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不适合你。”；哥哥也只是告訴我，“我可以幫你，但是不能替你做決定。”我的感覺是一艘在霧裏的船，我人在船上，卻不知道終點。

嘗試，好吧，嘗試。我只想去看看別人的畫，因為這麽久以來我只看到自己的畫，和那些書上的畫。我的同齡人畫成什麽樣子，我不知道。

于是今天當老師再次來到店裏的時候，我提出下班後可不可以去畫室看看。老師開了車來，雖然只有我們兩個人。但是我依然選擇坐在後座，并且開着窗戶。畫室不遠，在一棟辦公樓的三樓，畫架們立成了一片畫架森林，有人戴着耳機邊聽歌邊畫畫，有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也有埋頭吃着晚飯的人。

有幾個人好奇地擡頭看我。

我看到他們的畫，他們在圍着一個石膏頭像畫畫，所有的畫紙上都是不同角度的石膏頭像。“不可以畫自己想畫的東西嗎？”

我發誓我只說了這一句話，而所有人都像看着怪物一樣看着我。

“當然可以，”老師擺手讓圍觀的同學離開，“但是繪畫對基本功有要求，而基本功就是不停不停地練習，打好基礎後你才能更好的表達。當然，這裏有很多人只是為考大學而來的。”

在畫室玩了很久，出來時才發現調成靜音的手機被打爆了，三十多個未接來電和信息……

——

樓主：

昨天沒說完，來電都是哥哥媽媽的，他們以為我又掉了。我趕緊回了電話，哥哥就開車來接我了。

哥哥沒有生氣，他說他們只是着急，要拿一個繩子綁在我手上，這樣我就不會到處亂跑了。我說那另一頭要綁在你的手上才好。他嘴巴彎起來問，為什麽？

我:因為綁在別人手上我不放心，而且不能綁着媽媽，我去上廁所怎麽辦？

他的嘴巴又變成一條直線了。我剛想去摸他的嘴巴，肚子就發出“咕嚕”的聲音。“肚子在叫，我餓了。”我還沒有吃晚飯。

到家後哥哥給我做面條，我很少吃面條，勺子總是弄不起來，筷子又總掉。但是煮飯要很久，我堵着廚房的門眼巴巴地看着食物——青菜瘦肉雞蛋面。用白色瓷碗裝着，熱氣蒸潤了他的睫毛，我聞着香味望着他，肚子叫得更厲害了。為了找我他也沒有吃飯，我學着他的樣子吃面，偶爾湯汁濺在臉上。

“吃慢點，沒人跟你搶。”哥哥拿紙巾擦我的臉，“晚上幹什麽去了？招呼都不打。”

“我，去畫室了，看了好多畫。”吃飽後歪靠在他的身上，無端地有些緊張，我怕他看出來，心髒卻跳得越來越快。後來快得實在受不了了，只好躲回了房間。

漢堡包不在，我沒人（沒貓）說話，只好拿出白紙畫畫，畫了會我發現我随手畫的人是哥哥。氣悶地看了會，把紙揉成一團扔了，大字型撲到床上。

一覺睡到了現在。

——

樓主：

我當然很喜歡哥哥，也喜歡媽媽妹妹卷毛漢堡包。晚上做夢夢到哥哥。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只貓，鑽到他的懷裏，跳到他的膝蓋上，拍他的手掌，還有很多事，醒來後卻忘的七七八八。卷毛說，有個叫弗洛伊德的人說，夢是欲｀望的實現。

我又想起之前對卷毛的懷疑。

這幾天依然在工作，自從媽媽知道我還有上學的可能，就一直希望我去。她總覺得是因為她的失責導致我不能擁有正常人的生活。她找了一所高中，這樣我可以補習文化課，同時又去畫室學習。沒想到卷毛非常反對，他認為我現在還不适合去學校，但是他說了不算，他只是怕我上學去了就沒人陪他玩了。

我已經長大了，也不喜歡人們總是把我看做小孩子。實際上我一直在長高，一開始買的牛仔褲現在已經短了一截，我還在咖啡館工作過，能夠适應人群。去上學是個不錯的選擇，我打算做完這個月的工作後辭職。

上一次上學時，我還很小。記得要每日完成作業，上課不能講小話，見到老師要問好。那時我還有幾個朋友，我們總在一起玩打彈珠和翻卡片，我的人緣會不錯的，可以努力在高中再交幾個朋友。

“林願同學，”卷毛搖晃着我的肩膀，大腦袋擺來擺去，“第一你不是重上小學；第二藝考和高考壓力很大；第三……”他停住了嘴。

我問，“第三什麽？”

卷毛“啊”了一聲瘋狂撓起自己的頭發，“第三你早就沒有學校生活經驗了！”

“我會有的，你別扯自己頭發了。”一開始我也沒有工作經驗，全靠哥哥幫我。

這次則可以靠自己，我和從前的我是不一樣的。

——

樓主：

昨天正式把工作辭掉了。一個月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居然會辭職，離別讓我無措，這裏不像我工作的地方，倒更像一個短暫落腳的地方。每當我早上七點起床時，我讨厭這份工作，可如今我拿到薪水時，覺得自己的勞動還是有意義的。

我把一部分錢還給了我的贊助人，剩下的一部分是我自己的。我還從來沒有過自己的錢，我躺在地板上一遍遍地數它們，一共十一張。

後來我把它們扔得到處都是，喘着氣想你們的留言，想到後面眼皮打架，昏昏欲睡，只覺得安心。從第一次來到這裏，許多問題都解決了，似乎只要有你們在，我不必擔心什麽。在這裏記錄下來的每一天，都讓我長大變成了今天的樣子。

謝謝你們。

哥哥問我打算把錢怎麽花。我沒有想好，學費什麽的媽媽堅持說他們會承擔，我心裏不好意思卻無法推托。哥哥的錢已經還清，家裏衣服還有，冰箱裏食物充足——我驚慌的發現我的錢變成了毫無作用的廢紙。

哥哥說，“既然你要上學，可是你連書包都沒有。”

廢紙又變成錢了。

我們去了一家超級大的文具店，裏面有很多的畫紙和漫畫紙，但是哥哥說今天是來買書包和文具的。我挑了一款藍色的書包，旁邊挂着很兇的猩猩，這樣就沒有人敢欺負我，你們也不必擔心了。又買了上學必要的東西，結賬時我發現我的錢就像流水一樣流走了！

哥哥笑話我買東西不看價錢，但是買東西真的讓人很高興。哥哥說只要有賺錢的能力，就不必別人送我“禮物”。我才知道那些用于維持生命活動的必需品——蔬菜或者維生素片，本不該是“禮物”。

還有一件事，媽媽打了電話，這幾天她一直在忙着幫我補齊學籍和各種證明的事，現在只能作為插班生進入學校讀書了。

——

樓主：

現在在帳篷裏面，五一我和哥哥兩人出來玩了，只是附近的山上，到了節假日時市裏的人都會來這裏玩。

白天時天氣很好，有許多登山的人，戴着紅色帽子的小女孩沖到山腰便賴着父母不走了，也看到不情不願拖着女朋友的男生，盡管嘴上抱怨，始終沒有松開手。我和哥哥兩人背着包往上走，他總是走了一會就讓我停下來喝水，我戴着帽子，但長長的頭發被汗打濕貼在脖頸上，十分難受。

他注意到了，又在我脖子上挂了一條毛巾。我維持着“夥夫”的造型爬到半山腰，我體力不錯，只是不停地喘氣。

到了中午我們找了一塊陰涼的地方，将野餐布鋪好。在室外吃飯很新鮮，哥哥從包裏掏出無數東西——便當盒、零食、飲料、水果，旁邊有不少人在野餐，一對老人家只得來和我們拼地方，哥哥同意了，于是我吃到了老奶奶做的小粽子，我則送給他們兩個圓滾滾的橙子。

吃完飯後我們躺着休息了片刻，天空很大，沒有邊際，藍得不可思議，以至于我覺得這個天空似乎是假的。這種感覺很怪，原來我在一個小房間裏，現在是個超級超級大的房間裏。我問哥哥，有人離開過這裏嗎？

哥哥說有宇航員可以到太空去，只是他們大多都會回來。

直到下午四點鐘左右我們才繼續出發，帳篷是租的，我和哥哥兩人一頂，我們還有自己的一張毯子。帳篷不算很大，我總能感覺到哥哥的後背，或許是第一次住帳篷，我興奮得睡不着覺。

我不能再玩手機了，哥哥要我把眼睛閉上了。

——

樓主：

帳篷小小的，半夜時起了風，溫度很低，我披着毛毯瑟瑟發抖。明明白天時那麽熱，我竭力縮成一團，正當我昏昏沉沉的時候哥哥閉着眼睛把我摟進了懷裏，把兩張毯子放在一起蓋在我們的身上。

這下我們都不冷了，哥哥的胸膛貼着我的背也非常暖和。我扭過脖子看他，他依然閉着眼睛，卻開口說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