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章晉江獨發

“一碼事歸一碼事。”清蠡君也知此事過火,但如果邪道不除, 讓他們以惡制惡, 定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慕榆還想說些什麽, 就被聞瑾報訊的竹簡打斷。

竹簡飄入正堂, 馬上就傳出聞瑾的聲音, “凡界兵隊已到門口。”

“動作倒挺快。”聽到聞瑾的話從竹簡裏傳出,慕榆立刻和白栀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在彼此的眼神看到了計算。

但慕榆不知道白栀的算計是否和自己一樣。

“不快, 我們在這裏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清蠡君糾正慕榆的時候, 話音中含着笑, “接到竹簡以及我們這說話的時間, 外面也過去了快一天。”

好排場!跑到凡界帝皇的領地還将主人晾着不管, 俨然一副“就喜歡你看我不爽,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你倒是有意見?”清蠡君看了眼慕榆, 顯然這句話是對慕榆而說。

“這倒沒有,只是有點驚奇, 清蠡君猜到了我們的身份, 還願意跟我們說話。”關于這個問題,慕榆其實一開始就想問了。

清蠡君安靜了一會, 并沒有回應慕榆, 徑直走出了房門。慕榆和白栀對望一眼, 前者無奈的聳肩,後者回以看好戲的眼神,二人也緊随在清蠡君的身後離開了室內。周圍場景一陣漣漪, 三人已離開了法器,來到了室外。

看着站在自己對立拿着武器的軍-隊,慕榆露出了尴尬的笑容。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麽多的凡人,顯而易見,像這樣的見面會-晤,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爾等妖-人,攪亂皇城,藐視陛下,其罪當誅!”

“咳。”面對穿了目測不下二十公斤铠甲的将軍,慕榆實在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慕榆的咳嗽成功吸引了将軍的注視,看着慕榆的異發,長-槍一指,怒道:“你個白發妖-人,可是要違抗天命?!”

“我實在不能了解,不過是新皇登基,怎麽全凡界的人都瞬間不信修士了?這樣的大變化怎麽也得等個三年五載吧?”慕榆實在無法了解這前後之間的關聯,便問向身邊的白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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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栀擡頭看了他一眼,正想開口回答,卻被聞瑾搶先回答了去,“這位道友怕是不知,新皇登基時已将不服者都派遣回鄉了。”

“于是不想回去的人,都一口咬定不信神怪,站在新皇一邊?哪怕心并非這般想?”慕榆順着聞瑾的話,答了下去。

聞瑾點了點頭。

無音甩着尾巴,看了看慕榆,冷不丁收到白栀冷漠的視線,立刻抖索了皮毛,蹭到了清蠡君身側。

“這只狐貍跛着腳很是眼熟,不知是不是……不對,如果是它的話,修為也不該……”聞瑾對白決明的愛寵略有耳聞,本在一開始就對白狐貍的出現懷疑是白決明的手筆,但是一看這個狐貍的修為,也不應該是。

“無音救了主人之後,修為境界就跌落了。”慕榆卻不掩藏認識這只狐貍,也不掩藏自己認識白決明的事,“白家家主也在附近,差不多是跟你們一起來這裏的吧。”

“哈?”聞瑾呆了一瞬。

将軍見自己的威脅對他們無用,便揮手讓士兵們将慕榆幾人圍了起來。白栀看着周圍層層疊疊拿着長矛的士兵,忍不住皺眉,他用不解的目光看向清蠡君,向他密語道:“清蠡君看起來并不像能夠忍受這般愚蠢行為的人。現在這般,是要繼續靜觀其變?”

“那便靜觀其變。”清蠡君毫不猶豫回答白栀的疑問。

“呵。”白栀手指動了一下,周圍的靈氣在響應他的號召,天上的彩霞漸漸被黑雲取代,随之而來的是電閃雷鳴。

“怎麽回事?突然變天了?”将軍座下的駿馬在不斷的嘶鳴,哪怕他一直勒緊缰繩,駿馬還是焦躁不安。

“咳,你不要吓唬這些人。”慕榆伸手握住了白栀,将他的憤怒全部都用靈力壓制住,只是天上的電閃雷鳴卻沒有消退。

白栀反手握住慕榆的手,神色蒼白,語氣不善道:“你要為了這群豬阻止我?”

聽見白栀對凡人的稱呼,慕榆微不可察的皺起了眉。但他皺眉只不過是因心中疑惑,并沒有反感,但此舉在白栀眼裏看起來就像是慕榆在反對自己。

哼!自己所說不錯,這世上道貌岸然者衆多,就連被仙所驅逐的神也不例外。白栀甩開了慕榆的手,眼裏的冷清生疏清晰可見。

慕榆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還沒有出手制止,就見白栀祭出了流光劍,一招藍光閃現,萬劍齊發,直指将軍!他道:“要麽帶我去見你們的皇帝,要麽我把你們全部殺光,殺進皇城!”

“……”慕榆怔了怔,完全沒有弄明白現在是什麽情況。白栀的情緒很不妥,他不敢再次出手,将求救的眼神投向清蠡君,而後者看到了也只是轉過了視線,似乎絲毫都不在意白栀将這裏踏為平地。

這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慕榆無奈的扶額,想到現在的新皇很有可能是來自和自己同個世界的人,以及天上沖天的祥瑞,想也知道新皇不是什麽作惡多端之徒,要是讓白栀一直鬧下去……怕是會引發天譴。

“妖-人豈敢!”将軍怒發沖冠,舉起長矛,令衆士兵與白栀對打,絲毫不畏懼随時都能将他戳成刺猬的利劍,“吾皇教導過,這些無非是妖人造謠聲勢弄出來的物理假象!吾等定要将這幾妖-人繩之于法,還百姓太平!”

“???”還百姓太平???慕榆選擇性忽略了前面什麽“物理假象”,現在他對最後一句特別的感興趣。

如若是剛才只是猜測對方有可能是自己那個世界來的人,現在幾乎可以肯定,新皇一定是來自和自己相同的世界!即便不是,那也是發展不相上下的時代,起碼他們有相同的觀念。

“我知道了,還請将軍邀新帝出來,在下有事與他一說。”慕榆變化出一片葉子,上面寫了一句普通的打招呼英文,他輕飄飄的就來到了将軍的面前,将葉子交與他的手中,“就說‘故人求見’。”

将軍神色恍惚了一陣,然後将葉子交給了小兵,小兵迷茫的看着自家将軍,疑惑的接過葉子,看着上面怪異的文字,擔心是什麽詛咒,但礙于将軍的命令,他咬咬牙就往皇城而去。

“看來事情有所轉機。”清蠡君臨行前就給自己算了一卦,算出了變故,卻沒有想到變故竟來自此人。他看了看一旁的白栀,對方的殺氣已經被他抑制。

“師……師父?”聞瑾被“慕榆”的舉動吓了一大跳,師弟的金丹不是被毀了?修為不是絲毫不存了嗎?此刻是什麽情況?他看了看絲毫都不驚訝的師父,只覺得所有的事情在座的人都知道,就只有他被瞞在鼓裏。這般滋味,真心讓人難受。

“他的名字不是慕榆,而是白栀,從一開始就沒有變過。”清蠡君難得為自己徒弟這麽耐心講解,“他只是失去了一段記憶,現在恢複記憶了,自然修為境界就回來了。”

“哈?白……白……白栀?”聞瑾吃驚的視線來回在白栀和清蠡之間切換。

“蠢東西,什麽白白白栀,白栀就是白栀,對,就是那個白家創始人,那個堕仙,那個本該死在萬仙陣下的東西。”清蠡君雙手環胸,還好白栀的修為沒有完全恢複,恢複的只是魂格,若是修為也恢複了,恐怕現在他也無法壓制住。

白栀被清蠡君修為壓了一個境界,出手的招式全部被壓制回去,從頭到尾,他就像是一個鬧劇一般。看着慕榆拿出物品,還能蠱惑敵人為自己做事,反而不選擇贊成自己提議的最簡單粗暴的辦法……

呵……他算是看明白了。

白栀收了手,安安靜靜的呆在原地。

清蠡君得了空,便也收了手,對于白栀會突然這般收力的做法,他可沒有任何的好奇心。

素聞白栀修為趕超上神,不論陣法造詣、劍術、煉器、靈力操控還是煉丹之術,界中都無對手,若非此界只有仙,白栀定當該去神界。即便去不了神界,在仙界也是人人敬畏的對象,只可惜他走的太多錯路,才落得人人喊打的下場。

“白栀的一招一式想必也被仙界所得知……清蠡君,事已至此,你還跟我們站在一塊,将白栀的身份講與弟子所知,意-欲為何?”慕榆向清蠡君密語道,“折秋山可不像我那群芳谷,兩次遭遇魔劫,萬物皆空。清蠡君你那折秋山上的弟子衆多,若是站在與仙界為敵的一面,你那些可愛的弟子們……怕是只有死路一條了。”

“就算我不選任何一隊站,他們不也會将我們判別為與你們同謀?”清蠡君垂下眼眸,和這幾人一起站在原地等待新皇的到來,“此番與新皇交際,自然也是為了尋求一個解決辦法。”

“哦?”慕榆聞言不禁嗤笑出聲,他實在不了解,找了新皇,能有什麽辦法?新皇又不信鬼神,難道還指望新皇能夠突然爆發神能将仙界毀了?或者能爆發什麽潛能,令時光倒回,讓他們重歸于好?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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