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分別
我回了房間，燕兒早醒了，又再差丫鬟找我，埋怨着巧靈，為什麽不跟着我。
我笑嘻嘻的打趣她。“我都要變成你的貼身老媽子喽，怎麽才一會沒見到我，就這麽想我，到時候燕兒嫁出去的時候，是不是要我陪嫁啊。哈哈。”
“你又笑話我，我那能嫁得出去。一會看不見你，我就心慌，沒有人比你再能和我說心裏話了。”燕兒有點羞澀的辯解着。
“哦？我們的燕兒會嫁不出去？多少人搶着要那，前幾天還聽說，張家來提親那，也是個生意做的很大的人家呢，聽說那家的公子相貌很出衆哦…呵呵…”
我不懷好意的提起，是有這麽件事，但讓慕容雪以燕兒年紀小推辭了，是冬梅聽見和我偷偷說的，呵呵。
“雪兒姐姐。你…不理你了。”燕兒有點悶悶不樂，心思重重的低着頭。呵呵。小丫頭的心思我還不知道？
“不要怕，不是已經推了嗎，你也不要愁，是你的，跑也跑不掉的。”我點着她。
“真的嗎？能嗎？”燕兒又明朗了起來，興奮的追問着。真是小孩的臉，變化這麽快。
“你啊，不害羞哦，着急了？呵呵。”我笑她什麽都寫在臉上。
燕兒反映過來，知道我在逗她，臉紅了起來。“雪兒姐姐。你真壞…看我…”
燕兒早能動了，不愧是練過武的，行動不利索，可身手好，一晃就到我身邊，我還沒來得急跑掉，就按着我撓着我的掖下，癢起我來了。
“好妹妹…我…不鬧拉…”我被癢的說不出話來，笑着。
“大小姐，不好了，前廳老家來信了，說老太太病重了，正差人找二少爺那！”
冬梅跑進來，着忙的說着，手裏還拿着茶壺，看來去前廳打水去知道的。水都漾地上了。
“什麽？”燕兒急了，要往外沖去，一動，又閃了腿，哎呀一聲差點摔到，我手快，扶住了她。
“不要着急，冬梅你還聽到說什麽？巧靈，你和我扶着燕兒，我們去前廳！”我知道燕兒對奶奶的感情很深，打小在身邊長大，最寵慣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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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家的李總管親自來的，找二少爺，說是老太太身體不好，讓二少爺趕快回去。但沒說讓大小姐回去。二少爺沒在府裏，張管家差二青他們去找了，正和李管家在前廳用茶那。說等二少爺回來。晚點會來給大小姐請安。”
冬梅說着，搭着手，我們往前廳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慕容雪的聲音。
“恩，我們明早起程，叫上青雲，我們一同回去。”
“老哥，奶奶怎麽樣？怎麽不帶我回去？我也要回去。”燕兒急了，往屋裏進着，着急的接着話。
“見過大小姐，老太太身子還不那麽嚴重，李亮聽說你腿壞了，正要去看你那，二少爺就回來了。大小姐，你身子不便，就不要趕路了。”
一個風塵撲撲的男子上來見過禮。聲音很穩重。也是四十多歲的年紀，臉上不太有什麽表情。是個很嚴肅的人。
“李亮叔，我奶奶怎麽會病的？怎麽樣了？”燕兒坐下了，還是很焦急。
“是天冷了，老家下雪了，所以着涼了，大小姐也知道老太太就信任上官府上的醫術。上官老爺子去雲游四海了，所以來長安請上官公子的。讓二少爺也必須回去一趟。老太太想了。”
李管家有條理的回答着，可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那怎麽不讓燕兒回去？他們也不知道燕兒行動不便那。會不想燕兒？
“那我也回去，我要看看奶奶。”燕兒決定着。
“二少爺寫信回去了，知道大小姐身子不便，所以特意囑咐不能讓大小姐再抻着。說好點再回去。”
哦，原來他們有書信來往啊，我怎麽都忘了，這是沒有電話電腦的，可也通着信那，雖然是慢點，也能知道的，可那種不對勁的感覺還是沒有消除。怎麽回事呢？
都見了禮，也介紹了我，也說是朋友的話，但直接解釋說是在這主事的，管理這邊的生意。少不了見到李管家詫異的目光。
張管家這陣倒是對我很忠心，一是我照顧燕兒，二也是知道些我對生意的看法，所以很敬佩，誇了我不少好話。讓李管家從驚異裏也轉變些贊許和驚訝。
上官也進來了，看來是在梅園呆了很長時間，心思重重的，眼光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坐那問着病情。聊着，有家丁來報晚飯準備好了，我們又都去吃飯了。
來這麽長時間還沒有和大家一快吃飯那，都去飯廳落了坐，也沒分什麽主仆，看來張管家和李管家在慕容家裏都是地位很受尊重的人。只是燕兒和張管家親近些，想來是李亮不太愛笑，臉上表情嚴肅的事，總是那麽有條理的說着話。
酒我是不能喝的，我也沒什麽酒量，草草吃了些飯菜，也沒好意思說走，坐在那無聊的聽着。還好燕兒坐不住了，剛才又閃了一下。有點疼了，上官看過說又有點抻着了，讓多躺下休息，這兩天不要再下床了。
我看見上官看燕兒的時候多了些沉思，眼裏有着什麽。很複雜。雖然不是什麽深情，可他也知道正視燕兒了，時間是能治愈一切傷口的，誰能肯定他們沒有發展？慢慢來嘛！
離開的時候我看看慕容，明天就走了，得多長時間看不見他呢？才剛嘗到戀愛的感覺，就要體會分別的相思嗎？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看着他也有着話要說，卻也有着說不出來的無奈，我轉身扶着燕兒惆悵的走了。
幫燕兒掖好被角，陪她說了着話，安慰着。燕兒睡下了。現在快十點了吧，他們都歇下了嗎？我看着窗外升至高空的月亮想着。
我和巧靈走了出來，讓巧靈上樓收拾去了，我站在樓前，看着月亮，十五了吧，真是滿月啊。月光柔和的照着我，卻解不了我心裏的絲絲苦悶。
我往院裏走了兩步，沒有走遠，一是雖然有月光，可往裏走還是黑。二也是怕巧靈出來找不到我。
“雪兒…”一聲低低的話語傳來。
我看過去，潔白的月光下，慕容雪站在我旁邊，深深的看着我，月光裏的他朦胧着，那麽不真實。又那麽讓我心動…
“什麽時候才能回來那？”我開口了，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啊，我想告訴他不要太擔心病情，不要記挂我這裏，可說出來的話那麽幽幽的，無奈的…
“雪兒，我快回來的，應該沒什麽事，初雪的時候我就能回來。”慕容雪看着我，感受到了我的無奈吧，有點急的說。
“不要太着急，我能照顧好自己的，我也會照顧好燕兒的，相信我嗎？”我問着他，我也想知道我要照顧燕兒，他會信任我嗎？看着畢竟差不多大小的年紀啊。
“你的确不象十九歲的年紀，但我相信你的程度你還不知道嗎？”慕容雪認真的說着，有點不舒服我的不信任。
等等…我十九？我都不知道的，他…他知道我的身世了。怎麽沒對我說？什麽樣的？
“慕容！你知道我的身世了？”我确定的問他。
慕容雪楞了一下，表情有點不自然，帶點歉意的看着我說。
“知道了！原諒我沒有告訴你，你沒有恢複記憶，所以我想等一段時間在和你說的。”
“哦，慕容！那就先不要和我說了，我知道我的年紀就很好了。別的我還不想知道。”我不怪他，我也不想知道。
我真的不想知道，那是一個陌生的家，對我是沒有關系的，更何況我那時候穿着嫁衣，難到回去再嫁？原諒我也有點私心吧。
“噢…”慕容雪倒驚訝了，看着我，研究着，但随即也高興了，不再說什麽。
看來他也想起來我要是回去了會怎麽樣。他也不想看到吧，我猜想着。
“我這趟回去，會和父母提…我們的事的，我不會讓你回去再嫁人的。”慕容雪想了想，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了。
看來真的是這樣。我回去會接着嫁人的。可我怎麽會在河裏？怎麽回事？我到想問問慕容，可都說不想知道了，就都不要知道了吧。他都能接受這樣的我，還會在乎我怎麽掉河裏？
“下雪的時候還得有兩個月吧！”現在是秋天了，可也就九月多些。我來慕容家也一個多月了，我算着。兩個多月啊，哎。我怎麽會這樣患得患失的。
“恩。雪兒，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麽事找張管家，自己不要太操勞了！”慕容安排着，眼裏卻有着千言萬語沒有說出來。
我也想說什麽，可就是感覺嗓子裏怪怪的，好象有什麽堵着，悶着，讓我說不出話來。
慕容也不再說話，就是那麽看着我，月光下，他的眼裏也充滿了柔和，包含了太多的情絲。
此時的無聲勝有聲？我們就這樣看着對方，都沒有說話，一種異樣的情素在我們之間流動。緩緩的波動着我的心弦，顫抖着。
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是巧靈下樓來找我了。慕容雪往後退了幾步，躲進了樹的陰影下，我看不清楚他了，可我看得見有一雙的眼睛在注視着我，那裏面有太多的深情，讓我不再寂寞。不再孤獨。
我迎上巧靈，我們往樓上走去。我回頭看了一下，慕容雪還是站在那。看着我，我心一顫，真想跑回去抱着他，述說着我的愛戀和相思。
巧靈看我楞住了，往那邊看了一下，沒看到什麽，就說着“天涼了，雪兒姑娘回房吧！”
我狠狠心，不再看他，轉過頭，帶着我的心思上樓了。
這個夜晚我睡的不好，怎麽都睡不着，翻來覆去的，天見亮的時候我才閉上眼睛。
只覺得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天大亮了，連忙起來，巧靈已經在門口守着了，見我起來回話道。
“雪兒姑娘起來了，昨夜聽你屋裏有動響，想來是沒有睡好，我就沒有叫起，冬梅來過了，說大小姐找你，我回話說你累了，多睡一會。二少爺和上官公子也來了，我說你昨夜沒睡好，早上才睡下的。二少爺和上官公子都沒讓打擾你，說走了，快回來的。”
巧靈很細心，都知道我什麽時候睡下的，看她眼圈黑黑的，昨夜也沒睡吧。哎！他們都走了嗎。都怪我，貪睡，亂想什麽啊。要不早點睡，要不就幹脆別睡，錯過了，還得兩個多月才能見到那。我心裏悵然。
無奈的收拾着，巧靈給我梳頭的時候看着我說道“雪兒姑娘這陣你也真累了，忙着照顧大小姐，還忙着打理生意，你都瘦了！”
她細心的看着我的變化，沒有多說什麽，她沒說，不見得心裏不明白，我也感謝她的不多話。
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可不是嗎，這身體比原來的我高些，有一米六多些，我記得我當時看到自己的時候還很豐滿的，現在卻只有一百多斤了吧！還好，不是那麽骨感的。
想瘦的時候不瘦，現在是以胖為美的年代，倒瘦了，什麽事啊。還好這個時候不是那麽太要求要胖的，唐朝後期是太富足了，才有着女人很胖才是美。我應該還能見得了人。沒事，沒事，我偷想着，忽略街上還是女人胖點好看的事實。
去燕兒房裏看看，她還為不能回去不高興着，讓我逗了逗，開心點了，不再那麽郁悶了。
“燕兒，我得去店鋪裏看看了，我一會就看看去，不能老陪着你了。”我對燕兒說話。也想着我該做點什麽了。
“不嘛，你去了，誰陪我啊，我不讓你去，生意讓張叔照看着。”果然燕兒不讓我去。
“燕兒想變大人不了？要懂得什麽事該做才能成一個真正的女人啊。”我不慌忙的問她，早知道這小妮子不好聽話，早就有詞等她了。
燕兒張張嘴說不出來什麽了，就知道為了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她什麽都肯聽進去的。愛情的魅力大啊。
我也說讓她知道女人也是可以有所作為的，也不想她的雪兒姐姐不能自己照顧自己吧！但也答應她，這幾天我下午會回來陪她。等她好點，我們一起去打理，讓她也學習着。讓上官青雲回來的時候看着變個樣的女人。
燕兒不再纏着我，她能老實在家，我也很放心，腿壞了，行動不變也省了我不少擔心。我告訴冬梅，有什麽事立即差人告訴我。
丫鬟們是見人眼色行事的，不象燕兒，大大咧咧的，早對我在這個家的身份一天天的變化着有所察覺。對我也都更尊重。
我也不想壓着誰，對我好，我自然對她們好。象我和巧靈，我對她也象妹妹般疼愛，因為她也是真心對我的，我沒睡，她也不睡。沒有做什麽，那份關心無言的讓我感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