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手過去,取下白淨頭上的毛巾,給她擦頭發。
“我就是,沒看過。”
白淨側頭笑着問她,“沒看過什麽?”
李若輕聲音略低,“就是沒看過,還有外國人也寫這樣的書。”
“嗯,”白淨說道,“外國人,不也跟我們一樣,都是人。”
李若輕似乎也深以為然。
“好啦,你去洗澡吧,今天,”白淨停頓了一下,“你不用睡客房了。”
李若輕的腦子裏,瞬間閃過“沙發”二字,然後才想起,不對,白淨這句話不是讓她睡沙發的意思,白淨的意思是.......
跟她一起睡吧。
白淨其實也不太确定,上次兩人之間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李若輕卻拔腿就跑到底是因為什麽。
雖然白淨想了很多的理由,卻仍然覺得,那天晚上,她說的那句,“沙發還是客房,你自己選”占了很大的原因。
痛定思痛,痛改前非,好吧,其實只是總結并反思了一下,白淨不會讓自己再犯那樣的錯誤的。
推了推李若輕,讓她自己去客房的櫃子裏拿睡衣。
取了睡衣,到了浴室,溫熱的水從頭頂沖了下來,安靜狹小的空間,終于讓李若輕的思緒可以集中了起來。
她真的決定了好了嗎?
她真的,要走上一條,越軌的路嗎?
深深地在水霧中間深吸了一口氣,任愧疚的情緒散去,只留下心疼和渴望在心底。
出了浴室,擦幹頭發,輕手輕腳地走進白淨的房間,掀開了被子,坐了上去。
白淨在床的另外一邊,背對着她。
舔了舔嘴唇,李若輕說道,“我關燈了!”
聽到白淨嗯了一聲,李若輕伸手關掉臺燈,身體往下一縮,便縮進了被子裏。
僵直着身子,李若輕思緒萬千,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周圍一片黑暗,白淨家的窗簾擋光效果特別好,窗外城市的燈光被穩穩地擋住,整個房間像是陷入了靜谧的黑暗一般。
看不清人臉,內心的欲/望可能會跳躍得更加厲害。
終于,李若輕翻了身去,扶上了白淨的肩頭。
☆、甜膩的味道
左手從白淨的頸下穿了過去, 右手一攬,白淨便到了李若輕的懷裏。
白淨挪動了身子, 在李若輕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着。
李若輕的身上帶着幹淨的溫暖氣息, 讓她一瞬間, 像是窩進了一個安全的小地方,可以把自己的身心都托付進去, 穩妥地睡着。
而李若輕呢, 則覺得,在自己抱住白淨的一瞬間,整個面向白淨的一面, 所有毛孔都在張滿開來, 呼吸着白淨身上帶着沐浴露的獨特香氣, 一股熱流直湧下去, 讓她又再次緊了緊自己的胳膊。
感應到李若輕加重的呼吸, 白淨悶悶地問, “怎麽了?”
李若輕哪裏好意思告訴白淨, 此時她正在心裏想着各種澀澀的事情呢, 內心十萬個小輕輕正在各自翻滾着, 做出各種誘/惑黏人的動作,嗷嗷地叫着。
一會兒是《小姐》裏面的畫面,一會兒是上一次和白淨在沙發翻雲覆雨的畫面,一會兒又是她自我想象的,黑暗中白淨的倩影......
于是,她便用沉默來回答白淨的問話。
手卻不老實地在白淨的後背上來回摩挲, 嘴唇在白淨的額頭似有若無地親吻着。
白淨的氣息像是一張網,甜膩地猶如花香一般,讓李若輕的全部身心都陶醉進去,她的喉頭滾動着,加重的喘息讓她更加緊地将白淨貼近自己。
白淨的臉幾乎整個靠在了李若輕的胸間,越發緊,越發悶。
她伸手觸在李若輕的腰間,輕輕地推離開去,幹脆挪動身體,向上一把吻住了李若輕的嘴唇。
李若輕的右手從白淨的衣擺間伸了進去,左手捧住她的頭發,深深地與她親吻。
察覺到了李若輕手部的動作,白淨的眉頭蹙了起來,伸手推拒李若輕。
李若輕抓住白淨的手,控制着她的動作,想要繼續深入。
沒成想,白淨卻退了開去,甚至于李若輕的唇竟落在了白淨的臉上。
“怎麽了?”李若輕才發覺白淨地拒絕,她不知道為什麽,一時間又開始胡思亂想,“是不是喘不過氣兒來了?”
萬幸,她沒有說出什麽別的話來,比如說你今天特殊日子來了嗎?那可真會煞風景。
白淨搖搖頭,“睡吧。”
這兩個字,讓李若輕有些莫名地慌亂,怎麽回事呢,明明今天是白淨來找她的,明明今天也是白淨讓她上床的。
白淨咬了咬下唇,內心也很矛盾。
上一次,李若輕離開的事情對她來說是一件很大的刺激。那段出差且聯系不到李若輕的日子裏,她反複地在思量,到底是為什麽。
幾乎,将兩人從認識到那天晚上的事情都咀嚼了個遍。
理由,她也為自己找了千萬個。
其中有一個便是,或許李若輕不能接受兩個人的肌膚相親,或許這樣的親密行為讓她産生強烈的反傳統的愧疚感。特別是,昨天晚上,李若輕提到了她有男朋友的事情之後,白淨更覺得,或許,這個原因還真是最重要的原因呢。
雖然白淨說了睡吧兩個字,但她并沒有離開李若輕的懷抱,兩人依舊保持着一個,一張兩米的大床緊摟着縮在1/3角落的情況。
沉默和安靜在整個空間裏蔓延,鼻端呼吸着白淨黏膩的氣息,懷抱裏是白淨溫軟的身體,掌心觸摸着白淨滑膩的肌膚。
李若輕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平靜下來。
如她所想,她可能,根本就不是一個筆直的直女。
她的指尖在顫抖,她的目光在渙散,她的整個身體都在抽緊。
幾乎是本能一般,她翻身過去,将白淨壓在身下,俯身進白淨的脖子間,狂熱地呼吸親吻着。溫暖的手掌則在白淨的肌膚上揉捏游移。
白淨一聲驚呼,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
白淨沒有想到,李若輕竟然如此會在自己拒絕之後如此濃情地想要。
李若輕的唇,像是帶着熱烈的溫度,在她的脖頸下烙下一個又一個火熱的印記,酸麻的感覺從脖頸間散布全身,她下意識地瑟縮着,卻被李若輕壓得更緊。
唇齒在白淨的脖頸間啃噬,李若輕的手卻也不閑着,毫無章法地在白淨的腰間摩挲。
白淨急速地喘息着,身體無意識地向着李若輕貼近。
衣料的摩擦讓李若輕覺得難耐,伸手扯着白淨的衣扣,顫抖的手指卻怎麽也解不開那扣子。
白淨輕笑一聲,将李若輕推開來去,坐起身來,解開了自己的扣子,脫掉了多餘的衣料。
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白淨搖搖頭,幹脆跨坐在李若輕的腰間。
若是李若輕明天早上醒來要逃走,那她便将她綁起來吧,就用雜物間的那個消防繩,嗯,就這樣決定了。
适應了黑暗的眼睛看見了白淨窈窕的輪廓,李若輕覺得周圍的空氣更加的稀薄了。
她的大腦開始急速缺氧,喉嚨幹渴到極致。
她睜大了眼睛,試圖将白淨看清。
白淨歪着脖子,伸手将自己秀麗的長發撥到一旁,那一扭頭,甩長發的動作做得誘/惑至極。
不成想,這個動作落在李若輕的眼裏,卻彙聚成一個渴望到讓人沉淪的畫面。
......
随着情濃的餘韻緩緩散去,白淨躺在李若輕的懷裏,枕着李若輕的肩膀,一邊嫌棄一邊笑着,“你該多吃點肉。”
李若輕順勢又用嘴唇在白淨的額頭親吻,像是在品嘗着一個美味的甜品,用柔軟的唇瓣摩挲着那肌膚的滑膩,滿足嗅覺、味覺和觸覺的渴望。
“你嫌棄我瘦嗎?”
白淨摸了摸李若輕的腰,輕輕地捏了捏,“不是瘦,就是肩膀有點硌得慌。”
李若輕有些不高興,覺得被嫌棄了。
白淨敏感地察覺到了,呵呵笑着,擡手摸了摸李若輕的臉,“傻!”
李若輕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将白淨摟緊,強烈的占有感滿溢在心底。
“李戲多?”白淨調笑着。
“嗯!”
“又在想什麽呢?”
“白總。”李若輕像是下了一個決心一樣,“我在想,我們像這樣就挺好的。”
“怎樣?”
“白總,我做你的情人吧。”李若輕說着,手臂再次加緊。
白淨沒有回答,她還在思索着李若輕說這個話的意思。
李若輕卻像是終于說出口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便開始繼續将自己想要說的話全部說出來,“有空我就來找你,我給你做飯,照顧你,偶爾我們可以打打電話,如果你有空,我們也可以出去旅行。我不要求你什麽,我也給不了你什麽,你別嫌棄我就好。我舍不得看你生病的樣子,我也舍不得見不到你。”
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聽在白淨的耳朵裏,卻更确定了她的想法。
于是,白淨點了點頭,說了句,“好。”
她知道,這個李戲多,心思重,想法太多,先這樣吧,按照她的想法來,別強求。
天可憐見,李若輕心裏想的卻是,白淨有老公有孩子,自己是帶着委屈為了她着想來着呢,不想她毀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
但是聽見白淨說“好”,她的心裏卻莫名的有些不舒服,像是吃得開心的時候突然一根魚刺卡在了嗓子眼兒的感覺,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這确實會成為一根,難言的魚刺。
兩人在公寓裏濃情蜜語,城市的另外一端,一個新年的慈善晚會還在舉行。
葉夕身着露背的禮服坐在桌子旁邊,手指捏着酒杯,不時地抿一口。
主辦方今天特地請了一個明星來助陣。
不過,葉夕對那個叫做駱萩的影後,一直都印象不太好。
從第一次見面,到後面見的幾次,沒有一次讓她愉快的。
當駱萩從臺上下來,徑直地坐在了她的旁邊,她差點兒沒直接掉頭就走。
“葉總,你的酒,能不能分我一點?”
一臉嫌棄地回頭看向那妝容比她還精致幾分的明星,葉夕覺得自己簡直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醒酒器就在那兒,自己倒,我不喝了。”
駱萩自來熟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還端起酒杯來,“來,葉總,好久不見了,祝賀一下。”
周圍都是人,她不好做得過分,捏着杯子,随意地與駱萩碰了一下,連抿都懶得抿。
駱萩也不以為意,竟将自己的身子湊了過來,“葉總,你是不是忘了,你上次的照片還在我的手裏呢。”
終于,葉夕的怒火被駱萩給徹底點燃了,她回頭,惡狠狠地說道,“你敢!”
“我敢什麽呀?”駱萩捂着嘴,笑成妖孽的模樣,“哎呀呀,葉總生氣了。”
接着,駱萩嘴裏賤賤地說,“啧啧,誰知道,平常美得不可方物的葉總,竟然會有如此蓬頭垢面的時候。”
“要不是你的車,刮了我的,還趕上大雨天,你還非不讓叫交警,我能那樣嗎?”葉夕覺得自己碰上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種災難。
那是某年某月某日某天,葉夕覺得自己要是記日記,絕對會氣得寫一遍撕一遍的。
真是回憶都不想回憶。
下雨天,開車,城市裏,刮蹭了,這很正常不是嘛,叫交警,或者有錯誤的一方付錢,完事兒了對吧。
沒想到那低調的suv裏面鑽出來一個戴着大墨鏡的女人,打扮得跟電視劇裏面偷窺未來女婿的猥瑣丈母娘一樣,冷冷地甩給她一張名片,要她之後找她經紀人。
葉夕覺得,這個動作,應該是自己幹來着呀,怎麽讓對方搶先了,趕緊四下翻找,我的助理的名片呢,我的秘書的名片呢,艾瑪,我沒有帶他們名片的習慣。
真是氣殺我也!
一時間,生氣的葉夕都忘記了外面正在下雨,打開車門就下了車,結果,老天爺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小雨瞬間變大雨,當頭給她打了個措手不及。
那戴墨鏡的女人嘴巴都張得可以塞下雞蛋了,她終于扒拉下自己的墨鏡,眼睛斜着向上吃驚地看着葉夕。
接着,她的手快速地抓起手機,對着她葉夕的模樣就咔咔地來了好幾張。
頓時,葉夕一臉萌幣。
葉夕在那個瞬間想并做的卻是,趴在人家的車窗上去與其搶奪那手機。
現在想起來,簡直是蠢到無可救藥啊。
那女人卻像是看見什麽好玩的事情一樣,居然嬉笑着,将自己的胳膊遠遠地伸着,就讓她葉夕拿不着。
又是身形高的suv,又是在車窗外,葉夕穿着高跟鞋墊着腳尖也根本抓不着那手機。
“給我!”
“不給!”
“給我!”
“不給!”
......
兩人的對話,簡直跟小學生無疑。
葉夕捏了捏自己的額頭,簡直無法再回憶了。
看着眼前端着酒杯,笑得一臉惡心的駱萩,葉夕好想上前呼她一巴掌。
那駱萩還好死不死地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哎呀,葉總,現在那個照片是我的屏保喲,每天打開手機我都要欣賞好幾遍,你知道為什麽嗎?”
葉夕磨着牙,恨不得當狼外婆将這女人給吃了。
“為什麽?”
“嘻嘻!”駱萩歪着腦袋,“人家是明星,總要減肥的,看着你的照片,我笑都笑飽了,就不用吃那麽多的飯了。”
“謝謝你沒說惡心得吃不下飯。”葉夕整張臉都黑了。
駱萩拍了拍她的肩膀,葉夕嫌棄地用手指彈開 。
“別這樣嘛,別對自己這麽沒有自信,不至于惡心得吃不下飯的。不過你那天的樣子,哈哈,還有兩绺頭發貼在鼻子上,哈哈,真是太逗了。”
駱萩捂着嘴笑着,她漂亮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
葉夕已經準備着上前呼她一巴掌了,不管了不管了,先打了再說。
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攝像機轉了過來,兩人的畫面被落在大屏幕上。
駱萩是個長于此道的明星姐姐,她哪裏會讓葉夕的動作在屏幕上出現呢,于是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攬過葉夕的肩膀,像是姐倆兒好似的對着攝像機笑得一臉燦爛。
這葉夕哪裏經歷過這番如此驚魂的經歷,她是經商的,不是當明星的啊。
天可憐見,回頭娛樂版的報紙,一定會将她僵硬着的一張臉配合着駱萩的笑容一起放在頭條的。
我的名聲啊!
誰要跟這個讨厭的女人放在同一張照片裏面。
作者有話要說:
微博名:晉江誓月
麽麽噠~
☆、葉夕的邀請
夜裏, 白淨睡得很好,她甚至難得地在夢裏, 夢見了更小的時候, 媽媽帶她去公園裏玩耍的場景。
李若輕依舊早早地起來, 給她煮了粥。
去了卧室,看着白淨曲着身子, 側卧在床上, 李若輕難掩內心的喜悅,輕輕地坐在了床沿上,伸手輕柔地撫摸着白淨的側臉。
白淨似乎處于将醒未醒的狀态中, 睫毛顫動了一下。
她甚至還閉着眼睛嘟哝了兩句, 本能地躲避着李若輕的觸碰。
李若輕覺得有趣, 故意地用手指撥弄白淨的睫毛。
白淨終于睜開了眼睛。
她在睜眼的瞬間, 眼裏似乎閃過一絲警覺。
然後, 立馬變成了清醒的模樣。
李若輕仿佛以為自己看錯了。
像是她, 醒來的時候, 偶爾還需要仔細觀察一下, 回想一下, 現在幾點了,是不是該上班了,哪有像白淨似的,睡眠和清醒,跟無縫隙切換一樣。
“幾點了?”白淨問。
“7點。”李若輕輕聲地回答着。
白淨便坐起身來。
李若輕有些無趣了,剛才逗弄睡着的白淨的情緒已經散去。
她站起身來, “我煮了粥,去洗漱了喝吧。”
白淨似乎也察覺了李若輕的情緒變化,她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對着李若輕笑了笑。
看見白淨的笑容,李若輕那點奇怪的小情緒瞬間就沒有了,她得寸進尺地上前摟住白淨,在白淨的唇上啄了一口。
白淨躲避着,“我還沒有洗漱呢。”
李若輕澀澀地說,“那也是香的。”
一句話說得白淨心花怒放,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不過她還是推開了李若輕。
“好了,我要去洗澡了。”
李若輕癟癟嘴,無奈地放開她,“真是有潔癖,早上也洗澡,晚上也洗澡。”
白淨沒有理會她,徑直去了衛生間。
李若輕去廚房盛了兩碗粥出來。
白淨不過是沖了一下,很快就從衛生間出來,坐在了桌邊。
邊喝,白淨邊嫌棄,“我真的要每天喝粥嗎?”
“不然呢?”李若輕回答,“我明天買點鹹菜”
“我怎麽覺得,西部的小朋友都吃得比我豐盛呢。”白淨嘀咕着。
李若輕其實也覺得吃得有點寡淡,不過她不能這麽說呀,免得讓白淨心情更不好,幹脆不喝了,那就不美了。
于是她說道,“哪兒能啊,人家西部的小朋友,也就比你多一碟鹹菜而已。而且,你看,我煮的粥,多麽的豐盛,好幾種蔬菜呢。”
白淨搖搖頭。
“白總,下午的時候,還要去醫院哦。”李若輕想起前天晚上醫生的囑咐,“你自己記得去啊,叫上阿欣吧,別自己一個人待在那兒,然後叫阿欣給你弄個暖瓶放在胳膊邊。”
白淨有些不高興,“你呢?”
“我下午上班啊。”
“你準備一直在那個甜品店打工嗎?”白淨放下碗,語氣有些嚴肅起來。
李若輕臉色有些尴尬,“那個,我準備得空再去找個別的工作,這個只是暫時的。”
“回來吧,繼續給我開車。”白淨說道,“還跟以前一樣。”
李若輕的嘴唇翕動着,她的腦海中,心思轉動,“還是不了。”
她不想在白淨的身邊了。
既然只是做情人,那就保持一點距離,若是重新回去做了白淨的司機,一天24小時都在一起,她不敢保證她李若輕會不會永遠沉淪下去。
其實,有一個想法在李若輕的心底,沒有被她挖出來的。
那就是,她隐隐地覺得自己和白淨這樣是一段時間的事兒,不會長久,或許以後白淨會膩了自己,自己也會膩了白淨,然後兩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若是再當她司機,到時候牽扯不清,或許就......
突然,李若輕想起了之前她為什麽去白淨公司的事兒了,說是白淨和上一個司機有一腿?
這到底有沒有啊。
難不成,白淨就喜歡調戲自己的司機?
那現在的那個肌肉男呢?
我的天,不要想不要想!
兩人各自離開,白淨去公司,李若輕回了家。
陳雙藍已經不找她了,知道李若輕時不時地就會消失。
回去家裏換了衣服,李若輕開始在網絡上尋找着新的工作信息。
可是工作哪裏是這麽好找的。
這個時候,她的電話響了,李若輕看也沒看就接了起來。
“喂!”
“小輕輕啊,我是葉夕。”
或許是上次在山頂一起吹風的經歷,讓李若輕對葉夕放下了心房,此時,到也不覺得葉夕在打擾她。
“什麽事兒啊,葉總?”
“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呀,想找你出來一起逛街,你不是說要陪我買衣服嗎?”葉夕在那邊邊摳指甲邊說道。
李若輕想起自己那天說的話了,只是沒有想到葉夕居然當真了,而且還真的要她李若輕作陪。
不過此時她到真的沒有時間,逛街怎麽也得好幾個小時呢,她這邊還有兩個小時就得去甜品店了。
“不行啊,葉總,我還有兩個小時去甜品店上班。然後我現在在網上找工作的信息呢,要不你找別的朋友陪你行嗎?或者過兩天我休假的時候陪你。”
李若輕這邊說着話,那邊不停地挪動鼠标翻找着。
嘴裏嘀嘀咕咕,“月嫂,保姆.....”
那邊,葉夕将她說找工作的話都聽在了耳朵裏,然後就聽到李若輕低估什麽月嫂,頓時就驚了。
李若輕要去當月嫂?那不是農村來的中年婦女幹的嘛?她瞬間腦補起李若輕去當月嫂,給孩子把屎把尿的情況,頓時有些接受無能。
太吓人了。
“那個,若輕啊,你上次說你是學什麽的來着。”
“編程啊,就是計算機相關的。”
李若輕無意識地回答着。
“那個,”葉夕想了想,“你有沒有興趣,到我們公司來工作。”
“你們公司,”嘀咕完,李若輕才聽清楚“工作”兩個字。
“什麽?你說什麽?”
“我說,”葉夕輕笑着,腦海中有了成熟的思緒,“你知道我這邊是一家科技企業是吧,我們科技企業最重要的有一個部門,研發部門,需要的就是你們這樣的計算機相關的人才。”
李若輕有些呼吸急促,“我嗎?可是我這幾年,幾乎沒有做相關的工作啊。”
“那你學過什麽?”葉夕終于恢複了腦細胞,一句又一句成熟的話開始脫口而出。
李若輕自然還記得自己在學校裏面學過什麽,說實話,當時學這個,也是因為覺得現在互聯網行業發展得很好,一定很好找工作,并且可以長遠發展。
只是,畢業後到現在的際遇,讓她都忘記了。
因為是本着實用性的原則來學習的,李若輕在學校很認真地學習過相關的知識,甚至自己還和班上的同學一起開發過一些小程序,當然,都被她當做笑話放在了記憶的深處。
沒有本錢,她根本沒有想過,通過那些東西賺錢。
但是,此時,葉夕提起來的事情,卻讓她似乎重新燃起了年少的渴望。
葉夕聽着李若輕像是背簡歷一樣地說明自己學過什麽什麽,自己做過什麽什麽,抿嘴笑着,聽起來還算不錯,比自己一開始想的要好。
她不過是想将李若輕從白淨的身邊撈過來而已,至于說研發部門,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竟然沒有想到,李若輕竟然還會這麽多呢,那還真是挺驚喜的。
“這樣吧,你現在去甜品店辭職,陪我這個未來老板逛街,順便面試。”
“這個~”李若輕聽着葉夕的話,總覺得好像不靠譜的樣子呢。
葉夕一聽,不高興了,“我們德信電子可不是小公司,你別以為我騙你呢。我上次不是還跟你說了,我跟白淨他們的豐盛集團還有合作呢,你要再挑三揀四磨磨唧唧我就改口了啊。”
“诶诶诶,別呀,葉總,別,我來,我來。”
“行,那我們約好了啊,下午兩點,在xxx商場見面。”
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李若輕關了電腦,穿了衣服,趕緊跑去了甜品店。
結了自己的薪水,李若輕早早地去到了約定的地方,來來回回地走動着。
她有些緊張有些激動,也有些忐忑不安。
兜兜轉轉,回到了自己的專業當中。她想起剛剛走進大學的日子,那些日子裏,她沒日沒夜的學習,周末的時候還得尋找各種機會打工,甚至在工地裏開過吊車,包工頭都找她問她願不願意做他們的長期工人,後來聽說她是個勤工儉學的大學生,才嗫嚅地說冒犯了冒犯了。
那些歲月的畫面,此時竟然像是電影一般在眼前放映着,原來這些點點滴滴她都記得。
所以,她要珍惜葉夕給的這個機會。
葉夕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現了,李若輕滿臉都是笑意地走了上去。
“看見我這麽高興啊?”自然地挽上了李若輕的胳膊。
“葉總,你今天很漂亮。”
李若輕心情好,并且也真的覺得葉夕今天打扮得漂亮,于是便由衷地贊嘆了起來。
葉夕笑着白了她一眼,“嘴巴這麽甜。”
“這是真心話。”李若輕說着。
兩人開始在商場裏面逛了起來。
李若輕今天大開了眼界。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女人是可以一直逛街逛這麽久的。
因為她從小就在照顧爸爸和弟弟,對于穿着打扮并不是很在意,到了臨海市,念書的時候更沒有時間去逛街。在工作了之後,因為自然地接觸到了這些,并且周圍的女同事們天天唧唧咋咋地說這些東西,她才開始慢慢地了解穿着打扮,也看了很多女同事們的時尚雜志,
當然,因為從小的習慣,她只要求自己的衣着得體就好。
今天可真是開了眼界了。
葉夕哪裏是要她來陪着逛街的,她根本就是找的一個免費力工吧。
手上拎着大量的袋子,進了一家店,葉夕扭着腰去試衣服去了,李若輕一屁股癱在了沙發上,漂亮的售貨小姐給她倒了杯水,滿臉同情的看了看她。
“美女,喝點兒水吧。”
“謝謝!”
那邊葉夕從試衣間出來了,亮晶晶地眼睛看向李若輕,“你看,這件毛衣怎麽樣?”
李若輕嘆了口氣,苦澀地看了看周圍的大包小包,這葉夕已經買了三件毛衣了,怎麽還要買。
“姐姐,你已經買了三件了,這件就算了吧。”
葉夕竟然很驚訝,“我買了三件了嗎?”
售貨員小姐自然是說這衣服千好萬好,嘴裏溜出一大串的誇獎詞來。
“真的買了三件了?那我這件還要嗎?”葉夕露出一副小女生的嬌羞模樣,就差沒咬嘴唇對手指了。
李若輕一邊又想滿足人家的小女生渴望,一邊又實在是覺得,再讓她買下去,自己就該被埋進去了,于是頗有些困難地說,“要不,咱們,下次再買?”
“那好吧!”
說完,葉夕頭也不回地就出了這家店的門。
李若輕對着一臉詫異的售貨員小姐尴尬地點了點頭,趕緊抓起地上的大包小包追了上去。
陪着大小姐逛了一整天,李若輕回到了家中,感覺自己整個都要散架了。
陳雙藍一臉疲憊地從外面回來,看見李若輕癱在沙發上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你說說你,這是幹嘛呢,葛優癱呢?”
李若輕翻着白眼,“雙藍啊,我們定外賣吧,我好累啊。”
“你幹啥了?”
陳雙藍踢掉自己的高跟鞋,開始一件一件地脫衣服。
于是,李若輕将自己要去葉夕的公司上班的事兒告訴了她。
卻沒成想,陳雙藍都愣了。
“你怎麽去,什麽科技企業了?”
“是德信電子,是一家做生态化電子産品的公司。”李若輕解釋道。
“那你确定了嗎?你陪什麽,陪人家老總逛了一下午的街?”陳雙藍有些莫名其妙,心裏還有一種怪怪的酸酸的感覺出現。
“哎呀沒事,就是人家姐姐大冬天的不喜歡穿衣服,我陪她去買了幾件。”
“你行啊你,李若輕。”陳雙藍真是對李若輕刮目相看,“剛才你說那麽一大堆,我還以為那老總是個男的,想要泡你呢,還想着一個男的,帶你去逛了一下午的街,怎麽也沒見你帶上一件半件的衣服回來呢。正奇怪,原來是個姐姐啊。不過,人家為什麽要你去他們公司?”
一句,男的,想要泡你。
讓李若輕有些尴尬。
現在都不是性別的問題了好嗎?人家姐姐也想泡我好吧。
“那個,估計是人家覺得我挺優秀的吧。”
陳雙藍将李若輕從上往下來來回回看了個遍,“就你,好吧,我覺得人家是到你這兒來找存在感的,你小心啊,她以後上哪兒估計都要帶着你,然後襯托她的美。”
“你說啥呢!”
氣得李若輕跟陳雙藍在沙發上打鬧起來,直到陳雙藍求饒才停止。
洗了澡,上了床,李若輕才開始認真地思考起來,陳雙藍說的,葉夕為什麽要她去她家公司的事兒。
真的是因為自己優秀嗎?李若輕突然有些沮喪,自己這些年根本也沒有做出什麽成就啊,哪兒優秀了。
此時,白淨正在家裏,跟葉夕視頻聊天。
葉夕滿臉都是笑容,在視頻裏不停地試衣服。
“诶?淨淨,你看,這件配這件好看不,今天吧,小輕輕說我這件衣服可好看了。”
白淨幾乎臉都沒有變過。
“哎呀,淨淨,給個回應嘛,不要總是臉這麽臭,會變老的,要不要我推薦你一款法國的化妝品,新産品喲,我上次特地去法國買的。”
白淨一點感興趣的神色都沒有。
“我跟你說吧,我覺得小輕輕真的特別可愛,今天拎着那麽多的包,一句累都沒喊,但是我到了下一個店裏面,她就立馬癱在那兒了,然後滿臉幽怨地看着我,哈哈,真是太可愛了,像小狗一樣。”
葉夕笑得前仰後合。
白淨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擊着,“你的扣子掉了。”
“哪兒?”葉夕低頭一看,猛地伸手捂住胸口,擡頭一副尴尬的模樣,“哎呀呀,怎麽回事呢,我的胸也沒有這麽大呀。”
白淨終于動了,她翻了個白眼,“這就是你非要跟我視頻的原因?我還有工作,不跟你聊了。”
“诶诶诶,別啊,咱們兩個好久沒見面了!”
葉夕話都沒有說完,白淨就一把扣下了電腦屏幕。
那邊葉夕的鏡頭就黑了。
氣得葉夕将衣服啪啪一頓扔。
白淨冷着一張臉去了衛生間,任熱水從頭澆了自己一身。
平複了心情,走了出來,她點開了手機屏幕。
沒有短信,沒有電話。
将手機關機,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