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捉蟲)

哎!不對!

應該是越來越愛他了才對!

許樂覺得自己這會身體裏流淌着的都不是血液, 而是甜蜜的蜂糖,是洶湧的愛意。

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的應帆,這麽好的應帆怎麽就栽到了他手裏呢。

許樂放下捂着臉的手, 湊過去在應帆嘴巴上親了一下。

說起來都是吃了煎餃的, 但許樂嘴巴上就油乎乎的,應帆嘴巴上就沒多少痕跡, 被他這麽一親,應帆嘴巴那也印上了油印子。

許樂不由得覺得自己有點邋遢, 連帶着還把應帆也給弄的邋遢了……

他個趕緊扯了張紙巾, 遞給了應帆:“來……擦擦油……”

應帆就笑, 把紙巾拿過來,然後伸手給他擦了擦嘴巴,就像是照顧小孩那樣的。

他眉眼都因為這個笑兒變得更加的溫柔, 眼波裏面流淌的都是愛意,讓許樂的心都在砰砰跳。

許樂:“……”

好一個不走尋常路的男妖精!

把他迷得喲,真是北都找不着了!

但真的好愛他啊……

許樂感覺到胸膛裏暖暖的,整個人都暖暖的, 然後……

許樂愣了下,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暖流,似乎在腦中浮現了片刻。

他頓時有些驚喜:“帥哥!系統好像真的還在!”

應帆聽了這個消息, 第一反應并不是那麽開心的,但看着許樂的笑臉,他便也跟着笑:“又看見了?”

許樂搖搖頭:“那倒沒有,就是剛才好像感覺到了。”

他指了指腦袋:“裏面暖暖的。”

既然能感覺到, 那說不定哪天系統就會又重新啓動了呢?

許樂光是想想就覺得好開心,有種老朋友失而複得的感覺,雖然他回想時候也覺得有點詭異,可仍舊為這一發現感覺得心裏熨帖不少。

應帆不想掃他的興,便只是笑,還好電飯煲正好響了,提醒他們飯好了。

應帆就站起來幫他去盛飯,許樂就笑嘻嘻的說:“我要多點!”

許樂覺得自己這會食欲大振,連吃三碗不是事!

然後就真的連吃了三碗,許樂吃完還念叨:“我怎麽覺得你光是煮米飯都比我煮的好呢……”

應帆一邊幫他揉肚子,一邊無奈的說:“都是一樣的米,區別沒那麽大。”

許樂嘴皮子耍的挺溜的:“怎麽能一樣呢,你這頓飯做的那可是充滿了愛啊,我平時做飯吃飯那純粹就是為了生存,區別大了去了!”

應帆笑了下:“唔,我也給你頒發個證書。”

許樂沒轉過彎來:“啥?什麽證書?”

應帆:“拍馬屁專業級。”

許樂笑噴了,靠着應帆笑的整個都抖,嘴裏還念叨:“呸,我這是由內而外,發自內心的!”

應帆就擺出一副挺浮誇的受用姿态:“嗯,再來點由內而外的,發自內心的話來我聽聽。”

許樂就湊應帆耳朵邊上說黃段子,特別沒下限。

應帆聽他說了兩段,許樂覺得他特別平靜,好像平靜的不太對。

許樂:“額……你給我點反應啊,你這麽平靜,我多尴尬啊!”

應帆沒吭聲,直接把許樂的手往某個地方拉過去,讓他感覺下自己的反應。

許樂摸到以後,整個人都虎軀一震,沉默了一會,才用力把自己的爪子抽回來:“我自重,我剛才什麽都沒說!”

日哦!這哪裏是平靜沒反應啊!反應大了去了好麽!

許樂決定把自己的小黃段子存貨留下回說,不然跟應帆再折騰,自己估計又要屁股疼。

那邊季堇辰跟許教授短暫的接觸了一下發病以後的季堇娴,就轉戰了咖啡廳。

許教授拿着菜單,看了一眼對面只點了一杯咖啡的季堇辰,對服務員說:“一杯烏龍,再來兩份A餐。”

服務員拿着菜單下去了,季堇辰卻是帶着一點詫異看着他。

許靖寧像是知道他在詫異什麽:“臉色蒼白,出汗,顫抖,這些都算是低血糖的症狀,聯系你姐,我估計你是到現在都沒吃什麽東西。”

季堇辰詫異的神色在聽到這話之後,漸漸恢複到了平靜,然後變得有些柔軟。

他輕聲說:“我只是覺得有些沒胃口。”

許靖寧的聲音平穩的沒什麽起伏:“有研究說百分之六十五以上的胃病,都是因為心理原因導致的器官病變,道理跟中醫的暴怒傷肝,過慮傷心是一樣的。”

季堇辰看着許靖寧終究是沒忍住,問了一句:“許教授,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許靖寧直視他的目光:“你要這麽理解也可以,我個人覺得,再已經有一個病人的情況下,更應該注意自己的健康。”

季堇辰不由自主的露出個笑來:“好,我會注意的。”

咖啡廳的上餐速度很快,兩人對坐着,享用着自己的那一份。

季堇辰雖然胃口不好,但也不想浪費許靖寧的一番心意,他努力想要多吃一點。

許靖寧則在對面慢慢的吃着,一邊慢慢的跟他說着季堇娴的情況:“她成長過程中一直都缺乏來自愛人的肯定與關注,父母的關系破裂以及你們母親的自殺,對她影響很大。”

季堇辰“嗯”了一聲,只是咀嚼食物的動作變得有些緩慢。

許靖寧觀察着他的反應,繼續道:“這個前提下,被設想中的愛人否定拒絕,對她的打擊是很致命的,在這種邏輯中,如果不能得到愛,不能被愛,那潛意識裏,你們母親的結局,就會使她的結局。”

所以季堇娴才會在應帆的問題上變得瘋狂起來,這不只是争奪一個男人,與其說她有多愛應帆,不如說她多想擺脫身處的困境。

她知道一切痛苦的來源是什麽,所以竭力的想要逃開那一切。

應帆可以說是最完美的人選,青梅竹馬,英俊,脾氣溫和對她也很好,這讓她看到了希望。

但正是這個希望,又打破了她的希望。

她現在害怕的其實不是應帆的拒絕,而是怕自己會跟母親一樣死去。

不被愛,不被肯定,這才是致命點。

季堇辰沉默的聽着許靖寧的分析,過了許久才說:“那我呢?”

只有愛人的愛才是愛?親人的愛就不是了?那他又算什麽?

許靖寧看了他一眼:“這不一樣,她意識裏的悲劇主因來自于婚姻與愛情,所以她注重點會比較偏向那方面。”

季堇辰抿着嘴,沒有說話。

許靖寧看着季堇辰,對面的年輕人跟他兒子差不多的年紀,但眉宇間卻完全沒有許樂的輕松與快活。

他整個人都是壓抑的,透出一種不符合年紀的冷靜與克制。

這種冷靜與克制就像是繃緊的弓弦,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到碰到極限,然後猛地斷裂。

許靖寧不由得嘆了口氣:“你并不是不重要,據我的觀察,如果沒有你,你姐的情況可能更糟。”

糟糕到可能早就自殺了。

因為還有真正能讓她付出愛的人,所以她努力的想要活下來,努力的不想走上母親的老路,所以對應帆便越發的放不下。

這種邏輯本身就是混亂而病态的,在正常人看來簡直可笑,但對病人來說,這就是他們的思維模式。

原生家庭對一個人的影響,幾乎可以說是刻在骨子裏的,這影響着人的種種行為。

就像是他面前的季堇辰,雖然看着正常,但還是受了影響的,只是他的表現方向跟季堇娴呈現出了兩個極端。

許靖寧跟季堇辰離開咖啡廳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季堇辰:“許教授,我送你回去吧。”

許靖寧沒有拒絕,直接上了季堇辰的車。

車子行駛在平坦的公路上,季堇辰在接近許樂家的地方,終究是沒忍住,問了句:“許教授,你對愛情跟婚姻,是怎麽看的?”

許教授說:“我建議你先安全駕駛,這些問題應該在合适的時候聊。”

季堇辰不知怎麽的有些想笑,又有些失落沒有得到答案。

但他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安靜的将車子開到了許樂家樓下。

許靖寧下車的時候,轉頭對季堇辰說:“愛情和婚姻本身是很美好的,前提是遇到對的人,我希望你能遇到。”

季堇辰想說自己已經遇到了,他遇到了最好的愛人,最适合自己的愛人。

許靖寧的目光淡淡的,卻帶着平靜透徹的味道:“大概是因為我不适合這些,所以我祝福每一個人,都能遇到命中的另一半,享受這份美好。”

這話要是換成別人說,大概會顯得很矯情。

但許靖寧的語氣是那樣的平坦無起伏,像是自顧自的讀着什麽學術論文似的。

季堇辰不知道許靖寧這是不是看穿了他心思之後的隐秘暗示,許靖寧也沒有給他詢問的機會。

許靖寧:“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好好休息。”

季堇辰看着許靖寧上樓,自己坐在車裏有些茫然,但最後,他選擇聽從許靖寧的話,掉轉了方向,回去休息。

季堇辰想,不論他知道不知道,自己都不要有什麽讓他困擾的舉動才好。

許靖寧進了家門,發現許樂正眼睛亮晶晶的朝他看過來。

許靖寧剛要問怎麽了,許樂就語氣歡快的說:“爸!我覺得系統還在!”

許靖寧覺得這個消息,比剛才那兩個病人還要糟心,但他沒表現出來,只是應道:“嗯,說說具體的。”

許樂就叽裏呱啦的把自己的感覺說了一遍,然後說:“爸爸,它還會重新啓動的對不對?”

許靖寧很想說最好它永遠都不要再啓動,這樣才是風險最小的選擇,但面對兒子期待的表情,他沒那麽說。

許靖寧:“嗯,看起來重啓的可能性很大。”

可能性大才更讓人擔心。

許教授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應帆,應帆跟他對了一個眼神之後,輕不可見的點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時刻注意許樂的動向。

因為時間不早了,他們也沒繼續再聊。

畢竟現在一切都只是許樂的感覺而已,沒什麽實質性的進展。

許教授去洗漱準備睡了,許樂跟應帆倆就回房黏黏糊糊的抱一塊睡了。

等他們仨都睡熟之後,許樂身邊的應帆身上,忽然浮出幾點微不可見的綠色微光。

那些微光漂浮着,最後彙聚到了許樂的眉心,隐沒進去,不見了蹤影。

在許樂腦海深處,那幾點微光凝聚到了一起,變成了一個隐約可見的光點,但最終還是沒能徹底亮起來,重又恢複了原狀。

假期第四天,許樂決定要大展廚藝,吃完早飯,看了下冰箱庫存之後,許樂就拉着男盆友去菜市場了。

許樂:“帥哥,你逛過菜市場沒有?”

應帆很誠實:“沒有。”

許樂:“果然高富帥都是上高級商場的。”

應帆覺得自己還是不接這話的好,省的勾起許樂的仇富情緒。

許樂唉了一聲:“來,給你見識下什麽叫精打細算過日子。”

許樂平時上班時候采購也是偷懶去超市來着,但是節假日還是蠻喜歡來菜市場的,因為感覺很鮮活,生活氣息特別濃。

關鍵是只要會挑,很多東西都比超市裏的新鮮便宜!

應帆就陪着許樂一塊跟人殺價,看許樂蹲地攤上跟人一塊挑挑揀揀,他就也加入戰局幫着選。

許樂:“阿姨,那邊五塊一斤還送蔥頭呢,你五塊五,什麽都不送?”

老阿姨很固執:“我這菜好,五塊五已經算你便宜了。”

應帆一點不覺得許樂這樣跟人斤斤計較的顯得小氣,他只覺得這個人在自己心裏的輪廓越發的清晰,連微小的細節都被漸漸補充。

許樂最後砍價成功,正準備扭臉跟應帆得瑟,就對上他炙熱的眼神。

許樂虎軀一震,弄不清楚他在菜市場跟老阿姨講個價而已,應帆怎麽就忽然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莫不是中邪了吧?

許樂用手在他面前晃晃:“帥哥,回魂了!”

應帆對他溫柔的笑,沒說什麽。

許樂覺得莫名其妙的,然後檢查了下已經買好的蔬菜跟肉啥的,就帶着應帆轉戰水産區了。

許樂才進了水産區,就扭臉看應帆。

應帆就跟着停下了步子:“怎麽了?”

許樂目光下移,發現應帆腳上的高檔皮鞋這會已經踩水裏了,便說:“要不你在這等我,我買了回來?”

應帆順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腳上,又看了看許樂腳上的鞋。

許樂穿的運動鞋,對上水産區積水毫無壓力。

但是應帆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跟許樂分開,他說:“我跟你一起。”

許樂:“……我可心疼錢了。”

應帆看着他瞬間跟葛朗臺附身似的,覺得好笑:“哪能那麽容易壞,要是碰點水都不行,還不成紙紮的了。”

許樂想想覺得也是這麽個道理,但就是有點替應帆心疼。

然後他就又想起一件事來:“帥哥,你這麽不心疼好東西是不對的啊!”

應帆跟着他往裏走,聽他這麽說,便道:“就一雙鞋而已。”

許樂啧啧的仇富:“上回泡溫泉還不摘表呢。”

許樂開始時候也沒多想,應帆說防水的,他也就覺得帶着好像也沒啥,反正是人家的表呗。

但是後來許樂知道了應帆手上那塊表多少錢之後,他就各種替應帆心疼了。

溫泉可不是一般的水啊!熱的啊!還有礦物質啊!

應帆怕許樂覺得自己跟他金錢觀有差距,又要跟他站階級對立面,就解釋:“我帶着表是怕泡的久了你要不舒服。”

許樂猝不及防,感覺被應帆秀了一臉。

許樂:“……”

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狗糧那麽好吃,感覺有點甜……

這就是被霸道總裁寵愛的感覺嗎!

許樂自己咂摸了一下,感覺自己要上天。

這讓許樂購物欲望明顯上升,原本想買三十一斤的蝦的,這回狠狠心買了五十一斤的,魚原本想買養殖的,這回也搞成野生的了。

反正不管是不是真野生魚吧,他也算是感受一把為愛人揮金如土的感覺呗!

為了應帆揮金如土的許樂,這次采購花了五百塊,感覺自己棒棒噠。

回去以後應帆就給許樂打下手:“準備做什麽?”

許樂:“其實我也沒什麽思路,我就是看見什麽想吃就買了,你等我百度一下,看怎麽組合。”

應帆:“……”

應帆嘆了口氣,把許樂想要百度的動作給制止了,他剛才把買回來的菜都看了一遍了,變說:“魚咱們做酸湯魚,蝦做油爆蝦,排骨做糖醋的,再弄個地三鮮,弄個湯,怎麽樣?”

許樂:“……好的。”

許樂覺得自己身為大廚,要撐得住場面。

許樂忍住了百度的沖動,拿起了魚,但最後還是問:“酸湯魚怎麽做來着?”

就這麽一個問題,大廚跟小工立刻掉轉過來了,許樂從大廚變成了打下手的。

許樂:“說好了我做飯的……”

應帆手上正處理着魚,笑了下,說:“我想給你做飯。”

許樂覺得自己被喂了一口糖,然後就看着給他喂糖的應帆麻利的把魚開膛破肚了。

場面有點血腥暴力,但許樂個迷弟覺得應帆殺魚的動作簡直帥的冒煙。

應帆一邊殺魚,一邊指揮他:“你把排骨先泡一下,鍋裏放水,一會焯排骨,土豆洗了,削皮。”

許樂就在大廚的指揮下開始行動起來,他雖然廚藝一般,但這種事情還是做得來的。

兩個人配合挺默契,就跟天底下很多平凡的小夫妻一樣,圍着竈臺打轉,折騰出四菜一湯來。

許樂上桌吃排骨的時候,覺得這個糖醋排骨應該是吃過的最好吃的!

許樂嘴裏塞着排骨,擡手給應帆點贊,表彰大廚的手藝。

應帆看他吃的開心,自己也跟着開心,就一直往許樂碗裏夾菜。

許樂最後成功的又吃撐了。

許樂:“我怎麽覺得跟你湊一塊吃飯,我就幾乎沒有不吃撐的時候。”

許樂看應帆,上下打量一下:“難不成你的臉還能促進食欲?”

應帆無辜的看他:“……我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功能。”

許樂就笑嘻嘻的湊過去,捏捏應帆的臉:“啧啧啧,秀色可餐哦,帥哥,看到你就食指大動!”

應帆抓着他的手親了下:“嗯,要不要來嘗一口?”

許樂頓時就化身小流氓,上去把應帆嘗了又嘗,最後還放狠話:“我告訴你,要不是我這會吃撐了,我肯定把你連骨頭渣都嚼吧嚼吧咽下去了!”

應帆就抱着他笑,覺得許樂簡直好玩的不得了。

許樂見他笑的那麽厲害,本來還想繃着再說兩句狠話的,但最後也沒繃住,靠着他跟他笑到了一塊去。

最後倆人都懶洋洋的窩在沙發裏看電視,反正不管電視裏播的啥吧,光這氣氛就讓人舒服的想要嘆息了,讓人恨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許樂哼哼了兩聲:“放假的日子好舒服,好腐敗,我快不想上班了。”

應帆就順着他:“那就不上。”

許樂頓時不幹了:“那怎麽能行!我還沒開發出來全世界最牛逼的自主識別系統呢,我是有理想有抱負的好青年!你不要腐蝕我的高貴的靈魂!”

應帆:“……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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