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那天謝觀到底有沒有讨到吻, 答案從他關視頻前滿足的表情中就可以知道了。
雖然隔着屏幕親來親去有點傻,但是用寧可的話來說,“陷入戀愛的情侶本身就是這麽傻乎乎的嘛”。
……
眨眼到了周末。
阮天心家裏沒人, 邀請寧可來做客。
寧可作為客人非常合格, 自帶零食飲料和小恐龍居家袍。兩個人順利彙合後, 阮天心穿着一套小豹子睡衣,寧可穿着小恐龍, 兩個人抱着一堆不健康食品跳到沙發上。
寧可揪了一下阮天心睡衣上的豹子耳朵, “你這件衣服……有點狂野啊。”
阮天心捂住腦袋, “這是星嶼買的。去年我過生日那天, 他跟我說黑心店家給他發錯尺碼, 他懶得退就給我了。”
寧可:“……”
她無語道:“太蹩腳了吧!”小學生送禮都不搞這種套路了。
“是的啊,”阮天心贊同地說, “但是他是一個傲嬌怪,我們要體諒他一點。”
寧可翻了個白眼,“還有可能是個絨毛控。”或者更變态一點,喜歡豹耳獸娘之類的, 哦豁。
“但是這件睡衣還是太大了,一直被我壓箱底呢。”阮天心捋着尾巴道,“只是今天太陽太好了,我一不小心把所有睡衣都洗了。結果只剩這條。”
寧可暗藏深意地笑, “你穿給謝觀看呗,說不定他喜歡。”男人嘛,誰還沒點小癖好了。
阮天心臉紅紅, 耳朵裏冒蒸汽,她還矜持:“這不太好吧……”
“哪裏不好了,你們都是男女朋友關系了嘛。”寧可指點道,“你還可以加點音效啊動作之類的,更有情趣哦!說起來……豹子怎麽叫的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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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天心想了一下,“豹子是貓科動物吧。”
“嗯嗯。”寧可的眼睛炯炯發亮,跟兩個大燈似的。
阮天心:“……”
在寧可的眼神逼迫下,她遲疑地擡手,五指蜷緊,作肉墊狀。
那只縮成肉墊的小手生疏地搖了搖,阮天心猶豫着,輕聲試探一下:“……喵?”
她的臉頰上,兩團可愛紅暈未消。眼神左右閃躲。
寧可:“……”
噗——!!!
她猛的往後仰倒,內心鼻血長流。
阿偉死得好慘!美女扮小貓,實乃人間禍害!陸星嶼,我再也不嘲笑你了,我也是爛人,我就爛!又怎樣!
阮天心哭笑不得地把她扶起來。寧可抹了一把鼻子,吸氣道:“你還是不要在謝觀面前表演了。”
好姐妹,我怕你無端被日。
兩個人嘻嘻哈哈聊了一點沒營養的話題,寧可把電腦放在膝蓋上,啜一口冰鎮美年達。她又刷新了一下微博,突然興奮地戳阮天心:“唉,EA采訪謝觀的視頻放出來了哎!”
“!”阮天心頓時打起精神,把腦袋湊過去。
視頻畫質驚人,打開就是暴擊。高清鏡頭裏,謝觀發型利索,五官鮮明,強悍的美貌近乎于咄咄逼人。
連眼睫下那顆小痣都好像活了一般,恰好給他那張俊臉點睛。
鏡頭往下一掃,他穿的是西裝。剪裁非常合身,更能凸顯身材。即使是坐着也能看出挺拔姿态。
阮天心和寧可兩個人同時吸氣!
“玉樹臨風。”寧可首先贊嘆。
“豐姿奇秀。”阮天心接。
“秀……”寧可再次打量一遍這具比例絕佳、連骨骼都美好的男性軀體,“秀到我了。”
“姐妹,”寧可牽起阮天心的手,深情道:“你告訴我,平時跟你膩乎來膩乎去的謝觀本人,真的就長視頻上這麽帥嗎?”
阮天心搖搖頭,十分誠懇:“不不不,真人也就比視頻上帥三十個百分點吧。”
“……”寧可緩緩扭過臉,“淦!”
這什麽世道!
阮天心正專注地朝電腦看。很明顯,采訪小姐姐也有被謝觀殺到,一個勁誇他如何如何帥氣,彩虹屁吹了一分多鐘,從頭吹到腳。
阮天心有點不高興,隔着屏幕戳了一下小姐姐的臉蛋,小聲嘀咕:“她怎麽這樣……”
寧可沒聽清楚,說:“什麽?”
阮天心鼓着嘴巴。不過很快,她們都沒心思管對方說的是什麽了。因為這個小姐姐誇到一半,謝觀抓住她極短暫的一個停頓,問道:“謝謝,可以開始問問題了嗎?”
笑容不變,彬彬有禮的。
寧可樂得直拍大腿,“謝觀這是有點不耐煩了吧?”
阮天心看着他搭在沙發上的左手,有規律地在扶手上叩着,便知道他确實不耐煩了。但是這張俊臉上依然笑弧明顯,紋絲不動。
她不禁感慨:“唉,好恐怖啊。”
寧可:“?恐怖啥?”
“謝觀這麽笑我都認不出他了,”阮天心心有戚戚道,“好像戴了一個面具一樣的。”
寧可腦門上三個大問號,持續迷惑:“他不本來就這麽笑嗎?”
又湊近了看:笑得還挺自然、挺好看的啊。
老實說,她以前入坑就是因為一張機場帥照。寬肩窄腰的大帥比走過來的時候,那個腿幾乎要跟女粉身高差不多齊平了吧……然後對着粉絲忽地一笑,露出一點牙齒。再加上那個曼妙嘴角,媽呀心動!
阮天心跟她臉對臉,同款疑惑表情:“不是的啊,他很少笑。”
寧可:“……”
作為粉絲的她一時陷入了懷疑、迷茫等種種情緒中,感覺自己的三觀都得到了重塑。但謝觀的聲音很快又把她拉回現實。
小姐姐前面一段都是在問很官方的問題,比如《仁心》的拍攝辛不辛苦啊,再比如,劇組裏有什麽好玩的事情啊……演員私底下有什麽趣事啊……
問得很官方,謝觀答得也很官方。他已經很熟悉這種模式,所以信手拈來。直到最後,小姐姐進入正題:
“……咱們都知道謝觀老師出道這幾年來,從沒傳過緋聞。不過前段時間,網上有一組照片迅速流傳,引起了很大反響。咱們在這裏也要幫廣大網友問一問,謝觀老師是真的在談戀愛嗎?”
謝觀臉上的笑斂了。
正當小姐姐因為謝觀臉上的神情而心裏直打鼓的時候,又聽到他鄭重道:“對。”
一錘定音,簡潔有力。
采訪小姐姐得到他确切的答案,勉強壓下興奮道:“那,能不能請謝觀老師描述一下自己的伴侶呢?”
阮天心頓時心口一滞,緊張地盯着電腦屏幕。謝觀前兩天在她耳邊說的那一長串形容詞她可還沒忘呢,今天該不會也……
好在,謝觀并沒有在大衆面前瘋狂吹她的彩虹屁。他只是想了一下,輕聲道:“……完美。”
小姐姐面帶微笑,等待他的下文。卻發現謝觀好像沒有再多說一點的意思了,臉上的笑漸漸僵硬。
她結巴了一下,“很、很好的詞呢!嗯……謝觀老師還有沒有想要描述的呢?”
吃瓜群衆都喜歡具體一點的答案,最好能以此推測,到底什麽才是謝觀在異性交往中最關注的點。
演員這個年紀談戀愛,确實事兒不大;關鍵是,談了可以分啊!他這次找了個素人,說不定下次粉絲也有機會呢?
但是謝觀交疊着兩腿,搖了搖頭。他只不動聲色道:“她很完美,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了。”
這是一個聽上去非常官方,細品又滿是狗糧味的回答。
屏幕外,寧可緩緩地轉頭,看向阮天心。
阮天心察覺到目光,突然擡手捂住了臉:啊,難為情……
在打情罵俏的時候,她聽到這個詞都要臉紅;現在大庭廣衆之下,圍觀的網友千千萬,她更把自己熱成了一個只會嗚嗚響的小開水壺。
寧可:“……”
阮天心用手臂擋着臉,從縫隙裏探出眼神,悄悄地看。
視頻快到頭了,采訪接近尾聲。謝觀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對采訪人示意道:“可以容許我再多說兩句嗎?”
您說!快說!說一篇小作文都行!
小姐姐滿眼放光地點頭。
謝觀組織了一下語言,沉穩道:“誠如各位所見,我的女朋友不是圈內人,出于對私生活的保護,希望大家對這段感情不必給予太多關注。”
頓了頓,他的聲音忽然軟下來,像一片膠着在一起的棉絮:“因為對我而言,這是非常寶貴的人。”
他何曾用過這樣的聲音談及別人……寧可光是聽着,心都要酥了。
然後又看到謝觀直視鏡頭,說:“啊對,還要澄清一個事實:我女朋友不矮,是照片角度的關系。希望網友們不要抓住這方面橫加指點。”
阮天心:“……”他說了!
這一句便是他最後的話。說完,他的嘴角微微松動,挑起了一個笑容。
像一朵很小的浪花,瞬時出現,又瞬時隐沒。
然而很絕的是,視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把最後一個鏡頭恰好定格在了他的笑上。
寧可:“…………”
一陣長長的沉默過後,她突然雞叫!啊啊啊啊啊啊!高昂的叫聲幾乎沖破房頂!
阮天心像一只被吓到的兔子一樣,企圖下地逃竄,卻被寧可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看上去像徹底瘋了,摟着阮天心反複道:“你有沒有看見他最後那個笑,有沒有?”
阮天心掙紮着說:“有,有……”
寧可又揪着她的睡衣領子來回晃,激動死了:“太好看了啊啊啊!好稀有!!!他平時有這麽笑過嗎我的天?”
阮天心喘不過氣來,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氣音:“他…一直…都是…這麽…笑的…啊……”
這是謝觀面對她時的常态。
笑從心底起,芳菲隐隐,自在暗處。
宛如嶺上桃花,月下空山。
聽了阮天心半死不活說出來的話,寧可一時凝住。片刻後,手忽地一松。
“告辭。”她面無表情,心裏哀嚎。
靠!早知道做什麽唯粉,cp就在眼前它不香嗎?如今不是我搞cp,是cp在搞我啊!!
……
視頻放出來的當晚,八卦論壇果然被炸到癱瘓。
有關謝觀戀情的讨論帖像禾苗一樣一茬接一茬,層出不窮。阮天心看得眼花,索性點了最新的hot帖進去看。
主樓果然是謝粉在傷心太平洋:“你們注意到我哥用的那兩個形容詞了嗎??寶貴,還有完美!完美!”
“我幹,世界上有哪位女士敢站出來說自己完美啊!!”
倒也确實沒那麽完美……阮天心看到這裏,摸了摸鼻子。
樓裏很快有跟帖:
-“情人眼裏出西施,又不代表她本人真和謝觀說的那麽好。也不知道一個素人到底做什麽職業的,能勾搭上謝觀。”
-“樓上怎麽陰陽怪氣的?人家光糊照裏那個身段樣貌就比你們這群只會舞鍵盤的酸雞強一百倍!謝觀說起女朋友那個語氣,反正我走得很安詳。是真愛沒錯了。”
-“雖說是演員吧,但能讓謝觀在巅峰期一字認愛,那也是道行不淺啊!本座倒想見識見識到底是哪位小妖精。”
“小妖精”本人:“……”
誤會誤會,只是一只愛情菜鳥罷了!
樓裏哀嚎哭喊的有,理智分析的有,各路人馬吵成一團。其中,有一發言格外清奇,阮天心都懷疑是不是寧可的分-身在作怪了——
有一個謝粉弱弱道:“你們都沒有注意到哥哥采訪結束時的那個笑嗎?沒人覺得笑得超蘇??比平常收斂很多,清清冷冷的,特別招人。”
這一層發言下,陸陸續續也冒出很多讨論:
-“自從《請神》之後,我一直以為他在轉型啊,稍微不一樣一點也是情有可原吧。”
-“啊啊啊啊啊啊終于找到你!層主好眼力!我也看到了!!我還回味了好幾遍太殺我了!”
正當這時,層主再次出現,一言不發甩出一張GIF。
被刻意放慢、三秒不到的動圖裏,謝觀的嘴角細節無所遁形。一個小到微妙的笑弧,一眼望去好像七情六欲全無,細數無限溫柔。
“…………”
樓裏沉寂數秒,霎時沸騰,網友們興致爆發!!
“冬日白梅!人間仙子!!不食煙火又堕入紅塵,說的就是您8!”
“為什麽!他媽的他崩人設了吧!!為什麽我竟然會覺得陽光直男謝老師從前的露齒笑索然無味……”
“別問,問就是愛情。”
……
樓裏因為這張動圖的出現,整段垮掉,後面跟着的一大片發言全部是針對稀有笑容的讨論。
阮天心先把那張動圖保存,放在專門給謝觀建的相冊裏。然後隔着屏幕,對陷入狂熱的網友小聲說:
“哼,他一直對我這麽笑的。”
像是抱着自己的寶貝的小孩,用一把言語做的小劍,和全世界的觊觎者對抗。
但,說完又覺得這樣不太好,所以又把嘴巴抿得緊緊的。
她忽然間想起來:被她私自占有的、藝術品一樣的謝觀,明明是無價之寶,卻在她面前把自己說得一無是處。
阮天心不知道是戀愛中的人本身就看對方千好萬好,習慣把自己的姿态無限放低,還是他們之間有什麽問題。
不過現在這樣相處的時光已經很好了。阮天心想不出有什麽比這個更美妙的。手機在震動,又到了和謝觀的通話時間。
阮天心滿腔柔情地按下通話鍵。
然後被吓到一聲尖叫。
“???”
屏幕上,謝觀沖她打招呼。舉着一只手,手掌裏血糊糊的,白大褂上也濺着幾道血線,像剛剛走出虐殺現場。
阮天心捂住撲通跳的心髒,湊近屏幕急促道:“你受傷了嗎?”
謝觀将手掌翻過來看了一下,邊笑邊安撫:“沒有,在拍戲呢。”
阮天心松了口氣,這才能定神觀察他四周的情況。好像在深山老林裏呢,能聽到幾聲蟲鳴。
周圍也沒有什麽光源,唯一亮的是他的白大褂,和他近期變得越來越冷感的皮膚。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環境裏,這種雪白反而更加詭異。
阮天心的頭發絲像感應到無形電流,“噼啪”豎起。她搓着胳膊,對謝觀軟綿說:“不許故意吓唬我。”
阮天心最近對着他膽子越來越大,這也“不許”那也“不可以”,但都是小貓撓癢,半點不帶疼的。謝觀甘之如饴。
他沖阮天心保證:“不是故意的,因為到點要和你視頻。”他的聲音徐徐的,在深山裏更有一番清涼味道,“沒拍完不給洗。”
他頓了頓,語氣裏含着玩味:“真這麽怕?”
阮天心心頭一凜,覺得謝觀簡簡單單一句話裏,似有無限深意。
自從跟謝觀讨論過“哲學與男友”的話題之後,她就有點疑神疑鬼,生怕又掉進謝觀的言語陷阱。
她“哈哈”強笑兩聲,“怎麽可能呢,我一點也不怕的。”
全然忘了當時,被男朋友演的殺人犯吓得魂飛魄散的人是誰。
謝觀也不戳穿她。臉上似笑非笑,撣了一下染血的白大褂:“那等我拍戲回來,一起去看恐怖片吧。”
阮天心:“……”
她脊梁骨打顫,硬撐着自己不倒下。但是謝觀淡淡的目光裏似有一種壓迫感,阮天心把自己縮得很小,丢臉道:“唉,這就不必了吧。”
謝觀衣冠楚楚,泰然如禽獸:“除非你說點好聽的。”
這個人原來在這裏等着呢!
阮天心嘴又沒他靈活,沒辦法地兩眼一閉,道:“求求你……”她是真的不敢看恐怖片。
兩個人在一起,就不能幹點大家都開心的事兒嗎?比如一起睡睡午覺啊。不然到時候她眼淚鼻涕一把的,多不好看。
女孩子也是要面子的。
因為慌,因為羞恥,所以她嗓子裏的顫音格外明顯。謝觀強捺着哄人的沖動,變本加厲地欺負:“要更好聽的。”
阮天心脫口而出:“哥哥。”
一時間,天地都靜了。連蟲叫都消匿。
謝觀瞳孔微縮,像被一顆火星投入眼球,把整顆眼珠都燒紅了。他喉部滑動一下,說出來的聲音低啞:“再叫一遍。”
他有點遭不住,但還是想再聽。
阮天心看他這樣,知道他喜歡。她也樂意哄他,在最初的一陣害羞過去後,她又糯乎乎、甜滋滋重複一遍:“哥哥,你什麽時候回來啊?特別想你。”
她鼻尖有點紅,擰着眉毛。嘴巴裏發出的聲音是黏的,意思是直白的,讨人喜歡得要命。
謝觀很想一直聽她說話。
胸腔裏發緊,有股細小的、令人眷戀的溫熱在淌。他用一種幾乎要融化掉的溫柔聲音道:“我會盡快。”
……
阮天心這就開始盼星星、盼月亮。
雖然學校裏工作很多,她也不是無時無刻都想着謝觀,畢竟生活還是得繼續的。但每當空下來的時候,看到什麽有趣的,吃到什麽好吃的,她都想第一時間跟男朋友分享。
然而到了電影拍攝末期,謝觀更加忙得腳不點地,經常隔好幾個小時才能回複她。
理解是一回事,想又是另一回事。阮天心甚至在這段時間存了好多新興網絡笑話,就等着講給謝觀聽呢。
他再不回來,笑話都要過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信念太強,電影總共拍滿三個月,比預期早了十幾天殺青。
阮天心在前一天晚上接到了謝觀的消息,這天便跑到他房子裏等。上次從謝觀那兒回家前,謝觀把她的指紋也錄了進去。
晚上九點多,門突然一響。阮天心把門打開,迎來一只喝醉了酒的謝觀。
阮天心:“……”
小田和謝美香兩個人把他架着,阮天心伸手墊在他腰後,把謝觀像一個大型擺件一樣擺到沙發上。
謝美香累得夠嗆,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也不知道是發什麽瘋!這個人明明不能喝酒,也不看看清楚,高濃度的酒精飲料眼睛也不眨地灌進去,醉成這樣。”
她沒好氣地瞥了謝觀一眼,還在嘟嘟囔囔:“從昨天開始就高興到現在,你看現在,喝傻了吧!”
阮天心像一個同伴被連累的小朋友,心虛地絞緊了手。
“天心,你照顧他一下成嗎?”謝美香轉而對她說,“靈均到這個點了還沒睡,一定要等我回。你放心,謝觀喝醉了一點不鬧,很好管的。”
她的語氣仿佛一位幼兒園老師,把一位小男孩托付給另一個小女孩,讓他們相親相愛地去過家家。
阮天心當然不會拒絕。小田原本也想留下來幫忙,但阮天心看着他眼下的青黑,體貼道:“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來就好了。”
……
謝美香和小田走後,客廳裏只剩兩個人。
阮天心也坐到沙發上,歪頭看着謝觀。他真的像謝美香說得那樣乖,一點也不鬧騰,剛才把他擺成什麽樣,他現在還是什麽樣。腿也并攏,很聽話地坐着。
甚至一聲不吭。
阮天心見慣了陸星嶼發酒瘋,乍然看到這麽乖的醉酒模範,更覺得稀奇和好玩。
她悄悄伸出手去,捏了捏謝觀的臉頰。
謝觀:“……”
他面無表情。隔了兩秒,突然像一個被觸動開關的電子小狗,沖着她叫:“老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觀:老婆愛我,我愛老婆(無限複讀)
當當,醉酒謝觀來了,帶給你全新體驗的ssr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