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傷筋動骨一百天。

在班小松的再三要求下,尹柯的幫忙說服下,總算是從在家裏躺一百天變成躺七天。對于班父班母眼裏看來,崴腳只是小傷,但是架不住班小松好動,萬一把崴腳變成骨折怎麽辦?還是在家裏最安全。

“尹柯,你來了啊!”班小松躺在床上,拿着書,看到尹柯,揮了揮手。

“你的腳還好嗎?”尹柯問道。

“沒什麽事了,都怪我當初說什麽崴腳,害得我現在還得躺在床上。”班小松抱怨道。

“襪子都染紅了,還說沒事。”尹柯倒了一杯水給班小松。

“謝謝。”班小松雙手接過,“對了,邬童呢?最近怎麽都沒看到他?”

“邬童?”尹柯一愣,含糊地說道,“他有點忙。”

“忙什麽啊?”班小松邊說邊掙紮着下床,“是不是為了棒球隊啊?那我更加不能待在家裏了。我現在就去找他。”

“邬童做事情肯定有他自己計劃,你應該相信他。”尹柯連忙攔住班小松。

班小松點點頭,看了尹柯好幾次,還是開口問道,“你和邬童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麽事情?”

“沒有啊。”尹柯馬上否認道,“我和他又不熟。”

“我們都一起打過架還不熟!”班小松詫異地說道。

“我是拉架的,打架的是邬童,而且……”尹柯臉色晦暗不明,“邬童打架可是為了你。”

“和我有什麽關系。”班小松笑道,“倒是你和邬童之前認識嗎?”

“我和他只是一個初中,聽過一些關于他的事情。跟他相處的時候還是長點心,別到時候被耍了都不知道。”尹柯拍了拍班小松的肩膀,“我把作業都放在這兒了。你不懂再來問我吧,我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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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那你路上小心。”班小松深知尹柯的父母管的很嚴,不敢多留。

旁觀者清。

無論是問邬童還是尹柯,要麽閃躲不答,要麽只會得到相同的答案,“不認識。”、“不熟。”別人的私事班小松不想管,可每次走在邬童和尹柯中間都能感受到暗地裏的波濤洶湧,不管是扶着自己的力度,說話的語氣無一不彰顯着“我讨厭你。”班小松覺得兄弟之間把話講開了就好了,并沒有當成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反而是尹柯臨走前說的話,百思不得其解,他更相信自己的感覺。殊不知,尹柯是以一個前任給予現任的忠告。不過,人是會變的。

“下樓,現在。”邬童說完這四個字就挂了電話。

班小松不知道有話為什麽不能在電話裏說,不過他也沒敢問出口,聽話地下了樓。

“你……”邬童指着班小松,欲言又止,“算了,跟我走吧。”

“去,去哪裏啊?”

“放心,我不會把你賣掉的。”邬童拍了拍自行車的後座,“上來吧。”

“我和我媽說一聲。”

“沒事,我和阿姨說過了。”

“那衣服總歸讓我換一套吧。”

“班小松!”

“好好好。”班小松一聽到邬童吼他,立馬乖乖地坐在了後面。

自從受傷了之後,班小松就再也沒有機會出門。躺在床上,一日三頓的大骨湯,日複一日,無聊透頂。現在呼吸到外面的空氣,看着沿途的風景,班小松突然覺得這條路有些熟悉,“你帶我來學校幹什麽?”

“給你看樣東西。”邬童故作神秘,一直開到教學樓門口才停下,“我扶你進去。”

“到底什麽啊?”班小松把身上大部分的重量都壓在邬童身上,試圖提前從邬童嘴裏得到答案。

邬童直接把班小松背在身上,“都說了,到時候你自己看。”

“棒球部?”班小松努力地辨別上面的字樣,不知輕重地一拍邬童的肩膀,“邬童,你怎麽讓陶老師答應的?”

“班小松,你現在很了不起啊。”邬童怒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班小松摸了摸左肩,吹了吹□□在外的肌膚,“不疼了哈?”

“不疼了。”邬童把班小松放了下來,“進去看看。”

班小松扶着牆,一點一點往前挪,是全新的棒球器材和設施和最先進的練習裝備,“邬童,你都是怎麽做到的?”

“這就要問陶老師了。”邬童說道。

“這簡直太棒了!”班小松滿臉的喜悅,高舉雙手,又放了下來,“可惜我們棒球部人都沒有。”

“既然有了棒球部,隊長你就可以招新了。”邬童把手搭在班小松的肩上,低頭看着他。

“你說得對!我們有了棒球隊,好好練習,一定能拿到全國冠軍!不過……”班小松左手敲了一下右手,猛地擡頭,好似擦到了邬童的嘴唇,“聽,聽你喊我隊長,總覺得怪怪的。”

“我以後就不喊了。”邬童放下自己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還是別喊了。”班小松連忙擺手。

“那……我就換一個稱呼,不知道你滿不滿意,”邬童輕聲地在班小松的耳邊說道,“我的男朋友?”

班小松愣在原地,想問“你是不是認真的?”卻說不出口。是害怕的得到否定答案嗎?可自己為什麽要害怕,明明他只是把邬童當成好朋友對待。

真的是這樣嗎?

因為一句答應而雀躍,因為雙手碰觸而尴尬,因為坐在後座而嫉妒。

不知不覺模糊了朋友的界限。

班小松一片混亂,不知道該說什麽,卻發現邬童離自己只有一寸的距離。

“你不否認,我就當做是默認了,男朋友。”邬童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奇的東西,“你的耳朵紅了。”

“哪有!”班小松條件反射地反駁,剩下的話全被邬童的吻悉數吞沒,驚訝得忘記閉上了眼睛。

鼻尖相抵,溫熱的觸感,有些幹燥的唇,輕輕一碰,淺嘗即止。

“你……我……這樣,嗯,我們還不是很熟?”班小松有一堆話想說,憋了半天,說完只想删檔重來,“不不不……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邬童遮着嘴咳嗽了一聲,“那我給你三個機會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真的!”班小松驚訝道,“你和尹柯以前到底認不認識?”

“班小松,你一定要把一個機會浪費在這個上面?”邬童隐含怒意地說道。

“額……是你說什麽都可以問的。”班小松十指糾纏在一起,微微揚起頭,眼睛濕漉漉的,讓人難以拒絕。

“一個學校的,說不上認識,好了,下一個問題。”

“你為什麽喜歡我啊?”

“還不是因為你纏着我。”邬童用食指敲了一下班小松的額頭,“人都被你套牢了有什麽辦法啊?”

“嘿嘿,走吧,時間不早了,你明早還要上學。”班小松一把抱住邬童,如同一個無尾熊,雙腿緊緊地夾着邬童的腰。

“第三個問題呢,你不問了?”邬童并沒有動,而是雙手托住班小松的屁股,四目相對。

“反正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了解,不急不急。”班小松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好。”邬童揉了揉班小松的頭發,“送你回家。”

邬童早有察覺自己對于班小松過度的關心和在意,但是被尹柯捅破,攤在臺面上講,還是有些無所适從。在班小松在家休養期間,邬童都不敢上門拜訪,而是把心思花在了重建棒球隊上。

“陶老師,我希望您重新考慮一下重組棒球隊的事。”

“班小松讓你來的?”陶西慢悠悠地坐起來,看到邬童的到來并不意外。

“既然您都知道了,那就拜托您同意重組棒球隊,我不想班小松沒完沒了地纏着我。”

“你是不想班小松沒完沒了地纏着你呢,還是你心裏其實有一點想幫班小松?”

邬童呼吸一滞,“這個問題和重組棒球隊沒什麽關系吧。”

“是沒什麽關系,反正我是不會重組棒球隊的,讓班小松啊,死了這條心吧。”陶西又躺了回去,“好好專心讀書,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些有的沒的上面。”

“沒想到曾經是職業投手的陶老師竟然覺得棒球是有的沒的,難怪再也不能參加比賽,跑到月亮島當班主任。你說如果我告訴了班小松,會怎麽樣?”邬童轉身要走。

“邬童啊,這個好漢不提當年勇,沒什麽好宣傳的。”陶西根本不用腦子想,就知道到時候肯定又要被班小松纏上了,“你們還是找別人當教練吧。你們白老師就不錯,你去跟他撒個嬌,肯定會答應的。”

“陶老師,你為什麽不想重組棒球隊?”邬童步步緊逼,“因為你當過職業選手最後失敗了,沒有出路,就覺得班小松的夢想不值得一提,還是說陶老師你覺得我們的資質太差不如你,不願意教?”

陶西沉默片刻,“在月亮島成立任何一個社團都得要三個社員和一個老師,現在只有班小松和你,人數不夠。”

“如果我找到第三個,就可以成立棒球隊了?”邬童本就不抱有希望能從陶西嘴裏得到答案,只要他能松口就好。

“快回家。”陶西催促道。

“陶老師,現在有第三個人了,尹柯。希望後天能在棒球部看到陶老師。”

“什麽?欸!邬童!”

年輕就是好。

陶西說話算話,不知道和安谧達成了什麽協議,兩天後還真的看到了棒球部,“沒事的時候別找我,有事的時候更加別找我,知不知道?”

“可是,陶老師現在是教練,萬一出了點什麽事……”邬童拖長音,意有所指。

“邬童,你!”陶西是有苦說不出,扭曲着一張臉,指着邬童的食指都不停地顫抖,又正色道,“班小松的夢想是拿下全國冠軍。有了棒球隊是第一步,可是又有多少人有這樣的夢想,又有這樣的實力,仍然與獎杯無緣。要成為冠軍隊,你們還不夠格。”

“……”

“喜歡打棒球是興趣,說不打就放棄,但是打比賽,面對的困難還多得多。班小松敢想,因為他覺得有你在。如果一個人就能打棒球,那他為什麽還要講究戰術?”陶西拍了拍邬童的肩膀,“棒球,可不是這麽簡單的東西。”

邬童明白陶西的良苦用心,都走到這一步了,就不容退縮。

“阿姨好,我能帶小松出去一下嗎?馬上就回來。”邬童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事沒事,松寶寶成天嚷着要出門,肯定會開心。有你陪着,阿姨就放心了。”班母要忙着店裏的事情,幾乎沒空看着班小松,感覺遲早他要偷偷摸摸跑出去,現在有邬童看着,應該不會出事。

“謝謝阿姨。”邬童立馬打電話給班小松,“下樓,現在。”

班小松連衣服都沒換,就一蹦一跳地下了樓。

“你……”班小松的睡衣領子格外的大,邬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算了,跟我走吧。”

“去,去哪裏啊?”

“放心,我不會把你賣掉的。”邬童拍了拍自行車的後座,“上來吧。”

“我和我媽說一聲。”

“沒事,我和阿姨說過了。”

“那衣服總歸讓我換一套吧。”

“班小松!”

“好好好。”班小松乖乖地坐在了後面。

“你帶我來學校幹什麽?”

“給你看樣東西。”邬童手心裏都是汗,沒用手去扶,而是伸出自己的胳膊,“我扶你進去。”

“到底什麽啊?”班小松整個人都倒在邬童身上。

班小松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似是花香,勾人心魄,邬童偏過頭,把班小松背在身上,“都說了,到時候你自己看。”

“棒球部?”班小松激動地一拍邬童的肩膀,“邬童,你怎麽讓陶老師答應的?”

“班小松,你現在很了不起啊。”邬童差點要把班小松摔在地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班小松摸了摸左肩,吹了吹□□在外的肌膚,“不疼了哈?”

“不疼了。”邬童現在根本不敢和班小松有過多的接觸,自制力在他面前幾乎為零,“進去看看。”

班小松扶着牆,一點一點往前挪,是全新的棒球器材和設施和最先進的練習裝備,“邬童,你都是怎麽做到的?”

“這就要問陶老師了。”邬童跟在班小松身後,深怕他支撐不住。

“這簡直太棒了!”班小松滿臉的喜悅,高舉雙手,又放了下來,“可惜我們棒球部人都沒有。”

“既然有了棒球部,隊長你就可以招新了。”邬童把手搭在班小松的肩上,低頭看着他。

“你說得對!我們有了棒球隊,好好練習,一定能拿到全國冠軍!不過……”班小松左手敲了一下右手,猛地擡頭,語氣發顫,“聽,聽你喊我隊長,總覺得怪怪的。”

“我以後就不喊了。”邬童差點就要吻下去,可班小松一擡頭,居然碰到了,做賊心虛地往後退了一步。

“還是別喊了。”班小松說道。

“那……我就換一個稱呼,不知道你滿不滿意,”邬童避開了班小松的視線,害怕等他說出口後眼裏的厭惡,“我的男朋友?”

邬童等不到班小松的回答,也不敢催促他,深怕是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如果班小松真的不答應,自己是不是現在應該補一句,“我只是開玩笑的。”而他真的能和班小松繼續做朋友嗎?

他做不到。

一想到班小松會繞着另外一個人轉,自己則是被剩下的那個,只能站在原地,明明不願,卻還是要高興地祝福。

班小松這麽好,他怎麽舍得放開。

“你不否認,我就當做是默認了,男朋友。”邬童意外地說道,“你的耳朵紅了。”你也和我一樣懷揣着相同的想法嗎?

“哪有!”班小松想要反駁,邬童忍不住吻了下去。

邬童輕輕地貼了上去,用舌頭描繪着班小松的唇形,感受着生澀的回應,想肆意地掠奪,又怕吓到他,只得作罷。

“你……我……這樣,嗯,我們還不是很熟?”班小松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不……額,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在現在天色已晚,邬童滿臉通紅,全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流向了臉部,“那我給你三個機會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真的!”班小松驚訝道,“你和尹柯以前到底認不認識?”

“班小松,你一定要把一個機會浪費在這個上面?”邬童想起尹柯說的話,該不會他真的對班小松有意思?!

“額……是你說什麽都可以問的。”班小松十指糾纏在一起,微微揚起頭,眼睛濕漉漉的,讓人難以拒絕。

“一個學校的,說不上認識,好了,下一個問題。”

“你為什麽喜歡我啊?”

“還不是因為你纏着我。”邬童用食指敲了一下班小松的額頭,“人都被你套牢了有什麽辦法啊?”

“嘿嘿,走吧,時間不早了,你明早還要上學。”班小松一把抱住邬童,如同一個無尾熊,雙腿緊緊地夾着邬童的腰。

“第三個問題呢,你不問了?”邬童并沒有動,而是雙手托住班小松的屁股,四目相對。

“反正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了解,不急不急。”班小松說道

“好,送你回家。”邬童喜歡從班小松嘴裏說的“我們”和“一輩子”,說明他的未來有自己。

人生很長,久到要與同一個人相伴一生。

人生很短,短到根本來不及與他說一聲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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