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阮天心:“……”

她被驚到窒息,一時睜大了眼睛,僵直地立着。謝觀幫她将手機撿起來,眼光從屏幕上一掃而過,很有分寸地落在別處。

他将阮天心的手拉過來,手機放進她掌心,“拿好了。”又說,“不要一邊走路一邊玩。”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表示。

阮天心很聽話地“哦”了一聲,将手機攥在手裏,一秒鎖屏、揣進口袋。

吓死了,起碼在沒回家的這段時間,她是不敢再拿出來看了……

……

提着大包小包,終于到家。

阮天心心裏一直惦記着寧可的信息,是以一回家就把自己關進了洗手間。她靠在洗手臺上不停地想“天哪天哪”,總之就是非常激動。

但是具體激動什麽……她也沒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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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可沒有再發新信息過來。阮天心盯着她發的唯一一條,充滿感嘆號的信息看了半晌,猶豫地打下:“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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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可秒回複:“姐妹,太爽了你一定要試一試。”

阮天心:“……”--

開口就是這麽大尺度,阮天心覺得自己有點吃不消。她捂着發燙的耳朵,想了半天打字道:“……可是你沒有覺得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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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會有點啦,”寧可說,“但是心裏爽啊。這種感覺就像是征服了一座山峰,然後你在上面,哇,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阮天心:“…………”

她不得不舉起正義的小白旗:“停一停,停一停。”

寧可:“對不起說多了。反正就是這樣,爽、贊、帶勁!值得一試!”

她又暗含猥瑣地問:“唉,你跟我愛豆朝夕相處這麽久了,有沒有看到過他……嗯?怎麽樣?那方面的本錢如何啊?”

阮天心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是哪方面的本錢,但細想一下悟了,頭頂上“嗚嗚嗚”地直冒蒸汽!

關鍵是,她還真看到過——有一次,謝觀換衣服沒鎖門,門被風吹開了……開了,然後阮天心剛好路過……

那只能說是,驚鴻一瞥。

她強忍着羞恥,回複寧可:“看到過一點……”如果硬要說的話,“好像是褲dang裏塞了一只大雕的級別啊。”

謝觀應該是做不出這種為了男性雄風而故意造假的行為的,但是,如果是真的話,那豈不是更可怕!

寧可激動得要死:“那太好了姐妹!正需你彎弓射大雕啊!”

這個“射”字用得不太精當,讓沒有這部分器官的阮天心也感覺腹下一痛。她愁眉苦臉,剛想回寧可,便聽到洗手間外謝觀在叫她。

“來啦來啦……”她顧不了這麽多,再待下去謝觀肯定要懷疑了,趕緊推門出去。

便見謝觀已經換上家居服,袖子将将捋到小臂一半。在燈光作用下,整個人映出一種黃澄澄的、類似面包的色澤,美好得讓人喪失戒心。

他懷裏還抱着零食頭發耷拉下來,用很乖的語氣說:“這裏是最後一點,我已經都搬去放映室了。現在我們可以看電影了嗎?”

阮天心暈頭轉向,道:“好的。”

然後她便看到謝觀的嘴角翹起來。拖鞋行在地板上沒有發出聲響,他無比輕柔地靠近,騰出一只手去牽她的。

阮天心就像一縷被蠱惑的游魂,任他帶着往放映室走。

放映室是他們精心布置的一個小小基地。那裏鋪滿了軟木地板,還有大塊大塊的羊毛長絨地毯吸音牆包裹四面,窗簾又厚又重。灰幕在暗處散發出淡淡的光。他們昨天就商量好了,要看《阿拉丁》。兩個人當時都錯過了去影院觀看的機會,不過謝觀有收藏藍光碟,在家裏的放映室看也很不錯。

電影開始了,謝觀拉着阮天心坐在地毯上,分享零食。

阮天心只拿了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含在嘴巴裏一鼓一鼓的。謝觀瞥她一眼,如法炮制。

兩個人臉頰左鼓一下,右突一下,專心致志地看起電影。

但顯然,這個“專心致志”只适用在阮天心身上。謝觀覺得自己其實并不太适合和阮天心一起看電影,原因在他自己:他的注意力總是會不自覺地,飄到阮天心身上。

就好像以前的《美麗人生》,又好像現在的《阿拉丁》。阮天心的眼睛倒是一直盯着幕布的,她對着謝觀的那半邊臉頰,是讓謝觀莫名着迷的存在。他就這麽看着它圓起來,又消下去,再圓起來……非常單調,但無法讓他厭煩。

她的睫毛從側面看上去更長,搭下來的時候格外纏綿順着睫毛下來,鼻梁也挺得恰如其分,沒有什麽攻擊性,像很秀麗的一座小山:總歸是精致得很。

他最喜歡掐的臉頰……現在動得頻繁,讓他無法專心。謝觀幻想正在鼓動作用的口腔內部:那是嫩紅色的,舌頭有懵懵的鈍感,但被他教導過後,已經變得靈活很多。

可惜現在,被包裹的并不是屬于謝觀的任何一個部分。

在這一時刻,謝觀多想成為她口裏的一支棒棒糖。

被融化也算是一種怪誕的幸福,但是如果這樣直白地說,只會把阮天心吓到。

他不動聲色地望着她的側臉,道:“我想嘗一下荔枝味的。”他的聲音,在微暗的環境裏變成一條絲帶,滑過去,纏住了阮天心的喉嚨。

阮天心不明所以地轉頭看他。兩個人吃棒棒糖有相同的習慣:喜歡把小棒先咬掉,剩下糖球含在嘴裏慢慢地嘗。她鼓動着嘴巴,也不曉得謝觀到底拿了什麽口味,便熱心腸地說:“那我幫你再找一根。”

可是袋子裏沒有荔枝口味的了,怎麽找都沒有。謝觀在一旁适時地說:“我們只買了這一根。”

阮天心遲鈍地眨了下眼睛:怎麽會這樣?她在拿的時候真的只拿了一根嗎?

阮天心一時被他得逞,“……”

為了營造影院氣氛,房間的燈調得不甚清明。但是湊近了,無論如何也是能看清彼此的臉的。謝觀的面孔在她眼前放大,每一個細節勾勒出的……那種氣質冰涼又很邪性。

阮天心一時有點失語,心跳加快了。指甲微微嵌入掌心,她虛着聲問:“幹嘛呀。”

因為嘴巴裏含着的糖,音調都模糊了,黏連在一起。

因為這個動作,謝觀順理成章地将視線滑下去,盯住了她弧線漂亮的嘴唇。嘟嘟的感覺顯得幼齒,并不像他自己的過分薄,有點豐潤,而充滿血色。在謝觀看來,那弧度圓得甚至se情。

阮天心跟他對視着,睫毛很慢地撲閃、再撲閃她好像連呼吸都屏住了,只有謝觀呼吸間撲出的熱氣,游刃有餘地,在兩個人所夾的空隙內輕掃。

“……不幹嘛。”他怠懶似的眯起眼,手勁松洩,人也退開了一點。她微微呼氣的表情盡收眼底。

下一秒,狡猾的獵手就逼上去,以絕對占有的姿态将她的嘴唇堵住了。

“……!”

因為身高差的關系,他的身體不得不弓起來一點,像捕食前夕的豹子。但随着吻漸漸深入,繃緊的脊梁骨肉眼可見地,一節一節軟化,變成享受到舒服的大貓,精神在她小小的口腔空間裏交纏下沉。

獵人神思不屬,反而被獵物捕獲了。

然而獵物本人也損失不小。被放開的時候,阮天心的糖球化掉大半,散發着可憐巴巴的甜味。而眼球濕潤,睫毛緊張地粘在一起,随時有水晃動下來。

謝觀用指腹抹了一把她的眼睛,輕道:“怎麽又哭。”

這個“又”字用得一點也不好,讓阮天心生氣。她炸開了毛,“沒有哭……”聲音還打顫,強辯說這只是生理作用。

謝觀看着她,覺得她應該永遠也學不會輕輕松松地接一個吻——當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他,親吻的時候,他總是野蠻的,沒法控制自己不為這個動作着魔。

很奇怪,明明是枯燥的唾液交換,阮天心的表情每次都很新鮮他也每次每次,樂在其中,不可自拔。

“很甜。”謝觀宣告般道。

阮天心憋了一口氣,小聲說:“下次給你買,你不要再搶我的了。”

總是搞突然襲擊,電影又錯過一個精彩片段。等他們親完,刺激的追逐戰早已結束,阿拉丁已經拉着茉莉公主參觀起自己的家了。

謝觀慢吞吞地看了她一眼,說:“不。”

當他一不講理起來,阮天心也是沒什麽辦法對付的。她含着只剩一點的棒棒糖,委屈。

委屈了将近十秒鐘,她突然回過味來。謝觀的嘴巴裏也是清甜的,和她嘴裏的味道明明那麽相似……

她突然轉過頭,像抓住什麽把柄一樣大聲說:“你的棒棒糖也是荔枝味的!”

她又被騙到了!

謝觀輕飄飄地吹了個口哨,驀地,複貼至她耳邊道:“是啊寶貝。”

他聲音變得愈發輕而黏膩,似有笑意,“嗯…

…你好棒啊。”

意味不明。也不知道是對她的話,還是對她的吻的嘉獎。

“噌”的一下,阮天心從臉到脖子根全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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