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記錄下來。
不過因為李若輕受傷,白淨很生氣,似乎暗自琢磨着什麽。
肌肉男開車,李若輕和白淨回家。
陳雙藍給李若輕打來打電話。
“李若輕,你這一天天的,不落家是個什麽意思?”
陳雙藍高調的聲音再次從耳機裏面傳來,李若輕不得不将聽筒拉得離自己遠點。
不過如此高調的話語也傳入了旁邊的白淨的耳朵裏,白淨蹙起了眉頭。
“哎呀,雙藍啊,我沒事啊,你小點兒聲。”李若輕偷偷地看了一眼白淨。
白淨抱着胳膊,将腦袋轉向了窗外,似乎根本不想聽兩人的談話。
李若輕說道,“雙藍,有什麽事兒嗎?”
“有什麽事兒?”陳雙藍一頓氣呼呼的,“你那個,煩人的男朋友,今天找我了,說是回來了,找你找不到。煩死我了,每次都找我,找我幹嘛啊。磨磨唧唧的,幹脆你兩分手得了,免得我看着來氣。”
“怎麽,他又找你了?”
“是啊,你說說你,你們兩個談戀愛,關我什麽事兒啊?我為什麽要在你們中間做什麽和善的月老公公啊,你趕緊的,自己解決了,要打電話要見面要上床,趕緊去,姑奶奶我要去敷面膜了,沒空陪你們玩。”
啪的她挂了電話。
李若輕讪讪地放下了手機,也不知道白淨聽到了多少。
許久,白淨才開口說,“你今天還是別回你那兒了,看你受傷了,還是去我家吧。”
李若輕抽了抽臉頰,笑了笑。
只是,陳雙藍那邊沒什麽,哄哄她就好了。
只是,呂誠亮......
還是找個機會,跟他說清楚吧。
做人應該專一,既然選擇了白淨,就不要妄圖腳踏兩條船了吧。
呂誠亮畢竟是個好男人。
只是,那種強烈的愧疚情緒卻讓李若輕心裏堵得喘不過氣來。
回到白淨的公寓中,李若輕換下了身上的髒衣服,又清理了一下身上的髒兮兮的地方。
白淨在沙發上,再次給她受傷的地方上藥。
因為覺得白淨的手法老練,李若輕好奇地問,“白總,上次你給我按摩的時候我就想問了,你為什麽上藥這麽熟練啊,你是以前學過醫嗎?”
白淨認真地動作着,手很穩。
“小的時候,家裏人總會受傷,久病成良醫,我就練出來了。”
李若輕努力地想着,家裏人總會受傷?你家是拍電影還是開武館的?
難不成你那拄拐杖的爹,豐盛集團的董事長,那斷腿就是這麽來的。
頓時,一股敬佩之情就油然而生。
“看不出來,你還是武術世家啊!”
聽到李若輕莫名其妙地贊嘆,白淨奇怪地看了看她,搖了搖頭。
這個李戲多,一天到晚不知道心裏想着些什麽。
“阿輕啊,我想問你,你為什麽一定要給我搶回那個包呢?”
白淨語氣平靜地問道,似乎是真的想要知道原因。
李若輕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就覺得,你的東西,不能被搶走。”
白淨嘴唇翕張了,想了想,還是換了個口吻和語言問道,“就算知道,搶不回來?”
“這不是搶回來了嗎?”
“但你受傷了,而且如果不是卓醫生出現,按照小張和警察來的速度,你還能跟着他拖這麽久嗎?”白淨緩緩地說道,目光灼灼地盯着李若輕。
李若輕低垂了頭,似乎也在一定程度上認可白淨的話。
“白總。”
“嗯。”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看的,但或許是我從小家庭環境的影響,我很珍惜我所擁有的東西。這不是壞了爛了該丢了,而是在你面前被搶了。我又不是斷手斷腳不能追,我要努力去争取啊,不去追,你就默認了那樣東西在你面前消失,但是你去追,你就有一定的可能性能追回來的。”
李若輕認真地說着自己內心深處最深的想法,像是一個認真的小學生在回答老師的問題。
白淨邊聽,邊無意識地用手摸着李若輕的腦袋,最後幹脆在李若輕的耳垂邊摩挲着。
李若輕覺得有些癢,往旁邊躲了躲。
白淨才回過神來,繼續問道,“所以,就算是會受傷,你也一定要去追嗎?”
李若輕點點頭,“我舍不得,而且既然可以争取,為什麽不去争取呢。”
白淨笑了笑,或許這就是李若輕吧,不知道是算傻,還是算堅定。
兩人躺在床上,白淨窩進了李若輕的懷裏,鼻端聞着濃烈的藥味兒,聽着李若輕給她講她小時候的故事。
雖然之前李若輕有零零星星地提過,但今天,李若輕才像是講故事一般,講了講她小時候的事情。
聽聞李若輕年紀輕輕就做了當家人,白淨又摟緊了她的腰。
“沒有想到,我的阿輕竟然是一個這麽有擔當的人。”
李若輕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說,“畢竟是家人,我總要為他們付出些才好。”
因為是家人嗎?
白淨的目光放空了去,微微地嘆了口氣。
看着白淨似乎睡着了,李若輕翻身起來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屏幕亮了,又黑了下去。
李若輕拿着手機,走到了陽臺,坐在了白淨坐過的搖椅上面。
點開手機,打開短信。
上面是一條呂誠亮的短信。
之前呂誠亮給她打過幾次電話,她都沒有接,似乎也發了幾條短信,她也沒有看。
嘆了口氣,再次數落了一下自己,看了起來。
“呂誠亮:最近怎麽樣了?怎麽不接我電話?我回來了,我們見個面吧。”
李若輕想了想,雙手握着手機,敲打下了一段文字,約了呂誠亮第二天晚上見面,談一談。
呂誠亮的回信很快就來了,他想約在酒店談。
李若輕蹙起眉頭,呂誠亮想約在酒店的意思她明白,但她并不想和呂誠亮去酒店見面。
于是再次确認在咖啡廳見。
關了手機,回屋睡去了。
白淨似乎感覺到了李若輕上床,縮了過來,摟住了她的腰。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早,某章被鎖,收到信息。頓時想起那個有關“不可描述”的事情的來由,一個聰明絕頂的記者創造了這麽一個神奇的詞語,從此,讀者們終于從一個詞語開始有了無限的想象力。到底人們看文,是不是為了看“不可描述”的事情呢?不得而知。
從來都是吃瓜群衆一個,突然有種被國家關懷的感覺,手機裏面的參考&消息好像離我非常得近,那種又忐忑又激動又有些羞澀的情緒啊。
☆、溫柔的姐姐
吃了早餐, 白淨先送李若輕去上班。
快下車的時候,白淨叫住了李若輕, 沒有管肌肉帥哥在前面, 顧自地給李若輕理了理衣領, 還順便在她的嘴角吻了一口。
李若輕臉都紅了。
下了車給白淨示意了再見,李若輕轉頭要走進大廳的時候, 才發現, 葉夕的車停在旁邊。
駕駛位的車窗開着,葉夕撐在窗戶上,一雙眼睛像是沒有睡醒似的, 迷茫地看着她。
“葉總, 你怎麽來了?”
其實李若輕內心是想說, 葉總, 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沒有想到葉夕癟癟嘴, “喲, 我自己的公司, 我還不能來了。不知道的, 還以為我的德信電子被她白淨的豐盛集團給兼并了呢。”
李若輕讪讪地笑了笑。
葉夕打開車門, 下了車,一把挽住李若輕的胳膊,“走吧,小輕輕,陪我吃早餐。”
邊走着,葉夕邊打了個哈欠, 看來是真沒睡醒。
雖然李若輕已經吃過了早餐,但她仍然陪着葉夕吃了點東西。
葉夕吃完,就扭着臀部回她的辦公室再去睡個回籠覺去了,李若輕則去到研發部,繼續和衆人一起奮戰。
葉夕睡醒,讓秘書給她倒了杯咖啡,打開電腦,轉向研發部的攝像頭。
将攝像頭調整到對準李若輕的位置。
李若輕此時正坐在電腦前,瘋狂地敲擊着,不時蹙眉,想着什麽,然後又站起身來,去和旁邊的眼鏡男聊了起來,然後又坐了回來,再次瘋狂地敲擊着。
葉夕搖搖頭,看得笑了起來。
真是覺得,李若輕像只認真的小貓,太可愛了。
她砸吧砸吧嘴,給白淨打了個電話。
白淨此時正在辦公室工作,上面擺放着好多的圖紙,她正拿着一只鉛筆在琢磨着。
手機響了,她便随手按了下去。
“哎呀,小淨啊,有沒有想我?”
白淨不用看屏幕,就知道是葉夕那個無聊的家夥,對她的這個稱呼和她那從來自來熟的語言,實在是沒有別人了。
“說吧,什麽事兒?”
葉夕一只手握着手機,一只手的手指在咖啡杯的邊緣來回滑動。
“沒有事兒就不可以給你打電話啊。你怎麽這麽狠心啊,我們這麽多年的朋友了,你十二歲第一次來月經的時候,還是我給你的姨媽巾呢。”
聽到這話,白淨真是翻了個白眼。
“沒事兒提姨媽巾幹什麽?”
确實,在青春期的時候,早熟的葉夕給白淨提供了很多的幫助,但是,也不要天天提吧,這樣也很無聊好嗎。
“我怕你忘了呀,你這個從來不記得別人好的家夥,對人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葉夕歪着腦袋,嘴角噙着壞壞的笑。
“冷淡嗎,我從來就是這樣,小的時候你不是還說我這樣很......”白淨想了想,說道,“很酷?是這個詞吧?”
“哎喲喲,你還記得酷啊,我都不好意思了。”葉夕裝作捂住自己的臉,裝害羞。
“你這話唠一樣的嘴巴,天天在我耳朵邊叨叨叨,這個詞你說了不下300遍,我能記不住嗎?”
“那還想這麽久?”葉夕一副驚訝的樣子。
白淨根本無心看面前的圖紙,幹脆放下鉛筆,将椅子轉了個圈,對着窗外的風景。
“怎麽了,今天又是想來跟我炫耀什麽?”
不得不說,白淨很了解葉夕。
葉夕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哎呀呀,人家是想說,我現在正在用攝像頭,觀看小貓表演認真工作呢。”
“小貓?”白淨蹙起了眉頭。
“對啊,就是小輕輕啊。她好可愛喲,窩在那麽大的電腦屏幕面前,一張小臉都要埋進去了,然後那纖細的手指,跟跳舞似地在鍵盤上敲擊着,咔咔咔,都不知道累的,哎呀,我一會兒可要去将她叫到辦公室來,好好給她按摩按摩。”
白淨磨了磨牙齒,“葉夕!”
“嗯?”
“既然阿輕決定了去你那兒工作,我也不阻止她。但我希望,你尊重她。”
“我哪兒不尊重她了?”葉夕笑着,“我很尊重她呢,我還邀請她,”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上床呢。”
白淨沒有拿手機的手握緊了轉椅的扶手,緊緊地捏了捏。
“葉夕!”
“說嘛,小淨,不要總那麽叫人家的名字,人家會害羞的。”
“葉夕,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我不想做什麽啊?”葉夕的手指在空中畫着圈圈,活脫脫一個調皮的大小姐模樣。
“你想玩,我陪你玩,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別捉弄阿輕,她很單純。”
“你為什麽覺得我捉弄她了?”葉夕的臉慢慢地變冷,從嬉笑的模樣轉為嚴肅,“你憑什麽覺得,我是在玩她?”
“不是嗎?”白淨說道。
對于白淨來說,葉夕再次的言語,讓她也有些不确定起來,那些為李若輕而吃的醋再次讓她酸澀起來,甚至在酸澀之上還加了一些痛楚。
這是一種陌生的情緒。
這種陌生的情緒甚至于讓她有些不确定起來,她真的相信李若輕,跟葉夕沒有發生什麽嗎?
挂了電話,白淨怔怔地看着窗外,有不少人來簽字,都見證了白總今天的失魂落魄。
那邊,跟白淨挂了電話的葉夕氣得一把将桌上的文具和文件都揮到了地板上,啪地關掉了電腦屏幕。
今天下了班,李若輕沒有讓白淨來接,她有些忐忑地編了個理由過去。
說是要回一趟自己家。
白淨并沒有說什麽。
只是,李若輕并不是回家,她是要去見呂誠亮。
她并不想讓白淨知道這件事情,甚至于她都不想在白淨面前提這個男人一句。一則是自己本來就糾結于跟兩人的糾纏,這屬于內心的擰巴。二則她不想讓白淨不開心,畢竟上次在醫院裏面,當她提到男朋友這三個字的時候,白淨臉色都變了。
李若輕在感情上并不是一個果斷的人,滿打滿算就談過一次戀愛,經驗不夠。呂誠亮算是她的初戀,同時呂誠亮對待她的方式就是非常照顧型的,有的時候李若輕都覺得呂誠亮像是在照顧女兒或者妹妹。
李若輕在呂誠亮那兒學習到的就是,撒嬌耍賴與被動接受。
到了白淨這裏,才開始慢慢地學習如何主動。
特地打了一個出租車趕過去。
因為德信電子在郊區,所以出租車要走不少的路程。
沒有想到,路上竟然下起了雨夾雪。
天空灰蒙蒙的,路面濕滑起來。
看着窗外的在雨霧中變得朦胧的車燈,李若輕莫名的有些惆悵。
她竟然想起了很多呂誠亮的好來。
其實呂誠亮本質上是個好男人的,體貼溫柔也不黏人。兩個人其實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次,呂誠亮總是很忙,但呂誠亮仍會努力地找機會和她見面。
呂誠亮很體貼,總是照顧着李若輕,從來都是呂誠亮主動跟李若輕打電話或者發短信,照顧得李若輕都不會主動地打電話。呂誠亮從來不說李若輕這樣不對,也不覺得李若輕這樣是不愛他的表現。
兩人見面,呂誠亮總是會帶她去一些幽靜偏僻的地方用餐,說是這樣比較浪漫,然後兩人再去酒店厮磨一夜。
想到這些,李若輕的內心被強烈的愧疚情緒所占據,她甚至都有些想打退堂鼓了。
這樣的一個好男人,我竟然要辜負他,我真是夠渣的。
雙手都絞在了一起,要不要去呢?
突然,一股大力襲來,李若輕瞬間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失重了。
待她終于理清了狀況,才驚覺,自己竟然是側躺在了車裏,腦袋狠狠地砸在了玻璃上,鑽心地疼。
出車禍了嗎?
頭好疼,好暈。
......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有一雙有力的手将她抱了出去,然後頭頂是晃動的燈光,有很疼的針打在肉上,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夢裏面,她被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姐姐握着手,在陽光燦爛的草坪上奔跑着,周圍鳥語花香,溫暖如夢境。
那個姐姐的手很柔軟很細膩,像是在傳達着,無限的濃烈的愛。
......
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入眼處是一雙熟悉而關切的眼睛。
“你醒了!”
“蕭,蕭總監。”
李若輕有些疑惑地喊出了她的名字,“你,怎麽在這兒?我,我在哪兒?”
似乎還有些糊塗,突然腦袋一陣隐痛。
蕭依楓溫柔地笑了笑,對她說道,“你出了車禍,我正好在附近,便将你帶到了醫院來了,放心,只是破了點皮,醫生做了處理,沒事兒了。”
李若輕閉上了眼睛,才恍惚想起來,自己之前坐出租車,然後似乎是出租車被人撞了,自己都翻了個個。
“謝謝你,蕭總監。”
“嗯。”
蕭依楓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邊。
李若輕問道,“現在幾點鐘了?”
“2點。”
是晚上兩點嗎?
李若輕覺得不妙,跟呂誠亮約的是8點,現在都過去了6個小時了。
“蕭總監,我的手機呢,能給我一下嗎?”
蕭依楓翻找了一下,遞給了李若輕,但是李若輕拿在手裏,怎麽按,怎麽不亮。
不是吧,又壞了?
“估計是撞車的時候壞了,你用我的吧。”蕭依楓遞過來手機。
李若輕卻不好意思用,算了吧,反正自己放呂誠亮鴿子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他也都習慣了。
這麽說起來,自己還真是渣呢。
哎,既然自己都這麽渣了,還是放過呂誠亮吧,人家值得更好的女人。
蕭依楓将李若輕照顧得很好,都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同時,她還給李若輕處理了一下車禍後續,包括找警察,跟出租車司機和肇事司機交涉,基本都安排處理得妥妥帖帖的。
李若輕好像一個小朋友一樣,就只需要負責躺在床上養傷就好了。
第二天,李若輕都不好意思了,跟蕭依楓說,“蕭總監,其實我都沒有事兒了,您去上班吧。”
因為畢竟自己已經不在豐盛集團上班了,此時她都不想用蕭依楓的手機給德信電子打電話請假,想着一會兒去找護士姐姐借個電話去。
“我今天休假,你需要有人看着。畢竟撞到了腦袋,需要觀察。”
對于蕭依楓的貼心,李若輕是又覺得溫暖,又覺得不好意思。
漸漸的,又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蕭依楓已經為她買好了飯,見着她醒來,幫她安好了小桌子,打開似乎是新買的餐盒,便要喂她。
吓得李若輕趕緊搶過蕭依楓手裏的勺子,“蕭總監,我沒事,我可以自己吃。”
蕭依楓笑了笑,摸了摸李若輕的腦頂。
這個動作在李若輕看來,就像是在摸小孩。
“你看起來,受了好多傷。”
李若輕心想,其實很多傷不是昨天受的,是前天晚上跟人不自量力地打架受的。
算了不說了,要是說起來,又得提起白淨來,蕭依楓畢竟是豐盛集團的人,還是別給白淨惹麻煩的好。
幹笑兩聲,吃起飯菜來。
竟然這麽好吃?
李若輕一副驚訝的樣子,大口大口地往嘴裏塞。
蕭依楓幹脆坐到了椅子上,笑了起來。
這些飯菜是她特地去超市買的新餐盒,打包的某家高檔餐廳的飯菜過來的,看着李若輕很喜歡,她也很高興。
不時地給李若輕遞來一張紙什麽的。
李若輕有種好不習慣但也很舒服的感覺。
嘴裏包着一大堆的飯菜,她說道,“唔,蕭總監,那個,”努力地咽下去一口,“你好溫柔啊。”
蕭依楓搖搖頭,笑容慈祥又和煦,“你可愛得讓人都忍不住想對你好。”
這句話就有些暧昧了,李若輕咳咳兩聲,幹脆回過頭來繼續吃東西。
最終,李若輕趁着蕭依楓出去的時候,找護士姐姐借了個手機打了電話,請了假,本來還想給呂誠亮打電話的,蕭依楓又回來了。
一直住到了晚上,李若輕死活也要出院。
蕭依楓只好幫她辦理了手續,開車帶她離開。
“蕭總監,這個路好像不對,我家在那邊。”李若輕指了指另外一條路。
“你這個樣子,回家自己住,我不放心,去我家吧。”
李若輕頓時瞪圓了眼睛,“那個,那個,我沒事了,蕭總監,你看看我,我活蹦亂跳的。而且,我去你家,打擾到你家人就不好了。”
蕭依楓臉色未變,“我沒有家人,自己住。”
又說錯話了,李若輕有些尴尬。
但仍然很努力地說道,“蕭總監,還是不了吧,我真的沒事,而且我室友也在呢,她也能看着我,我要是有什麽事兒,她也能幫我叫醫生。”
蕭依楓卻不置可否。
李若輕有些苦惱,“蕭總監,真的沒事。”
蕭依楓卻定定地看了看她,“我家裏有客房,物業服務很到位,小區內有診所,還有報警器。比較适合養傷,你住的城中村,到最近的醫院都要很長的一段距離。今天晚上你還需要觀察,在你家不合适。”
一句話,将李若輕要說的話全部都堵了回來。
蕭依楓住的地方果然如她所言,服務很到位。
物業給她送來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和睡衣,蕭依楓還想要幫李若輕換上,吓得李若輕趕緊躲去了衛生間。
我滴個乖乖,蕭依楓是不是把她當寵物了。
艾瑪!
白淨打李若輕的電話,關機了。
她于是打到了葉夕那裏。
葉夕告訴她,李若輕請了病假,但是不知道是為什麽。
白淨于是驅車去李若輕的家裏找她,卻碰見了陳雙藍。
陳雙藍打開門的時候滿臉震驚。
“白,白總!”
白淨點點頭,問道,“阿輕回來了嗎?”
陳雙藍一臉萌幣,腦子幾乎不轉了,她哪裏想得到白淨會來找李若輕呢?
“白總您進來吧。若輕出去了,昨天晚上就沒回來。”
白淨走進了屋子,才聽到陳雙藍最後那句話,頓時回頭,“沒回來?她去哪兒了?”
陳雙藍說,“她呀,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經常不回來,我都懶得問了。”說着,她癟着嘴說,“估計又是去見她男朋友了吧。她那個男朋友啊,都找到我頭上了,每次這樣的時候,李若輕都會去見他的。”
白淨一臉冷色的離開了陳雙藍和李若輕的家。
葉夕的電話打了過來,白淨都語氣不善地回了句沒找到。
那邊,葉夕将電話往床上一扔,嫌棄地說,“找不到,怪我咯?真是的。”
然後扭着腰去衛生間敷面膜去了。
那邊,李若輕收拾了自己,上了客房的床。
蕭依楓的家布置得很溫馨,都是用的暖色調,客房還是淡淡的粉色,甚至李若輕都覺得,如果蕭依楓有孩子的話,這個房間也挺适合小朋友的。
蕭依楓端着一杯牛奶,敲了敲門。
李若輕趕緊從床上坐起來,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要下床。
“你躺着躺着。”蕭依楓走到了床邊,按住李若輕的肩膀将她按回了床上。
“來,喝杯牛奶。”
蕭依楓這種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顧讓李若輕的內心有一點點小尴尬,也有一點點的竊喜,還有一點點的期待。
李若輕從小就沒有媽媽,她強撐着支撐着自己的爸爸,照顧着自己的弟弟,從小裝出一副堅強的模樣來。其實她內心也有小女生渴望被照顧,渴望被貼心關愛的那個部分。
有的時候,她甚至覺得,她之所以接受呂誠亮,都是因為呂誠亮很貼心。
但是,男人和女人的貼心,很不一樣。
女人的細膩和眼角眉梢帶着的愛憐,讓李若輕這個心思敏感的人,特別受用。
李若輕喝了牛奶,突然覺得腦袋有些疼。
下意識地捂住了腦袋。
蕭依楓趕緊接過李若輕手裏的玻璃杯子,放到一旁的床頭櫃上,然後焦急地問道,“你怎麽樣了?”
像是腦袋裏面有刺痛感和壓迫感一樣,李若輕閉着眼睛,根本沒有辦法也不想說話。
蕭依楓将李若輕攬進懷裏,拍着她的後背,嘴裏輕柔地哄道,“放松,放松......”
疼痛的勁兒過去了,李若輕臉上冷汗涔涔。
蕭依楓細心地用紙巾給她擦去汗珠,緊張地問,“是頭疼了嗎?哪個位置?”
李若輕有些虛弱地用手指指了指被撞過的地方。
蕭依楓抿了抿嘴唇,說道,“我們再去一趟醫院吧。”
李若輕卻固執地搖搖頭,“我沒事沒事,就是疼那麽一會兒。畢竟被撞過了嘛,不疼才奇怪呢。”
蕭依楓說,“醫生說沒有事兒的,真是不靠譜的醫院。”
李若輕笑了笑,往下一縮,“我很堅強的,睡一覺就好了。”
蕭依楓給她掖了掖被子,又用充滿愛憐的柔軟目光看着她,手撫了撫她柔軟的發絲,“那有事叫我。”
李若輕點了點頭。
蕭依楓站起身來,走到門口,一手拉過門,一手放在燈的開關上,對李若輕說,“我關燈了?”
“好!”
蕭依楓對着李若輕笑了笑,啪嗒一聲關掉了燈,将門輕輕地掩上了。
那個瞬間,李若輕莫名地特別的感動。
或許,小的時候,媽媽沒有死的話,她也會在自己睡覺的時候用柔軟如水的目光看着自己,會小心翼翼地在門口問自己是否需要關燈吧。
側過身去,将自己曲了起來,聞着被子淡淡的香味,李若輕睡得很安心。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有小夥伴提到輕輕和呂誠亮的事情,需要澄清一下,輕輕不是一個完美的人,很多時候她也沒有這麽明确,糾結、矛盾與不确定常常出現在她的心裏。我相信很多的小夥伴也有過這樣的體會吧。
再說一個她蠻渣的狀況吧,她其實,內心深處會想,或許可能也不一定,她有一天還可以回到呂誠亮的身邊。
☆、我的禮物
第二天醒來, 李若輕覺得自己沒什麽事兒了,婉拒了蕭依楓提出了要再次帶她去醫院的事情。
向蕭依楓誠摯地道了謝, 也婉拒了蕭依楓要開車送她回家的想法, 自己打車去了德信電子。
到了公司, 一幫同事看見李若輕那慘兮兮的模樣都一個個上來噓寒問暖。
沒有人在意她還穿着前天的衣服,也沒有人在意她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還綁着綁帶。
一幫沒日沒夜敲代碼的人, 沒有誰的形象比誰好。
葉夕到了公司, 看見的就是這麽個情景。
“李若輕,到我辦公室一趟!”葉夕擺出在員工面前的正經形象,對着李若輕喊道。
李若輕便跟了過去。
到了辦公室, 葉夕松下勁兒來, 将包随意一扔, 轉頭就問, “你這是怎麽了?”
李若輕簡單的敘述了車禍的過程, 不過将蕭依楓的那段也隐去了。
葉夕上前來, 扒拉開她的頭發看了看, “我怎麽看你, 再這麽折騰下去, 就可以回爐重造了呢。”
看着葉夕輕笑的模樣,李若輕也跟着無奈的笑了起來,“葉總,你別調笑我了,我這蠻可憐的呢。”
沒有想到葉夕笑得更燦爛了,但說出來的話卻很真誠可親, “你傷成這樣,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病假給你多幾天,別在這兒待着了,研發部都是沒日沒夜的活兒,你這樣熬夜的話,身體容易出問題的。”
李若輕搖搖頭,“還是不了吧,我沒事,就是擦破了點皮,不是什麽大事。”
“你還想要什麽大事兒?”葉夕的聲調都提高了,“你這要是在公司暈倒了,趕明兒研發部的一幫餓狼們都得找我算賬,說我資本家剝削你們了。”
“不至于吧。”李若輕一副不相信的模樣,“葉總你這麽可愛。”
葉夕捂住嘴巴笑了笑,然後對她擺擺手,“我說真的呢,你回家吧。”
看葉夕還真是這麽想的,李若輕頓時又有些頭疼起來,便答應了下來。
出門的時候,葉夕叫住了她。
“輕輕。”
“嗯?”
“後天晚上,有一個聚會,我需要一個舞伴,你跟我一起去吧。”
“舞伴?”李若輕問道,“可我不會跳舞啊。”
“不用跳舞,就是這樣的場合都得帶個人去。”葉夕說道,“不然的話我又得跟我哥作伴,我煩死他了,才不要跟他一塊去呢。就這麽定了啊,你陪我去,我這兩天放你假,你好好休息,争取後天晚上把紗布給撕了。”
李若輕翻了個白眼,感情這姐姐的目的在這兒呢。
回到城裏,李若輕在別人好奇的目光見證下,去到了手機商城再次換了一個新手機,然後給白淨發了條短信,說明自己這兩天手機壞了,白淨回了個“嗯”。
李若輕有些暈了,便回了家裏睡覺。
一直到晚上陳雙藍下班回家,她才知道,原來之前白淨找過她,還被陳雙藍告知她去找呂誠亮了。
我滴個乖乖,李若輕瞬間就從床上蹦了下來,跳着腳穿衣服,跑出去找白淨。
留下一臉詫異的陳雙藍。
到了白淨家門口,敲門沒有人。李若輕掏了掏,從自己的鑰匙裏面取出門鑰匙來,打開來。
屋內漆黑一片。
李若輕也無事可做,頭還有些暈,便倒在沙發上睡着了,想着估計很快白淨就要回來了。
睡到迷迷糊糊的狀态中,感覺到有人在摸她的臉。
有些癢,李若輕便試圖躲開。
那摸她的手便彈開了去,她的耳邊似乎聽到了一聲嘆息。
緩緩的,李若輕睜開了眼睛,黑暗中,有一雙幽深的眼睛在看着她。
“白總?”
“什麽時候來的?”
李若輕坐起身來,“8點多鐘吧,現在幾點了?”
白淨看了看手表,“快12點了,怎麽不去床上睡?”
李若輕張開雙臂,要抱一下,嘴裏嘟哝着,“想着等你來着。”
白淨向前一步,将李若輕攬入懷中,李若輕抱着白淨的腰,臉靠着白淨的胸口,聽着白淨有力的心跳,又想睡了。
白淨一邊輕柔地撫摸着李若輕柔軟的頭發,一邊問道,“等了這麽久啊。”
李若輕試圖在白淨的懷裏點頭,卻沒有想到這樣,卻讓白淨摸到了她後腦勺的紗布。
“這是什麽?”
白淨放開李若輕,去打開了客廳的燈。
到沙發上,白淨将李若輕擺弄過去,查看她的後腦勺,“這又是怎麽回事?”
白淨是知道的,那天去電影院可沒有這個傷口。
李若輕試圖捂住,白淨卻抱着胳膊挑着眉看着她,一副你不說今兒就沒完的模樣。
“我沒事,就是出了一個車禍而已。”
“車禍?而已?”
“哎呀我都沒事了,”李若輕上前拉白淨的手,“你看看我,活蹦亂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