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圈問,“白總,是要去廁所嗎?”

白淨邊想自己取下輸液瓶邊往廁所走,這次李若輕卻給她取了下來,舉在頭頂。

“我陪你去吧。”

白淨點了點頭。

胃裏空了,躺了半宿,白淨整個人都軟了,若是阿欣在,她倒是會強撐着,此時她卻整個人癱在李若輕的身上,任李若輕扶着。

李若輕一手高高地舉着輸液瓶,一手緊緊地扶着大半身體的重量都在她身上靠着的白淨。

那重量帶來的責任感,讓李若輕胸中生出了無限的豪情。

白淨側頭對她笑了笑,“累不累?”

李若輕猛地搖頭,“不累。”

兩人攙扶着去到了衛生間,李若輕将那輸液瓶挂在了廁所上的挂鈎上,很自然地想要幫白淨脫褲子,白淨卻猛地阻止了她。

“我自己來。”

白淨正準備脫的時候,見李若輕還在面前,便說道,“你出去吧。”

“不行,”李若輕說,“上次你住院的時候,在廁所摔倒了的,我不放心你自己一個人在這兒。”

白淨面色有些尴尬,雖然兩人經歷過不可描述的事情,但那個時候和這個時候,好像是在兩種狀态當中,她還沒有在如廁的時候被別人參觀過呢。

“你在這兒,我會尴尬的。”

☆、輕舔絲絨

李若輕猛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那個,我不看。”

白淨攤開手, 一副無奈的樣子, “可是會有聲音啊。”

這下, 李若輕也臉紅了,她似乎想到了白淨如廁的聲音和身下的模樣, 頗有些尴尬地說, “那我出去了,門別關緊了。”

退到門外,李若輕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聽到廁所裏面的抽水聲和洗手的聲音, 李若輕猛地沖了進去, 還吓了白淨一跳。

李若輕嘿嘿一笑, 幫她取下了挂着的輸液瓶, 扶着白淨出來。

白淨靠在她的身上, 在她的耳邊如呢喃般地說道, “上次, 我記得, 你想扶我,被我推了一把的。”似乎她的嘴角都噙着笑意。

“是啊,可兇了呢。”李若輕終于得到了抱怨的機會。

“是哦,那不好意思了。”白淨似乎很高興。

李若輕将她扶到床上,給她挂上輸液瓶,察看了一下還有多少, “知道不好意思就好,我當時啊就覺得,真是好心沒好報,你們這些有錢人啊,就是矯情。”

說道這話,李若輕突然覺得不對了,她想起了在餐廳的時候跟白淨說的那些話,頗有些尴尬地回頭,“白總,我不是這個意思。”

白淨怔怔地看着她,“你真的覺得,你跟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嗎?”

“其實,也不是啦,就是,可能,我們在有些價值觀上會有不同吧。”李若輕試圖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李若輕坐了下來,幫白淨理了理被子。

“比如說呢?”

白淨還想認真地跟她聊一聊這個話題呢。

李若輕卻不想說了,“白總你再睡會兒吧,我看這藥可能還需要半個小時就能輸完了。”

白淨也看出來李若輕不想聊了,她也有些累,便閉上了眼睛,繼續休息。

天終于亮了,醫生過來囑咐了幾句,建議住院,白淨卻表示自己不想住在這兒,只答應每天過來輸液。

李若輕是知道白淨讨厭醫院的,便也跟着跟醫生商量。

那醫生搖搖頭,留下一句,現在的年輕人啊!就背着手出去了。

白淨起身,穿好了衣服,李若輕幫她理了理,雖然是昨天的衣服,卻也要保證看起來整齊。

收拾停當,結了賬,兩人到了地下停車場,等了一夜的司機看見李若輕陪着白淨走來,卻很安靜地什麽也沒說。

白淨本來想去辦公室的,李若輕卻握住她的手,堅定地說,“先回公寓。”

那句還有一個會議的話,白淨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了,對李若輕笑了笑,點了點頭。

到了公寓,白淨去洗澡,李若輕翻找着廚房,廚房再次變得幹幹淨淨,她搖搖頭,跟剛從衛生間出來的白淨說了一聲,便下樓買菜去了。

甜品店的工作要下午才去,正好一個上午可以幫白淨做點飯什麽的。

在超市采購了一大批的東西,吭哧吭哧地搬上了樓,讓開門的白淨都吓了一跳。

“白總啊,我給你煮點粥啊,胃病就得養啊,你以後天天喝粥吧,蔬菜粥,紅豆粥,南瓜粥,咱們一頓一個樣兒啊。”

白淨穿着睡衣拖鞋披着頭發,跟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似地一樣一樣地翻看着塑料袋裏的東西,嘴裏嘟哝着,“怎麽買了這麽多啊。”

李若輕笑着,“你冰箱都是空的,你不知道嗎?”

白淨歪着頭,“我喜歡幹淨,不行啊。”

李若輕一把拍在白淨的腦門上,“幹淨幹淨,你都快成仙兒了。”

白淨摸了摸被李若輕打過的腦門,有一種莫名的甜蜜感充溢在了心頭。

李若輕忙不疊地淘米切菜,這邊手腳麻利着,那邊嘴上也不停,“頭發頭發,吹幹了。”

白淨掏了掏耳朵,拖着鞋走了出去,飄去了沙發邊。

她莫名的心情好,一點都不想工作了,在自己的書架上翻找了半天,經濟學、社會學、物理學......終于,在角落裏面發現了一本嶄新的書《輕舔絲絨》。

她想了想,這是上次她過生日葉夕硬送給她的,說是一個著名的英國女作者薩拉沃特斯的作品,一直沒看來着,如今心情好,便抽了出來。

葉夕總是這樣,會送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給她,也會從她這兒順走各種莫名其妙的東西。

手裏拎着書,白淨走到了陽臺,坐上她幾乎不用的躺椅上,就着清晨的陽光,慢慢地翻看着。

文筆柔和,講的是英國維多利亞時代的女性故事。

李若輕煮好了粥,盛了出來,卻看見白淨在陽臺看書的側影。

一時間,竟愣了。

柔軟的長發,俏麗的臉頰,溫暖的陽光,勾勒出了一副娴靜的文藝女性的畫面。

呼吸窒住了,李若輕慢慢地走了過去,蹲在了白淨的面前,輕聲問道,“看什麽呢,這麽開心?”

白淨将那書放到了膝蓋上,溫柔地看着李若輕,眼裏有柔情的水光。

她伸出手,摸上了身邊李若輕的臉,許久,開口道,“今天,我才知道,生活,竟是如此的美好。”

“哪兒美好了?”李若輕對着白淨笑得輕松。

“陽光,書籍,都挺美好的,工作乏味。”

李若輕抿起嘴,一副認同的模樣,“難得我們的工作狂說出這樣的話,還有呢?”

“還有就是,有你在身邊。”白淨的聲音溫柔而平靜。

李若輕有些不好意思地推開白淨的手,“肉麻~”

白淨轉而去摸李若輕的頭,像給小貓順毛一樣的撸了撸。

這一動作,更是撓得李若輕心肝脾肺腎都癢了起來。

白淨沒有問李若輕,這段時間她都幹什麽了,也沒有問她關于陳雙藍和葉夕的事情。那些畫面都被白淨收入了眼裏,記在了心裏,但她卻一個字都不說。

李若輕也并不知道,原來她與陳雙藍以及葉夕的互動,白淨都知道。

“來,喝粥了。”

李若輕站了起來,拉起白淨的手,向餐廳走去。

白淨将剛才看的《輕舔絲絨》放到了一邊的窗臺上,随着李若輕一起去到了餐廳。

李若輕小心地盛了一碗蔬菜粥出來,推到了白淨的面前,一臉期盼地看着白淨。

白淨拿着勺子,輕輕地舀着,“你不吃嗎?”

“我看着你吃。”

李若輕此時的話頗有些無賴的味道,她好像很自然地就說了出來。

白淨搖搖頭,嘴角噙着笑,舀了一勺子粥放進嘴裏。

“怎麽樣,好吃嗎?”李若輕将腦袋湊了過去,一副渴望得到肯定的模樣,期盼着白淨給一個好評。

“還成吧。”

一句話,李若輕的臉瞬間就垮了下去。

“哦~”語調上揚,白淨覺得有趣,眼睛瞥着李若輕,“哎呀,怎麽突然覺得,香氣撲鼻呢,嗯~”

“喂~白總。”李若輕倒是知道白淨又在打趣她了。

“跟以前的味道一樣。”白淨說。

或許是又想起了之前吧,雖然也沒有過多久,但那些每天早晨來跟白淨做早餐,監督她吃飯的時光,卻好像迷迷蒙蒙的猶如夢境一般了。

此時,此刻的時光,又能存續多久呢?

又會不會是一個夢境呢?

“想什麽呢?”白淨見李若輕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了,不得不出聲詢問道。

“沒什麽。”李若輕搖搖頭。

白淨嘆了口氣,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你呀,怎麽總會突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呢,還會變臉,像是演戲似的。”

“我有嗎?”

“有,幹脆給你取名,叫做李戲多吧。”白淨幹脆地說道。

“李戲多?”李若輕咂摸着這幾個詞像是還沒有理解一般。

白淨于是解釋道,“就是內心戲很多的意思,我覺得跟你蠻配的,心思那麽重。”

額~~~~~

李若輕覺得自己內心有一萬匹草泥馬在奔跑。

“李戲多?”白淨輕笑着,試着喚了她一聲。

李若輕還愣着。

“哎,你看,這個名字真的很适合你。”白淨玩得有趣了,竟然成功地将李若輕激怒了。

李若輕騰地推開了椅子,故意很大聲地跺着腳往廚房去,恨恨地給自己也盛了一碗粥端了出去,故意放在了白淨的旁邊,故意呼呼地大聲喝了起來。

結果,果不其然,又燙着自己了。

......

對着陽光,白淨翻開李若輕的唇,查看着舌頭的情況。

“你說說你,這麽大個人了,發什麽脾氣啊,不過是一個外號而已。”

白淨的語氣雲淡風輕,聽得李若輕心裏又一陣火氣。

卻因為嘴巴被白淨抓着,說出來的聲音就成了嘟哝,“唔哪有。”

白淨戲谑地看了看她,“傻!”

嘴巴說不出來,李若輕還能揮舞她的細胳膊,試圖跟白淨一争長短,白淨卻也不惱,似乎真覺得李若輕此時的樣子很有趣。

她伸手按住李若輕的胳膊,栖身過來,更靠近地看着李若輕,手指在李若輕的眉眼之間勾勒着。

感受着白淨的手指在自己的臉上游走,李若輕頗有些緊張,身下也有些發麻。

“白,白總,你在做什麽?”

☆、我有病

白淨的手指在李若輕的臉上游移, 目光帶着濃濃的情意,嘴裏呢喃着, “以前, 好像從來沒有認真地看過阿輕你的眉眼, 你的眉眼很漂亮,眉毛很濃, 眼睛很亮, 鼻梁很挺,越看越耐看呢。”

“可是我男朋友說要贊助我去韓國整容呢。”

這句話一脫口而出,李若輕就恨得想咬破自己的舌頭, 真是的, 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什麽不好, 說男朋友幹什麽?你還嫌兩人之間不夠麻煩的啊。

回去再看一百遍《奇葩說》, 好好學習怎麽說話。

這句話, 果然成功地造就了兩人之間的沉默與尴尬。

白淨勉強扯了一抹笑容來, “真不知道是哪個幸運的男人, 卻一點眼光都沒有。”

李若輕嘴角抽了抽, 想說些什麽,嗓子眼兒卻像堵住了一樣什麽也說不出來,好像再說什麽都是錯誤。

走出白淨家門的時候,李若輕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巴掌。

讓你嘴欠,讓你嘴欠。

欠抽。

洗了個澡,白淨預約了一個精神科門診。

下午, 白淨如約,來到了臨海市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精神科門診。

娴熟地上了電梯,按照慣常走的路徑來到了精神科的門診某個醫生的辦公室外面。

門上挂着門牌,上面寫着,“精神科主治醫生,副教授,卓熙”

推開門進去,寬大的桌子後面,一個身着幹淨的白大褂,盤着頭發,帶着無框眼鏡的女人擡起頭來,看見是白淨,取下自己的眼鏡便笑了起來。

“來得真準時。”那女人的聲音帶着成熟的韻味,也穩健而平靜。

白淨面無表情地将門關上,走到前面,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

“約好了幾點,自然要幾點到。”白淨的語氣帶着工作時候的淡漠。

卓熙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飲水機裏,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到了白淨的面前。

卓熙的手指看上去纖長有力,到不像是精神科的醫生,蠻像是外科拿手術刀的大夫。

靠在桌子邊,穿着平底鞋的卓熙身形也頗高,低頭看向白淨問道,“最近感覺怎麽樣?”

白淨将椅子推離卓熙,“平等、同理,忘記了?自己這麽高,還站着。”

卓熙搖搖頭,笑着說道,“我們上裏面的咨詢室坐會兒吧。”

白淨點點頭,起身。

推開旁邊的門,裏面是一間布置溫馨的房間,暖色的窗簾,溫馨色調的沙發。

白淨和卓熙分開坐在沙發上,白淨摸了摸沙發的扶手,說道,“到你這屋子,就想睡覺。”

“你可以睡的,如果你需要,我還可以給你放點音樂。”卓熙笑得一臉和煦。

白淨搖搖頭,“還是不睡了吧,我是付費來看病,不是付費來睡覺的。再給我開點藥吧,吃完了。”

“在我這裏,怎麽樣你覺得舒服就好。”卓熙似乎早就習慣了白淨這副模樣,也不以為意,自然地詢問着白淨的情況。“最近睡得還好嗎?”

“還行吧。”白淨露出了淡淡的疲态。

“我看你黑眼圈蠻重的,每天能睡幾個小時?”卓熙笑着問道。

白淨見躲不過,便說道,“兩三個小時吧,睡睡醒醒,幹脆不睡了。”

“做噩夢的頻率呢?”卓熙繼續問着。

她知道白淨是一個不願意說話的人,如果她不一步步地問,白淨甚至只會說,給我開xxx,xxxxx藥,然後掉頭就走。

她這兒可不是藥房,作為一個負責任的醫生,她有責任,在這段白淨付費的診療之間內,盡可能多地走近白淨的內心,了解白淨最深的狀況。

卓熙的逼問讓白淨有種不想回答又不得不回答的感覺,“還是以前那樣,昨晚做噩夢了。”

“之前我建議你做催眠療法,你要不要試試?”卓熙笑着,“你來我這兒斷斷續續都看了幾個月了,建議你的療法你都不願意試試,只找我要處方藥,這樣可不行哦。從我的專業判斷看,你的狀态跟你的童年經驗有關系,你不去面對,我沒有辦法幫你的。”

卓熙的語氣溫柔,但立場堅定。

白淨聰敏,自然聽得懂,但她只是不想而已。

白淨捂着額頭,“卓醫生,你就給我開藥吧,我只是焦慮和頭疼而已。要不,你給我開點安眠藥之類的也行。”

卓熙搖搖頭,“你是我的病人,我要對你的健康負責。”卓熙的目光落在了白淨的手腕上,上面的痕跡還清晰可見。

“或者,是不是可以跟我講講,你手腕上的疤痕?”卓熙試圖找一些新的話題,打開白淨的話匣子。

白淨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一時間,又想起了那天和李若輕一起,被綁架在破舊的工廠的事情。

雖然那本算是不愉快的體驗,卻因為有李若輕的存在,讓白淨的心裏生出了絲絲的甜蜜來。責任與保護,同樣能讓人生起安全感。

“打碎了瓷碗,自己割的。”白淨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卻噙着淡淡的笑,好像說的不是一件自殘的事情,而是在回憶夏日午後和情人的約會。

卓熙暗暗地将這一點記在了心裏,繼續問道,“當時發生了什麽?”

白淨看向卓熙,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為了吓退幾個小毛賊,他們綁架了我,但又不想撕票,我便小小地威脅了他們一番,看來效果不錯。”

卓熙蹙起眉頭,露出擔憂的模樣,對她用了同理的方法,“那個時候,很疼吧?這個決定做下去也不容易吧?”

白淨點點頭,“是很疼,不過當時的我卻很滿足。”

卓熙判斷着白淨的心理情況,深深地覺得,白淨真的需要做一點催眠治療,回溯一下童年經驗,這孩子是受了多大的委屈長大的呀,竟然會覺得,用傷害自己的身體來威脅綁匪,會是一種讓人滿足的情緒。

不過也是因為白淨并沒有将所有的情況告訴卓熙,她隐瞞了李若輕。

若是她說起了李若輕,相信卓熙的判斷會有所變化的。

因為今天見了李若輕,雖然因為李若輕最後的話兩人有些不歡而散,但白淨卻比之前的幾天感覺到更滿足。

前些日子,她其實才真的應該來見見卓醫生,但是低落的情緒卻讓她一點都不想來醫院,反倒是今天,心情平靜了許多,才終于邁開了步子,再次來了醫院。

卓醫生上次給開的藥,其實早就吃完了。

卓熙慢慢地再從白淨的嘴裏摳出來一些東西,豐富着她對白淨的認識。

白淨預約的時間卻已經到了。

“開藥吧,卓醫生。”

卓熙在心裏嘆了口氣,在電腦上敲下了藥品的名字傳送給藥房,但還是轉頭對白淨說,“下周記得要來,當我是朋友吧,你可以放開一點的,我們可以聊一些更多的。”

白淨勾起一抹笑來,“好!”

待出了門,卓熙的實習生陳樂恬推門進來了。

“卓老師。”

卓熙在本子上記錄着今天跟白淨的會談信息。

記錄完畢,她才看向陳樂恬,“下一個病人,你跟着我一起觀摩吧。”

“好!”陳樂恬有些好奇地問道,“剛才出去的那個病人,卓老師你是不是特別關注她?”

卓熙将自己的身子靠到椅子靠背上,雙手擱在椅子的扶手上,兩手十指交叉放在身前,高深莫測地笑着,“為什麽這麽講?”

陳樂恬是卓熙的學生,研一,最抵禦不了的就是卓熙這樣一副禦姐的模樣,頓時臉紅了,低頭說道,“我看卓老師你經常研究跟她的會談記錄,還翻看着很多的相關書籍。”

“是嘛?”

卓熙只笑了笑,“只是她很特別罷了。”

秘書打電話來問白淨,4點的會議她是否要參加。

白淨居然說取消了。

一時間電話那頭的秘書丫頭差點兒忘記了怎麽回答,本來想脫口而出的材料都準備好了,頓時被她生生地憋回了肚子了。

白淨就着車上的礦泉水喝下了剛才從醫院藥房取的藥。

一時間,就有些昏昏沉沉。

果然是會讓人好好睡覺的好藥。

司機安安靜靜地在路上用龜速爬行着,他也不敢問白淨要去哪裏,只敢偷偷地在心裏拜托白淨少睡一會兒。

天快擦黑的時候,白淨終于醒了。

“到哪兒了?”

司機回答了一個地名。

白淨點了點頭,心情慢慢地變得愉悅,像是神經藥物在身體裏面起了作用,直接刺激了大腦,讓她從大腦層面感受到了莫名其妙的快樂。

“停到路邊,我想去那家甜品店。”

“好的,白總。”說着,司機想了想,“要不要我去幫您買,你想吃什麽?”

白淨抿着嘴笑着,“不用。”

下了車,司機拍了拍自己結實的胸肌,心裏猛跳着。

剛才白淨的笑容,真是美得讓人心髒狂跳啊。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白淨吃的什麽藥,我不說~

麽麽噠~,三更完畢

☆、浪漫日常

什麽是浪漫, 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理解。

或許有的人會說,浪漫就是就着夕陽, 抱着愛人, 靜靜地等待夜晚的到來。又或許有人說, 浪漫就是無意當中,愛人抱着一大束的玫瑰花突然出現。又或者是突如其來的禮物, 讓人驚喜的表白......

不知道為什麽, 站在收銀臺後面的李若輕,竟然就會覺得,白淨一身素色, 淡笑着一張臉, 推門而進的場景, 讓她聯想到了這個被人揉碎嚼爛的詞語。

手指無意識地在收銀臺上恍惚着, 她的目光随着那個單薄的女子移動着, 整個世界向後退去, 只餘下一絲絲淡淡的甜蜜。

“李戲多?”

戲谑的聲音飄忽而來, 白淨噙着笑的臉, 像是特別高興。

瞬間, 那股浪漫的情緒就崩塌了。

什麽時候,白淨竟然像是一個撩閑的小學生似的,以撩/撥她的情緒為樂了。

“白總~”

白淨走上前,将胳膊擱在了李若輕面前的臺子上,飄忽着眼神,淺笑着問道, “幹嘛?”

白淨的戲谑表現以及她飄忽地眼神讓李若輕蹙起眉頭問道,“你喝酒了嗎?”

白淨擡起胳膊,聞了聞,然後問道,“有酒味嗎?”

李若輕的腦袋像是抽了一樣,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完全沒有聞到所謂的酒味,反而因為白淨的動作和語言而以為白淨真的喝得微醺了。

頓時,由心疼帶來了憤怒就湧上了心頭。

她冷着一張臉說道,“你不想要命了嗎?”

一句話問得白淨莫名其妙。

不過吃了藥的她,似乎因為神經的放松顯得更閑适了許多。

她甚至可以放任李若輕的冷色,反而笑得眼神迷離,靠在桌子邊,伸出手指,撩撥似地勾了一下李若輕的下巴。

李若輕向後退了一步,心裏更确定了。那就是,白淨,真的喝酒了。

不然,如何能做出這樣的醉态來。

她左右看了看,見老板并不在這邊,估計在後廚做事呢,便從收銀臺旁邊出來,拉着白淨去到了旁邊的沙發上,緊張地說,“你今天怎麽回事,昨天晚上還在醫院躺了一個晚上,今天就折騰自己?”

白淨微笑着,伸手拉了拉李若輕的小手指,玩弄着,“我哪兒折騰了?不過是在車上睡了一覺,路過,正好看見你做工的店了,便進來了而已。來,給我推薦一下,什麽好吃?”

李若輕的腦子終于不抽了,她才想起來,原來,自己并沒有聞到白淨身上的酒味兒,而且,自己中午才走,哪裏還有什麽時間讓白淨喝酒。

真恨不得敲自己腦門。

果然是關心則亂。

松了一口氣,李若輕看了看,“我去給你拿個面包過來吧,你先坐着。”

坐在沙發上,白淨将用胳膊肘撐在桌面上,靜靜地看着李若輕去給她拿東西吃,還給她倒了一杯水,溫柔的感覺在心裏蕩漾着。

用手掌握住溫熱的水杯,白淨舒服地呼出了一口氣,仰着脖子噙着笑看向李若輕。

“今天外面挺冷吧?”李若輕伸手過去,就着白淨的手背握住,果然,冰涼冰涼的。

白淨嘟着嘴猛力地點頭,模樣活脫脫地可愛到爆。

李若輕順手在她的額頭探了探,“你今天怎麽了?”

“我沒事啊。”

白淨心裏想着,也就是去了一趟精神科拿了些藥,順便吃了幾顆而已,不算事兒。

看着白淨的模樣,李若輕的心猛烈地跳動了一下,忍不住在她的臉頰上輕撫了一把。

“這麽可愛!”嘴裏還笑着誇了一把。

白淨似乎對李若輕溫熱的掌心特別受用,像寵物一般地在她的掌心蹭了蹭,嘿嘿笑了笑。

“你要上班到幾點啊?”

李若輕立馬回答道,“還有好幾個小時呢。”

回答完,她突然覺得好笑,幾時,工作狂一般的白淨,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很難得诶!

“白總,你以前這個時候不是都要工作的嗎?”笑着,李若輕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白淨搖了搖頭,“突然覺得,工作沒有勁兒,在這兒看你,更好。”

真是情話一串串,李若輕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臉上卻落下羞澀的笑來。

最終,在李若輕的堅持下,白淨自己去外面的餐廳吃了些東西,然後等着李若輕下班。

下了班,李若輕上了白淨的車子。

過了元旦,或許是因為要過年了,整座城市都裝點上了燈飾。

路過臨海市中央公園的旁邊,白淨突然興起,讓司機停車,非要拉着李若輕下車。

李若輕雖然有些疲累,但也不想拂了白淨的好心情,便跟她一塊下了車。

因為是公園的旁邊,公園有一片很大的湖,冬季的夜晚,便有陣陣的寒風從湖邊吹來。

剛下車的李若輕猛地打了一個寒顫,趕緊收緊了自己的衣服。

但她見着自己面前的白淨,還穿着沒有扣扣子的大衣,又是氣不打一處來,幾步上前,拉過白淨,挨個給她将大衣扣子扣上。

白淨的大衣那是時裝,總共就4顆扣子,到胸口往上就沒有了,基本不頂事兒。

李若輕将她的衣領往中間攏了攏,卻又再次松開了。

白淨也沒圍個圍巾什麽的。

“沒事,我們走走吧,你看這邊的燈裝點得多好看。”

拉着李若輕的手,白淨像是過年的小孩一般,特別地高興。

李若輕只當她是難得的高興。

這樣的白淨,讓她想起那次,她們兩個一起去南方的城市出差,兩人在沙灘上行走,最後流連于各種小攤上的情景。

白淨居然還喜歡套圈的游戲,拉着她非得套了一個灰撲撲的小熊。

哎,白淨就是平常将自己困得太緊了。

李若輕給白淨找了個合理的借口,來說明白淨今天的熱情,是平日裏束縛已久地釋放。

算了,讓她開心開心吧。

一條筆直的公園路,樹上、旁邊的草叢上,都裝飾着各式各樣的燈,有些地方還特地做了一些動物的造型。

每當看見不一樣的,白淨都會拉着李若輕說,這個像什麽這個像什麽。

可憐,肌肉男一直開着車,慢吞吞地跟在後面走。

最後,李若輕握着的白淨的手,都已經涼透了,她才強烈地要求白淨上車。

到了車後座,李若輕将白淨的兩只手都握在掌心,輕輕地揉搓着。

“你呀,今天回去之後,不能再穿這麽少的衣服了,好看是好看,但不頂用。或者你圍個圍巾,至少脖子不會冷。”

李若輕像個老媽子,一直碎碎念。

白淨似乎很享受李若輕的體貼和溫柔,她像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和關懷的小孩,得到了,卻想要索求更多。

“那你跟我回家,你幫我挑衣服。”

李若輕的心咯噔一下,她下意識地看了一下駕駛位。

肌肉帥哥,認真地看着車頭,目不斜視,活像他是一個機器人。

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她卻不敢像白淨一樣,在車裏有人的情況下,還說出這樣暧昧的話。

雖然,她也已經做了很多暧昧的事情,她甚至都忘記了,她和白淨的初吻,還是在這肌肉帥哥的見證之下呢。

“好好好!”

下了車,一直到公寓,白淨都像個孩子一樣緊緊地抓着李若輕的手,在電梯上,看着銀色牆壁倒映出的兩人的影子,白淨輕輕地靠在了李若輕的肩膀上。

莫名的,李若輕的心裏生出一絲的酸疼來。

她沒有想到,白淨竟然會如此的黏她,一瞬間,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那個從小也一直很黏她的男孩子。

在她李若輕的眼裏,弟弟李舉重就是一個非常單純、柔弱、缺乏安全感的孩子,需要她付出全部的心力去關心和愛護。

那麽,白淨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呢?

富二代,年紀輕輕就擁有一個大集團公司,外表看上去強勢有力。

但她的內心呢?真的就是如她展現出來的那麽強勢有力嗎?

至少在她李若輕這裏,白淨不是這樣的。

伸出自己的左手,扭動着腰部,李若輕輕柔地撫摸了一下白淨靠在她右邊肩頭的腦袋,不過卻是将她被風吹亂的頭發揉得更亂,活生生将一禦姐塑造成了殺馬特造型。

白淨收回腦袋,嫌棄地看着電梯牆壁上倒映的自己的影子,胡亂地撥弄着自己的頭發。

“叮~”

電梯到了樓層。

李若輕捂着肚子笑了起來,然後趕緊拉着白淨出了電梯。

進了屋子,李若輕去廚房給兩人燒水喝,白淨去了衛生間洗澡。

走到陽臺,卻看見了白淨放在窗臺的書。

取了下來,邊走回客廳,邊翻看着。

她的翻看卻是從後往前看的,像是看雜志一般,随意翻翻。

沒有想到,手欠的她,居然翻到了激情的場面。

一時間,竟然看入迷了。

維多利亞時代的女性,都是這麽開放的?

腐國的女人們,這麽強大?

像是再次打開了一扇大門,李若輕深深地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多學習學習。

白淨擦着頭發走了出來,窩在沙發上的李若輕看書看得入迷,根本沒有發現白淨走近,直到白淨将腦袋湊到了她的身邊,濕潤的頭發從她的衣領中鑽了進去,水滴落在了溫熱的皮膚上,一陣刺激,李若輕才回過神來。

她猛地将書合上,一時間,臉就又紅了。

“白,白總,你怎麽在這兒?”

白淨一臉莫名其妙,“這是我家。”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問,你怎麽突然,在我旁邊的?”

白淨一邊擦着頭發,一邊将李若輕握在手裏的書抽了出來,一把扔到了茶幾上。

“至于嘛,看書看得這麽入迷。”

李若輕終于平複了心情,對嘛,這是白淨家,這書,還是白淨白天看的呢,自己至于跟被抓奸在床似的嘛。

幹笑了兩聲,李若輕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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