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意
接手有幾天了，都是張管家跟着我，跑前跑後的，我說讓兩個家丁跟着就行了，他不幹。說二少爺走的時候交代了，說什麽都要照顧好我，我也感激他的忠心，知道他有老婆孩子要養，都順手買點衣物玩具什麽的給他。我也管叫他張叔，他嘴裏推辭着，卻也高興我真心待他，對我越發的好了。
開始還有點難，畢竟我不是這個朝代的人，字和一些事物的看法不懂，好在那時候和慕容了解了很多，他也教會了我字的認法，還為此逗笑過我，說我看真伶俐，什麽都不懂哦，還說後悔交給我了那。可看着我一天一個變化，就不敢再取笑我了。
店鋪裏的人也很尊重我，開始我就沒有和他們接觸，都是和管事的聊了。就是不認同我，可看着管事的回去辦的些舉措也都不敢說什麽了，還是用事實說話硬。
又過幾天我考察着，心裏有了些主意，我進了淩雲酒樓，也是慕容家的産業。我早就了解些利弊讓張叔把管事的找來，我在樓上等他。
上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我在慕容府上見過，叫劉海，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我見他的時候還想那，是管事的還是罩場子的？一副兇惡的樣子，但說了話才知道，只是模樣兇，人說話挺小聲的，辦事還行，那時候我還沒想着那麽快改動酒樓，就沒有吩咐。
“劉海見過孟姑娘。”聲音低低的，是他原本就這樣聲小，還是酒樓迎往客人的低聲慣了？我真想問問，可事關隐私，我沒好意思。
“恩，劉海，你也坐，我們聊聊。”我站起來，回了禮，讓他也坐下。劉海也沒和我多客氣，坐下了。看着窗外。看來對我這個女流之輩還是有點很不上心那，我笑笑，坐在他對面。
“我們今天就不多廢話了。酒樓明天停業，裝修，十天後開張，廚子和店小二換人。叫人貼上告示，重金聘人。”
我淡淡的說着，全然不管對他來說是個重炸彈。我喝了口水，看着他，欣賞着我預料到的變化。
他算很冷靜了，只是霍的站起來，臉色不太好看，紅白變化着。眼睛大大的盯着我，哦不，是瞪着我。為什麽沒有怒那？是因為知道我是新的管事，還是慕容府裏那個二少爺的面子？
“孟姑娘，關店不是小事，辭退廚子和小二也不是小事，你為什麽這麽做？”劉海定了定。聲音大多了問我。臉上的模樣本來就兇，再有點惱怒，更顯得有點吓人。
哦，聲音的可以大的哦，也是有脾氣的，可還沒發出來，看來很給我面子啊。可我不怕，我既然敢這麽說，沒準備敢裏下這命令。
“劉管事，關店是為了裝修，我們這個酒樓規模不小，可沒有什麽雅間。來的客人要想有點私人空間的看了看也會走的，就在這樓上，能開六個雅間，是少了兩個坐位，可價錢提點，是不會少什麽的。”
我慢慢的說着，阻止張叔要責怪他的話，我要他心服口服！沒有叫他坐下來，也沒有一絲的變化，怕？這個字讓和見過鬼沒兩樣的我早删掉了。
劉海的臉色好點了，看來他也知道這樣會給酒樓帶來什麽效益。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不用廢太多話。
“那廚子和小二也不用都辭了啊。”他還是有點不接受，想往回板着，怎麽的，一個女人就沒有點見識？恐怕讓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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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正面回答他，又喝了口水。沒看他，看着窗外。悠然的說着。
“前個月酒樓的效益是九百兩銀子，上個月是五百兩，這個月是二百兩不到，是還有幾天才月末，可差的太多了，我在這吃過飯，也在別家吃過，我不用說什麽了吧。這個廚子來這正好三個月。是陶瓷坊張嫂的當家的，對嗎？”
沒有聽見說話，我聽見了劉海坐到凳子的聲音。沒有吱聲。
“我知道張嫂本家姓劉，你是張嫂的娘家哥哥吧。他們家過的是不容易，可有什麽本事就用什麽本事。你是有管理的才能的，所以我沒換掉你。你是個聰明人，我的意思你也很明白，你也想酒樓的生意好，那樣對你對我，對慕容家多有好處不是嗎？”
是對你對慕容家好，我是白打工的，哎。誰讓我喜歡上人家了那，要做點什麽給人看嘛。我心裏是這翻話。無奈啊，這麽會落得個白打工啊，我向誰要銀子去？
我轉過頭，看看劉海，早沒有了那嚣張的氣焰，臉紅紅的，他的确辦事還行，裏外張喽着，要不我真會把他辭了的。
就看他讓家屬來當廚師這事，就夠用人不當的了，可眼下沒有什麽人來替換他，再說他管的帳很分明，是個老實人，給他改過的機會，才更能得到他的忠心嘛！
再說酒樓也是個雜地方，得有這麽個看着兇點的人在這鎮着，還得不能太惹事，劉海倒是占全了。
看着他啞口無言的樣子，我再給他來點調料。加加鹽，添點堵！
“我來過兩次，都是讓張叔躲在樓下沒進來，當然也避開你了。看着小二侍侯客人，都是漫不精心的樣子。客人走了，也都你推我我推你的不愛收拾桌子，就在這樓上，樓下你在，他們也不敢吧！這樣的小二你還要嗎？”
我沒說對我倒是熱情，恨不得把桌子搽亮光光的。也都愛和我聊着，我也知道了不少事。要不我能知道這些？我想着在那個小鎮碰到的小二，就是不知道路，要不真想把他挖角過來。
看着劉海悶坐那，知道他說不出什麽了，我沒有想讓他擡不起頭來，凡事也得适可而止，要是把他貶的一文不值，他不禁不會服你，還會恨你的。
“我也知道你做的很好，從來不進有病的肉，有人來和你談過，你都拒絕了。對弱小你也不會欺淩，會一視同仁的，開酒樓就得這樣，有着眉眼高底，也得有着不看人下菜碟的本事，誰知道那個落魄的人不是它日有成就的人那，這點你做的很好，但凡有着身份的你就盡量往樓上領，省得他們嫌有人身份低不願意進來。”
果然劉海敢擡起頭來了，臉上還是愧疚着，但也有着感動，對我說的話認真的聽着。
“店小二的事你就看着辦吧，不行的就辭，差不多是留下也要重新培訓，得讓他們知道顧客是…衣食父母，沒有他們那來的月銀，得罪顧客就是和自己的工錢過不去。”
我想說顧客是上帝了，可他們那知道上帝是誰啊，算了，改個衣食父母總能知道什麽意思吧！我連上又說着。
“再在結帳的櫃臺那留個文本，吃完飯的客人你多問問那裏還有不周到的地方。飯菜和服務的看法，會寫字的，願意寫下的你就讓他們寫下來，給他們免點零頭。也算感謝對我們店提的建議，你也常看着，那地方不對，不好，你也快改，對服務不好的小二記次數，一次批評，二次扣半月工錢，三次辭退！”
我把現代的管理拿到這來了，變通點，這裏是不能大張旗鼓的展開什麽問卷調查，留個意見也都可能沒那閑心，可免點零頭是那個時代都願意接受的，我也得先在這盯一陣，都得走入軌道了。才能放心的交給他啊。
這回劉海是塌實的服我了，看我的眼神再沒有一丁點的不屑。問着些細節，我一一答了，都是怎麽培訓小二，怎麽選人的事，在這用了飯菜，真的不太好吃，劉海也有點不好意思。
我讓他給這個妹夫再找點什麽幹吧，不行先去和張嫂一塊在陶瓷坊先幹着，那邊正在往外挪地方，用人得多，就叫張叔記着點，一會回去的時候差人告訴那的管事，好知道這件事。
劉海自是高興，替他的妹妹，妹夫謝着我，對我更是佩服加感謝了，我也總算完成這件事了，這個酒樓是最大的動工了，改完它，我就等着看我忙碌的結果就行了。
吃完飯，我說好過兩天親自來嘗廚師的飯菜，我做沒能耐，可這幾天也算吃了那麽多家的飯菜，心裏也有了譜，不怕找不來，就怕給的錢少，我讓劉海貼上告示，多給工錢。交代好了，我和張叔告辭走了出去。
往回走着，張叔動容的說道“真沒想到，雪兒姑娘小小年紀就有着這樣的智慧，本事。面對質問還能不動聲色，我都替你生氣。劉海怎麽敢對你瞪眼睛。真是太不敬了。”
我笑了。對張叔說“不都解決了嗎？劉海也是因為我是個女人，還年紀小，想不通是難免的。用權利壓人是一時，以後還得多靠他來幫我們打理生意那，得以德服人啊。”
“是。是啊。雪兒姑娘，你真有招，那麽幾句話就把他說服了，真是不服你都不行啊。”張叔也笑了。
“恩，我們快回去吧，家裏小燕兒也等急了。”我也有點着急。
“是的，我們快走吧”張叔也知道燕兒對我的依賴，所以也有點着急了。
我們快步往回走着。家裏那個小妮子等急了吧！
家？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叫法？我對慕容府開始了一種依戀。慕容雪也走了十一天了，這些日子忙忙的，也不給自己空暇去想他。
可卻越來越不經意的想起他。想着他淡淡的笑，想着他老是沒有多少表情的臉上因為我而愛變化着。想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想着那雙夜裏還在閃現深情的雙眼…
“小心…”一聲大喊傳進耳朵。我擡頭一看，一匹快馬沖到了眼前，我走在路中間了，想閃已來不急了，旁邊的張叔也楞了，張嘴喊着，要沖過來。
“籲…”一個人沖上去勒住了馬僵繩，但馬還是打橫的向我壓過來。我完蛋了！我就這一個想法，沒有怕，那時候那還想得到怕啊。知道怕我就閉眼了，那還看着怎麽死啊！
一股茉莉香味飄來，一雙有力的臂膀攔上了我，轉個身，飄然落在路旁邊。松手，一氣呵成，我想的時間都沒有，我就站在那裏了。
旁邊驚吓的人群才靜下來，都向我身後投去贊許的眼神。張叔已經沖上來了，但沒抓到我，又閃過身看着我，上下看着，見我沒什麽事，才長噓了一口氣。對我身後深施一禮說“多謝公子打救我家姑娘。”
我靜下來了，還好，有驚無險，我怎麽老走神那，轉過身，感激的看着這個救命的人！
一個白衫的男子站在那，容貌俊郎，但更讓人折服的是那高高在上的氣勢，是王者的氣勢！那不是慕容一樣的對什麽都不放心上漠然。他是一種有着對天下一攬在心的雄霸。
如果說慕容的霸氣是在身上，那他的是在心裏。讓人感覺得到，看不到！身上的衣服邊上繡着金絲線，好象是龍。他什麽身份？我驚疑着。
看見我楞眼的看着他，他閃現一絲驚奇，卻也露出習以為長的不耐煩。也有點不屑！
哦，我這樣盯着他是我的大膽，也不用懷疑我是花癡吧，對他我是有着觸動，那是對他的身份，我有點不高興。瞧不起我？我還不用你瞧的起那！
那能怎麽樣，救我的是他，怎麽不是我救他，那我就好好不屑的看回他。哎，別那麽多想法了。鞠躬吧！我施了一禮。算的答謝他了。開口說道。
“多謝公子搭救。小女子感謝萬分，想對您有所報答，但看您的穿着，也不是缺什麽的人。以您的身份是不會挂齒對小女子的恩惠，來日方長，日後有什麽事用到小女子的時候，到淩雲酒樓找孟姑娘就是，大恩不言謝，後會有期。”
我看着他說着，果然看到那絲不耐煩轉變成驚訝和探索。板回一局！看我還象花癡不了，瞧不起人。哼，我管你是什麽王孫貴族。我不買帳。
“不用多禮了，是舉手之勞，姑娘和人道謝的方式不太一樣啊，日後我會去淩雲酒樓讨擾的，到時候姑娘不要不認識我啊！”
他開口了，聲音真有一種穿透的魔力，象要鑽入人心，你不想聽見他說什麽都不行。可有點嘻笑的口氣！我會賴帳？怎麽這麽說我？我那地方長的象賴帳的了。
“放心，雖然沒有人說女子說話一言九鼎的，但我孟雪說出的話會做得到的，就在酒樓裏恭候您的大架了，我們還有事，告辭了。”
我知道這樣不太合理的，那有被人救了還這麽嚣張的，再看到他那嬉笑的樣子。我真受不了激！可能是我還沒融人這個時代？我還有着現代女子的驕傲。
我又施了一禮。不理會那張臉上有一道燙人的目光追随。轉身和張叔走去，張叔倒是又對他施了一禮，才和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