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縱容
唐榕生日那天,他邀請了部門同事和幾個朋友,到酒樓開了一間大房間,分了兩桌,和自己比較熟的人坐在了一起。
左大佑早早地就來了,送了唐榕一瓶好酒。他回頭看着坐在沙發上的蘇澄,問唐榕道:“你倆最近怎麽樣了?”
“怎麽樣?老樣子。”
左大佑:“過不下去你就分了呗,你以前都不這麽扭扭捏捏的,這次咋這麽不幹脆呢?”
唐榕:“讓他聽見了他回頭就得揍你。”
左大佑揪着眉毛,一臉不屑:“我還怕他不成?”
唐榕靠在窗臺欄杆上,輕嘆一聲:“他過他的我過我的,我倆井水不犯河水,那倒也還好。”
“你就打算跟這麽個人耗一輩子了?”
唐榕:“有些事兒我要是不弄明白,心裏不舒服,在那之前,我就先耗着吧。”
左大佑拍拍唐榕的肩:“算了,壽星,今天就別說這事兒了,咱哥倆好好聊聊。”
唐榕笑了:“也對。”
客人都陸續到了,上菜後按慣例說了幾句祝酒詞,上次那位八卦的同事眼尖地發現唐榕左右手都沒女性,笑道:“欸,小唐,不厚道啊,說好的帶女朋友給大夥兒認識認識呢?”
唐榕右手邊的蘇澄擡眼望了說話人一眼,神色有些冷淡。
同桌的人随聲附和,唐榕巧妙地直接轉移話題:“帶兄弟來不是一樣的?來介紹一下,這是左大佑,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哥們兒。”
簡單問候之後,有人問道:“沒聽說原來你和蘇經理是朋友啊?”
唐榕笑了笑,拍了拍蘇澄的肩:“我倆認識也有好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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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澄突然道:“我不是他朋友。”
這一句話,讓本來熱烈的餐桌氣氛忽地冷了下來,大家都愣愣地看着說話的蘇澄,尴尬地不知該如何回應。
唐榕圓場:“我倆認識這麽久了,感情深着呢,哪能算朋友,就是好兄弟!你們別看蘇澄挺正經的,其實這人悶騷得不得了,他開的玩笑一般人都聽不懂,你們別介意。”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地釋然,齊齊笑了。唐榕回頭,臉色沉了下來,低聲對蘇澄道:“你給我個面子行不行?”
蘇澄:“我說錯了嗎?”
唐榕:“我沒事幹嘛要在同事面前出櫃?”
蘇澄冷笑道:“那你是還想給別人留什麽想象?讓他們覺得你單身,然後呢?以後還有機會?”
唐榕:“你幹嘛總把我想得這麽賤,對你有什麽好處?你什麽見過我和別人眉來眼去?”
蘇澄:“你在辦公室裏的事,誰知道?”
唐榕:“你閉嘴行不行?算我求你了,我一年就這一次生日,你就讓我安靜一晚上吧。”
唐榕說完便不再搭理蘇澄,而是扭頭和左大佑說話。蘇澄眼睛一黯,他仰頭往喉嚨裏倒了一口酒,微辣的感覺讓他有些迷戀。
會餐很熱烈,唐榕非常會帶動氣氛,大家都樂于和他開玩笑和找話題。蘇澄沒怎麽吃飯,只是不停地往杯子裏倒酒,對好意搭話的唐榕的同事也十分冷淡。
蘇澄漸漸地覺得胃有些痛了,但他卻十分淡然麻木地繼續喝着酒,完全不在意。就在蘇澄又倒滿了酒準備喝的時候,一只手伸過來蓋住了他的杯口。
唐榕拿走了蘇澄的杯子:“別喝了,吃點菜,我不想一會兒還要送你去醫院。”
蘇澄不為所動,唐榕翻了個白眼,拿過蘇澄的碗,往他碗裏夾了一堆菜,再把筷子塞進他手裏。
看蘇澄還不動,唐榕道:“還要我把菜捅進你的嗓子眼兒麽?”
蘇澄這才慢慢地動起了筷子。
最後冰淇淋蛋糕上來了,唐榕幫着切了分給大家,最後給蘇澄端來一盤水果,道:“你吃點水果吧,蛋糕太冰了。”
蘇澄卻拽住了唐榕的領子,吻住了他。唐榕一驚,急急地推開他,好在同事們都在聊着天吃蛋糕,沒人注意他們。
唐榕低聲吼道:“幹嘛?!”
蘇澄:“我想他們看到我到底是誰。”
唐榕皺着眉望着他,最後把水果放在桌上,轉身走了。
直到晚上九點,餐會才結束,衆人陸陸續續地離開了。左大佑一直送唐榕到停車場,最後才走。
唐榕開車回家,中途繞去了某條商業街。他把車停在一家成人用品店門口,蘇澄注意到了,問:“你買什麽?”
“一點東西。”
唐榕很快就回來了,手裏拿着兩個盒子,他打開門坐進來,把東西放在蘇澄腿上。蘇澄低頭一看,兩個飛機杯。
蘇澄:“你買這個幹什麽?”
唐榕:“買來當然是用的,還有一個是給你買的。”
蘇澄沉聲道:“有必要嗎?你可以直接和我上床。”
“我們上次不是已經試過了嗎?”唐榕答道,“既然不行那就先用着這個吧,用這個總比用手好吧。”
回家之後,唐榕洗了個澡,坐在床上把兩個包裝盒都拆了,問道:“你要哪個?藍色的還是黃色的?”
蘇澄站在門邊,神情很是嫌棄:“我不要。”
唐榕聳聳肩:“随便你咯。”
唐榕拿着那個藍色的飛機杯向浴室走去,蘇澄道:“去哪兒?”
“我難道還要當着你的面?”
唐榕瞪了他一眼,走到浴室門口,腳步又停住了,緩緩道:“不過要是你願意幫我一個忙,我倒是會很高興。”
蘇澄覺得唐榕并沒有安好心,但他姑且還是打算聽:“你想幹嘛?”
唐榕:“确定要我說?你今天連生日快樂都沒有和我說一句,你還能願意為我做其他事?”
蘇澄:“生日快樂。”
蘇澄這種蛤蟆似的戳一次跳一下的行為唐榕已經見怪不怪,他走過來,伸手一顆一顆地解開蘇澄的上衣紐扣,盯着蘇澄緩緩露出的胸膛:“說實話,其實我被人打剛醒來還不認識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和你上床了。”
蘇澄卻忽然抓住了唐榕的手,語氣厲了起來,一字一句地質問:“你還不認識我的時候?”
唐榕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再解釋就是掩飾了,只好承認道:“對,我那個時候不知道你是誰。”
蘇澄怒吼道:“你和我在一起了三年!!你憑什麽會不記得我是誰?!”
蘇澄的聲音暴怒無比,他可怕得就好像一只發怒的野獸。唐榕完全沒想到蘇澄會發這麽大火,沉聲道:“我的頭受傷了。”
“但是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我最重要的人?”唐榕笑道,“你有什麽底氣說這句話?”
蘇澄眼睛裏的火越燒越旺,緊捏的拳頭不斷顫抖,似乎随時都有可能打在唐榕的臉上。唐榕低頭看到蘇澄的手,再擡頭看着他,不動,他偏要看看,蘇澄能幹出什麽事。
出乎意料的是,蘇澄的手慢慢放松了,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抓住唐榕的領子,打架似的将他翻到床上,雙腿一跪,壓着唐榕身體:“那你從現在開始到死也把我記住。”
唐榕把蘇澄按在床上,自己翻身坐起,拆開蘇澄的皮帶,嘴唇親吻着蘇澄脖子,鎖骨和肩膀。
蘇澄條件反射般地想要推開唐榕,可那一點點落在自己唇角、喉結、骨頭上的吻實在是太過誘惑,太過讓人的心感到瘙癢了。
蘇澄覺得自己身體裏有一部分開始淪陷到不知何處去了,他知道在這段自己單方面瘋狂的感情裏,他再也無法占據上風了。
原本在蘇澄眼裏看來,兩個人的感情,總會有人處于弱勢地位的——這個人永遠不會是他。
可是現在又如何呢?
蘇澄的心已經有一部分被啃食掉了,啃食他的不是什麽洪荒猛獸,只是眼前這個普通但卻有着無窮魔力的男人。
現在的蘇澄就像是一只驚弓之鳥,唐榕任何的一舉一動都可以輕易地刺激他。蘇澄有時也開始不太能理解自己的想法了,他甚至不在意別人到底怎麽看他。
或許他只是在催眠自己,所謂的唐榕的“戀人”,一切都是那麽虛幻。
唐榕扯掉蘇澄的褲子,随手扔在床下,蘇澄裸露的腿很修長,很漂亮。唐榕忍不住吻在他的膝蓋上,手指沿着他的皮膚紋路,掃過小腿,停在腳踝骨上。
唐榕:“你的腿很好看。”
蘇澄看着他:“所以呢?”
“借你的腿一用,可以嗎?”唐榕道,“你這方面經驗比我豐富得多,你應該知道是什麽意思吧。”
蘇澄冷笑道:“我的腿對你來說和飛機杯沒區別是嗎?”
唐榕:“我一點沒有把你當擺件的意思,你成天想東想西不覺得很累嗎?”
蘇澄簡直想大聲地笑出來,他居然也會有質問唐榕這種事的一天。
唐榕拿起飛機杯:“你幫我夾着這個,我不貼着你的腿,行吧?免得你又說我惡心。”
蘇澄:“……”
唐榕将杯子塞進蘇澄大腿之間的縫隙裏,有些粗的杯身讓蘇澄十分難受。唐榕拉下拉鏈,把已經堅硬的地方放出來,手指往杯子裏柔軟的凹陷捅了捅,把陰莖塞了進去。
蘇澄皺着眉躺在床上,唐榕抽插的動作他能明顯地感覺到,雖然不是真正地碰到了他,但這種感覺卻不自在極了,就好像是隔着什麽東西和他做愛一樣。
唐榕吐出一口熱氣,腰往前一頂,飛機杯從蘇澄雙腿間滑了出去,唐榕道:“扶一下好不好?”
蘇澄面色不算太好看,微皺的眉毛和緊抿的嘴角都體現出他特別難受。蘇澄伸手抓住飛機杯的底部,好讓它不再從後面掉出去了。
飛機杯雖然比不上真人,但也還算有用,更何況還有底下的蘇澄給他有個遐想。唐榕挺來勁的,手不自覺地撫過蘇澄的大腿。
唐榕壓下蘇澄的腿,讓他蜷在床上,不停地插着那個飛機杯,潤滑液從杯中擠了出來,噗嗤噗嗤地響着,甚至還流到了蘇澄的腿上。
蘇澄默默地忍着,但忍耐并不能熄滅他心裏逐漸燃燒的火焰。他的內褲也早被撐了起來,陰莖把內褲頂開,露出一點深紅的肉色。
唐榕突然拉下蘇澄的內褲,握住他的陰莖上下揉搓起來。蘇澄的腦子一片混亂,手松松地握住唐榕的手腕,似乎并沒有真正抵觸的意思。
唐榕拿出另一個飛機杯,直接套在了蘇澄的肉棒上。蘇澄身體一顫,面龐發熱地喘出熱氣,身體蜷縮得更緊了。
唐榕側身躺在床上,手臂摟緊蘇澄的腰,一邊繼續抽插蘇澄腿間的那個飛機杯,一邊把另一個飛機杯在蘇澄陰莖上套弄。
唐榕雖不能看到蘇澄的臉,但他微汗的後頸和緊致的大腿根部都很性感,唐榕忍不住起身輕輕舔了一口蘇澄的耳廓,那只耳朵上的軟骨就像一個受到刺激的花苞一樣,慢慢染上溢滿情欲的紅色。
蘇澄的喘氣聲很低啞,氣聲覆蓋了大部分他原本的聲音。被那樣的喘息掃過的嘴唇一定變得十分幹裂了,唐榕如此想着,掰過他的下巴用自己的嘴唇試了試,果然很幹。
唐榕再一次想問問以前的自己究竟是如何做到不把蘇澄身上撂下去轉而開始操他的?要真是他正常的時候,蘇澄屁股上的小洞早就姓唐了。
幾分鐘後,唐榕射在了飛機杯裏,蘇澄也很快高潮了。唐榕舒爽地長出一口氣,靜靜地在蘇澄身後躺了一會兒,腦子漸漸地冷卻了下來。
唐榕起來去了浴室,蘇澄則一動不動地在床上躺着。他把飛機杯從自己兩腿之間丢開,手無意中往腿上一搭,卻摸到了一點黏黏的精液。
蘇澄呆呆地看着手上的東西,突然有些生起氣來,他走下床,把那個飛機杯狠狠地砸在了浴室門上。
唐榕:“你他媽又亂扔什麽東西?!”
蘇澄躺在床上,微微地喘着氣,他裹起被子,一遍一遍地讓自己平靜下來。
蘇澄現在不想和任何人說話,他甚至連自己都不想搭理,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他第一次這麽縱容唐榕,他第一次體會到——
原來縱容是這種滋味,有些令人猶豫和難受,但也有些讓人無法自拔的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