啊?真的啊,出什麽事兒了?”鐘春蘭看向大兒子。

葉勝強将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鐘春蘭心疼女兒也跟着抹眼淚:“就知道那小子不是個好人,水清啊,咱不哭,媽給你做主,一會兒就給你拿錢,六百夠不夠?”女兒這幾年的工資加在一起也存了不少,這錢該花的地方就得花。

“行,要不二哥也欠他那麽多呢,以後讓二哥盡快把錢還給他就是了。”

“行,你讓你大哥送自行車,那這錢用不用也一塊兒帶去?”

葉水清抽泣着搖頭:“不用,他肯定會過來找我,到時我和他說清楚,再把這錢給他。”

鐘春蘭無奈點頭,自己本就一心想讓女兒和靳文禮斷了來往,現在真斷了,可看女兒這麽傷心,反倒心裏更不好受了。

靳文禮騎車先回了自己家,打算換件衣服再去找葉水清,要不肖月波身上的脂粉香味兒去不掉,水清該多想了。

“文禮,你先別走,葉家的人又把自行車給送回來了,這是怎麽一回事?”佟秀雲叫住了正往外走的兒子。

靳文禮愣了一下:“可能是他們家收拾房子沒處放吧,那就先放家裏,我另找時間再給水清送去。媽,我走了,不用等我吃飯。”

靳文禮心裏帶着不解,騎車去了葉家,到了之後敲門,是葉勝強開的院門。

“你怎麽還來?”

“大哥,我這剛來,之前也沒來過啊?”靳文禮見葉勝強對自己橫眉冷對的有些摸不着頭腦。

“大哥,你別管了。”還沒等葉勝強回話,葉水清已經站在了他身後。

葉勝強只好退到一旁讓妹妹出去。

“咱們去煤廠那邊逛逛吧。”葉水清低着頭走到了靳文禮自行車旁邊。

靳文禮現在一聽煤廠心裏就有點兒發虛,不過也不能違背葉水清的意思,只好騎着車載她過去。

“我大哥把自行車送你家去了,你知道嗎?”到了地方葉水清先跳下車往前走了幾步,背對着靳文禮問。

“嗯,我媽和我說了,你們家怎麽又突然想起來送自行車了?”

葉水清聞言轉過身,開始正視靳文禮。

“是我讓大哥送回去的。”

靳文禮看着眼睛又紅又腫的葉水清,一下子就沖了過來:“你怎麽了,是不是又有人說了什麽?”

“沒人說什麽,別人說什麽我也不在乎。靳文禮,咱們分手吧。”

靳文禮立即被定在當場,像是沒聽懂葉水清在說什麽:“水清,咱們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我沒開玩笑,自行車已經送回去了,這六百塊錢你拿着,這些日子你也沒少破費,我知道這些不夠,可我只有這麽多,等我二哥結完婚就讓他盡快把剩下的還你。”

“水清,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就要和我分手,是誰說了什麽,還是你又覺得崔必成比我好了?”靳文禮承受不住這突來的打擊,口不擇言地只能往壞處想。

葉水清看着神情激動的靳文禮,輕輕一笑:“靳文禮,中午的時候我也來這兒了,就是這個位置,你自己做了什麽還要我說嗎?”

靳文禮傻呆呆地看着葉水清:“你也到這兒來了?”

“是,我和大哥一起來的,因為肖月波之前約了我今天中午十二點見面,我怕她再使壞就沒敢自己一個人過來。”葉水清将話說出來後,覺得自己平靜許多,語氣也順暢了。

靳文禮這才明白過來,肖月波既約了自己也約了葉水清,為的就是造成現在的誤會,于是急忙拉住葉水清的手解釋:“水清,你聽我說,這是肖月波的詭計,是她故意撲到我身上的,你可千萬別誤會,也別上了她的當!”

葉水清抽回自己的手,又退開幾步:“我知道肖月波是故意的,也是她主動吻的你。可是,靳文禮,當時你在做什麽呢,你有推開她嗎?你沒有,你不但沒有,還伸手摟住了她,我想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分手,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了!”

“我沒摟她,我就是扶着她的肩膀想推開她,只是……,水清,你相信我,我後來真的推開她了,也拒絕了她,真的!”靳文禮沒辦法解釋當時自己心中所想,只能無助地一味地求葉水清能相信自己。

葉水清看着這樣無助的靳文禮也不忍心,輕嘆一聲拉起他的手将錢塞給了他:“文禮,你心裏對肖月波還是有感情的,不過是你自己沒發現,你好好地過日子将來肯定有出息,千萬別再用情不專了,我沒有和崔必成複合,也不會和他複合,你……,保重!”

葉水清說到這兒,眼淚還是流了出來,捂着嘴轉身就想跑,卻被靳文禮一把給抱住了。

“水清,不行,你不能就麽扔下我!我承認我當時猶豫了一會兒,但我是想弄清楚我對你到底是什麽感覺,後來我明白了,無論再漂亮再好看的女人都比不上你,我心裏喜歡的只有你一個人,是我錯了,讓你傷心了,我是混蛋,你打我出氣吧!”靳文禮臉色蒼白,死死抱住了葉水清,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松手,否則就再沒挽回的餘地了。

“靳文禮,你可是個爺們兒,能不能做事痛快點兒!我說過為了和你在一起別人說什麽、做什麽我都不在意,但如果我要和你分手只是一句話的事兒!我可以不在意別人,但我不能不在意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啊,咱們沒緣分,一直就是沒緣分,是我自私貪圖你的錢,你松開手吧!”葉水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自己心裏也疼得發緊。

靳文禮依然摟着葉水清,就算他平時再堅強、再玩世不恭,這時眼淚也掉了下來:“水清,我有錢,你為了什麽和我在一起我都認了,我的錢都給你,我求求你別離開我,咱們別分開,我求你了!”

靳文禮說着,本來還摟着葉水清的身子漸漸滑了下去,雙腿跪到地上将臉埋在了葉水清的小腹上,嗚嗚地悶聲哭了出來。

葉水清這下更是哭得肝腸寸斷,低下頭什麽也看不清楚,手放在靳文禮肩頭,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一開始她就打着和靳文禮一起發財主意,其他的什麽也不去多想,誰知道今天一看見靳文禮和肖月波摟在一起接吻就立刻改了主意不想再走這條路了,如今再看他這樣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心裏又亂了,自己這麽優柔寡斷還能成什麽事!心裏想着,手上就使了力氣要推開靳文禮!

靳文禮也感覺到了葉水清要推開自己,只是更加死命地摟住了她的腰,同時仰起了同樣滿是淚痕的臉:“水清,你是要逼我去死嗎?你要真和我分手,也行,等我死了就不纏着你了!”

葉水清怔怔地看着又站起來的靳文禮,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然後就看着他四處打量,忽然走了幾步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玻璃,心裏剛意識到不好,結果靳文禮已經将玻璃往手腕上劃了下去,鮮血頓時開始往外冒血,葉水清立即吓得大叫起來:“靳文禮,你是不是瘋了,別劃了!快別劃了!”

葉水清踉跄着跑到靳文禮跟前,要搶過他手中的玻璃,又看了看還在往外冒的血,心跳都快停了:“趕緊去醫院,快上車!”

靳文禮一動不動,閃開了葉水清的手,直盯盯地看着她說:“不去,死了也好,要不活着也沒意思!”

“靳文禮,你有病,是不是?你這麽胡鬧地尋死,就不想想你父母和家裏人?”葉水清沒搶到碎玻璃這下可真急了,怒瞪着靳文禮大喊。

誰知靳文禮卻是滿不在乎地一笑:“家裏還有我姐和我哥呢,我只能對不起他們二老了。”說完又要往手腕子上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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