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書名:把你捧在手心

作者:半來寒雨半來風

文案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愛上這個那麽腹黑霸道的他的

就像是中了瘾

就這麽放任自己沉浸在其中

但是

我慶幸我們沒有錯過

回想起那一個下雪天

天澄澈得像他的眼

他就這麽注視着我,

眼裏是滿滿的寵溺

他說:“我要把你捧在手心裏”

我一下就哭得一塌糊塗

撲向了他的懷裏

想起真是有點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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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怎麽就不矜持一點呢

—黎澄

內容标簽:甜文 歡喜冤家 青梅竹馬

搜索關鍵字:主角:黎澄,離城 ┃ 配角:越穎,越霖 ┃ 其它:寵文

==================

☆、偶遇豔福

我沉浸在黑暗裏,周圍沒有任何的光亮,我在裏面摸索,但是總是找不到出路,我在黑暗裏哭泣,隐約聽到了一聲呼喚。

我睜開眼睛,是一陣刺眼的白,把我從黑暗裏驚醒

一雙關懷的眼睛正在緊張的看着我,我有點迷茫

“你沒事吧,啊澄。”

聽着這好聽的聲音,我是不是進了天堂。

這話就這麽脫口而出了,自然就引來了一頓暴栗

我終于清醒過來了。

我想起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昨天是一個下雨天,煙雨蒙蒙,給校園蒙上了一層朦胧的美感。

其實就是伸手不見五指,你在我眼前我卻看不到你這樣作死的霧霾天。

按照越穎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強吻帥哥的好時機

我對這話自是很鄙夷,自從上次和她坐地鐵,因為她看帥哥坐過站,一直坐到總站才叫我下車之後,我倒是不懷疑她對帥哥的熱衷了。

但我卻懶得去和她一起發瘋呢,我要去競選一個光榮而偉大的職業“學生會副長”

我整理好東西,便直直地向教學樓走去了,伴着一臉的笑容。

剛進門,便被一桶水一潑,而我又穿得薄,剛剛發燒完,便是暈倒了,就躺了一天。

就是這麽狗血雷人的劇情。

我的思緒又回到了這裏。

“誰把我帶到這裏的?”我問。

越穎一聽到,頓時就兩眼發光了,我就覺得沒有什麽好事發生

“啊澄啊啊啊啊!!你說那個帥哥呀,你懷春的笑容真的招來了豔福,那個帥哥英雄救美,就這麽帥帥的把你背到了醫務室啊啊啊!然後就來找我啊啊!!”

“叫什麽名字”我抑制了越穎無休止盡的發花癡行為,據我的以往認識,照她這樣無休無盡的說下去,我別想知道是誰救了我。

果真,她說出了那個名字“離城”

我頓時一驚,是他,

越穎便繼續說了:他還來看你啦!”

我臉上的笑容自是越來越小,原來那夢中的那句話是他說的呀…

他可能還以為我記不清吧,可是就那麽巧,那可是我一天裏唯一聽到的一句人話呀,我當然記得清了,弄得我心裏慌慌的…

終于出了醫務室,我感到了世界真是從來就沒有過如此美好,陽光明媚

但天公不作美,往往當我這樣想時,天往往就會變成烏雲滾滾。

越穎也出去了,想想她出去之前,兩眼的星光,滿臉懷春的笑容。

我簡直是十分無奈,越穎妹紙,我是否要提醒一下你,你這樣,狼都會被你吓倒的呀。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裝,打算去找一下離城,表達一下感激,即使以前總是被他耍弄,想起來,我可真是後悔莫及,不可直視的黑歷史呀黑歷史。

離城應該算是我心裏的一個秘密吧。

我也不清楚,總之,我從來就沒有在別人面前提過離城,我心裏就是這麽暗示自己,那個人耍過自己那麽多次,在我心裏早就沒有了地位。

我又走回了宿舍。

宿舍裏就只有我一個人,整個宿舍都靜悄悄的,我就這麽趴在桌子上,我心裏會有點慌,我有點不敢去見離城。

我甚至不敢耍他。

他在我昏迷時說了那麽一句話,我卻忍不住胡思亂想。

我似乎還記得他略溫熱的鼻息微微的噴在我的耳上,喉結在微微的轉動,手輕輕撫摸着我的臉頰,手上依稀有點濕濕的水汽

他說:“我有點想趁人之危了。”

這一定是看多了小言的後遺症,我心裏不斷告訴自己鎮靜。

我最終還是整了整自己的着裝,走出了宿舍的門。

是否就是那麽巧,雨就是下了下來,從天而降,密密點點的雨絲在我眼前,落在地上,濺起小小的水珠,最終還是與大地融合在了一起。

這是天意?

我看到越穎從遠處自己撐着一把傘跑來,臉上一臉笑容,對着我招手,大喊:“你看!”

我驚異一看,是他?

他就站在遠處,撐着一把傘,緩緩走來,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直直的看着我,恍若天仙。

頓時,我全身的防備都豎了起來,他這樣笑着看着我,一定沒有好事。

作者有話要說: 多多評論吖

☆、豆蔻年華

—時間不說話,年華卻開出了花,你就是我的豆蔻年華裏,最絢爛的一朵花

我無奈的把他迎到了宿舍裏,可謂真的是咬牙切齒。

“光明正大被女生歡迎進女生宿舍,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呀。”我恨恨的看着他。

離城自是體會到了我話裏的敵意,但是卻沒有反駁。

越穎可是完完全全的進入了花癡狀态,見色忘義,見我這樣的懷有敵意,便是瞪了我一眼。

我只好罷休。

一陣尴尬的沉默。

越穎即便再花癡也是注意到了現在的氣氛,開始了新的話題

“啊澄,你知道我怎麽遇到離城的嗎,我今天本來是打算去圖書館的哦,但是半路上就看見他啦,我和他一定前世有千百次回眸呀”

我鄙視了一眼越穎,親,明明你就是去看帥哥的好嗎,明明這個句子你昨天才看了網上的吐槽好嗎,這樣說出來真的不羞恥嗎。

我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離城,他似乎還是那樣疏遠的微笑。

有點陌生呢。

什麽時候,那個會在我面前搗蛋,耍我的離城不見了呢?

變成了一個有點…讓我防備的他

我看着離城那張好看的臉,想起了以前的他。

青梅竹馬的狗血都是由有一對鄰居父母開始的,但是我們并不是。

我們的爸媽僅是同事罷了,但是一個小小的意外,我的接生大夫,變成了離城的母親。

就這麽結下不解之緣。

我的父母為了感謝離城的母親,便為女兒起了個與離城同音的名字—黎澄。

我對這件事一直恨的咬牙。

從小的時候,離城明明比我大三歲,卻搶我的玩具,母親叫他照顧妹妹,“照顧”?但是我總的來說是在壓迫下成長的。

到了大一點,我收到了情書,便是他在那個男生面前,親手撕掉的。

再後來高中,他卻似乎變了,送我上下學,卻再也沒有整過我。可是好像一切都不見了,自從我高三,他上了大學,似乎頑皮本性又來了,把我身旁的異性清理的一個不剩。

大一,又似乎疏遠了,可是見到他,心裏還是有點小時候的後遺症—難道又要整我了?

不過我心裏似乎有一種想遮掩住的情緒,我不敢去觸碰。

遇見你,真是幸運。

“啊澄,你怎麽了?”

越穎的呼喚,把我喚回這裏。

我看着離城那張越來越好看的臉。

離城也這樣注視着我。

離城的眼睛,是我看過最好看的眼睛。

終于熬過了那一段時間。

但是離城卻讓我送他出去,

我心裏有點慌,但是我還是答應了。

我和他真的在缱绻多情的雨絲下,執起了同一把傘。

我就這麽默默的看着他,他沒有說話,嘴角帶着一絲笑。

我最終還是忍不住這樣的寂靜,開口說了話。

“那天…你怎麽會回學校。還有今天。”

他終于頓了頓腳步,低頭看着我:“碰巧而已”

我心底有點失望,碰巧而已。

“那…謝謝你了。”我誠摯的看着他,道出了我一直猶豫着怎樣道出的謝意。

“嗯。”

回答我的只是個“嗯”我心裏倒是真的失望了,原來只是個“嗯”,那我那麽猶豫是做什麽,我開始正視自己心裏那種情緒了,我是…喜歡上他了嗎?

頭上的觸感讓我微微一愣。

我看着離城,他露出了笑容,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還是和以前一樣愣呢。”

我終于反應過來了,惡魔是永遠都不會變的啊啊,我剛剛胡思亂想個甚!

我立馬拍掉了他的手,朝他做了個鬼臉。

“誰說的!你把我頭發揉亂了我還怎麽去找男朋友呀!”

我感到氣氛終于恢複了從前,便是又向他開着玩笑。

但是我永遠都不會注意到

在我看玩笑那時,離城握着傘的手微微一緊,臉上的笑容似乎瞬間消逝了。

我又踩上了一個水坑,水花四濺,濺到了他的褲腳上。

我擡起頭看他,笑了笑。

他的眼神似乎又變暖了,他用一只手緊緊的抱着我。

“小澄,要乖。”

他的懷抱真的好暧,好香。

回來的時候,我的臉便是紅彤彤的,我弄不清他說的話

我明明很乖呀。

作者有話要說: 多多留言吖

☆、看清本心

原來你這麽霸道,可是我更喜歡你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一個假期,我終于可以回家了。

我心裏自是數不盡的高興與興奮,還有一絲絲…期待?

期待離城與我的再次相見

自從那次雨中的談話之後,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面了,我并不知道現在離城做的什麽職業,但是似乎很忙。

其實我還是有一點而兒慶幸,希望這個假期能夠見到離城。

結果一出校門,就見到了他了呢,真好。

我見到他冰冷的臉上露出笑容,我直直的向他撲過去。

我似乎戀上了他的懷抱。

離城自然的接過了我手裏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攬住了我。

我卻沒有察覺,在他的懷裏面乖乖的。

“去哪裏吃飯?”他問。

“聽你的。”我全身心的沉浸在他的氣息裏,卻沒有意識到,現在的氣氛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樣,而我就像是一個與他熱戀很久的小女人。

我們就這樣靜靜的走在大街上,沒有說話。

“小澄,這段時間有沒有乖?”

我被他問得愣了愣,下意識便說:“乖。”

只見他皺了皺眉,“聽說小澄交朋友了呢。”

我一驚,他怎麽知道的?

的确如此。

最近在學校明明并非開學季,卻轉來了一位轉學生。

是位男生,高高的,眼睛是一雙媚人的丹鳳眼,頗像鳳姐的“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稍眉。”我當時一見到他,下意識便想到了,若要是把頭發留長,得得到多少男生的垂涎三尺呀。但是這樣也不差,但是我總感覺少了幾絲陽剛之氣。

不過對于這種剛來學校就惹上一堆桃花的人,我到已經是避之而不及的,可是往往都是這樣的,禍不單行,你不去找他,他反倒來找你了。

而且,還是這樣的…

“黎澄同學,你好。我注意你…很久了。”

我頓時就愣了,接下來…

好吧,我都不敢相信,我跑了

然後,我回了宿舍,就把自己蒙在了被子裏,整個人的臉都是紅紅的。

也正如《愛4》裏關谷知道唐悠悠懷孕後的心理狀态,可惜,我手機沒有沒有掉下啦,頭發被我拔下來了QAQ。

結果,後來才發現這是個烏龍啊,他喜歡的是我家越穎大美女啊。

“起碼我品行端正、我這麽賢良淑德的人…”我扯着離城的衣袖,一臉的哀怨。

離城見我這樣,被我逗笑了,“我家小澄也很好看呢。”

我心裏頓時感到安慰極了,可是我卻沒有注意到他的稱呼

“我家。”

我們來到了學校附近的“琉璃閣”

當初學校附近開了這件酒店的時候,我對這個名字實在是唾以之鼻。

但是據越穎的情報,這家酒店主要是仿古的,裏面的每間房都是用原木色的椅桌,微微的配上一些雕刻,裏面的才也是色味俱全,但是價錢卻高的乍舌。

這是我第一次來這裏。

但是這裏卻是比傳聞還要更加令人震驚,不知是那種古代的氣息,裏面甚至還有亭臺樓閣,每一間房的名稱都是宮裏的妃子住的。

真是絕倫。

這就造成了整個吃飯的過程,都是離城在看着我,我在狼吞虎咽。

真是…

“你不吃嗎?”我尴尬的問了一句。

“不吃。”他說完,便拿紙巾擦了一下我的嘴,很輕。

我頓時想到,他嫌棄我了。。

可是我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是有多麽親密。

吃完飯了。

外面早是已經漆黑一片了,只有街燈的黃暈撒在街上,微微有點暧昧的氣息。月亮被雲層遮掩了棱角,只剩下那中間最明亮的黃。

我和他走在街上。

離城也許是見我累了。

“我送你回去阿姨家吧。”

“嗯。”我漫不經心的回答。

我對離城的暧昧動作已經完全習慣,我似乎從來沒有那麽習慣一個人,他對我的一言一行似乎都到了我的心坎,以至于每晚的夢裏都有他。

據說,如果你夢見了那個人,那個人也在想你呢。

我在離城的車上,一言不發。

我似乎已經懂了我的心了呢,離城,我終于敢觸摸我自己的心了。

我這是,喜歡上你了呢。

喜歡上你與我的打鬧與互相捉弄,喜歡現在你對我的淡淡寵溺。

離城,那你喜歡我嗎?

我靜靜的看着他帶着淡笑的臉,心裏面帶着許多的不确定。

但是,我撫摸着自己的心口。

離城,

你讓我看清了我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小番外

我們在山頂上待了很久,直到看到夕陽慢慢的落去。亦或是一念之間,又亦或是經過思考,我們只是在夕陽褪去,但仍有餘光之時,便下了山。

我不知道這是如何,似乎我們的關系是又進了一步,步步都是溫暖如春。

仍記得青春時的萌動,那時自己立下一個小小的心願,要和喜歡的人一起看日出日落。

或許我也想過乘坐摩天輪,但到底敵不過陽光的絢爛與美好,縱使只是一夢之間。

我已經找到這樣一個人,不是麽。

我看着離城,他也看着我。

我看得懂他眼裏的愛,我想他也看得懂我的徹悟,還有我對他的愛,并非一朝一夕或者是過眼雲煙。

上山可以說已經耗費了我很多精力,所以剩下的只需要好好的慢慢的享受餘下風景,投向黑夜的懷抱。

也許真的是太累,也沒有怎麽看路,我一不小心差點絆倒。

在我以為自己已經要摔下去,準備明天養傷的時候,我身後是一個溫暖的懷抱—離城接住了我。

這可真的是投向懷抱的,不過不是神秘的黑夜,是燦爛的陽光與溫暖,直至心田。

我一擡頭就看見了離城放大版的俊臉,我的臉忽的紅了。

離城的唇也慢慢接近 ,這算不算得上是乘人之危?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被他的唇誘惑了,我的雙手搭上他的肩,被他帶着站穩在他的跟前,慢慢吻上前。

這個吻不同于以前的霸道,是細密而又帶滿了憐惜與呵護的,就好像我就是他手心裏的珍寶。

纏綿而又漫長。

最讓我遺憾的不過是,這個吻,不在山頂,這個意外,不在最美的時候。

但我并不貪心,我已知足。

距離那次的爬山結束已經約有一個月了,雖然已經過了一個月,但是記憶還是猶新,記起來臉總還會是微微的一紅,然而嘴角卻總是帶着傻笑。

陷入情網中的女子卻總是每天都會笑靥如花,為自己的情郎的一舉一動所為之牽挂,若是他愁眉,女子定會愁眉,會胡思亂想,戀愛中的女人總是很敏感,有時卻又會太過于敏感。一代的才女張愛玲,為一個人很癡情,可最後離別的原因卻又是她太高傲太敏感。爾而記起當初看到張愛玲晚年的經歷—獨自一人在國外獨居,心裏總感覺凄涼,當然也只是我的個人感受。

心思兜轉了那麽多回,終究還是要面對自己對離城心思的一舉一動的關注,心都已經被他牽動,我的心已經被他偷走了,自然也十分在乎。

不過幸福就是煙火,絢爛而又短暫,也如同照耀在你臉上的陽光,轉瞬即逝,又重回黑暗,只有淡淡的溫暖預示它曾來過。不過這次的攔路虎并非我與離城的感情出現了什麽挫折亦或是什麽問題,而是我的一些生活上的問題,或者也不算什麽問題,只是我心裏有一點害怕。

是我記憶中那個陰暗的,總是躲在角落的男孩子,他的陽光裏總是帶着仇恨,對我的眼神也許并不像其他人一樣恐怖,而是稍稍緩和了一點,對于我來說已經是十分的害怕了。

他對我的眼光緩和不過是因為我曾經救了他罷了。

那時還很小,我剛過了十歲的生日,自以為過了十歲就算長大,也算得上是肆無忌憚,整天跑來跑去,那時候的我沒有離城的耍人的功夫,卻比離城還要調皮,經常掉個皮,摔得鼻青臉腫的回來是個常事,看見什麽事也總是愛插一腳,也就是多管閑事。

不過我一直認為只是我的好奇心太豐富了,想來那時也算是天真。

那天也是我自己偷偷的出去玩,剛是被父親因為我貪玩而把我鎖在家裏幾天,想由此懲誡一下我的調皮讓我有所收斂。不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我依舊是違背父親的意願,不過其實也不敢光明正大,而是鑽狗洞出去,這樣一兩天父親也沒有發現,我就也敢光明正大地在街上走了。

我向着我熟悉的總是去的那個海灘附近走去,那裏離家還有點遠,我唱着我新學的兒歌《春天在哪裏》,一路上邊唱便哼着,但天氣并不是很好,是一個陰天,也很幹燥。這樣的天氣,人們大多都在家裏看電視,街上的人少地可憐。

不過到了海灘邊我就覺得有一點不對勁了,海灘通常都是很多人的,今天卻只有一輛奇怪的車子在那裏,車旁站着幾個人,抽着煙談着笑,有個人臉上還有一條疤痕,看上去很猙獰。

我自然是想都沒想尖叫了一聲,拔腿就跑,可是這尖叫卻引起了那邊的人的注視 ,這一聲尖叫也使我也被發現,我仍然還記得那幾個人看見我時,臉上的貪婪表情,就好像我已經變成了金子在他們的手中揮霍了。

他們拔腿就捉了過來,我心髒砰砰的跳得很快,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小鎮跑去,可是小孩子終究是跑不過大人的,力氣自然也不夠大人厲害,我被他們連拖帶拽的拉上了車。

我臨上車之前狠狠地咬了一下那個人的手臂,那個人一臉的嫌棄,怒氣也上來了,一下子就把我一摔摔到了車後面,我看着他手上的牙印心裏的委屈稍微的感到了釋放。

我被摔倒了車後第一時間便是東張西望,若是大人,一定會找一下有利于自己逃跑的東西,但是小孩子并不懂那麽多,我只是單純的好奇,隐約覺得自己陷入了危險之中,可是內心又存着一些僥幸,畢竟還涉世未深,很容易就被周圍的環境吸引了過去,我的手被捆綁着,全身都不得動彈,但我還是覺得似乎碰觸到了什麽軟軟的東西。

我的眼睛往旁邊看,因為車裏很黑,我只能看到一個男孩子,癱坐在地上,眼睛緊緊地閉着,眉頭皺得很厲害,好像是在做什麽噩夢,我從未見過人會有這麽痛苦的神色,心裏一陣心疼,只想去撫平他緊皺的眉。可惜手被捆綁着,上身都不能動彈。

“你是誰?”我看着這個小男孩,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到,在一片漆黑中我隐約看到了他的上身,瘦得可憐,他的衣服很破爛,上面還有淡淡的幹涸了的紅色。

我問完後,男孩并沒有回答我,他的眼眸卻睜開了,眼睛裏都是仇恨,純黑的眸子盯着我,好像是一個無底洞,他也起來了,順着微微的光,我看到了他的臉,那是一張令我如此驚豔的臉,挺拔的鼻梁,瘦削的下巴,已經沒有了血色但卻仍存留着淡淡魅惑的唇。

小小的我只是覺得他與離城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魅惑,離城的眼眸是琥珀色的,每次離城戲弄我,只要擺出他那委屈的樣子就會讓我心軟。若說離城是黑,那麽這個少年就是一抹亮眼的紅,似乎觸碰一下就會讓你觸目驚心。

男孩仍然盯着我,似乎沒有任何想要移開目光的意思,我被他盯得心悸。終于他開口了,“你也是被綁架的嗎?要想離開就別這麽多廢話。”說完他終于不再盯着我,閉着眼似乎是在假寐。

我還是不怎麽懂他的意思,可我聽出了其中的危險,心裏的那種大人主義又冒了出來,看着男孩的可憐,我想我已經十歲,可以保護他人了,這男孩和我一起深陷泥潭之中,我就要保護他,像動畫片裏的美少女一樣拯救世界!

于是我用腿輕輕的踢了一下男孩,待男孩再次不耐煩的看着我時,我的熱情還是沒有被打消,我用自己認為最安慰的眼神看着他,“不要怕哦,我會保護你的。”

男孩卻只是白了我一眼,可是我的心裏卻是十分堅決的,我的熱情高漲,繼續信誓旦旦的說:“你要相信我哦,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因為我是紅領巾哦!”

男孩卻沒有舉動,但是眉頭的微皺卻代表了他的不耐煩,可我那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人,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強,我在心裏謀劃着我帶着小男孩的出逃計劃,可是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在夢裏,我夢見了我帶着小男孩,從那幾個猥瑣大叔手裏逃了出來,我還夢見了那幾個人向我求饒,之後我回到家成了大英雄,全鎮子裏的人都歡迎我回來,他們給我撒花,離城也不再捉弄我,反而是對我很好很好,之後我就夢見了,我與離城在一起,男孩也來到了我的婚禮。所有人都說,“黎澄是大英雄!”鎮子裏還有我的雕像,我還上了電視。

我十分自豪,每天都是笑眯眯的。

但這終究只是南柯一夢,我被一盆冷水潑醒,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一間房子裏了。房子很小,門外傳來那幾個男人的聲音和奸笑,讓我毛骨悚然。

我看到了男孩依舊是靜靜的躺在那裏,一臉的寵辱不驚,一臉的安靜,就像是墜落于凡間的堕天使,又似乎會在你最脆弱的時候,給你最致命的一擊,讓你無法還手。我看不透這個男孩,但是我卻無條件的相信這個男孩,可能是小時候太過天真,因為小男孩對我态度的不同,所以心裏總是會有淡淡的異常感。

我下定決心保護小男孩,又想到了我的那個夢,頓時就是信心滿滿,一想到回去就會被人很好的對待,心裏不禁感到一陣又一陣的熱流湧進心底,感到無限的歡喜。我又想到了那個夢裏的人,那個比我大兩歲過了十二歲生日的人,心裏暗暗感覺離城對我是那麽好,回去以後再也不埋怨他那些惡作劇了。

但即便我再天真我也知道,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逃脫困境,而并非在這裏繼續做夢,我有種感覺到危險的慢慢襲來,我心裏的不詳感慢慢被放得越來越大,快要占據了我整個神經。

突然男孩卻睜開了他的雙眸,一雙純黑的瞳孔在這裏是那麽的融合,但卻無法忽略掉它裏面的微亮,那種精光,是想到了計謀,略微帶着一點緊張又帶着一點興奮的。

我被他的這種眼光吓得心悸但是又有了幾絲希望,如果他是想到了方法,那麽我們兩個人就有了逃出去的希望,我兩眼看着他,眼裏閃動着希望的火苗。

我看見男孩那蒼白的嘴唇動了動,我看懂了那幾個字,是“跟着我”,我自是聽話地跟他走,那麽聽話便是因為我內心對他的一種沒有原因的信任,可能更大的原因是在于,在死神面前,無論兩個人是陌生的,還是彼此有深仇大恨,都會在第一戰線。

因為在這時候,逃生是最要緊的,生命才是最要緊的。

我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跟着男孩挪動,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生怕驚擾了在門外的那幾個長相猙獰,笑容猥瑣的男人,害怕被發現我們的逃生。我□□着腳,不敢整只腳板觸地,只感用腳尖慢慢的一下一下觸到地面,地面上是沙礫和一些石塊,若是踩了下去會很疼,所以我便是盯着地面,又不是看着男孩,怕踩到了任何一塊沙礫,畢竟我還是很怕疼的。

待我看着男孩往屋子裏的房間走去時,我卻親眼看見了他踩在一塊較為尖銳的沙礫上,腳慢慢滲出了血,但他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去,連一聲痛哼都沒有。

我已經不記得那是我看到時候的感覺是怎麽樣的,我記得我那是很震驚,震驚到無法用語言形容,我愣在了那裏。但是現在形勢的急迫不許我這麽做,我只好繼續一步一步跟着男孩走下去,看着男孩踩在了沙礫上,腳上已經傷痕累累。

突然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卻是把腳拿旁邊的一些廢棄的紙包住,我以為他終于意識到了疼痛,我心疼的走了過去,幫他包紮好,那是小小的我第一次看見那麽嚴重的傷口,眼淚不由自主的就冒了出來,可是男孩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在我耳邊說,“不能走這條路了,我的血跡會遺留在路上,那些人會找到我們的。”

我終于明白他為什麽要包紮雙腿了,只是為了不讓那些人發現我們的行蹤,我的淚流得更甚了,我揚起我滿是淚痕的臉,雙眼澄澈的看着他,小小的我并不懂他為何要這樣。

我問他,“你不疼嗎?你疼的話有我在我會背你走的。”

只見男孩一愣,卻沒有回答,繼續警惕的向前走,但是雙肩的一震卻看出了他此時感情的震動之大,但我卻沒有意識到,此刻我心裏想的,除了眼前的這個男孩,還有爸媽,還有離城。

離城,我好害怕,你回來找我的吧。

剛過十歲的我,在黑漆漆的屋子裏,第一次那麽想念離城,那麽渴求他。

離城,我以後的不在耍你了,我好想你。

我一步一步跟着男孩,走在不平的地面上,走向逃生之門。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終于找到了後門,我看見了鐵門在我面前泛着清冷的光,我頓時感到了一陣喜悅,心裏的希望燃燒得熱烈,眼裏的光芒在綻放,綻放出了一朵花。男孩也一樣,他的肩膀也開始微顫,緊抿着的雙唇出現了一點縫隙,可是他卻一會又恢複了原來的神色,滿臉的失望,他向我會過頭來,還是一樣的冰冷的臉,“這門鎖上了,我們只能試一下爬窗了。”

我的眼裏的光芒瞬間熄滅,這是一種從天堂被打到地獄的感覺,上天似乎很愛和我開玩笑,給了我希望頓時就給我絕望,亦或是看着這場貓捉老鼠的游戲,很有趣,我和男孩都是這場游戲裏的玩具,我們只不過是被人恣意耍弄,頓時我心裏産生了一種濃重的恥辱感。

可是我還是聽從了男孩的意見,可是這裏窗雖然很大,但是卻都是緊閉的,并且都在高處,以我和男孩的身高,根本就夠不到,完全是沒有逃生的可能性。我的意志力開始崩塌,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小孩子,無論之前有多麽的堅強,但是終究還是承受不住這種深深的無力感和窒息感的麽。

可是男孩似乎還是沒有放棄,他的眼神緊緊的盯着離這裏不遠的一堆麻沙袋,似乎從裏面就能找得到逃生的道路一樣。我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見了那一堆麻沙袋,堆積的很高,都快要堆積到了天花板上面去了。我頓時明白了男孩的意思,可以爬上那些麻沙袋,然後從麻沙袋到窗口,并且還可以把麻沙袋在準備跳下的時候扔在外面,以免受傷都可以,但最後一項要在有足夠時間的前提之下。

但麻沙袋疊得整整齊齊,根本是很難爬上去的,一不小心就會摔下去,不過此刻求生的意志已經深深的占領了我們的大腦,我們只想逃出去,所以不管擺在我們面前的是山亦或是海,我們都可以闖過,我小小的身軀使出了我的最大力氣,努力爬沙袋。

待我們爬到一半的時候,遠處卻傳來了咒罵的聲音,是那些人販子發現我和男孩都已經不見了,所以來尋找,我聽着他們咒罵的聲音,越來越急切,爬上去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可是終究敵不過他們飛快的腳步,我聽着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裏感到一陣絕望,求生的意志一直激勵着我,我的絕望終究還是化成了動力,一步有一步的攀爬。

他們還是來了,在我和男孩還差幾步的時候就來了。他們看見我們兩個小孩子在麻沙袋上攀爬,面目的怒氣越來越明顯,整個臉也顯得越來越猙獰。

我知道我終究是躲不過了,我在麻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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