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點兒被你就地正|法,我都沒有覺得尴尬,你到覺得尴尬了,哎~”

什麽?就地正|法?

李若輕的臉瞬間就紅了。

“不,不是那樣的。”

葉夕看着李若輕,像是在問,不是那樣的?那你說是什麽樣兒的?

“那,你想去哪兒?”

葉夕瞬間綻開了笑容,“我想想哈,要不你上車,我慢慢想。”

李若輕抿着嘴,一副老大不願意的模樣。

“喂,李若輕,你當我是洪水猛獸嗎?”說着說着葉夕就像是要哭了一般,眼睛裏都包含起淚水來,像是分分鐘就要悲傷逆流成河了。

李若輕無法,“好啦好啦,我上車我上車,不過我明天要上班,我就陪你一個小時,最多一個小時,可以了吧。”

“好哇!”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說人人都愛小李子,其實木有啦,真的不是這樣的~~~

小李子也就是有點點主角光環而已。

真的啦~

最後沒收藏的小夥伴收藏收藏啦,麽麽噠~~~

☆、白總想見你

葉夕在車上,一路都不停地講話。

從她的話裏,李若輕知道了最近葉夕做了一筆大生意,正準備全力投資到智能家居産業上去。她正在和白淨的地産行業合作,準備在一個高檔的小區裏面,試驗她的智能家居。

“所以,這個小區就是,精裝的,入住之前,就已經裝好了所有的智能家居了?”李若輕好奇地問。

“是啊,這個小區我們不但會在在室內建設智能家居,同時,小區內還會有一個智能的健身房,智能的高爾夫練習場,智能的游泳館,還會配套一個商場,裏面有電影院等。”葉夕眉飛色舞地說起她的這個項目,眉目之間全是得意。

“那真是挺好的!”畢竟與她李若輕的生活太遠,那樣的房子,得超出這個城市的平均房價去,可不是此時的李若輕可以買到的。

再說了,她李若輕不去健身房,不會打高爾夫,也就會游泳而已,對于這樣的配套設施,也真的提不起什麽興趣來。

當然,點點的羨慕還是有的。

車子慢慢地開到了郊區的中央公園,随着盤山公路慢慢爬升。

這個時間,根本沒有別的車子在路上。

李若輕望着前方,只見到車燈打在路上,周圍的景色影影綽綽。

開過一個轉角,突然就開闊起來,竟然可以明明白白地看到山下的整座明亮的城市。

葉夕将車開到一個觀景平臺,停了下來。

兩人開門下車,走到了平臺的邊緣。

從這裏看下去,可以居高臨下,清楚地看到整座城市。

夜幕籠罩,但整座臨海市卻像是一座不夜城,燈火輝煌,極目望去,那一條又一條明亮的光帶,是市內的主幹線,上面行進的螞蟻,便是一輛輛各有目的的車。

高聳的寫字樓裏面,星星點點的燈光,這樣的一座城市,這樣的夜晚,又有多少人,還在工作還在忙碌着,又有多少人,能和自己的愛人,安安靜靜地待在家裏,緊摟着享受靜谧的夜晚時光呢。

惆悵的情緒襲上心頭。

白淨的臉浮現在了眼前,李若輕低垂下了頭,莫名地想哭。

到底為什麽,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呢?

是不是自己,勇敢一點,自私一點,就可以讓自己好受一點點呢。

一雙冰涼的手扶上了李若輕的肩膀。

“怎麽了?看起來不開心呢?在想什麽?”

夜裏,葉夕的眼睛澄澈通明,讓人莫名地想要靠近,就好像是一種想要得到安慰的情緒一般。

“沒什麽,對了,你不冷嗎?”李若輕笑了笑。

葉夕将手收回來,緊了緊衣服,“是有點哦。”

“你就緊衣服頂什麽用,你應該穿條褲子,哪兒有大冬天穿裙子和絲襪的,你真不怕老寒腿啊。”李若輕指着她的腿兒,搖着頭說道。

葉夕咬了咬下唇,“不好看嗎?我覺得這樣配挺好看的啊。”

“就是覺得你冷,而且,冬天也有很好看的衣服啊。”

“嗯,那要不你陪我去買吧。”

“都這會兒了,商場都關門了吧。”

“那明天吧。”

一時間,話題就在關于葉夕該在冬天穿什麽東西保暖的問題當中了。李若輕看葉夕開始有點抖了,便搖搖頭提議兩人回去車裏。

進了車,葉夕開了暖氣,慢慢地緩了過來。

“嘿嘿!”葉夕搓着臉,“是有點冷啊。”

李若輕搖搖頭,曲身上前,給她緊了緊脖子上的衣領,“真不知道你這個大小姐是怎麽長這麽大的,你真的沒有得過風濕。”

葉夕癟癟嘴,“風濕啊,我不知道哦。”

“冬天還是要多穿點嘛。”

“若輕,”突然間,葉夕像是被打了深情款款藥水一般,眼神都含水了,“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溫柔。”

溫柔嗎?呂誠亮是沒說過的,白淨呢?

心裏,像是被一個拳頭捏住了一般,生生地疼。

“我很溫柔嗎?”李若輕問葉夕。

葉夕點點頭,“哎!你這樣,會讓我難過的。”

“為什麽?”

“這麽溫柔的人,卻總是躲着我,不是因為我很讨厭嗎?”

“我沒有讨厭你呀!”李若輕攤開手,一副我沒有的模樣。

“那你以後不要一見到我,想到的就是躲好嗎?我們做不成.....總能做朋友的不是,我可以來找你玩,你也可以陪我一起吃飯看電影的,是不是。”

“看電影就算了吧,但是,好吧,做朋友吧。”李若輕揪着眉頭,又舒展開來,“好啦,你是個可愛的女孩子,不過,我們現在也是朋友吧。”

做朋友,總比上床強。

葉夕将她送回家,下車前,還索要了擁抱一個。

上了樓,陳雙藍還在看電視,問道,“你最近怎麽總是早出晚歸的,你到底在做什麽啊?”

李若輕搖搖頭,“沒事,我回房休息了。”

拉卧室窗簾的時候,她似乎看見了樓下有一輛很眼熟的車子,但是在她看過去的時候那輛車子就開走了,她拉上窗簾,簡單收拾一下就上床了。

車裏,白淨看完了文件,捂住了胃部,有種刺痛的感覺襲來。

她皺起了眉頭,靜靜地等待疼痛的感覺過去。

不過,縱然胃部疼痛,也無法讓她徹底忘記剛才在中央公園的門口看着葉夕的車上去,葉夕的車下來,葉夕送李若輕回家,葉夕抱了李若輕的情景。

冷汗從額角滴下。

我是不是真的有病?幹嘛要這麽折磨自己。

電話響了起來。

“喂,爸爸。”白淨的聲音聽起來穩定平靜,像是她額角的冷汗是滴上去的似的。

“嗯,好的,元旦節的晚上,好的,我會回去的。知道了,可兒感冒好了是吧,好的,讓她多喝水。我這邊很忙,嗯,下班了,我會按時吃飯的,知道了......”

挂了電話,白淨整個人都垮了下去,躺倒在後座。

“白總,你還好嗎?”前座的司機問道。

白淨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李若輕是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吵醒的。

手在床頭胡亂地摸着,摸到手機便滑動一下放到了耳邊。

“喂,誰啊?”

“若輕啊,我是阿欣啊,我現在在醫院,白總胃出血又犯了,我現在在醫院呢,她要見你,你快來吧,我們在.......”

頓時,李若輕猛地睜開了眼睛,将手機拿到面前,一看,确實是阿欣。

然後她鯉魚打挺一樣地坐了起來,問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質問

李若輕有些焦急地穿上衣服,T恤都穿反了,費力地脫了下來,差點兒沒發脾氣扔了出去。

好不容易才将衣服穿好,竟顧不得襪子穿反了,蹬上鞋子摔了門就出去。

屋裏的陳雙藍都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坐起來聽了一會兒,發現沒什麽事兒,倒頭繼續睡去。

李若輕滿頭大汗地跑出了城中村,在了無人煙的大馬路上努力地找了找,才終于打上了一輛車,急匆匆地趕往醫院。

她已經忘記了,自己下了決心,不要再去想白淨的。

沒有想到,竟然會因為阿欣的一個電話,便将對白淨的所有惦記都撿了起來。

心竟然如此慌亂,腦海裏面不斷地閃現白淨的身影。

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晚上,白淨的血吐了一個床單,将白色的床單氤氲出點點的紅痕,白淨昏迷在床上,白淨伏在她的後背上被她背去了醫院,白淨鬧脾氣不願意做胃鏡檢查,白淨聽到醫生的唠叨臉都要黑了.......

不知道為什麽,越想,眼睛就越花,那眼淚甚至迷得眼睛都看不清眼前的路了。

跌跌撞撞地去到了醫院,再次跟阿欣通了電話,找到了床位。

在門外,還沒有看到人,便聽到屋內醫生的唠叨,“如果再出現出血情況,可能就要手術了,胃切一半,人也可以活着的。”

手術?切胃?怎麽會這麽嚴重?

李若輕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

“白總~”嘴裏嗫嚅着。

待醫生走了出來,李若輕挪步過去,扶着門框,竟不敢進去。

默默地遠遠地看着躺在床上滿臉蒼白的白淨,看着那旁邊吊着的三瓶透明的液體,看着那從玻璃瓶裏向被窩裏白淨的手背上延伸的輸液管,看着那管道裏面一滴又一滴,緩緩滴落的藥品.....

“若輕!”眼尖的阿欣看見了門口的李若輕,站了起來,向着門口快步走來,将李若輕拉了進去。

“白總剛才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都不知道該不該喊你來了,你說你都離職了,按理說不該叫你的哈,但是吧,你看人家白總還是這麽信任你,估計當你是朋友了喲。呀,你來得好快的,你飛過來的嗎。”

空中,李若輕和白淨四目交彙。

白淨的臉色蒼白,單薄的嘴唇毫無血色,眼眶底下有深深的疲憊。

李若輕頓時,心疼得無以複加。

阿欣渾然不覺,顧自地複述着剛才醫生的囑咐。

李若輕将阿欣的話聽得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腳步卻也不慢,已經走近了白淨的病床。

白淨的目光随着她的動作而轉動,甚至在她靠近的時候,露出了一絲似有若無的微笑。

“白總,你,還好嗎?”李若輕的聲音有些啞,像是壓抑了很久的情緒。

“嗯。”白淨氣若游絲地回答,胃部一陣抽疼,放在被窩裏的手便挪過去按住了胃部,眉頭也皺了起來。

“怎麽了?又疼了嗎?”李若輕問道。

白淨點了點頭。

李若輕看了看頭頂的輸液器,問阿欣都打的什麽藥,阿欣想了想,用她的理解說了,諸如什麽鹽水,什麽消炎之類的,一大通的話。

李若輕聽得點頭,她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那些藥品的各種外文音譯的名字,她只是尋個安心,并且因為她從小照顧弟弟長大,什麽樣的病,用什麽類型的藥也知道一點點。

久病成良醫,也算粗粗了解了一些。

搬了凳子坐下,對阿欣說,“阿欣,你回去吧,這裏有我就好了。”

阿欣看了看病床上的白淨,在得到首肯之後,她便走了。

李若輕給白淨掖了掖被角,“怎麽又犯了呢?”

或許是語氣溫柔,或許是許久未見,或許是白淨此時又處于脆弱期,白淨的眼眶竟然有些微紅。

李若輕愣了神,怔怔地看着白淨,說不出話來。

她又想起第一天見白淨的時候,晚上也是白淨胃出血進了醫院,在醫院的時候也是這樣莫名地呈現出一種脆弱的情緒來,想來,也是在那個時候,她已經被白淨所吸引了吧。

白淨從被窩裏伸出手來,輕輕地抓住李若輕放在被角的手,李若輕沒有掙脫,便讓白淨抓着,白淨的唇角勾出一抹笑來,襯着她蒼白的嘴唇,讓人心生憐惜。

“我記得,上一次,我抓着你的手,睡着了來着。”白淨聲音有些喑啞,不知是生病的原因,還是長期睡不好導致的。

“嗯,是啊,人家睡着了手都會松,你睡着了,手反倒抓得越發地緊。”李若輕說起來,自己也笑了起來,語氣帶着情人間的寵溺。

白淨心頭一跳,竟覺得心跳都快了幾分,她将目光轉了回來,低聲說道,“我可能,比較特別吧。”

李若輕點點頭,頗為認可地說道,“是挺特別的。”

“所以你就逃走了。”白淨突然又定定地看着李若輕的眼睛,語氣平靜,卻似乎含着着愠怒和一絲撒嬌的意味。

李若輕想轉過目光,卻從覺得白淨的目光似乎追尋着自己,看得自己手臂發麻,又不得不又轉回頭來。

臉終是紅了。

是被抓住的尴尬。

“我,其實,也不算吧。”李若輕無力地解釋着,她也覺得自己當時,确實是逃走了,确實應該被白淨責備責備的,雖然在她的心裏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告訴她,這樣做是對的。

她吧,或許要矛盾很久。

“哼!”白淨的鼻子裏發出聲音來,“我不過讓你睡沙發或者客房而已,你第二天就跟我玩失蹤,打你手機都不接。”

“我~”李若輕低下頭,活像一個被教導主任教訓的小學生。

沒有跟白淨說起這事兒的時候,她倒是可以安慰自己,這事兒吧,她應該躲遠點,她沒錯,家裏人肯定不會同意的,也對不起呂誠亮。

但是此時,在白淨的注視和質問下,她頓時又覺得,自己好像真的犯了個天大的錯誤一般。甚至于,她好像應該告訴白淨呂誠亮的事情,卻沒有說,都是一種罪過。

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很堅決地去做一個決定的。

有時候,一個人甚至不太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或許又覺得自己應該為更多的人考慮。

或者是,什麽都想要吧。

“哎!”白淨輕輕地嘆了口氣,放開了她的手,“最近我也想了許多,你想走便走吧,我不留你了。”

手,突然空了,李若輕的心,也突然空了。

那一刻,她居然立馬伸手再次抓住了白淨的手。

白淨轉頭看她,眼裏有莫名的神色。

李若輕癟癟嘴,“那個,內個,白總,你冷不冷,我去給你找醫生要個暖瓶。”

白淨搖搖頭,将自己紮着針頭的右手放到了李若輕的面前,“若是你能幫我捂着,我想,我就不冷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将三生三世看完了,不知道為什麽每次我覺得白淺很帥的時候都是她心情不好的時候。

帥原來跟冷是結合在一起的喲。

愛你們,麽麽噠~~~

☆、你為什麽來?

當白淨說起這句話的時候,李若輕的內心裏,有一股酸澀的情緒在蔓延。

她怔怔地看着白淨平靜的臉,卻莫名地覺得自己特別的令人憎惡。

帶着奇怪的情緒握住了白淨的手,李若輕用自己溫暖的掌心覆蓋上了白淨的手背。

白淨的手背上紮着針頭,針頭上貼着三塊膠布,針頭後面連接着透明的管子。

覆蓋上去,李若輕的掌心便感受到了一股涼意,那涼意彌漫在輸液管和白淨的手背間。

她的眉毛緊緊地皺了起來,嘴裏嘀咕道,“這麽涼啊。”

白淨淡漠地笑了笑,“是啊。”

像是在說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情。

李若輕擡眼,和白淨四目相對。

“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嗎?”

白淨看着她,許久才說,“我怎樣了?”

白淨的語氣和話語讓李若輕有些氣憤,這些氣憤包含着她對白淨不認真對待自己身體的惱怒,也包含着她對自己莫名其妙的各種際遇的憤怒。

“你想以後每天被切了胃只能靠輸液過活嗎?”

李若輕怒氣沖沖,語氣生硬,甚至身體都在顫抖,像是氣極了。

看着她這個樣子,白淨想說的話卻又說不出來了,嘴唇張了張,最後才輕聲地說道,“如果你能每天幫我捂手,輸液我想也不是什麽難熬的事兒。”

一開始李若輕還沒反應過來,張開說道,“你......”

腦子突然轉動了起來,竟然突然理解了。

她的臉竟又再次紅了。

白淨嗤笑起來,“你看你,多傻!”

“白總,你,你調侃我。”李若輕一副口笨舌拙的樣子,剛才鬥雞一般的氣勢瞬間就被戳破了。

“我不調侃你,你都快我把我耳朵吵聾了,我到不知道原來你聲音這麽大。”

白淨搖搖頭,眼神開始有些渙散,胃部再次淡淡的抽疼起來,輸液的藥裏面似乎有讓人想要瞌睡的成分。

李若輕有些愧疚,明明知道白淨是個病人,還在她面前大吼大叫的,确實不好。

于是她立馬放低了聲音說道,“對不起,白總,我,我只是有些擔心你。”

白淨對她扯了一抹淡淡的笑,“我其實沒事。”

一句沒事,李若輕的火氣又上來了,但她想起剛才白淨說的話,又生生地忍住,自己在那兒憋氣。

這時,不知道從哪兒傳出來一陣手機鈴聲,李若輕掏出自己的手機看,沒有響,便看向了白淨,白淨說,“好像是我的,你去看看我的包裏。”

李若輕便放開了白淨的手,向着床位的包走去,拎起來,打開包,翻動了一下,取出了正在響鈴的手機,她都沒看屏幕就遞給了白淨。

白淨接起來,瞬間就完全沒有了病弱的模樣,跟平日裏工作沒有任何兩樣,語速平穩,頭腦清晰。

李若輕想将她的包放到一邊的時候,包裏卻掉下來一個東西,哐當一聲落在地上了。

将包放好,李若輕撿起那東西來。

這是一個兩個煙盒差不多大小的銀色物體,李若輕看着有些眼熟,上面還有一個鈕,很輕易地扭開了,一股濃烈的白酒氣息傳了出來。

李若輕瞬間想了起來,她在美劇上面看過,裏面的人很喜歡用的便攜式酒器。

那邊,等待着白淨收了線,李若輕冷着臉,坐了下來,将那酒湊到了白淨的面前。

“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麽嗎?”

白淨看着這東西,一臉萌幣。

李若輕卻顧自生氣着,“明明知道胃不好,胃不好,現在都出血嚴重到要切胃了,你還随身攜帶一瓶白酒。”說着她還将那口子湊到自己的鼻子前端嗅了嗅,“還是高度酒,你真是......”

說着說着她的音調又變高了。

白淨終于知道她為什麽一副責問的模樣了。

雖然此時李若輕的語氣不善,甚至帶着怒意,但白淨莫名地就覺得李若輕很萌。

“你還笑,你真是不想要命了。你不想要你這條命,我還想要呢。”李若輕看見白淨在笑,氣不打一處來,語無倫次啥都說了。

“我的命你想要,拿去做什麽?”白淨揶揄地問道。

李若輕接得快,脫口而出,“拿去鞭屍。”

白淨噗嗤地笑了,“還以為你要奸屍呢。”

聽到這話,李若輕有些微的尴尬,和白淨的那一晚,突然又再次占據了心頭,胸腔內一片火熱,卻又與腦海中的矛盾打了個勢均力敵。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說呢,現在是我在問你,為什麽要将酒帶在身上呢?”

“我都沒有喝,這是客戶送的。”白淨認認真真地回答着,只是句子的末尾,聲音越來越低了而已。

“是嗎?”

“那天晚上,為什麽要走?”突然,閉上眼睛的白淨問了這麽一句,像是快要沉入睡眠,在說夢話一般。

終于,李若輕還是聽到了白淨問這個問題。

做了這麽久的心理建設,李若輕還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說道,“白總,我有男朋友了。”

白淨的臉,從笑着,慢慢地變成了僵硬狀。

像是表情凝固在了臉上,她的臉部肌肉都似乎失去了血液,支撐不了她了。

“所以呢?”白淨努力地睜開眼睛,看着李若輕。

說完這話,李若輕的心砰砰直跳,甚至指尖都有一點顫抖,她努力地讓自己看着白淨,看着白淨詫異的眼睛。

“所以,白總,我不能跟你再這樣了。”

“再哪樣?”白淨嘴角重又勾起笑,她的手指探過來,勾起了李若輕的小指頭,李若輕的小指頭輕輕地顫動了一下,“這樣?”然後白淨的手指繼續向前探,在李若輕的掌心勾勒着,“還是這樣?”白淨看着李若輕,“還是那晚那樣?”

李若輕猛地抽走自己的手,“白總~”

“呼~”白淨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李若輕啊~”

李若輕看着白淨。

“你想讓我覺得,我看錯了人嗎?”

沒有想到,這句話卻激起了李若輕內心的堅定,“白總,我想告訴你,我不知道為什麽之前會那麽被你吸引,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但我是有男朋友的,我怎麽可能,還可以跟你一直這樣下去。”

“你是覺得對不起他?”

“做人,應該專一的,是不是?”說着這話的李若輕嘴唇在顫抖,似乎這話,用了她太多的力氣。

“嗯。”

“而且,白總,你不是也結婚了嗎?”

白淨笑了,“所以,我們挺公平的,不是嗎?”

李若輕搖搖頭,“我不是這麽想的。”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你在我和你男朋友之間,選擇了你的男朋友,對嗎?”

“對!”李若輕覺得自己需要下個決斷了。

“嗤~”白淨嗤笑着,“真不知道是哪個好命的男人。”

李若輕低下頭,将手裏的酒瓶子蓋好,放在一旁的櫃子上,然後為白淨整理被子,其實只是想在手邊找點兒事兒做,不然她真的會慌亂得不知所措的。

“那你為什麽今天還會來?”

作者有話要說:

微博名:@晉江誓月

群號: 262356400

敲門磚:情人的角色名

☆、白總我跟你回家

白淨和李若輕之間又沉默了, 白淨似乎再也支撐不住,沉沉了睡了過去。

李若輕給她蓋好了被子, 像上次一樣去找醫生要了個空瓶子, 灌了熱水, 放在了被子裏面給白淨捂手。

坐在白淨的床邊,竟一絲睡意都沒有。

“我為什麽今天會來?”

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 李若輕的心有些慌亂, 她害怕那個答案,害怕那個讓自己渴望卻又會讓自己沉淪的答案,不要這樣, 不能這樣。

心裏矛盾着, 身體卻堅定地在床邊的椅子上坐着。

渾身都僵硬了, 卻也不願意挪動步子。

白淨的眉頭皺了起來, 眼珠子在眼底快速轉動, 她的牙關卻緊抿着, 上下牙齒似乎在口腔內打架, 引得她整個嘴都在顫動。

若不是李若輕一直動都不動地盯着她, 可能還不能第一時間發現這個問題。

“白總, 你怎麽了?”

李若輕輕輕地搖晃着白淨。

白淨此時,卻沉入在自己的噩夢當中。

那個,從她小的時候開始,就一直折磨着她的噩夢。

......

一間昏暗的屋子裏,一個狹小的滿是陳腐氣息的實木衣櫃裏,一個小小的人影縮在裏面。

她穿着一件蕾絲的公主裙, 紮着的兩個羊角辮卻散亂着,可愛得猶如小天使一般的面容此時遍布着恐懼。

她抱着自己的膝蓋,将自己緊緊地縮緊,小孩兒本就小小的身子被她縮得更小,仿佛這樣才能給她無盡的安全感一般。

櫃子外面傳來了中年男子的謾罵聲以及肉體撞擊地面的聲音。

小女孩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嘴唇翕動着。

桌子摔在了地上,地面都跟着顫動起來,桌子上的器皿掉落在地哐當碎裂,有女人在哭泣,拳頭虎虎生風打在了肉上......

小女孩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那聲音卻仍無孔不入,像是從她身體的所有毛孔透入進去,深深地紮進心底。

“啪!”

又是一個猛烈的巴掌聲和帶着咆哮的怒吼。

女人的頭部猛烈地撞擊着水泥地板,壓抑的哭泣已經暫停,換回的是低低的呻/吟。

放下手,小女孩透過木櫃門的縫隙,小心地看了出去,一片猩紅的血液,凝固在了她的眼裏。

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耳邊的聲音卻向她描繪着更深刻的恐懼。

她以為,這就是地獄。

......

“白總,白總~~~”

一個焦急的聲音将白淨從夢境拉回了現實,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花了一點點的時間,才平複了心情,想起了現在的情況。

鼻端傳來醫院特殊的消毒水味兒,左手的手背有溫熱的液體在流入,喉嚨幹啞着。

“阿輕~”試探着喊出了李若輕的名字。

一雙溫熱的手顫抖着摸上了她的額頭,眼前的人滿臉擔憂。

“白總,是又做噩夢了嗎?”李若輕問。

白淨微微地動了動,點了點頭。

心裏有莫名的平靜,還好,這次醒來,有李若輕在。

“做了什麽噩夢呢?”李若輕溫柔地用手掌撫摸着白淨的額頭,緩緩地沿着白淨的頭發順到了腦後,像是撫摸着小貓的毛。

她記得,小的時候她弟弟李舉重每次生病在病床上,不開心或者恐懼的時候,她都是這樣,溫柔地撫摸着李舉重的額頭和柔軟的頭發,李舉重總是會在她的節奏當中緩緩地平靜。

此時對白淨做來,一開始雖然帶着忐忑,但慢慢地,白淨沒有阻止,便習慣了。

白淨似乎也蠻受用的。

“是,”白淨似乎想了想,“是一些小時候的事兒。”

“是不開心的事兒?”李若輕問。

白淨點點頭,還是不要說了吧,免得吓到李若輕。

“沒事的,都過去了,”李若輕笑了笑,“我弟弟小的時候膽子可小了,村子裏的男孩子欺負他,說村後的墳地鬧鬼,吓得他晚上做噩夢,非得擠到我的床上來,讓我抱着才能睡。”

聽着李若輕的話,白淨的腦海裏面浮現出了一個,裝可憐的胖小孩,抱着枕頭爬上一個溫柔姐姐的床上,奸計得逞一般地縮在姐姐的懷裏酣睡的模樣。

莫名的,有些嫉妒。

李若輕還在講她弟弟的故事,白淨剛才從夢境中感受到的恐懼情緒都散去了不少。

只是,額角還有冷汗在往下流。

李若輕猛然看見,趕緊停下了話頭,在床頭櫃上的紙抽裏面抽出紙巾來,輕柔地給白淨擦去冷汗,“看來這噩夢真是夠可怕的,怎麽都流冷汗了呢。”

此時,李若輕的目光特別的柔和,動作也特別的溫柔,渾身上下都像散發着聖母的光澤,整個人熠熠生輝,她柔和的五官此時也組合成一幅美好的畫卷,讓人特別想靠近。

白淨的心裏有一種強烈的渴望,卻不知道自己在渴望着什麽。好像是小的時候被她壓抑過去的對安全感的、對溫暖的、對未來的某種期許,此時此刻,在李若輕的話語以及李若輕的動作裏,被重新挖掘了出來。

她伸出右手,猛地抓住了李若輕的手腕。

白淨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李若輕一窒,她不知道白淨是什麽意思,“怎麽了,白總,是弄疼你了嗎?”

白淨搖搖頭,胸腔中的渴望,讓她疼得快要炸了。

“跟我回家,好嗎?”

回家?

回哪兒去呢?

李若輕的嘴唇翕動着,腦海裏翻江倒海。

“白總,你,不是有家了嗎?”

李若輕相信,白淨會懂自己的話的。

可是,此時的白淨,卻被一股悲傷的情緒所占領着,她認為李若輕是在拒絕她,之前便都拒絕過她一次了,這次還要拒絕她?

為什麽?

或許是因為此時仍在病中,又是才從噩夢中驚醒,心靈比較脆弱,她放任着自己對李若輕的渴望,放任着自己用撒嬌的語氣以及卑微的動作渴求着李若輕,可得到的卻是無情的拒絕。

這如何不令她悲傷與絕望。

她忘記了之前,李若輕對她的迷戀,也忘記了李若輕和她在公寓的翻雲覆雨,忘記了那些可以證明李若輕愛過她的證據。

她只感覺到了,被拒絕的恐懼和無助。

像是被丢棄在了暗夜路邊的小女孩,好像全世界都抛棄了她。

李若輕也感受到了白淨的手在顫抖,嘴唇也在顫抖。

“白總,你怎麽了?”

白淨放開了握着李若輕的手,側過頭去,任悲傷的情緒占據胸腔。

反正這麽多年來,都是這麽活下來的,現在也沒有什麽不好吧。反正自己是一個怎麽自殺都死不了的人,或許上天讓自己活着就是為了如此折磨自己的,或許,自己真的有罪吧......

白淨此時的情緒和動作吓壞了李若輕,她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讓白淨露出了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來,甚至閉着的眼睛都流出了眼淚。

一時間,她什麽也不想想了,什麽白淨有沒有結婚,什麽呂誠亮,什麽會不會被村裏的人指指點點,都不要管了,她不想看到白淨如此悲傷的模樣。

她再一次,做了一個沖動的決定。

李若輕的手指探上了白淨的臉頰,輕柔地撫摸着,“白總,我跟你回家。”

緩緩地,白淨睜開了眼睛,看向了李若輕。

......

天快亮的時候,白淨醒了過來,要起來。

李若輕瞪着一雙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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