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決定今晚就實施這個計劃。我會很小心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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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這幾天的事都記下來了，或許很枯燥。記錄如下:
日期:2017/4/5，哥哥晚上11:46關燈。二十分鐘後爬起來畫畫，未被發現。1:30收拾完畫具上床睡覺。第二天早晨感覺眼皮很重，很困，洗完臉後沒有明顯感覺。
2017/4/6，哥哥晚上11:50關燈，二十分鐘後起來，未被發現。1:45睡覺。白天工作沒有明顯變化，中午時坐在樓梯上睡着了。
2017/4/7，哥哥遲遲沒有關燈，不小心等睡着了。沒有記錄。
發現在晚上畫畫和白天畫畫的感覺不同，有一種提心吊膽的感覺，耳朵聽到一點聲音就會驚慌失措地關燈跳到床上裝睡。我不想告訴哥哥這件事，我卻對卷毛說了。
卷毛說，有時候我們對着親密的人，反而說不出話來。我覺得他是對的，同時他說可以幫我。我們的計劃是這樣的，他在晚上邀請哥哥去喝酒，把他灌醉讓他回不來。
“不要灌醉，你就陪他喝酒吧。”
“只喝一瓶酒喝不了四個小時。”
我平靜地指出，“那你也不能天天灌醉他。”長時間的喝酒過量對身體有損害我是知道的。
卷毛身體縮在咖啡館的軟沙發裏，苦大仇深地揪着自己的頭發，猛地擡起頭看着我，“還有個辦法。”狗頭軍師告訴我，晚上當一個男人不回家的時候，要麽是因為酒，要麽就是因為……他很蠢的對着我擠眉弄眼，并且暗示“你懂的”。“找個女人，或者是……男人，讓他戀愛。他就顧不上你了。”
“找你個腦袋。”
這是我第一次說髒話，感覺很好。我決定趁勝追擊，“你這個豬，瞎出主意。”
豬錯愕地看着我，一頭卷毛在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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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事後總是在想我為什麽要這麽生氣，哥哥已經跟我解釋過，真正的戀愛是不會有身體上的疼痛的，在一起睡覺也不會痛。他說這話時有些含糊，帶着愧疚和禮貌避開我的臉，就像對着自己無能為力的罪惡一般，就算根本不是他的錯，他依然對此感到抱歉。
他很善良，我想，就連他自己都不會意識到。可是我無論如何也沒法想象他戀愛的模樣。
卷毛的提議被否決，遲遲想不到解決辦法，最後還是咖啡店的女孩出了點子，如果咖啡店不是太忙，客人較少的時候，我可以畫會兒畫。只要小心避開老板就行了。
這算是上班時間開小差，我猶豫着就看到小姑娘搖了搖手上的手機，“沒事啦，沒客人的時候我們都會玩玩手機的。”
咖啡店的生意不錯，不少人将工作帶到這裏來做，一杯咖啡能夠消磨很長的時間。我擠着時間畫畫，工作時也想着構思，好在服務員的工作不難，到現在還沒出過錯。
在媽媽家有老師時我學過速寫，每天都在堅持練習，也會随心所欲的亂畫，有時候店員姑娘們會湊過來看我畫畫，問我可不可以送她們一張，我自然答應了。
白天的時間滿滿當當，回到家後總是渾身酸疼，趴在床上就不想起來。今天媽媽和妹妹來咖啡店看我，我驚訝極了，一時僵硬在原地。媽媽說是哥哥告訴她們的地址，我高興起來，将她們帶到靠窗位置，媽媽要了杯咖啡，而妹妹喝牛奶。這麽久沒見，妹妹的臉變得圓嘟嘟的，眼睛像兩個小月牙一般，“哥哥，你什麽時候回來呀？”
“哥哥現在在外面住。”
“你不陪我玩了嗎？”
“不是，因為我現在要工作，有空會陪你玩的。”我趕緊發誓。媽媽打斷我們，“小願，叔叔和我想跟你道個歉。”
我膛目結舌，反應不過來，妹妹識相地看看媽媽看看我，低下頭玩手指。我聽到自己結巴的聲音，“沒有，不用道歉、我很好，真的。”
“叔叔跟我說了找你聊天的事，他本來是想消減一些開支，沒想到你會直接搬出去……這事是我們對不起你，我想真的對你很不公平……”
我趕緊擺手，“沒事的，有客人來了我先過去了。”
“小願，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夠快樂幸福的生活。”
“我會的。”
我捏了捏妹妹的臉，“我們都會的。”
媽媽她們臨走時，讓我周末回家吃飯，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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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明天還要上班，這周已經把我累得眼冒金星了。想到好久沒上來說話，跟大家說聲抱歉，不是故意不來的。
咖啡館工作很好，但也很枯燥。我原來從不會想自己做的事是不是枯燥，但現在我覺得了，我把咖啡從這邊端到那邊，又從那邊端到這邊，對着顧客說這是您的找零，只有下午三四點時才能喘口氣畫畫。
自從上次和卷毛吵架以後，我打定主意不跟他說話。這種賭氣的行為被他評價為“幼稚”，還威脅我要把這件事告訴哥哥。“你猜你的哥哥會怎麽想？”卷毛惡劣地扯着我的臉。
“嗚沒做戳什麽（我沒做錯什麽），他直到又怎麽樣（他知道又怎麽樣）。”我用力揪着他卷卷的頭發。
“你松手。”
“你先松手。”
“你先。”
“你先。”
哥哥回到家看到我們兩個，臉上的表情變成了兩個橫杠杠，幹咳一聲說，“先松開小願。”卷毛誇張地大叫一聲，“太不公平了！你拉偏架。”他松開我的臉，我也松開了他的頭發。哥哥走到我面前，仔細看了看我的臉，“痛不痛？都紅了。”
“我的頭發也很痛啊！”卷毛抱着腦袋。
我揉了揉自己的臉，“還好。”感覺臉頰火辣辣的。
“我頭發都被揪掉了好幾根……痛死了！”
哥哥不為所動，從冰箱裏取出冰塊，手指握住冰塊貼在我的臉上，我感覺臉上更熱了。
“以後不要捏小願。”哥哥這麽說完，居然自己也輕輕捏了一下。
我：“……”
好吧。
就這樣我和卷毛算是和好了。他又每天跑到咖啡館去，但是他嚴重影響我的創作，總是大呼小叫的。偶爾會有一些客人來看我畫畫，有時候他們會問我可不可以為他們畫一張畫。空閑時我都會答應，還有種很可愛的畫，叫做“卡通畫”，也就是“漫畫”。
我之前從不畫這種，客人給我看他們的手機，讓我照着畫那些卡通人物，我總是畫得很像。
不說了，明天還要早起，什麽時候我能擁有周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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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周二是我輪休的時候，但哥哥要上班，所以我又只能和卷毛一起玩了。
上次提起漫畫，聽你們談起才知道“漫畫家”也是一種職業，每天都在房間裏畫畫聽起來是很不錯的工作。但是看了幾本漫畫後覺得不行，我除了畫畫以外什麽也不會，不懂“分鏡”，也不知道怎麽去講一個故事。我嘗試去畫自己的故事，但……讀者的反應都很奇怪。我的第一讀者哥哥看了會沉默，片刻後才開口，“小願，為什麽你畫的自己是長頭發？”
我解釋說這是我以前的樣子。
第二讀者卷毛看了會流淚，“小願，你不能十幾張紙就畫你在房間裏數彈珠……”
我強調這不是普通的彈珠，這些彈珠數到一個數，可能會有不可思議的事。
“比如說？”他沖着我做鬼臉。
我被問住，啞口無言，“我現在還不知道。”我數了很久，但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雖然漫畫之路進展不順，但是這兩天還是有個好事的。我在咖啡館偷偷畫畫時被客人看見了，他誇獎我，還和我一起聊天。得知我沒有上大學，他問我想不想讀，我不知道，我沒有想過這件事。他給了我一張名片，上面寫着一個畫室的名字。“每次來都看到你在畫畫，你很喜歡畫畫嗎？我覺得你的畫很特別，可以來我這裏學畫。”
我是懵的，接過名片愣愣地說，“謝謝。”
回家後我将名片帶給哥哥，哥哥查了查發現這其實是一個“藝考培訓班”，我問，“什麽是藝考？”
“藝術生考試。”
“你想去嗎？”
我說我想自己好好想想，我已經太久沒上過學了。我問漢堡包，“你想上學嗎？”它沒有理我。不過今天要帶它去醫院，它這兩天總是不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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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我很好，漢堡包生了病，要在醫院裏住幾天，所以這幾天每天下班後就去看它，跟它說話。自己的事很少去想，只是把名片夾在了書頁裏。
媽媽知道這件事後，很想讓我去，“你還年輕，應該學點東西。”；卷毛不想讓我去，“學校真的沒什麽好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