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禍事
街上人來人往,我卻不知道何去何從,手裏拿着報紙,上面的招聘廣告我都快倒背如留了!可就沒有适合我的工作。
“哎!”第53次嘆氣,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愛嘆氣了?我怎麽了,畢業快一個月了,怎麽就找不到工作?
想想這一個月來的經歷,我真想仰天長嘆一聲,苦啊!
我叫孟雪,是個孤兒,養母在垃圾堆裏揀到的我,說是養母,她揀到我的時候已經快60歲了,但她還是讓我叫她媽媽。
媽媽說揀到我的那天,天上下着鵝毛大雪,北京很少很少下雪,更別說下這麽大的雪。
媽媽是靠揀廢舊物品為生的,什麽樣的天她也都出門揀東西,在一個垃圾箱裏,她看到了我,用一個小單被包着,放在垃圾堆上。
看見我的時候下了一跳,還以為我是死了的呢。就在她嘆息的時候,我突然睜開了眼睛,哭了起來,媽媽把我抱回來家,用面粉打上糨糊給我喂了下去,我活下來了。
媽媽就一個人,丈夫死了快四十年了,她也沒有再找。也沒有孩子,她讓我姓她的姓,孟,取了個單字名,雪。報了戶口,我們就相依為命了。
媽媽對我很好,從來沒有虧過我,很慣着我,養成了我身處逆境也很快樂的性格。攢了一輩子的私房錢都花在我身上了,供我讀書成長。從來沒有怨言,只告訴我好好讀書,做個好人。
我懂事時候起她就說了我的身世,但她說養了就丢,還不如不養,我也認同,我沒有什麽概念想去找什麽親生父母,我就認定她就是我的媽媽。
媽媽很長壽,79歲的時候去世了,沒有什麽痛苦,一覺就沒有再醒過來,那時候我正好剛考上大學,還沒有報到去,辦理完媽媽的喪事,我把小房子賣了,收拾一下般到大學裏住校了。
收拾好心情,我努力讀書,只有這樣,我才覺得不愧對媽媽的在天之靈。
可剛畢業我就碰壁了,為什麽沒有公司願意聘用我那?學歷不差,長相不算太好看,可也算清秀啊。很白淨的小圓臉,同學都說我長象布娃娃。
是我太胖了嗎,看看自己,一米57的個頭。卻有140斤,我也想瘦啊,可喝水都長肉,我有什麽辦法,能瘦那個女孩願意自己胖,還好我心寬,要不早找根面條上吊去了!
從包包裏拿出個人簡歷,看着自己的相片。長發飄飄,散發着自信與快樂,笑的不知人間疾苦的樣子,真想問,那是我嗎?
擡頭看見馬路對面有個快客店,喝杯珍珠奶茶吧,雖然荷包憋憋,可也不至于要虧待自己啊。夏日炎炎,消消火,想想一會去的那個公司該怎麽走,該怎麽說才能讓他們聘用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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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馬路邊上,看看左面,一輛黑色轎車還在挺遠的地方駛來。恩!夠時間走到對面,再看看右邊。我瞪大了眼睛,有情況…
一個不知道從那踢出個小皮球滾到了我前面的馬路中間上,對面沖出個小男孩跑到球邊要揀,我卻看到後邊快要開到的汽車!街聲有人喊着什麽,可沒有人動,都吓傻了!
什麽都沒想,我突然爆發沖了上去,一把抱起小男孩往旁邊一放,汽車剎住停了下來,吓得我往後退了幾步!
好險啊!吓死我了,拍着胸口,按撫那顆快跳出來的心髒!不對,我怎麽聽見更刺耳剎車響?街上的行人怎麽都張大口呆呆的看着我?
怎麽回事,我怎麽飛起來了?我回頭,我看到剛才我看還挺遠的車就停在我旁邊,然後我落在地上,東西散落一地,紅紅的液體染上了我的簡歷,孟雪,女,24歲,大學畢業…
“好痛哦!”我睜開眼睛,什麽地方?映入眼簾的是細細的沙石,很清的河水,水?怎麽會有水,那來的?
細看看,天啊!暈死我了,開什麽玩笑,我怎麽會全身濕透的趴在河邊?我是渴了,可我要喝的是奶茶,不是河水啊!
渾身好疼啊,我低頭看自己,“啊……”
我…我穿的什麽?雖然濕透了,可還是清楚看到是一襲長長的紅紗裙,領口開的很底,我清楚的看到自己的乳溝,好丢人哦。
我象來不願意穿這樣的衣服,不是沒本錢,而是本錢太大了,同寝室的朋友笑談象舊社會的奶媽。我沒有這樣的衣服啊,誰給我穿上的?
再看上邊繡着鳳舞九天的圖案,我看媽媽繡過,很好看。金絲線的描邊,衣服好象很值錢啊!紅紅的,有點象嫁衣。
裏面也是小衣服,很緊,可絕對不是我習慣的胸罩,腰上一條紅色的小絲帶,繡着金絲線的牡丹,旁邊有個小繩系着一塊潤白的玉。
我拿起來,一面雕刻的是一只鳳凰,手工很好,栩栩如生,下面還有雲那。
反看另一面,好象還是個篆體字哦,勾勾彎彎的,我看了半天,看出來寫的是個趙字。玉的質的好象還不錯。嘿嘿,我還撿着了。
不對,這是那,我收起偷笑的心,我怎麽穿成這樣還躺在河裏,我好象在求職吧,人那,怎麽沒有人?
誰跟我開這麽大的玩笑,給我穿件這樣衣服?還把我仍河邊了,想淹死我啊,我沒和誰有過仇吧!
擡頭看看,不象是海,邊上綠草青青,不知名的野花在綻放,遠處有些樹,好象是座山林,我在那啊?我怎麽了?
“誰幹的,誰啊,躲那裏去了,快出來,快告訴我啊!”我喊了起來,可半天沒有人回應我!沒人?
寂靜的山林好象在嘲笑我的無助,一陣風吹過來,樹葉還是小草嘩嘩的低響,我打了個哆嗦,好恐怖,沒有什麽野獸出沒吧。
好象要驗證我想的對,山林裏傳來一聲低嘯,很象在動物園裏聽見的老虎叫,擡頭看去,樹林裏什麽也沒有嘛,自己吓自己,罵了自己一聲笨蛋。
我動動胳臂腿,還好,能動,我渾身酸痛的站起來。又擡頭看看周圍。自己找出路吧!吓我?我是我們班級膽最大的啊,為此還打過賭,單獨半夜在女洗手間呆一個小時的人那!
一條不小的河在眼前流過,這是個小緩灘,細細是河砂在我腳邊,哦。我還光着腳那。誰幹的缺德事,鞋都不給我穿。別讓我知道,哼,看我不讓他好看。敢耍我。活的不耐煩了!恨死我了!
轉過身看看山林,樹不太高,不象是什麽原始森林,有些低矮的樹下有很多雜草,還有黃白相間的動物,動物?黃白相間?不會吧…天是有點漸黑了,我看花了吧!
我定睛仔細看去,一只大形的貓科動物在看着我,眼睛好象是琥珀色的,動了動卻閃着藍光,額頭上縱橫着淡淡的王字,老虎!天啊!真的是老虎!
我想叫,我要叫,我發誓真的很想叫,可我叫不出來,時間就象停止了,我傻傻的看着它象我撲來!
快到身前了,突然,它,它摔到了地上,是摔,我沒有看錯,它沒有撲過來,一動不動,怎麽了?下一秒我反映過來,“啊……”
“不要喊了,它死了,剛才還看你冷靜的看着它,現在倒叫了!”一個男人是聲音穿過來。
誰?人?有人?我不安了。心砰砰的跳着,我閉上了嘴,眼睛睜大大的看着來到我面前的一個男人!
是個男的。我敢肯定,因為說話的聲音,可見到了我又驚呆了,怎麽會有人穿成這樣?
一襲淡青的長袍晃到了眼前,看不出來身材,可應該不錯,因為衣服穿在他身上很好看,天生的衣服架。身後有一匹高頭大馬,雪白雪白的,停站在草叢裏,悠閑的吃着草。
很年輕,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他右手裏拿着一把折扇,輕輕敲打着左手慢慢的走過來。有一種懶庸的閑定,好象沒有什麽事發生過。
渾身散發着一種天然的尊貴和霸氣,一股壓力象我襲來,這麽年輕怎麽會這麽有氣勢?有身份的一個人。我想着。
頭發很長,在頭頂挽了個小扣,用淡青的布條纏饒,耳後的頭發沒有系,随着布條一起散落,和着微風象後飄散。個頭很高,快超過我兩個頭,我還得擡頭看着他。
可怎麽會有男人長的這麽美,皮膚很白,眉不太濃卻很直,斜入發跡,一雙單風眼看着我,眼睛裏卻有着傲氣和冷漠。不算太厚的嘴唇好看的象上微微仰起,在笑我,哼!肯定在偷笑我!對他的印象打了八折!
我定定的看着他,想着可下有人了,不管他漂亮到讓我心慌慌的,也不管他穿着什麽,就是不穿衣服也是人啊!
呸,呸,呸,想什麽那,看見人家長的帥也不能想着他不穿衣服啊,小色女,太久沒有男朋友了吧,不害臊!罵了自己一頓。
想着他還救了我一命那。要是沒有他我這百十斤肉就貢獻給老虎當食物了。好懸啊!雖然我沒錢,不知道怎麽報答,真頭疼,可現在怎麽的也得說聲謝謝,咦,他怎麽打死老虎的,我沒有看到啊。
于是我好奇的問到“你怎麽打死它的?”他還是那麽高傲的看着我。好象有點不耐煩但回答我了“用這個”。
他聲音很沉,很渾厚,很感性!轉眼手裏多了個比縫紉針長點的小針,很亮。
“上面塗藥了?”我又問道,心裏想什麽麻醉藥這麽好使。“是的!”好象我不該問的是這個似的,他眼睛裏閃過一抹驚訝,可随即就消失了,怪人。
“那它不會醒過來吧!”我有點怕,我往旁邊走了幾步,想離它遠點!可忘了還光着腳,小石頭硌了我一下,我呲了呲牙。
他好象輕輕的笑了一下,可我沒太看清就沒了,“放心,藥是朋友給配的,絕對錯不了。它活不了的!”
開什麽玩笑。随身帶着那麽毒的藥,還打死一級保護動物啊,雖然它想咬死我,可沒咬着我就不怕了,畢竟是它躺下的,呵呵。可怎麽和動物協會解釋啊!
“你帶那麽毒的藥在身上,你很沒有安全感嗎?不怕傷到自己?用吹管嗎?這麽點的針你怎麽發出來的?”我又三八起來,哎,好奇心太重的老毛病又犯了。全然不想剛才的驚吓程度了!
他突然睜大眼睛看着我,可眼光很淩厲,我有點怕!我承認他睜大眼睛更美了,可不能這樣看着人啊。怪怪的,毛毛的,好象要把我看透!
突然又打了個哆嗦,好冷啊,我抱緊了雙臂,才想起來我渾身都濕透了,我低頭看着自己,雖然不是我的衣服,可現在卻濕瘩瘩的貼在身上,沒有太透,我暗暗吐了口氣。
他收起目光,好象也才發覺我什麽樣,臉有些微紅,嘿嘿,我都沒臉紅,他倒臉紅了,好象我看到他沒穿衣服似的。這男人真有意思!一種異樣的感覺湧到我心裏,怪怪的。先前的不安降下來了。
可這樣也不行啊,怎麽都有點沒穿衣服的感覺,別想了,這時候那還顧得上不好意思啊,趕快問問,這是那,我好想回家啊,回到那個租來的小屋裏,換下這身衣服,鑽進被窩。睡上一大覺,快結束我這倒黴,驚吓的一天吧!
我開口問道“請問先生您貴姓?你怎麽穿成這樣?倒挺好看的,是你們的風俗習慣嗎?這是那?離北京多遠?”
“在下複姓慕容,單名一個雪字,這裏是離長安不到二百裏的山林裏,什麽北京?沒聽說過,姑娘,你是那裏人,怎麽會在這?”
他聲音挺好聽卻沒帶多少感情的回答我。然後低了點頭看着我,眼睛裏卻多了些不解和研究。好象我是外星人!
我搜索我腦海裏的地名,好象沒有什麽長安那,是那個不知名的小村莊?看他的穿着,怎麽都想不起來那個少數民族會這樣穿,倒有點象古代人的衣着,古代?
我心狂亂的跳起來,古代?不會吧,是玩笑,一定是有人跟我開的玩笑,我經歷的驚吓太多了,老天不要再逗我了,求你了。
我心裏有個模糊的概念,我不敢碰,不敢想,小說看多了,所以才會亂想,是巧合,一定是巧合。我這樣安慰着自己。快想想怎麽樣的巧合。
我怎麽會到山裏,怎麽會在水裏,我又往前想,我去應聘,然後在馬路上看到有個孩子跑到中間去揀球,可沒有看到後邊來的車,我沖了上去救了個小男孩,可往後退了幾步,我先前看到的車正好開到了,然後我飛起來了,我看到我落到了地上,散落一地的紙,殷着紅紅的血,我。我。我死了?我震驚了!
不對我還活着,還能站着,還能說話,可怎麽穿着這樣的衣服?我是誰?
我想喊,想說點什麽,可張着嘴,說不出來什麽,我看着他,他凝視着我。那表情表示着他沒有在開玩笑。
我腦海裏突然一片空白,頭昏昏的,心跳好象要停止了,我,我想我要暈了。那就讓我倒下去吧,是夢,是夢,醒來就好了,快昏,快昏,我緩緩倒下去…
下一秒,我跌倒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我強迫自己清醒點,擡擡頭,抱着最後一線希望,勉強的笑了一下說“說,你認識我孟雪,你是逗我玩的!”
“你怎麽了?我沒有逗你,你說什麽那?姑娘,姑娘…”我最後聽到這樣的回答,什麽意識都離我遠去,我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