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生日禮物
——在這個沒有阿伏兔的世界, 玩jump梗都無人吐槽。哎, 兔生真是寂寞如雪。
雖然那副戴着人類的眼鏡吐槽技能點滿，但阿伏兔也超強的哦！
阿伏兔：就算你這麽誇我，我也不會覺得高興啊混蛋！
心情有些低落的神烨從坑裏擡起了頭，寶藍色的瞳孔蒙上了一層陰影。一道歪歪扭扭的血痕從眉心處蔓延至嘴角，他似有所感地舔了舔，唇瓣被染上一抹豔麗的色澤。
中原中也喉結動了動, 下意識偏過了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 只覺得這幅畫面莫名讓人覺得……咳, 一定是因為這個房間沒有通風的緣故, 溫度有點高。
‘十角館’表示它才不背鍋, 明明主人給裝了中央空調, 一年四季的溫度都保持在最合适的二十五度，還會定期開啓除濕、淨化模式！
“真是過分呢，中原先生。”神烨若無其事地用袖子擦去臉上的血漬, 雪色長衫上瞬間多了一團醒目的紅。以他那怪物般的再生速度，破了個口子的額頭已經恢複如初。
“……你活該, 誰讓你耍我。”中原中也沒聲好氣地瞪了對方一眼，本來還覺得自己下手重了有些過意不去。結果這家夥絲毫沒有反省的意思, 反而惡人先告狀。
“這麽暴躁的話很容易失去女人緣哦~。”神烨笑眯眯地勾了勾唇, 語調輕浮。
中原中也當即冷笑道。“女人緣？這種東西我可沒興趣。比起我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滿腦子都是打架跟米飯的戰鬥狂。”
“我才不需要擔心呢, 這張臉在地球可是很受歡迎的。吉原的小姐姐們為了我特意跑去研究如何讓米飯變得更好吃, 臨走的時候還塞給我一大袋梅子飯團。那個眼鏡架嫉妒得想對我拔刀, 然後被我揍成了腦震蕩。可憐的小鬼，本體都報廢了哦~。到底還是太年輕，不懂社會有多險惡。”
中原中也一臉無語，他都不知道要同情誰。漂亮女人淪為米飯的陪襯，眼鏡……咳，沒有名字的小鬼都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就慘遭毒手。
“你的性格也太糟糕了。”
“诶——中原先生是在羨慕嗎？”
“誰會羨慕你啊！”
“當然是中原先生喽，想要變得受歡迎不是人之常情嗎？誰讓我這麽優秀呢？”神烨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哎~，現實可是很殘酷的，就允許你嫉妒三秒鐘好了。某位哲學家曾說過：嫉妒使人醜陋，三秒鐘是非常關鍵的分界點，類似于——”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再一次被中原中也揪住呆毛按進了地板，成倍增長的重力讓神烨好半天都沒能爬出來。即便如此，他依然在喋喋不休地火上澆油。
“惱羞成怒了哦~，中原先生，我拿到證據了！”
“這人吶，總是要學會面對自己的內心，只有這樣才能在将來成為一個優秀的大人。坦誠一點不好嗎？傲嬌這種屬性已經徹底淪為了時代的眼淚，沒有雙馬尾加成的傲嬌就更慘了。”
“觀衆老爺的胃口早就養刁了，老公老婆都是月抛型。上一秒為你癡為你狂，下一秒就爬到了隔壁劇組的牆頭。翻臉比翻書還快，可無情了呢！偶爾出現幾個一往情深的年抛型，卻只能在北極的寒風裏自抱自泣，這個圈子不好混啊。”
“啊抱歉，跑題了……我的意思是，作為港口黑手黨的一員，你應該用更成熟的方式來表達對我的不滿。比如往春雨傭兵團的意見箱裏放投訴信，又或者向森先生提議削減我的任務報酬，而不是一味的使用暴力！”
“雖然有時候暴力可以解決任何問題，但你又打不過我……莫非你這種情況就是傳說中的更年期提前？”
“哇啊~，好可怕，萬一我被傳染了怎麽辦？聽說這是一種不治之症。到時候見到小神樂她肯定會一臉鄙夷地離我十米遠，混蛋神威就有了趁虛而入的機會。不妙啊——我再也不是她最喜歡的哥哥了！QAQ”
“同歸于盡吧，中原先生。有些夜兔決定走上犯罪的道路——一千減七是多少！”
中原中也表情複雜地盯着神烨的後腦勺，眼底的震驚之色怎麽也掩蓋不住。對方如此反常的表現讓他心頭的怒火在數秒內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疑惑。
“……你、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話多了。”
正在賣力掙紮的神烨動作一僵，幹笑兩聲後他悶聲悶氣道。“我這是在用特殊的方式悼念阿伏兔，你不懂。”
此時，另一個世界。
站在飛船眺望臺觀察航行情況的阿伏兔忽然打了個噴嚏，一旁的神威立刻跳到了幾米開外。
這過于明顯的嫌棄讓阿伏兔默默翻了個白眼。“……要不要這麽誇張啊，團長。”
神威笑眯眯地歪頭。“我可不想傳染上笨蛋病毒，你太弱了呢阿伏兔。還有——不是團長，是神威提督。”
“嗨嗨——我們都找了快一個月了，副團長……啊不對，都習慣叫副團長了。總之，這條航線上的星球已經搜遍了，關于神烨團長的下落還是一點收獲都沒有。”
“換一條航道接着找，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可沒那麽容易死。”
“還說你不是弟控。”
“殺了你哦~。”
……
在中原中也将異能力收回後，重獲自由的神烨極其自然地擦了擦臉上的血。
“你冤枉我了，中原先生。”
中原中也掀了掀眼皮，語氣平淡地開口道：“是嗎，冤枉你什麽了？”
“我之前說的那幾種訓練方法都是有科學依據的，單論可行性每一種都超過了五成。”神烨繼續真情實感地安利。
“正所謂一即是全，全即是一。力量的形态何止萬千？但它們的本質都是一樣的。只要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就一定能到達根源。古人有雲：大道至簡。讓我們朝着月亮奔跑吧！一起去尋找那逝去的青春！”
——他到底為什麽要在這浪費時間？！
中原中也面癱着一張臉轉身就要離開，結果被眼疾手快的神烨拽住了衣領。
“我是認真的！”
中原中也側頭，帽檐下的藍眼睛有寒光閃過。“給你三秒恢複正常，超過三秒我就拆了你家。”
神烨鼓了鼓臉頰，極不情願地松開了手。“好吧好吧，我已經悼念完畢了，在這裏等我一下。”
說完便越過中原中也獨自離開了‘健身房’。
又過了兩分鐘，神烨自門後現身。他手裏捧着一個巴掌大小的銀色金屬盒，上面附帶了齒輪狀的密碼鎖。
“我再問你一遍哦，真的不考慮試試那幾種方法嗎？安全無痛！”
中原中也嘴角微抽。“如果你所謂的方法不是出自某本漫畫。”
“诶~，中原先生是怎麽知道的？”神烨歪了歪頭，他之前就确認過了，這個世界并沒有jump的存在。
中原中也咬牙切齒道：“因為我不是笨蛋。”
神烨輕笑一聲，雙眼彎成月牙狀。“好啦好啦，開個玩笑嘛~，你也太沒幽默感了。”說話間他抓起中原中也的手腕，将金屬盒小心翼翼地放到對方攤開的掌心。
“從效果上來說，它沒有任何的副作用，但使用時會産生難以承受的劇痛，是你的話應該沒問題。還有必須注意的一點，這種痛苦同時也是一種提示，一旦開始減弱便意味着解除污濁的時候到了。繼續下去的話，你就只能依靠太宰先生的異能力來停止暴走。”
中原中也僵了僵，大腦陷入一片混亂。幾乎感覺不到重量的金屬盒突然變得沉重起來，污濁……真的可以控制嗎？
似乎看出了他內心的糾結，神烨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先打開看看？密碼是429。”
中原中也猛地擡起了頭，眼底的詫異盡數落到另一人眼中。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小田先生整理了一份合作夥伴的‘簡歷’，是不是覺得很巧？”辮子少年忍不住翹起了嘴角，勾勒出的弧度蘊藏着罕見的溫柔。“生日快樂呀，中原先生~。”
甜膩的尾音漸漸在半空中消散，中原中也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兩拍，氣息有一瞬間的不穩。他用空出來的左手按了按帽檐，被陰影覆蓋的雙眸隔絕了旁人的窺探。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的神烨微微眯起了雙眼，一怒之下掐住了對方的臉，還特別惡劣的扯了兩下。
“雖然只是巧合，但好歹也算一份禮物吧。我要生氣了哦，中原先生。”
中原中也清了清嗓子，整理好思緒後漂亮的藍眼睛認真而專注地看向神烨。“謝謝，我很喜歡。手，可以放開了嗎？”
神烨聳了聳肩。“原諒你了，快拆禮物吧。”
銀色金屬盒精致而小巧，制作工藝并不複雜，但使用的材質屬于科研專用，具備防彈、防爆、抗腐蝕等特性。
撥動刻有數字的轉輪，調整到‘429’，輕微的‘咔嚓’聲傳入耳中，中原中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掀開蓋子的一瞬間，一團白霧噴湧而出，泛着絲絲涼意。等霧氣散去，施加了冷凍效果的小東西終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五支規格為兩毫升的醫用注射器正安靜地躺在絨布上，針管內流淌着紅色的液體。
這熟悉的顏色讓中原中也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他嘴角繃得筆直，沉聲問道。“血？”
“沒錯，我的血。”神烨輕笑一聲，而後補充道。“一次不能超過兩毫升，不然會死。使用間隔是七天，不然會死。這件事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也不要讓它落到其他人手裏。我信任你，別讓我失望。”
中原中也眼神頗為複雜，倒不是擔心這人害自己，以對方的性格更期待兩人進行一場真正的厮殺。對于這種鬼蜮伎倆，神烨根本就不屑一顧。而他之所以猶豫不決，是因為異能力者的血液有着太多可以挖掘的秘密，也讓不少心懷不軌之人對其趨之若附。
“……交給我真的好嗎？”
神烨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開口道。“也只有你能用啊，不要在意這種細節。你可以找個合适的場所試驗一下，最好叫上太宰先生，為了以防萬一。他應該能看出點什麽，但絕對猜不到真相。”
中原中也慎重點頭。“我知道了。”
辮子少年滿意地笑了，如果東西不小心遺失……死人才最安全，他不介意跑一趟。更何況這是他的血，裏面蘊含的力量随時都能被主人感應到。
神烨拿起靠牆放置的紫傘，修長的手指搭在門把手上。
“最後的補充說明，針對無法操縱的污濁狀态，它是最有效也是唯一的解決辦法。不過，在使用期間它會壓制你體內屬于阿爾塔納的力量，更準确點的說法應該稱之為‘侵蝕’。對污濁狀态的你而言，我的血——是足以致命的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