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兩寬,各自安好。
某日,姜鳶家裏來了位稀客,是曾經教寶兒的先生鐘先生的嫂子,說是鐘先生要成親了,娶的是新任的知州大人的姐姐,請姜鳶去幫忙攙新娘子。
這麽大的事,又不是太熟,怎麽會請她去?姜鳶百思不得其解,只是鐘先生嫂子再三懇求,姜鳶只好答應。
到了成親那日,姜鳶早早來到鐘家,新娘子被迎進門,和新郎入正堂拜堂,看到高坐在堂上的兩方父母時,姜鳶驚的險些失态,兀自喃道:“怎麽會?”
她如在夢游,眼看新郎新娘拜完堂,新娘重新将手伸到她面前,姜鳶正要扶住,新娘突然擡手輕輕捏了下她的臉頰。
姜鳶哭笑不得,低聲喊了句:“衛瑩姐。”
新娘點頭答應。
接下來就是,姜鳶被帶到一間屋子裏,衛荀早已抱臂倚在桌邊等她了,見姜鳶進屋,他挑了下眉,開口道:“我是新上任的知州大人,怎麽,見了本大人,話都不會說了嗎?”
姜鳶道:“衛大人,衛瑩姐和鐘先生怎麽會……”
衛荀咳了一聲,道:“嗯,看在你叫聲大人的份上,就告訴你,是寶兒牽的線。”
寶兒經常寫信請教鐘先生問題,衛瑩又常去看寶兒,這一來二去的,他們兩人不知道怎麽就聊上了,每天一封信的寄,倒促成了一樁姻緣。
姜鳶了然,點頭道好。
卻聽衛荀又道:“等下和我去拜見父親母親,姐姐的婚事辦完後,就是我們的了。”
姜鳶忙道:“什麽呀,誰說要和你成親了?”
衛荀不理會她無力的反對,繼續道:“婚事宜快不宜遲,父親母親還要回京呢。”
姜鳶問:“那你呢?”
衛荀道:“我當然和我的娘子留在這裏。”
“可……”
衛荀手指貼上姜鳶的唇,把她剩下的話堵了回去,道:“我已和父親商量過,寶兒是衛家長孫,随父親留在京都。有父親教導,有母親和幸辛陪着他,他不會孤單的。”
姜鳶嘆了一聲,問道:“寶兒母親她……她還怨我嗎?”
衛荀搖搖頭:“她變了很多,不太說話,也不愛出門,只一心照顧寶兒。”
姜鳶道:“可你畢竟是寶兒的生父,京都才是你的家,你又何必陪我留在這裏。”
衛荀張開雙臂,把姜鳶抱了個滿懷,道:“如今朝中局勢已穩,我手中的權力也該放放了,不然我就不是能臣,而是權臣了,這裏有你,來這裏正好。至于衛府,那當然是我的家,他們也都是我的家人,我們多回去看他們不就好了。”
“好了,一切有我,你什麽都不用擔心,等着成親就是。不過,這次你了可不能再跑了,你要再亂跑,別怪本大人心狠手辣,把你綁了塞進花轎。”
他為她做到此,她還有什麽好說的,姜鳶臉上漾起笑意,眸若繁星春水。
“知道了,衛大人。”
番外.花依依
花依依五歲就被賣到了醉花枝,和她一同被賣進來的別的小姑娘都是抹着眼淚哭爹喊娘的,只有花依依不哭也不鬧,冷眼站在那裏,像個沒有感情的瓷娃娃。
醉花枝的媽媽一眼便看中了花依依,給她吃美味的糕點,換上漂亮的裙子,給她找來教習,教她很多才藝。
媽媽囑咐她好好練,花依依讨好媽媽:“媽媽,我一定好好學,将來給你賺好多好多錢。”
結果,她真的以最快的速度學會了各項才藝,直樂的媽媽眯不上眼,從此對她更加重視,什麽好吃好喝好玩的都緊着她,來青樓後,她反倒過上了比以前不知好多少倍的生活。所以,她一點也不讨厭這裏,不讨厭這裏的香膩味和男人們浪|蕩的笑聲。
慢慢的,她長大了,可以接客了。別的女孩兒都害怕這一天的到來,她們為自己雖身陷風塵仍保留處子之身而驕傲無比,花依依卻看她們可笑又可憐。
青樓裏的處子如同長了冠子的母雞,不倫不類。男人們給的枷鎖女人心甘情願套上,努力變成他們想要的模樣,有的甚至不惜性命,到頭來,也只會換來他們一句“進了那種地方,還假清高什麽,呸;寧娶十嫁女,不娶青樓雛兒。”
顯然,花依依不是這樣的女人,對于接客這種事情,她甚至躍躍欲試。
媽媽為她的出場造了很大的噱頭,吊足了那些男人的胃口,她自己也是有備而來,理所當然的一夜而紅,輕松坐上了醉花枝頭牌花魁的位置,後來幾年,她從沒從花魁位置上跌下去過。
那時的醉花枝雖然在京都有名的風月場裏排不上名字,可生意卻是不錯的,花魁不僅是媽媽的搖錢樹,她自己也可以說富得流油了。
花依依不缺吃穿,不缺錢財,更不缺男人,卻覺得日子越過越沒意思,或許,她骨子裏就是個不願安分的人。
這幾天,她注意到一個人,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穿着灰撲撲的外袍,模樣普通極了。這個人總坐在角落裏,桌上放一壇酒,一杯一杯慢慢喝着。
放在以前,這樣的人她瞥都不會瞥一眼,可最近日子太乏味了,她需要一點新鮮感。
來到那人桌前,花依依搭讪道:“如果只是為了喝酒的話,客人應該去對面酒樓才對。”
那人擡起頭來,看到花依依,眼中竟莫名一亮,道:“我來看喜歡的人。”
花依依道:“那為什麽不叫她相陪?”
那男人道:“她正當紅,我請不起。”
花依依笑了,白瓷般的下巴微微揚起,問道:“客人喜歡的是依依嗎?”
原來,這個人是當今陛下的皇叔小陳王,自花依依開始接客那晚,他一眼愛上了花依依,以後每天都來這裏,遠遠看着她。
花依依打量小陳王一眼,道:“還沒見過你這麽窮酸的皇叔。”
熟絡了之後,小陳王倒什麽也不瞞花依依,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一股腦說給她聽了。
當年,太子無德,小陳王和先帝是陛下最喜歡的兩個皇子,陛下欲從兩人中間挑選新的太子,就派兩人去征讨南越小國,作為考驗。
要與南越士兵交戰時,小陳王和先帝約定,由小陳王帶少量士兵先頭進攻,讓敵軍掉以輕心,先帝再帶兵增援,殺敵軍個措手不及。
可沒想到的是,小陳王沒有等到先帝的救兵,被敵軍團團包圍,滾落馬下摔斷了腿,被敵軍俘虜。
先帝假意議和,在雙方談判之時,派人偷偷混進敵營燒掉敵方糧草,救出小陳王,并在敵軍慌亂之際派兵突襲,一舉打下勝仗。
班師回朝後,先帝被立為太子,小陳王封了屁股大一點封地,如同皇族裏面的叫花子,他被俘虜的事情也被人嘲笑來嘲笑去。
他痛恨先帝的卑劣,發誓要把自己失去的一切奪回來。
花依依道:“告訴我這些,不怕我傳出去,讓你掉腦袋嗎?”
小陳王搖頭:“我要做的事,本就是九死一生,可與其這樣活着,不如豁出性命搏一把,萬一成事,做我的皇妃好不好?”
花依依沉默了半晌,終于道:“好啊,缺錢的話,我可以幫你。”
花依依想,萬一他真的成事了,封她為妃,後宮那些女人都不是她的對手,她扶自己的兒子上位,她就是太後,一個青樓妓子當了太後,想想都覺得有意思。
為了幫小陳王,她從媽媽手中買下了醉花枝,用了很短時間,就讓醉花枝一躍而起成為京都聞名的風月地,賓客不絕,日進萬金。
醉花枝做大了,自然需要更多人手苦力,可人牙子那裏的貨色看起來高大威猛,實際上又懶又饞又色,也沒多少力氣,花依依很不滿意。
于是,他開始從冠山陵那裏換征夫回來。
那次,迷藥失效,幾個換來的征夫半途醒來,知道自己被換去青樓做苦力,有個人竟帶頭鬧事,夥同其他兩個人,打傷了她的手下,跑到官府去告她。
花依依不慌不忙拿了賣身契去到官府,塞了些銀子進去,把三個人領了出來。
“打死吧,以儆效尤。”她懶懶的吩咐道。
外面的棍棒和慘叫聲吓的車裏幾個壯漢瑟瑟發抖,花依依滿意的挑了挑嘴角。
“怎麽還沒好?”過了半晌,她不耐煩的問道。
“花姐,有個人……”
花依依沉着臉跳下車,見是之前帶頭去官府告她的人,此時凄凄慘慘的趴在地上,卻仍在茍延殘喘。
她一腳狠狠踢在他的傷處,看着他痛苦的蜷起身子,揚着下巴問道:“錯了沒?”
那男人不理會。
花依依眼裏起了些興味,“帶回去,還沒有我花依依治不了的男人。”
她一邊給他養傷一邊又狠狠折磨他,她手段又多又毒辣,他在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