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禁果
唐榕和蘇澄過了一個星期和平的日子,蘇澄沒有擅自動他的東西,那些歇斯底裏的話也少了許多。但他看向唐榕的那種監視般,禁锢般的眼神依舊讓後者感到不舒服。
唐榕負責的項目圓滿完成了,這個項目和蘇澄所在的公司有些上下游的交叉。項目多方舉行了餐會,唐榕來到會場之後,遠遠地便看到西裝革履的蘇澄。
蘇澄表面上是如此的亮麗光鮮,他出衆的容貌和氣場足以讓他吸引每一個走過他的人視線。唐榕是唯一一個從他身邊走過但是沒有多看他一眼的人。
唐榕來到自己公司的圈子裏,正好聽到有女同事在談論蘇澄,有人道:“那是對方公司的經理吧?好年輕啊……”
唐榕默默地發了一句牢騷:“斯文敗類……”
那場酒會上蘇澄喝了很多酒,他知道自己胃不好,不應該喝這麽多,但是他卻控制不住。每次看到唐榕和其他人從容地說笑,他都會想要把他拉過來,鎖在一個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地方。
酒會快結束的時候,蘇澄喝醉了,坐在角落陰影的沙發裏,昏昏欲睡。
就在公司衆人商量着誰把蘇澄送走的時候,唐榕來了,上次在醫院見過他的蘇澄的同事都知道他是蘇經理的朋友。看到唐榕主動提出把他帶走,衆同事都松了口氣。
唐榕把蘇澄塞進自己的車,放下了外人面前的微笑,沉聲道:“你下次胃病犯了我可不會管了。”
兩人回到家,蘇澄果然沒過多久就開始胃痛了,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唐榕在床頭櫃裏找到了蘇澄上次的胃藥,放在茶幾上。
唐榕:“把藥吃了。”
說完,唐榕便回房洗澡,洗完澡出來,看見胃藥還是原封不動地擺在桌上。唐榕皺了皺眉,心想這人是不是不被伺候就不會做事了?
唐榕不耐煩地拉起蘇澄的上半身,把藥遞到他的嘴邊,喝道:“快吃。”
蘇澄含住藥片,唐榕端起水杯,靠上蘇澄的嘴唇往裏倒。蔓延在蘇澄嘴裏苦澀的味道讓他咳了一聲,伸手一推,把水灑在了唐榕身上。
唐榕“操”了一聲,沉沉地瞪了蘇澄幾秒,放下水杯,雙手一抱他的臉,靠近他,湊近那雙有些茫然地眼睛,道:“不要任性,好嗎?”
蘇澄垂下眼神,身體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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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榕重新端起水杯:“來,喝。”
然而,蘇澄卻突然來了力氣,狠狠一扯唐榕的衣領,貼上了他的嘴唇。這個吻幾乎以及脫離了吻的程度,簡直就像是要撕咬他的血肉。
唐榕手裏的水杯翻了,裏面的水全灑了出來,灑在兩人緊緊貼着的胸膛上,溫水浸濕了衣服,讓薄薄的布料緊貼在他們的皮膚上,濕意和溫度不斷地蔓延。
唐榕嘴唇緊抿,光是這個動作就已經讓蘇澄火冒三丈。蘇澄暴躁地吼着:“張嘴!”
“你又怎麽了?”唐榕沉沉道,“我睡覺的時候搭你一下你都要躲,你現在又是幹什麽?”
蘇澄揪緊了唐榕的衣領,有些蒼白的臉上既有強忍胃痛的痛苦,又有得不出答案的苦悶和揪心:“我不想你主動碰我。”
唐榕詫異道:“為什麽?”
蘇澄卻沒有回答,而是猛地一翻身,把唐榕摁在了沙發上,低頭咬着唐榕的脖子,一陣親吻啃噬後,扯開了唐榕的上衣。
唐榕沒有一點興趣,蘇澄滿足了足以引發他性欲的所有條件,帥氣的臉,修長的腿和手臂,完美的身材——但此時此刻的唐榕,真的提不起任何興趣來。
蘇澄準備解開唐榕拉鏈的時候,胃部痙攣了一下,那尖銳的疼痛讓他不得不停下,半彎起腰,忍痛捂住了胃部。
唐榕沉聲道:“算了吧你,我也沒那興趣。”
蘇澄不聽,顫抖地吐出一口氣,繼續拆唐榕的皮帶。唐榕嘆了口氣,把蘇澄往後一推,蘇澄跌在沙發邊,唐榕俯身靠近他,表情冷靜地解開他的皮帶。
唐榕:“我就幫你撸一把?行吧?”
唐榕拉下蘇澄的內褲,握住他堅硬的陰莖,單手套弄起來,另一只手則扭着蘇澄的下巴,低頭吻着他。
蘇澄緊緊皺着眉,表情抗拒萬分,但胃痛讓他喪失了大部分的力氣,掙紮也顯得無濟于事。唐榕的手指撫過龜頭,和上面的血管,沾着頂端滲出的體液,塗在他的睾丸和會陰周圍。
蘇澄的陰莖不住地在唐榕手裏漲大,蘇澄揪緊了唐榕肩膀的衣服,赤裸的腳踩在唐榕的腿上,腳趾忍不住痙攣起來。
蘇澄覺得自己應該讨厭唐榕主動的觸摸,這種感覺是讓人前所未有的焦躁和不安。唐榕的手指仿佛沾着一種讓人洩去力氣和防備心的毒物,讓蘇澄神色恍惚。
蘇澄死守的那最後的主導權,此時也好像正漸漸地風化。全新的唐榕以另一種方式入侵他的身心,讓他變得好像不再是自己。
以前唐榕在蘇澄打罵他時用來保護自己的那只手,此時此刻正在撫摸蘇澄的身體。這樣違背原本路線的刺激感正在像蠕蟲一樣浸食蘇澄的大腦,他感到了極度的快感。
唐榕松開蘇澄的嘴唇,手繼續運動着,睜開眼睛,看到呼吸急促,汗流浃背的蘇澄。身體上的痛感和快感交織在蘇澄的臉上,這讓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一種近乎非人的性感。
蘇澄射了,大把的粘稠的精液濺在唐榕的手上。蘇澄還停留在高潮的快感中,緊抓着唐榕,汗水向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流去。
唐榕站起來,什麽也沒說,去洗手了。
蘇澄後來在沙發上睡着了,就連身上的狼藉都是唐榕幫他清理的。蘇澄起來之後,覺得胃痛好多了,只是腦袋有些迷糊。
唐榕從房裏走出來,順手幫他接了杯水,遞到他面前。蘇澄接下,仰頭喝下。
唐榕坐在了茶幾上,看着他:“好點了嗎?”
蘇澄沉靜地望着他,看上去像是忘記了昨晚的事。但其實他心底裏沒忘,不但沒忘,反而不斷地回想起來。
蘇澄沉聲道:“我去上班了。”
整整一個上午,蘇澄都想讓昨晚那件事從自己的腦海裏消失,可不管他怎麽努力,那個時候唐榕的吻,唐榕的手心,都好像一塊紅熱的烙鐵,把記憶和痕跡都烙印在他的頭腦裏。
蘇澄知道也許是因為自己昨晚身體不舒服才會一不小心被唐榕牽着鼻子走,但他真的無法集中精神想別的事。
蘇澄的助理已經喊了蘇澄兩聲了,然而他卻始終出神地望着某處,絲毫沒有注意到他。
助理提高聲音:“經理?”
蘇澄這才回神,望了望她,沉聲道:“什麽事?”
“資料送來了,您需要先看一下。”
“放那兒吧。”
助理放下資料後便離開了,蘇澄拿起文件,打開來看了看,那些枯燥的商業用語在他的腦海裏一掃而過,沒有留下任何印象,他滿腦子裏都是唐榕,唐榕。
蘇澄揉了揉發暈的太陽穴,扔下文件,仰頭靠在了椅背上。
這件事就像是一顆禁果,已經在蘇澄的心裏埋下了一粒種子。這顆種子到底會長出怎樣邪惡的東西來,蘇澄不得而知。
下午的時候,蘇澄主持了一場會議,把心裏憋的那股氣撒在了自己的下屬身上,整個會議室只有讓人喘不過氣的壓抑和蘇澄憤怒的罵聲。
就在會議室的衆人都在期待着趕快結束的時候,蘇澄的手機發出了震動的聲音。衆人對雖然命令他們關掉手機經理自己卻依然接聽電話這種事也不敢多言。
電話是唐榕打來的,蘇澄猶豫了一下,離開衆人來到走廊上,接聽了。
唐榕:“我的車送去保養了,一會兒下班了來接我一下吧,我要去趟公司的旗艦店。”
蘇澄:“……哦。”
蘇澄回到會議室,在臺前站了一會兒,突然覺得罵這群外強中幹的人也沒什麽意思,草草地散會了。
下班之後,蘇澄驅車來到唐榕的公司,停在了大門外。蘇澄來的似乎有些早,唐榕半天也沒有出來,蘇澄也不想打電話給他。
就在蘇澄昏昏欲睡的時候,駕駛座的窗玻璃被人敲了敲,蘇澄驚醒,唐榕彎腰站在外面看着他。
唐榕繞到副駕駛上,系上安全帶:“不好意思啊,臨時有點事。”
蘇澄沉默地發動引擎,二十多分鐘之後,停在了唐榕公司的旗艦店門前。
唐榕指指對面的街道:“可能會有點久,要不你先到對面奶茶店坐坐。”他走了幾步,又回頭道:“順便幫我點一杯奶茶吧,原味的。”
蘇澄停好車,來到那間奶茶店,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聽唐榕的話,他大可以直接開車走人,唐榕又不是非要坐他的車不可。
店員微笑着走了過來:“先生,需要點什麽?”
蘇澄特別讨厭喝這玩意兒,店裏濃郁的奶味也讓他有點想吐。
蘇澄的表情有些許陰郁:“原味的奶茶。”
“好的,還需要點別的嗎?”
“不要。”
蘇澄希望這讓他不安的一切可以結束,他想要回到從前那樣的日子,他對唐榕無須任何擔憂的時候——
不過,即使是現在的蘇澄也明白,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