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醫生說就是擦破了點皮而已,養兩天紗布都可以不用了,真的,不信你看。”

說着,李若輕偏着頭,要讓白淨看她的傷口。

“到底怎麽回事?說清楚。”

白淨心疼,卻又不願意直接說心疼兩個字,只用很兇的表情來要求李若輕告訴她,事情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李若輕無法,只好簡單地講了講。

一開始還隐去了要去見呂誠亮這段呢,甚至還想不想說蕭依楓來着。

沒有想到,人家白淨腦子轉速比她快多了,迅速地整理清晰李若輕的經過,然後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你為什麽要在那個時候經過那段路,那并不是你回家必經的路程,之後的兩天你在哪兒度過的,你暈過去了,一定有人送你去醫院的,我去了你家找你,陳雙藍都不知道你在醫院,所以,誰照顧你的,那兩天?”

李若輕深深地覺得,和這麽一個聰明絕頂,什麽都清清楚楚的人談戀愛,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呢。

于是她只好說,“我是要去見我男朋友,我想跟他說清楚來着。”

說到這裏,李若輕的腦袋低了下去,她不想見到白淨聽到這句話的表情,雖然,其實白淨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整個人的神情都放松了下去,她甚至有些小小的感動。

“我覺得,我不應該耽誤他,我應該跟他說清楚的。”李若輕終于擡起頭來,看向白淨。

白淨放下自己抱着的胳膊,伸過來用手指背摸了摸李若輕的臉頰。

這個動作給了李若輕莫大的鼓勵。

她笑了起來,“我想,這樣最好!”

白淨再次上前,輕輕地在李若輕的額頭落下了一個軟軟的吻,甚至還在上面磨蹭了一會兒。

李若輕更高興了,在白淨的唇離開她的額頭時,順手又抱住了白淨的腰。

白淨嘴角勾起一抹笑來,再次輕柔地撫摸她的頭發。

“那這兩天,誰照顧你的?”

“是蕭總監。”

“蕭依楓?”白淨有些奇怪地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她想起了上次她從綁匪手裏出來,在銀行等着父親來的時候,身後跟來的也是扶着李若輕的蕭依楓。

只不過自己當時根本沒有多加在意而已。

蕭依楓!

“多虧了蕭總監,她說她當時路過來着。據說我當時都暈了,是她把我送到醫院的,還幫我跟肇事司機交涉,在醫院幫我處理住院和手術的事兒呢,昨天晚上還帶我去她家睡的。”

“去她家睡的?”

“沒有你想的那些事兒,我睡的客房。我之前想回家來着,她開着車直接就将我帶家裏去了,然後說他們家樓下有診所,如果我有什麽情況可以很快就醫。然後我的手機一直壞着,我覺得不好用人家的手機給你打電話。”

李若輕看不見白淨的臉,不知道她聽完是什麽反應,只是覺得,白淨的呼吸好像更沉重了些。

“那個,白總,真的,我發誓,我跟她什麽也沒有。你要相信我!”

從白淨的懷裏起來,李若輕仰着頭看着白淨。

白淨看着她,笑了笑,“我有說不相信你嗎?”

聽到這話,李若輕的臉上笑開了花,又埋進白淨的懷裏,蹭了蹭。

她發現,自己現在好喜歡在白淨懷裏被抱着的感覺,好舒服。

白淨真是萬般情緒堵在胸口,不知道怎麽說出口。說是生氣吧,也好像沒有由頭,說是吃醋吧,人家李若輕也不是故意的,但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但是看李若輕在自己的懷裏,一副特別歡欣喜悅的模樣,又覺得很滿足。

真是,搞不清楚自己了。

讓李若輕去衛生間收拾了一下自己。

白淨去到房間裏面拿出之前準備送給李若輕的禮物來。

那是一塊手表。

這次李若輕沒有推辭,讓白淨給她戴在了手上。

“好看嗎?”李若輕擡着手腕給白淨看。

白淨點點頭。

“白總,你送了我禮物,我好像都沒有送你什麽正經禮物呢。”李若輕微微地癟了癟嘴,一副不太高興的模樣。

白淨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發,“阿輕你,就是我最好的禮物!”

這句情話說得,李若輕整個人都羞澀了,臉都紅了。

嘴裏嘟哝着,“我哪兒有你說的那麽好。”

“我的阿輕,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你的美好,我很想一個人珍藏!”

今天的白淨像是開挂了一樣,情話一串一串的,聽得李若輕渾身上下都癢癢。

“白總,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白淨嘴角噙着笑,溫柔地看着李若輕,認真地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好像不知道什麽時候,你就住進了我的心裏。”

“那到底是什麽時候嘛?”

今天的李若輕頗有些不依不饒的感覺來。

白淨還真是認真地想了想,“或許,一開始你的出現,就是特別的吧。”

“哦?”

“面試的時候,毫無掩飾地用眼神表達着對我的好奇,我覺得蠻有趣的。”

李若輕瞪着眼睛,“我有嗎?”

白淨刮了一下李若輕的鼻子,“你自己都不知道平常眼神是什麽樣的?”

“這我當然不能知道了。”李若輕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其實面試不歸我管的,不過閑着也是閑着,我便去看看大家都面試成什麽樣子,別的人都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就你進來,雖然穿着那麽正經,一雙眼睛卻清澈靈動,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白淨說着,還看着李若輕,李若輕癟起了嘴,根本不覺得自己是這麽回事。

“後來,果然,膽大包天的你,第一天晚上就敢肆意地摸我?”

“肆意?不是吧,白總,我承認我摸你了,但是我不承認肆意喲。”

“好啦好啦,我說正經的,其實那天晚上,讓我最有觸動的是,你的溫柔和體貼。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麽對我,員工們都怕我,我呢,如你所見,只有葉夕這麽一個朋友。以前不覺得,總以為人人都活得跟我一樣。”

白淨說得平靜,但不知為何,聽在李若輕的耳朵裏,卻有了一股淡淡的凄涼的味道。

她将白淨攬進懷裏,豪氣沖天地說道,“白總,以後,我都會對你這麽溫柔和體貼的。我願意做你的貼心小棉襖。”

白淨在李若輕的懷裏差點沒笑抽了,“那不是說的母女嗎?”

李若輕用手指尖撓了撓額頭,有些尴尬,“那個,那個,都一樣都一樣哈。”

白淨搖搖頭,這要一樣了,廣電總菊不得來找我喝茶呀。

許久,白淨才用嘆息一般的語氣說道,“阿輕啊,你的出現,讓我覺得,我是真的活着。”

......

那是一個冬天,初雪,寒風刺骨。

白淨的媽媽斷了腿,醫生說再也不能離開輪椅了。

那年,她的媽媽吞了安眠藥,被救了回來。

十五歲的白淨,已經初初的有了一股青澀的女人味。

她穿着單薄的大衣,臉凍得通紅,嘴唇蒼白,雙眼無神。

火車鐵軌的周邊都是荒涼的石頭,白淨走得有些不穩,偶爾踩到一塊大石頭,還一個趔趄。

一輛火車從前方呼嘯而過,帶來一陣烈烈的風。

白淨一個哆嗦,卻連将大衣扣好的想法都沒有。

即将要讓自己的生命散去的人,又如何會去在乎身體冷還是不冷呢。

哆哆嗦嗦地站到了鐵軌上,白淨心裏很平靜。

她橫着躺倒在了鐵軌上,冰涼的鐵軌從背心将寒氣傳入她的身體,讓她已經冷透的身體仿佛血液都被冰凍了。

睜着眼睛,看着天空中飄揚而下的雪花,一片白茫茫。

或許,這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要見證的最後的景色了吧。

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水。

告訴我,那麽多人贊嘆你的美,為什麽我卻只看到凄涼。

鐵軌開始有了震動,應該快近了吧。

不會疼的吧,算了,肉體的疼痛,敵得過精神上的痛楚嗎?

閉上了眼睛,将雙手疊放在小腹上,靜靜地等待着。

突然,一雙幹燥粗糙的大手一把抓過白淨纖細的胳膊,大力地往上一扯,白淨驚慌地睜開了眼睛,被那雙大手的主人扯了起來。

身後傳來一股強風,帶着大衣的衣擺都飛了起來,巨大的轟隆聲襲過。

眼前的中年漢子,緊緊地捏着白淨的胳膊,捏得她生疼。

那張飽受風霜的臉滿是不忍和揪心。

“你這個丫頭,年紀輕輕的,學人家幹什麽卧軌啊,你以為是這麽好玩的啊,死了都不可以超生的......”

那中年漢子穿着橘紅色的衣服,手裏拿着一個長長的夾子,地上還有一個髒兮兮的蛇皮口袋。

他是火車道上撿垃圾的。

......

十七歲的白淨開始有人追了。

不過追她的人都蠻有勇氣的。

她淡漠的眼神和不發一言的嘴,足以讓大量的人望而卻步。

有兩個男生為她大打出手,她上前去說,“進醫院的時候,記得不要找我報銷醫療費。”

後來那兩個男生打出了熱度、打出了激情,兩個人在一起了。

葉夕勾搭了一個跟白淨表白過的男生。

拿着兩人合影的照片來見白淨,“淨淨,我告訴你呀,這個男人也不怎麽樣,在床上,就能堅持三分鐘,真的,啧啧啧,還是讓我幫你收拾了得了。”

白淨問葉夕,“他叫什麽名字來着?”

葉夕,“......”

......

那年,白淨的媽媽去精神病醫院住了整整的一年。

白淨怔怔地坐在床前看着自己的媽媽。

她的媽媽正穿着精神病院的束身衣服,躺在床上安安靜靜地睡着。

護士姐姐進來了,手裏拿着巨大的針管,再次給她媽媽紮了一針。

白淨在夏日的深夜,孤獨地從精神病院走回了城裏。

臨海市中心有一條河。

白淨站在了橋邊,看着橋底黑黢黢的河水,腦袋空白。

人活着,到底是為了什麽?

在人煙稀少的深夜,她爬上了橋的欄杆,張開雙臂,猶如倦鳥歸巢一般,飄入了河中。

透涼的河水刺痛了她的肌膚,她在水中哆嗦。

河水嗆進喉嚨,帶來壓抑的恐懼。

她下意識地撲打了幾下河水,又強硬地讓自己放手。

放手吧......

一雙有力的胳膊攬住了她,将半昏迷的白淨從水裏撈了起來,拖着上了岸。

待她緩緩睜開眼睛,嘴裏吐出了大量的液體之後。

一張老年男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那老頭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一臉苦口婆心地說,“姑娘啊,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想不開。老頭子我活了這麽大把年紀了,勸你一句,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他們知道你要是跳河了,該多麽傷心。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我猜多半是因為哪個男孩子吧,哎,感情的事情咱們強求不得,但是,你還這麽年輕,以後什麽樣的人找不到?”

白淨再次噗噗吐了水,好生無語。

大爺,我不是因為男孩子。

還有,大爺,為什麽你會在半夜的時候來這兒游泳啊。

......

母親在客廳尖叫,父親摔了他新買的宋代的瓷瓶。

白淨在自己的房間裏,捂住了耳朵,腦海裏群魔亂舞。

幻聽、幻視似乎都出現了。

她的身體在顫抖,整個人仿佛陷入了神魔鬼怪集聚的幽閉空間,快要不能呼吸了。

抖抖索索地從房間裏的各個地方掏出一個個的小瓶子。

哆哆嗦嗦地将裏面的藥倒了出來。

這都是她多年以來,經過各種方法獲得的安眠藥。

為了不讓家裏收拾屋子的保姆發現,藏在不同的地方。

現在,已經倒了一把在手裏。

地上也散落了不少。

看着眼前快要撲過來的白色鬼影,白淨猛地将那一把藥全部塞進了嘴裏,幹嚼了兩下,吞了下去。

太噎了,去了衛生間,咕咕咕喝了大量的水。

摔倒在地上,扶着浴缸,白淨閉上了眼睛。

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醫院了。

洗胃,輸液......

過路的醫生和護士都對她投來不齒的白眼。

周圍的病友似乎都在竊竊私語,好像在說她,就是那個吃了大量安眠藥進來的自殺未遂的人。

後來,白豐盛送她去了瑞士,念了大學,回來,便安排她與白豐盛手底下一個積極向上的年輕人,呂誠亮結了婚。

葉夕勾引呂誠亮未果。

白豐盛很滿意,白淨也很滿意。

後來,就到現在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有小夥伴提到關于輕輕的性格問題,她就是這樣一個狀态,确實不能算一個完美的人。其實你們想想,四個女主,外加一個道具男,五個人,其實都沒有完美的(後續劇情會透露)。

然後是關于輕輕的戀愛問題。大家要這麽看,孫悟空頭頂上有個環,叫做金箍,所以他這麽厲害的一個人還得乖乖地伺候唐僧取經去,輕輕頭上也有一個環,叫做“主角光環”,所以她才能被白淨一見鐘情,再見傾心,成為她感受愛情、感受生命活力的人。至于其他兩個人,你們看後續吧,我會慢慢地講出原因來的。

再叨叨一句,本章,講的是白淨的“主角光環”。

愛你們,麽麽噠~~~

☆、震驚

第二天, 李若輕在白淨的公寓裏待着,白淨工作去了。

不過晚上的時候, 白淨打來電話說, 她可能不回來了, 她爹白董事長要她回家一趟。

李若輕在白淨的公寓裏也有些無聊,幹脆也回了自己家。

又過了一天, 就到了葉夕約她的時間了。

将腦袋上的紗布撕了, 頭發弄了弄,遮蓋下去,基本看不出受傷來。

葉夕開車來接她, 帶她去買了一套新衣服, 李若輕想要自己付錢, 葉夕說算是她送的, 畢竟是她邀請她陪她一起去的。

收拾停當, 随着黑夜的到來, 葉夕的車滑進了一個酒店的停車場。

這次的晚會似乎是一個冷餐會, 走的是西方舞會的路線。

進去之後, 葉夕被幾個認識的人叫走, 在不遠處溝通溝通。

李若輕就自己去旁邊的餐桌上,自己找東西吃。

正吃着,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李若輕?”

轉頭一看,這不是大明星駱萩姐姐嘛。

今天駱萩穿着一身露背的禮服,妝容精致,事業線深邃, 看上去好女神範兒。

“是你啊,駱萩!”李若輕看着她還蠻高興的。

駱萩猛地一拍她的肩膀,“你怎麽也來了。”

一個動作,瞬間破壞了那精雕細琢的女神形象。

“我跟着我老板來的,她讓我做她的舞伴。”

“哎呀,你幹脆來做我的舞伴吧,我今天鞋子穿高了,舞伴比我矮,真是夠夠的了。”駱萩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男子,李若輕看着很眼熟。

“我們公司的一個新人,演了兩個電視劇,被評為什麽新銳小生。艾瑪,不知道他原來這麽矮,我不過就穿了個十公分的高跟鞋嘛,就趕不上我的高度了。”

說着,駱萩還撅起腳來給李若輕看。

“姐姐,你這兒這麽高的跟兒,你還嫌棄人家男生矮,你們好歹都是一個公司的,你就不能包容包容別人啊。”李若輕搖着頭,數落着駱萩。

駱萩拿手指戳了戳李若輕的腦門,“你懂什麽?女人,就是要有氣勢,能穿多高就要穿多高,身高一尺,氣高一丈。高出女王的範兒來,那才叫新時代的自由與獨立的女性。”

李若輕白眼要翻出天際,表示自己很不懂,“小心別摔了。”

“真不會說話。”

葉夕終于脫身了,向着李若輕走了過來,卻在看見駱萩的一瞬間,變了臉。

“喲,這不是我們駱大明星嘛?”葉夕走到兩人的面前,抱着胳膊一副嫌棄的模樣說道。

駱萩也不甘示弱,她挑着眉毛笑着說道,“哎呀呀,看看這是誰啊,這不是葉總嘛。”說着她的手指還搓了搓,做出了一個看照片的姿勢。

葉夕看着她的手指動作,氣得是咬牙切齒。

這個駱萩,每次見她都要将這個事情翻來覆去地說一遍,真是沒個夠。

“葉總,駱萩,你們兩個認識啊?”

站在這兩個穿着高跟鞋,抱着胳膊,“目光灼灼”地盯着對方的女人中間,實在有一種我是第三者的感覺。

李若輕覺得自己好像突然成了兩個女人中間的夾心餅幹,又甜又膩。

“誰認識她!”

“當然認識!”

葉夕的模樣根本不像不認識駱萩。

駱萩的表情則是揶揄中帶點遇見好玩的事情的那種興奮。

李若輕從旁邊拿起兩塊小蛋糕,兩手各托着一塊,給兩位姐姐。

“來來,都吃點,別別扭了!”

沒有想到,面前的兩人居然一致地轉過頭來,對着她說道,

“誰別扭了?”

“誰別扭了?”

吓得李若輕頓時呆了。

葉夕癟癟嘴,一把拉過李若輕,“把蛋糕放下,跟我去跳舞。”

李若輕将蛋糕放下的一瞬間,駱萩抓住了她的另外一個胳膊。

“葉總,剛才我已經跟她說好了,讓她陪我跳舞。”駱萩着重在“我”字上。

“她是我的舞伴,她身上這件禮服都是我買的。”

“怎麽,以為我買不起嗎,說吧,這件禮服多少錢,你開個價,我立馬轉賬給你。”駱萩得意洋洋地收。

“誰要你的錢。”葉夕氣得跳腳。

“喲,那你白送我呀!”

“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人。”

“不對呀,我的粉絲最喜歡我這張臉了。”

兩人已經在鬥嘴的過程當中越來越近,直接有一種對着面門要開掐的沖動。

已經被擠到一邊的李若輕看着兩個幼兒園小朋友吵架,實在是覺得有些頭疼,幹脆趁着兩人不注意,往角落裏躲上一躲。

葉夕和駱萩還在繼續為下一個主題争個長短。

李若輕縮在角落裏,給自己倒了杯可樂喝了起來。

邊喝邊在人群中随意地看着,不遠處的人堆裏面有一個高高帥帥的男人總是将目光放了過來,仔細一看,長得還跟葉夕有幾分相似。

将目光從那男人和葉夕之間連了線,李若輕确定了,人家看的是葉夕。

難不成他就是葉夕的哥哥?

看上去兩人長得很像呢,如果不是身高的差距和男女臉型的區別的話,兩人應該算是一模一樣來着呢。

終于,那個男人走了過來,跟葉夕說起話來,葉夕跟着他離開了。

駱萩才脫開身,往李若輕的角落裏來。

“駱萩,為什麽你見到我們葉總,就跟小孩子鬥嘴似的,沒完了都。”李若輕在駱萩面前倒是輕松,她知道駱萩是個随性的人。

“我就是喜歡,好玩!”駱萩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李若輕搖搖頭,“你好像周伯通啊,幹什麽就知道好玩。”

兩人閑聊着,終于,此次舞會的主人開始講話了,又是一通感謝。

然後,主持人說道,邀請豐盛集團的白總和呂總上臺,發表演講。

聽到豐盛集團,李若輕的心裏就是一跳。

聽到白總,心裏咚咚咚。

聽到呂總,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咯噔一下。

雖然李若輕所處的位置離舞臺有點遠,但那并不妨礙她觀看,再加上她特意将目光聚焦了過去。

這一眼,瞬間,一道驚雷從頭頂炸開,炸得她耳朵嗡嗡直響。

之後的很長很一段時間,但她再次回想起今天看到的畫面時,她仍然會有一種手腳顫抖猶如帕金森一般的感覺,整個身體也猶如掉入了寒冬的冰窟窿裏面,仿佛血液都要凍僵,四肢僵直,呼吸困難。

甚至于後來,她都覺得,或許這就是對她枉顧人倫的一種殘忍的懲罰。

是她,不認真對待自己的感情,是她,不認真考慮自己的親人,是她,肆意妄為沒羞沒臊。

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的瞳孔中印着兩個衣冠楚楚的璧人。

白淨,和呂誠亮。

白淨畫着淡妝,整張吹彈可破的臉在燈光下猶如瓷娃娃一般的可愛,配着那一身裁剪得體的長裙,又增添了一絲高貴典雅的氣質,她就是在用她整個人在向所有人宣告,到底什麽才是真正的天使面容魔鬼身形。

呂誠亮穿着昂貴的西服,頭發理得一絲不茍,身形勻稱的他看上去頗有一種貴族的氣質。再加上他本就立體的臉型,整個人比起駱萩公司的新晉小生來看,也不遑多讓,甚至都能聽到臺下有一幫正竊竊私語,表達對他渴望的女性的聲音。

呂誠亮此時,将手輕輕地放在了白淨的肩膀上。

白淨今天嘴角帶着似有若無的笑容,講述着她的話。

但李若輕此時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她甚至都站不穩了。

不得不靠在背後堅實的牆壁上,以保證自己不會滑到在地,丢人現眼。

胸口像是有人在重重地擊打着,然後心髒被緊緊地捏緊,揉搓。

疼痛和呼吸的困難交疊出現。

李若輕甚至都覺得自己有些暈。

駱萩第一個發現了她的狀況,扶了她一把。

“李若輕,你怎麽了?”

駱萩的聲音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了過來。

李若輕無助地搖着頭。

腦海裏,有太多的思緒在飛轉。

主持人将話筒接了過去,說道,“白總和呂總兩位模範夫妻......”

模範夫妻,模範夫妻......

一會兒是白淨溫柔地撫摸她的頭發,用如水的目光看着她,輕輕地說,“阿輕啊,你的出現,讓我覺得,我是真的活着。”

一會兒則是呂誠亮笑得陽光燦爛,用有力的手指彈了她的腦門,說,“我把你當做我最親的人。”

一會兒又是白淨在自己的懷裏喘息。

一會兒又變成呂誠亮伏在自己身上猛力挺身。

李若輕覺得自己快要分裂了。

為什麽?

到底為什麽會是這樣?

他們兩個人在做什麽?

他們是在玩我嗎?有錢人閑得無聊玩的逗弄游戲?還是懲罰我不忠不義而對我的獨有嘲諷?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怪不得呂誠亮不願意見我的父母,他總是很忙,不讓我給他打電話,每次出去還都要去很偏僻的地方,吃完飯就去酒店,還總是喜歡用我的身份證開房。

怪不得白淨從來不說自己家裏的情況,也從來不提她的老公,甚至對我從來不說愛。

原來他們根本都不是真的。

他們說的一切的話都是騙我的。

他們都是騙子!!!

終于,李若輕站立不穩,噗通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吓得駱萩都叫了一聲,“李若輕!”

如此的動作再加上駱萩的聲音,自然驚動了臺上的兩人。

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将目光投入了過來。

雙雙,都看見了,角落裏面失魂落魄的李若輕。

呂誠亮放在白淨肩膀上的手頓時僵了。

白淨瞳孔一縮。

呂誠亮在那個瞬間,很想很想一步跨下去,去跟李若輕解釋一番,但是他不能走。在這個場合,他一動都不能動,他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地将手從白淨的肩膀上放開。

還好,白淨也适時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讓兩人很自然地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而白淨呢,她覺得,李若輕早就知道她有女兒,也有丈夫,根本不需要在這個時候下去解釋。

一會兒主持人這邊的事情結束了,再過去也是一樣。

在一旁的葉夕将這所有的事情盡收眼底,她收起了嘴角的笑容,向着李若輕和駱萩走來。

對于別人來說,李若輕的這件事情只是一件小插曲,他們該如何繼續就如何繼續。

駱萩将李若輕扶了起來,焦急地問道,“你是哪兒不舒服嗎?”

李若輕搖搖頭,一刻都不想在這兒待了。

她扯開駱萩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跑去。

正在這時,有人來叫駱萩,駱萩無法,只有幹笑着和那人社交。

葉夕從她旁邊走了過去,跟着李若輕的步伐,往外走。

李若輕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今天似乎特別的冷,寒風像是小刀一樣,一寸一寸地割着皮膚。

她上下牙齒打着架,手腳冰涼,卻渾然不覺。

葉夕緩緩地開着車到了她的身邊,下了車,将大衣挂在了她的身上,半摟半強迫地将她拉上了車,帶回了家,塞進了放滿了水的加熱浴缸裏。

待李若輕泡得猶如煮熟的大蝦,她又去将她撈了起來,擦幹身子,套上浴袍,給她塞進了被窩裏。

李若輕覺得自己頭好疼好疼,什麽都不想想。

她知道葉夕在旁邊,她已經不想去管了。

躺在被窩中的她,天旋地轉,猶如宿醉一般。

腦海裏面是各種光怪陸離的畫面,有時候是有鬼在追她,有的時候又是她爬上了很高很高的樓站在了天臺的邊緣,有的時候她在跑樓梯怎麽也跑不到樓底......

似乎是有人的聲音,手背有些刺痛,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個拿着藥箱離開的背影。

坐在窗臺邊,帶着一副大框眼睛,披散着頭發看着書的葉夕看了過來。

“感覺怎麽樣?”

李若輕擡了擡自己的手,上面正紮着針。

“我怎麽了?”

“感冒發燒了!”

葉夕将書合上,光腳從窗臺上下來,走近她,盤腿坐在地上,和李若輕的目光平視。

“昨晚你高燒,還總說胡話,叫了醫生來給你紮針。”

“謝謝!”

李若輕目光無神,頭還隐隐作痛。

葉夕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額頭,“燒基本上是退了,不過看你狀況,可能得修養幾天。”

李若輕連嗯都不想說了。

葉夕出了客房,招呼家裏的保姆照看着李若輕。

李若輕再次進入了睡眠狀态當中。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是哪個小夥伴說要虐輕輕來着?

☆、誰更重要?

葉夕将白淨堵在了自己家門口。

葉夕啪啪地拍着手, 對着白淨笑眯眯地說,“恭喜你, 和你的丈夫, 成為了模範夫妻。”

白淨抿着唇, 并沒有就葉夕的這句話做出回應。

“阿輕呢?”

白淨語氣篤定,似乎認定了李若輕确實就在葉夕這裏。

“我怎麽會知道?”葉夕翻了白眼, 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死樣兒。

白淨沉沉地呼吸着, 努力地不讓自己發怒。

“我知道她在你這兒,她怎麽樣了?”

白淨破天荒地給李若輕打了無數個電話,當打到最後, 她終于覺得, 或許這件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李若輕, 可是被她叫做李戲多的一個心思敏感思慮過重的小家夥啊。昨天晚上自己一轉頭她就消失不見了, 打了那麽多個電話都沒有任何回應的動靜。

是想多了吧, 她應該看到了呂誠亮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心裏不舒服了吧。

葉夕攤開手, 表示自己不知道, 也不承認白淨的篤定。

于是白淨想要直接闖進葉夕的家, 剛要上前,葉夕卻擡腳攔住了她。

白淨側頭看向葉夕,眼神似在詢問,你這是在做什麽?

葉夕收回腿,抱住自己的胳膊,“就算是李若輕在我這兒, 你又怎麽知道她會想見你呢?”

白淨挪動步子,與葉夕四目相對,認真地說,“你又怎麽知道,我的阿輕不想見我呢?”

“啧啧啧,看你叫得這麽親熱的,”葉夕勾着嘴角笑,一雙霧霭彌漫的眼睛灼灼地看着白淨,“還阿輕阿輕呢,你若真這麽在乎她,會讓她看見你和你親愛的丈夫,在一起相親相愛的畫面嗎?我們淨淨啊,是要玩女王範,男女通吃嗎?”

白淨眯起了眼睛,臉上籠罩着薄薄的怒意,她并沒有正面回應葉夕的話,反而反問道,“不是你特地将她帶過去的嗎?”

葉夕捂住嘴呵呵笑着,“我哪有特意,她只不過是我的舞伴而已。”

“我好像記得,你的舞伴,一直是你哥葉辰來着。”白淨的話語裏,開始慢慢的帶上了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移情別戀了不行嗎?我哥又黏人又古板,哪裏有小輕輕那麽聰明可愛又好玩啊。”葉夕似笑非笑地說。

“行了,葉夕,我要見李若輕。”白淨幹脆直截了當地以通知的語氣告知葉夕自己的決定。

只是葉夕似乎并不将她這句話當回事,“你說要見就要見嗎?”

“你還能阻止我嗎?”

白淨已經準備直接繞過葉夕,闖入她的家中了。

卻聽到葉夕在身後用慢悠悠的語氣說道,“昨天晚上,李若輕已經是我的女朋友了。”

白淨猛地一回頭,“你說什麽?”

看見白淨回頭,葉夕挺直了後背,如一只驕傲的孔雀一般笑得燦爛,“小輕輕說,你欺騙了她,還想要腳踏兩條船,她已經不愛你了,所以,她已經決定,從此以後,投入我葉夕的懷抱,和我雙宿雙飛,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你覺得我會信你這句話嗎?”白淨皺起了眉頭,雖然不信,但葉夕的話卻讓她很不舒服。

“你愛信不信,小輕輕的大腿內側有一塊燙傷的疤痕,你知道的吧?”葉夕挑了挑眉。

白淨的瞳孔一縮,呼吸都急促了。

葉夕抿着嘴笑了笑,“你看,這我都知道。昨天晚上,漫漫長夜,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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