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了,晚安,愛你們~ (10)

聲,小二眉開眼笑,收了荷包走在前頭。

“诶,好嘞!我這就帶兩位去!”

掌櫃的擡了擡眼皮子,看着兩人不凡的穿着,對經過的小二道:“帶她們去乾號房(最好的房間)。”

“哎!”

小二領着兩人去了乾號房,一路上好奇的用餘光往邺蘇蘇身上瞟,卻被百裏徵瞪了一眼。

“告訴我在哪就好,我們先休息片刻,兩個時辰後送些飯菜和浴水上來。”

“是!您往前走便是,朝北的只有一間房,那就是乾號房了,一方只此一間。”

“嗯。”

百裏徵淡淡地回應着,看着店小二離開,這才放下了掩住邺蘇蘇面容的手。而那張臉上此時緋紅一片,邺蘇蘇低頭不敢直視百裏徵。

百裏徵眸中的暗紅愈發明顯,最後看着邺蘇蘇的眼神都變了,仿佛是要将人生吞活剝了一般。走到乾號房,推開門走了進去。邺蘇蘇剛踏進去便被百裏徵抵在了門上,背靠着門手腳有些酥軟,半點兒餘力都沒有。

确确實實是間安靜的上房,靜谧的只剩下了兩人有些急促的呼吸聲,望着邺蘇蘇水汪汪的眼眸,百裏徵只覺得有些口幹舌燥,緩緩低下頭,湊近邺蘇蘇的面龐,抵着對方的額頭,扶着她的肩膀問道:“我可以吻你嗎?”

邺蘇蘇的臉龐更加紅了,眸中像是籠了一片薄霧,有些癡迷,最後以微不可察的幅度輕輕點了點頭。得到了應允,百裏徵便再也按捺不住,急促的有些劇烈的吻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擾亂了邺蘇蘇的最後那抹矜持。

百裏徵啃噬着邺蘇蘇柔軟的唇瓣,淺嘗不夠般地撬開了邺蘇蘇的唇,繼而深入。如此急切得有些狂亂的吻讓邺蘇蘇有些招架不住,害羞的閉上了眼睛,只覺得心髒都快要跳出胸膛來。

“慢點……徵兒……”

尾音輾轉,像是勾在了百裏徵的心上,在原本就泛起漣漪的湖面投進了一塊巨石,帶起了滔天浪花。

十指緊扣,那熾熱的溫度讓邺蘇蘇吓了一跳,百裏徵停下了吻,帶着邺蘇蘇的手掌貼在了自己的心口,那裏是劇烈而有力的心跳,在層層衣下,掌心依舊能感受到它跳躍的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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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徵深邃猶如汪洋大海的眸子望進了邺蘇蘇的眼中,推開層層漣漪,望進了眼底。

略帶沙啞卻十分性感的聲音像貓兒一般用小爪子輕輕撓着邺蘇蘇的心,酥癢難耐。

“蘇蘇,我想要你。”

邺蘇蘇的臉頰似乎早已熟透一般,一直紅到了耳根,臉頰燙人。

“上……上次你說過……已經洞、洞房了……”

邺蘇蘇害羞地掩住了臉,斷斷續續的話語細弱蚊聲,羞得擡不起頭來。

百裏徵抓住邺蘇蘇掩住臉的手,慢慢扯開,輕啄着邺蘇蘇的指尖,炙熱的鼻息噴灑在邺蘇蘇手背上,肌膚似乎都因此而變得紅潤起來。

她輕笑,“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的。蘇蘇不想要嗎?”

邺蘇蘇輕咬着下唇,心尖兒都好似要化開一般,卻又害羞得不敢回答百裏徵的話。

百裏徵看着邺蘇蘇的反應,用鼻音再次詢問,“嗯?”

眉眼帶笑地看着邺蘇蘇,心中十分期待邺蘇蘇能夠親口答應。

許久以後,邺蘇蘇心中猶豫了大半晌,最後才擡起頭,閉上眼睛,蜻蜓點水般地親了一下百裏徵,而後便怯懦地将臉藏在了百裏徵衣間。

百裏徵大喜,這般主動,對于邺蘇蘇來說已經很了不得了,這便算作是默許了吧!

乾號房布置十分雅致,屋內燃着上好的山檀香。

百裏徵撥開絲絲雲霧觸及最為灼熱的中心,沁人心脾的淡香讓人眷戀不已,彼此眼神都迷離了起來,邺蘇蘇顫栗地摟着百裏徵光潔的背,抛卻自己的羞恥心與之纏綿。

指間輕觸花瓣,帶着露水流連在花蕊之上,指腹輾轉,極盡溫柔,像是在呵護一件易碎品。雲帳輕阖,墨色搖曳,至死方休般的纏綿,每一個動作都帶着十分的憐惜。

帳外紅裳落滿地,是那如火般的豔紅,袖間枝上連理,此時別處鴛鴦交頸。

作者有話要說: 不會寫那啥,評論區是不能放的,而且我也不太會寫,湊合着看吧!水平就這樣了,只有正文裏有,不開番外,畢竟那麽美的師呼啊……寫那啥太詳細,感覺……emm……是對師呼的亵渎。

卡了兩天才出來的自行車,望大家笑納。

☆、共浴

細雨朦胧, 房內缱绻旖旎。

百裏徵起了身, 将錦被往上扯了扯, 掩蓋住了邺蘇蘇外露的春光, 而後穿上衣物,将長發撥弄出來, 随手理了理。

邺蘇蘇捏着被沿将大半張臉蓋住,只露出一雙水色潋滟的鳳眸看着百裏徵, 身子有些疲軟, 懶散地連動都不想動。有些小聲地問着百裏徵, “你要去哪?”

語氣中帶着些許的不安,先前的溫存轉瞬即逝, 邺蘇蘇心裏有些空落落的。百裏徵穿戴整齊, 坐在床邊,回頭望着邺蘇蘇,眸中溫情一片, 伸出手輕輕撫着邺蘇蘇有些嬌紅的臉頰,回道:“剛才你出了汗, 還是打些水沐浴為好。”

知曉百裏徵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邺蘇蘇忽然紅了臉, 有些不敢直視百裏徵,頭往被子裏一縮,掩耳盜鈴一般,可愛得緊。

百裏徵不禁輕笑出聲,而後站起身掀開紅帳走出去, 親自下樓叫小二送熱水上來,準備給邺蘇蘇沐浴。

屋內檀香袅袅,紅帳齊地,邺蘇蘇的紅裳被整齊地放在床頭,收拾得十分妥當。

躲在被子裏不出聲,聽見房門咯吱一聲被推開,随後便是浴桶落地的聲音,熱水嘩啦啦地倒進浴桶,升騰起一片白霧。

小二累的呼哧呼哧喘着氣,一連跑了好幾趟,這才放好了熱水,見着水溫差不多了,又添置了些香料在裏面。

百裏徵站在一旁看着小二忙活完,随後将人送走掩上了房門,走到浴桶前将手置在其中試了試水溫,最後才擦幹了手走向床榻的位置。

将齊地的紅帳挂好,看着縮在錦被中的一團,面上升起了寵溺的笑容。其實比起自己,邺蘇蘇更像是個孩子,表面上看起來是如何的溫婉沉穩,實則在她面前卻十分羞赧,像個小姑娘一般。

伸出手拍了拍錦被之下的邺蘇蘇,百裏徵輕笑道:“可以出來了,熱水已經備好了。”

邺蘇蘇不為所動,往床鋪裏面挪了挪,分明是在害羞。讓她當着百裏徵的面沐浴,她怎麽可能有那個膽子?這般……這般的羞人……

邺蘇蘇捂着臉,緊緊将被子裹在身上,就是不肯出來。百裏徵見狀不由得覺得好笑,趁着邺蘇蘇不備忽然一把掀開了被子,露出了裏面不着一縷的邺蘇蘇。長發散落,鋪滿了床榻,潔白的背上氤氲一片墨色。

邺蘇蘇驚呼一聲,沒料到百裏徵竟會直接掀開被子,頓時面紅耳赤,急得快要哭出來,伸出手搶着被子,迅速蓋在了身上。

耳根子都紅透了,邺蘇蘇怨怼道:“你……你怎能這樣?”

說話間委屈地似要哭出來,百裏徵愣了愣,沒想到邺蘇蘇竟然保守矜持到這種程度,倒是她剛才似乎真的有些不顧邺蘇蘇的意願了。

頓時放軟了語氣,隔着錦被俯下身摟着邺蘇蘇,溫聲道:“是徵兒錯了,徵兒不該掀被子的。”

邺蘇蘇不搭話,顯然是真的動怒了。百裏徵這才知道自己剛才有些過分了,她知道邺蘇蘇臉皮子薄,本想逗弄一番,卻不料弄巧成拙,反而害得邺蘇蘇生氣了。

“好了好了,徵兒給你賠罪,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你總不能一直躲在裏面不出來吧?剛才一番雲雨,身子都有些黏膩,先出來沐浴。沐浴完徵兒随你打罵便是。”

百裏徵溫聲細語地哄着邺蘇蘇,殊不知此時真的像極了在哄小孩子。邺蘇蘇本該是氣極,可聽到百裏徵說兩人剛才一番雲雨,腦海裏閃過了不少片段,頓時羞紅了臉,連生氣這事都忘了。如百裏徵所說,身子的确有些黏膩疲憊,也出了不少汗,雖說可以用術法潔身,但總歸比不上沐浴舒适。

思忖了一會兒,悄悄地掀開了被角,眼眶微紅地看着百裏徵,顫聲道:“你……你不準看。”

百裏徵被邺蘇蘇逗笑了,心道還有什麽是她沒看過的,到了這會兒怎麽又不讓她看了?不過知曉邺蘇蘇臉皮子薄,若是自己再說這樣一番話,邺蘇蘇指不定又會惱羞成怒,鬧會兒小別扭。當下也就真的背過身去,将放在一旁的紅裳挑起丢向邺蘇蘇,迅速将人裹了起來,趁着邺蘇蘇愣神的功夫将人抱起。

她丢過去的是絲質的外衣,此時将邺蘇蘇裹起來,膚如凝脂的軀體在紅紗之下隐約可見,帶着些朦胧的美感,邺蘇蘇一雙帶着水色的眸子柔情萬種,看得百裏徵身心蕩漾。

天……這還不如不遮……

按捺住心中的燥火,百裏徵努力不讓自己去看邺蘇蘇的身子,最後将人抱到了浴桶邊上,輕輕将人放進去。

浴水裏放着香味淺淡的香料,十分溫潤,邺蘇蘇泡在水中,頓時覺得身上的乏力都解了,有些貪戀地靠在浴桶邊上,抱膝坐在其中。

紅色紗衣飄蕩在水中,絲綢般展開在其中,萦繞在邺蘇蘇似雪的肌膚上,墨色的長發如水藻一般鋪在水面上,随着邺蘇蘇緩緩撥動水而輕輕蕩漾起來,靈動猶如一副絕美的畫卷。

身旁傳來了簌簌的解衣聲,邺蘇蘇擡起頭,正見百裏徵背對着她解着衣,緩緩褪下了最後一件裏衣。邺蘇蘇愣了愣,待回過神來反應到百裏徵要做什麽之後,臉頰再一次不争氣地紅了起來。

百裏徵轉過身,在邺蘇蘇詫異的目光下進了浴桶,兩人不着一縷地坦誠相對着,邺蘇蘇目光想移都移不開,眼看着百裏徵離自己越來越近,浴桶就這麽大的地方,她努力想躲,後背卻再也退不了半分。

看着百裏徵越湊越近的面容,邺蘇蘇耳根子都紅透了,連忙閉上了眼睛,随後唇瓣便被堵住,臉龐被溫暖的手掌捧住,指腹摩挲。胸口觸及一片熾熱的溫度,像是烈火,即将燎原。

百裏徵的吻十分溫柔,淺淺淡淡的,卻總是勾着邺蘇蘇的舌與之纏綿,像是在細嘗一顆極甜的蜜糖,每一寸都一一嘗過。邺蘇蘇潔白的手臂攀上了百裏徵的後背,緊緊将人摟住,相撞的兩顆心劇烈地跳動着,情感呼之欲出。

百裏徵抓着邺蘇蘇的手,引領着邺蘇蘇修長的指順着水路來到了幽地,輕柔的觸碰着自己最為灼熱的地帶,緩緩滑入。

百裏徵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而後将頭擱在邺蘇蘇肩上,張開口輕輕啃噬着邺蘇蘇的肩膀,悶聲道:“再來一次你受不住的,蘇蘇……幫我好嗎?像我那樣。”

百裏徵順着邺蘇蘇的肩膀輕輕吻着,而後落到了心口處,染上了暗紅的眸子緊了緊,唇瓣輕觸玉珠,帶起了邺蘇蘇渾身顫栗。

邺蘇蘇的手指都在發抖,臉頰如同火燒一般。百裏徵擡起頭,帶着暗紅的眸子似怨似艾,看得邺蘇蘇心裏一緊。

緊緊握着邺蘇蘇的手,百裏徵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看着不為所動的邺蘇蘇,帶着情動的眸子逐漸暗淡了下去,緩緩松了手自邺蘇蘇身上起來,笑容中掩不住失落道:“我知道這樣做是有些勉強你了……罷了……沐浴完早些休息吧!”

嘩啦一聲,百裏徵自水中站起,墨色的長發緊貼着後背,抛起時灑落了一地的水漬。

邺蘇蘇望着百裏徵的背影,心裏有些難受,像是壓了一塊巨石,悶得厲害。

眼見着百裏徵就要跨出浴桶,邺蘇蘇情急之下連忙抓住了百裏徵的手,擡頭看向百裏徵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慌亂無措。

“我……”

邺蘇蘇咬了咬唇,遲疑着終究是沒能大膽地挽留。

看出了邺蘇蘇的為難,百裏徵也決心就此作罷,畢竟依照邺蘇蘇的性子,讓她做出那麽大膽的行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兩個人相愛就好,其實別的都不重要,她也不會心存芥蒂。

轉過身安撫般地親吻了一下邺蘇蘇的臉頰,百裏徵用法力蒸幹的身上的水漬,手腕突然一緊,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邺蘇蘇拉回了浴桶,後背撞擊在浴桶壁上,百裏徵難以置信地看着壓在她身上的邺蘇蘇,對方頰上依舊是兩片紅霞浮動,似乎不知該如何進行下一步。

邺蘇蘇正以一種極為羞恥的動作壓在百裏徵身上,近到肌膚之間的親密觸碰,近到密不可分。

百裏徵怔了一下,看着有些有些焦急卻又無措的邺蘇蘇,伸出手攬住了邺蘇蘇的腰,輕聲問道:“我可以認為蘇蘇是在挽留我嗎?”

邺蘇蘇由上而下地看着百裏徵,整個身子都趴在了百裏徵身上,卻偏偏找不到支撐點無法起身。腰部被握住,頓時顫了兩顫,酥軟無力。邺蘇蘇沒有答話,只是輕咬着下唇看着百裏徵,眸中水色潋滟,十分惹人憐愛。

百裏徵唇角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攬着邺蘇蘇腰部的手往自己身上貼了貼。

“蘇蘇的意思,是同意了嗎?”

邺蘇蘇面上緋紅一片,羞澀得不敢說話,良久才發出了一個輕輕的鼻音,是在默認。

“嗯……”

百裏徵忽然笑開了,将邺蘇蘇往自己身上攬了些許,擡起頭與之唇舌纏綿,再次引領着邺蘇蘇的手指來到了通幽之徑,隐約覺得那手指在不由自主地顫抖,卻還是效仿她之前那般,徐徐動着。

其實光是邺蘇蘇為她而行的破例之舉,就已經讓百裏徵難以自持,已經不需旁的,便情難自禁。

眸光裏暗色浮動,望着邺蘇蘇的眼神溫柔似水,随着邺蘇蘇的動作而變得愈發深邃,她情動不已。只知道她的最幸福,便是此時此刻,摯愛之人的相伴,抵死的旖旎纏綿。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忙成狗啊……還斷更了……難受……這麽晚了估計也沒人看了,大家晚安

☆、營救辛澤

這些時日的放縱讓邺蘇蘇覺得沒臉見人, 面對百裏徵的時候都有些不敢直視。放做從前, 這些事情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可她們都一一做了個遍。

不管是在街上十指相扣, 還是人前恩愛異常,這些都讓邺蘇蘇覺得像是一場夢, 可她卻特別害怕夢醒。

夜間,窗外晚風微拂, 飄來一陣荷香, 邺蘇蘇坐起了身看着身邊熟睡的百裏徵, 英氣的眉眼在睡夢中也顯得十分嚴峻。伸出手輕輕撫着她的眉眼,邺蘇蘇只覺得像是在做夢一般, 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轉眼就蛻變成了如今成熟的模樣, 甚至已經是萬法盟的盟主,這些年來的變化讓她一時難以适應。

在愛上百裏徵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愛上旁人, 更沒想過那個人竟和她一樣,都是女子。可愛上了就是愛上了, 不管在人倫綱常面前是對還是錯, 可在她心裏, 這一切都是對的。愛一個人,本身就沒有錯,自己歡喜便好。

初見百裏徵的時候便是在金絞閣大殿,小小的一個孩子在衆人打量的目光下似乎有些不适應,卻沒有躲避。經過靈根測驗, 竟是天靈根的絕佳靈根。那時候讓她心動的不是這難得的天靈根,而是單單看了一眼這個孩子,她心中就有一個念頭,想獨占、想看她大放光彩。

事實也證明,她并沒有看錯人,可百裏徵多年前被異獸襲擊後一覺醒來卻像是變了一個人,再也沒有了從前的天真活潑,卻多了許多與同齡人不符的老成沉穩。先前她只以為百裏徵被異獸襲擊後吓着了,以為過些時日便會好,卻不料百裏徵打那以後便勤于修行,一年到頭的閉關修煉。打那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百裏徵都鮮少與她說話。

邺蘇蘇笨拙,也不知主動去問其緣由,只知道百裏徵第一次有求于她的時候,是為了寶兒。于是她答應了,面對着百裏徵的請求,她沒有理由不答應。

再之後更長的一段時間,百裏徵帶着寶兒修行,對其呵護有加,羨煞其餘弟子。可邺蘇蘇看在眼裏并不好受,百裏徵的一切請求她都一一應允,可為什麽就是不跟自己親近呢?漸漸的,她才發覺自己對百裏徵的執念在增加,那種呼之欲出的情感已經不能單純的稱呼為師徒情了。

晨間百裏徵為她梳發,為她盤發髻,親手別上發簪……這些事情讓她愈發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只要一想着兩人只是師徒,關系也只能止于師徒這一步,她便覺得惆悵。

兩人坐在秋千上談心的那晚,是彼此有史以來最親昵的時刻,那時候她覺得十分滿足,覺得只要百裏徵時常這般伴她左右便好。可送百裏徵下山歷練的時候,她在惶恐不安,她怕百裏徵會染了塵心,流連俗世,乃至會動搖道心。

後來果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劉照心的出現擾亂了她的心智,強做冷靜地前去解難,實則卻是出于自己的一片私心想要将兩人之間的關系做個了斷。劉照心的癡情一片讓她有了危機感,也就是那時,她才恍然想通,原來自己對百裏徵的感情,是跟劉照心一樣的。意識到自己對百裏徵的感情的時候,她心中有欣喜,也有失落。劉照心為了百裏徵放棄了這段感情,只是為了成全百裏徵的修道之心,可自己呢?當時自己卻是因此松了一口氣,卻遲遲沒有放下對百裏徵的愛。

作為師父卻愛上了自己的徒弟,這是多麽不堪的事情……本想着只要将這份感情藏在心底就好,可當她在連城,悄悄跟在百裏徵身後時,眼前的一幕卻十分紮眼,心好似滴血般的疼着。

她痛苦不堪,一是因為百裏徵欺騙了她,二是因為百裏徵與別的男子舉止親密。終其原因,自己在乎的無外乎是百裏徵有了心儀的人,于是心魔成型,險些鑄成大錯。

而她那不堪的心思,也在百裏徵面前暴露,一覽無遺。她試圖假裝忘記,可真正面對百裏徵受傷的模樣後,又于心不忍,于是在百裏徵的刻意疏離下,自己先違背了本心,又開始不舍。她們第一次親吻,也是在那個時候。

緊張、雀躍、羞澀……一瞬間的心情言語難以形容,只知道當時的心情尤為複雜,面對着百裏徵那句‘因為我喜歡師父‘,頓時癡傻了一般,什麽人倫綱常,通通抛之腦後了。她到底是個自私的凡人,堅固的道心修煉不來,注定無法飛升。不過,她甘願如此,舍棄飛升的機會換來與百裏徵的長相厮守,十分值得。

游走在那張睡臉上的手忽然被捉住,邺蘇蘇倒吸了一口氣,頓時從回憶中被扯了出來,垂眸去看那本該睡熟了的人,對方的眸子裏卻是一片清明,唇角帶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睡不着嗎?想什麽呢?”

百裏徵捉住邺蘇蘇有些微涼的手,貼在了面上。

看着自己摯愛的人,邺蘇蘇的眼神愈發溫柔了,緩緩點頭,“嗯,在想你。”

絲毫沒有發覺自己說出的話有多暧昧,邺蘇蘇只是輕笑,眼神無比溫柔地望着百裏徵。

百裏徵面上的笑意更深了,輕啄了一口邺蘇蘇的指尖,将人拉回了床上,摟在懷裏,在那張絕美的臉上烙下一個輕吻。

“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還有事情要做。”

邺蘇蘇躺好,正對着百裏徵,兩人的距離十分近,呼吸纏繞。

“是什麽事情?”

邺蘇蘇有些好奇,這幾日一直在江南地帶游玩,并未聽百裏徵說過有事要做,莫非是臨時決定?

百裏徵勾了勾邺蘇蘇鬓角的發,挂在耳後,輕撫着邺蘇蘇的長發,“忘記告訴你了,我父親并未身亡,只是被天上的一位神君帶走了。這些時日末華一直在找能進入仙界的法子,先下已經有辦法了,我們即刻就動身。”

邺蘇蘇早已知曉辛澤和末華是百裏徵的父親,她恢複以後聽旁人說萬法盟前盟主重傷仙逝,一直以來怕在百裏徵面前提及傷心事,卻不料其中竟然還有這樣一番事。

“如今已經找到了嗎?”

邺蘇蘇問她。

百裏徵沉默了片刻,而後道:“進不去的。但那位仙君因為這件事被天帝禁足小懲,如今被關在了流華島上,封住了七成法力。我父親也在那兒,按照天帝的話,我父親……已經受到了天道制裁,魂飛魄散過一次了。如今仙籍已除,不屬于仙界之人,應當放回下界,重新修道方可有成仙的機會。”

頓了頓,百裏徵攬過邺蘇蘇的腰,黑暗中,帶着點點暗紅的眸子眯了眯,滿是笑意。

“你可知這些事情我聽誰說的?”

邺蘇蘇也正好奇,百裏徵怎麽可能會知道天上的這些事,想來是通過了別人才知道的,而這個別人定是仙界的人。細細一想,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邺蘇蘇瞪大了眼睛。

“莫非是師兄?”

百裏徵輕笑,“正是,先前列陣之物也多虧他差人送來,否則你也兇多吉少。這次着些消息也是他傳來的。我們不日便可去流華島奪回父親,天帝那邊正愁沒人解決那位的事情,我們去奪回父親,也算是解了他的一愁,所以天上的人不會插手,只要能從那位手中将父親帶回來即可。”

這是這兩日她剛接到的消息,末華去打聽流華島的位置,确定好了以後便可發信號彙合,前去帶回辛澤。她的兩大心患已經解決了一個,如今要是能将辛澤帶回來,那便圓滿了。

聽了百裏徵的話,邺蘇蘇竟然激動得有些睡不着,一想到過些時日百裏徵和辛澤他們能夠一家人團聚,她也不由得開心起來。

從前對辛澤的那些不待見,說到底也是見不慣辛澤為了末華而懲罰自己,又氣又怨。不管怎樣他都是自己的好友,更是百裏徵的父親,能将人救回來團聚便再好不過。

“徵兒……你這樣一說,我更睡不着了。”

邺蘇蘇擡頭看着百裏徵,有些委屈巴巴,心裏的激動之情難以平複。

百裏徵無奈地笑笑,伸出手蓋住了邺蘇蘇的眼,“睡覺,再不睡我就點你睡xue了。”

邺蘇蘇偷笑,摟着百裏徵笑得像個孩子。

這夜,兩人都是一場好夢,團圓的好夢。

次日一早,百裏徵帶着邺蘇蘇離開了江南,前往天行宗。

畢竟他們是要從那位手裏救出辛澤,而那位的手段不容小觑,當初可是只手化解了能讓百裏徵斃命的天雷。即便是封了七成法力,那也不知道比他們肉體凡軀強了多少,所以一切還是謹慎微妙,畢竟那個人不可能會輕易放了辛澤。

聚集人馬的時候,百裏徵只叫了些親信,萬法盟的幾位長老、天機閣的雙葉和陸拾依,以及天行宗的魏途。

邺蘇蘇和她自是形影不離,百裏徵走到哪兒泷澤自是要跟在哪兒的,只是現在泷澤身後也有了個跟屁蟲,那便是惜月。

林林總總加起來十幾位修為頗高的修士,百裏徵心裏還是有些發虛,不是她信不過大家的實力,只是對手太過強悍,她怕這次不能帶回辛澤。若是想等下次,恐怕就沒這麽好的機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快完結了,看看今晚通宵能不能碼完剩下的部分,有點激動啊……第一本中篇完結。

☆、脫離苦海

七月初三, 晴空萬裏。

流華島四面環水, 即便是夏季, 島上也是繁花正盛, 顯然是有人施法有意為之。島上設有結界,除了被禁足的辛垣, 旁人皆可随意進出,看來真的如同魏行雲所說, 這天帝是真的得罪不起辛垣, 刻意安排了這個局, 讓他們來帶走辛澤。

地位崇高的神君就連天帝都得讓幾分薄面,偏偏是這樣的人自傲自大, 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 将辛澤禁锢在身邊,也無非是因為求不得而導致的不甘作為。

末華帶領前來幫忙的衆人禦劍進入了流華島,經過結界的時候明顯感到了裏面的不同尋常。在外面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來, 可一進入島上,他們便感覺到自己已經踏入了一個巨型陣法。看來天帝困住辛垣的方法不僅僅是結界, 更是利用這流華島所設出的陣法。

所幸的是只有踏入的那一刻才感覺到陣法在啓動, 随後陣法便無聲無息地沉默了, 顯然又是一個只為困住辛垣而存在的陣法。看來這個天帝是真的想要借他們之手解決此事時,同時也不得罪辛垣,衆人心裏只是暗道一聲:天帝果真是老奸巨猾。

不過他們來此的目的并不是為了管天上的着些破事,天帝有意要他們帶走辛澤,特意做出了只困住辛垣一人的陣法, 這對他們有利,可以說是再好不過了。

流華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要真的找起兩個人來,還是花費了不少的時間。百裏徵找到辛垣的禁足之地的時候,正見兩人在涼亭中博弈,絲毫不像是被禁足的人,反倒是一派清閑。而辛澤的魂魄似乎已經被找齊,如今看來已經和從前一般無二了。一襲青衫顯得十分素雅,看背影倒是消瘦了不少。

“來便來,帶這麽多人是覺得氣勢上能勝過我嗎?”

辛垣落下一白子,棋盤上黑白交錯,黑子明顯處在劣勢,卻依舊在殊死相搏。

辛澤的身子忽然一僵,擡頭看向衆人的方向,目光就此定住了,執着棋子的手輕顫着,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眼神與末華交錯,最終還是低下了頭,捏着黑棋的指發緊,心不在焉地落子。

辛垣忽然揚起了唇角,笑得眉眼溫和,擡眸看向臉色早已大變的辛澤,得意道:“落子無悔,這一局,你又輸了。”

棋盤之上,辛澤落下的那一子,徹徹底底斷絕了自己的後路,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到頭來還是沒能走出這個死局。

“我認輸。”

辛澤眉眼順從,平淡的語氣裏聽不出絲毫起伏。

此時辛垣一揮袖,棋盤化作一縷煙,再定睛去看桌上,竟是無數桃花花瓣,棋盤和旗子早已消失不見。

“他們來了,想來是要帶你走的。”

再一揮袖,桌上憑空出現了熱茶,徑自斟了兩杯,手一撥,一杯落在辛澤面前。辛垣慢飲着茶,對着身後的衆人視若無睹,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辛澤,面上帶笑,可眼神卻是冰冷異常。

辛澤湖水般死寂的眸子對上辛垣的,緘默不言。

“你呢?如果我願意放了你,你會跟他們走,還是留下來陪我?”

此話一出,身後的衆人皆是摸不清他的意思。百裏徵知道辛垣這個人根本不可能輕易放了辛澤,想知道他葫蘆裏究竟在賣什麽藥。而末華由始至終一直在看着辛澤,那迫切的目光讓辛澤只能深深低着頭,不與他對視。

末華只想知道,這次他們已經有能力帶他走了,辛澤還會抛下他嗎?

衆人大氣都不敢出,屏息凝視着不遠處的兩人。雙葉看着辛垣的背影,目光深沉,“來之前卦象為不詳,而現在,是不祥。”

陸拾依看着雙葉,只有她明白雙葉話中的意思,看來這個人,真是個不好相與的。但是先前私心報複,用天雷對付百裏徵,就足以見得此人的心胸狹隘,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如今見着了人,才知道此次一行,真的十分不祥。

辛澤低頭不語,垂眸看着面前的茶水,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辛垣是在逼他。

他對辛垣的性子多少有點了解,畢竟在天上的時候相處了不少時日,辛垣的性子捉摸不透,反複無常,所以伺候他的仙女仙童多數都受牽連,下場很慘。

辛垣願意放他走,如果他真的走了,辛垣很有可能會當即殺了所有人,就算現在不會動手,日後或許會做出更可怕的事,這天上地下,就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辛垣,受牽連的終究是他所在乎的那些親人。他若是此時回答說不走,願意留下來陪辛垣,也會因此傷了衆人的心。這兩個結果,都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不能回答,更不能動。

看着辛澤不為所動,辛垣面上僵了一僵。

這世間說是最為了解他的,也就是辛澤了吧!因為辛澤對他了如指掌,所以他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更不會做出任何舉動。說到底,辛澤在乎的還是那些人。

眸光一冷,辛垣猛的拍桌,盞中茶水濺起,手一張,水珠便散為了牛毛般的細針,閃着冰冷的寒光。再一甩袖,牛毛針朝着衆人而去,衆人紛紛撐起了屏障擋住襲來的牛毛針。

辛垣冷笑一聲,“一群不知所謂的人,對付你們,一成法力也足夠了。”

辛澤提心吊膽着,奈何他現在修為盡散,什麽忙都幫不上了。

辛垣的修為頗高,根本不是他們加起來就能夠與之力敵的,或許這就是凡人與神的區別,繞是他們歷經多少磨難修成正果,也終究不敵天生的神仙。更何況,辛垣是僅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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