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
親吻從兩瓣嘴唇出發,一路厮磨下行,最後停在肚臍周圍。趙維宗拿手臂擋臉,心說自己好像攤上了事,不過,是好事。
他知道自己從肋骨到胯骨都被舔了個遍,跟蓋戳似的,那種潮濕溫存的觸感讓他時不時想要發抖,卻努力繃着,好像表現得太興奮就會害臊似的。然而當感覺到後庭突然一涼,孟春水的手指帶着什麽滑溜溜的東西在穴口打轉時,小趙還是沒忍住,整個人一陣戰栗。
他想說點什麽,于是明知故問:“你……在幹嘛?”
“擴張,我不想把你弄出血,”孟春水停止親吻,聲音一如平時,就好像在說什麽尋常的事情,“可能會疼,放松。”
“嗯……”趙維宗輕哼一聲,腰卻下意識弓了弓。
“進去一根了,”孟春水安慰似的親了親他的大腿,手上動作又放輕柔了幾分,在穴口淺淺地揉弄,“太緊。”
“我放松不來,怎麽辦。”
趙維宗确實有點着急,此刻他全身神經都集中在後面,知道自己已被撐開一角,就好像素來嚴防把守的城池被攻出了一個小小的出口。他并不是不想敞開城門迎接侵略,可一使勁就發覺那本就不大的入口被擠得更小,也更敏感——陌生的異物感讓人沒法放松。
孟春水呼吸也陡然粗重了許多,絲絲兒的溫度打在趙維宗腿間,濕濕熱熱的,把他整個人都給吹燙了。趙維宗見他着急,剛想換個姿勢,試試自己趴着擡屁股會不會好弄一些,卻突然感覺本就漲得不行的老二被人握住,龜頭又給類似于舌尖的東西舔了一口。
瞬間他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此時他已适應這房裏的黑暗,稍稍能看清些東西,往下一瞅便是腿間春水毛茸茸的腦袋。
“你不用,哎我說——”
孟春水不吭聲,甚至變本加厲舔起了最最敏感的冠溝,像是故意的,還發出親吻的聲音。這動作很輕,如同面對的是一個寶物,但越輕越柔就越挑逗,呼出的熱氣好比是一發催情劑,把趙維宗弄得又是一顫。
随後,像是覺得火候已到,孟春水擡頭看他一眼,便把頭埋的更低,直接張口深深含住他胯下那根,手又摸過來,發涼的手指慢慢揉弄睾丸,指縫裏還帶着剛才擴張用的黏滑膏體。他手指很長,玩着這一邊,另一邊那顆也能同時照顧到。
那地方……那地方以前只受過左手的自助服務,現如今這待遇……
這哪是小趙受得了的,他不禁輕呼一聲,挺起腰來,直把老二往人嘴裏更深處送,下意識想頂到頭。春水也樂得配合,唇舌間越發銷魂,一時間咕啾咕啾的暧昧聲音充滿整個屋子。
趙維宗思緒亂成一團,此刻發不出任何聲音,做的一切動作也純粹是本能反應——他确實想象過口交的場景,還想了很多次,但他想的都是自己給春水口,絕對從來沒想過會有今天這一出兒——可能是因為他沒法把“埋頭胯下吞人雞巴”這種事與自己眼中神仙般的人兒聯想在一塊。但此時那人真的太溫柔,又把他伺候得太舒服,舒服到完全迷了心思……
就好像日也落了月也隕了,全世界荒蕪,只剩下胯間那片春光萬裏。
完了,我要交代了,全射春水嘴裏怎麽辦?千萬不能這樣,太壞了,太壞蛋了!小趙用僅剩的理智這麽想着,正想把孟春水推開,自己撸幾把射了得了,卻發覺不用自己推,那人居然兀地起身,把他勃得老高的那根直接晾那兒了。
趙維宗有點迷糊,不知他這是什麽意思,一心只想着趕緊射出來,這樣憋着太難受了,于是就伸手去撸。
“等等。”孟春水卻握住他手腕,不讓他撸。
“什麽啊……”小趙覺得此時自己就好比那案板上待收拾的胖頭魚,“怎麽停了啊你……”
“我在戴套,”孟春水簡短回答,松開了手,幾秒後又道:“好了。你痛不痛?”
痛?趙維宗稍稍清醒過來,哪兒痛?也就射不出來憋得梆硬有點難受,難不成是……突然間他回過神,這才發覺有什麽東西捅在自己後穴裏,好像已經有一陣子。
“能進去三根了,你疼不疼?”
趙維宗迷迷糊糊道:“……什麽時候進去的?”說罷又擡手想去把攢了滿腹的東西撸出來。
“剛才幫你口的時候,不然你太緊張了,這叫轉移注意力,”見他确實不疼,孟春水聲音也放松下來,帶了點調皮,又把趙維宗的手按住:“我幫你。”
于是現在就變成他一手還塞在小趙後庭裏按摩揉插,另一手又在人家鼓鼓囊囊的老二上緩緩套弄,兩邊動作互相連帶着,這叫什麽,這叫上下其手。小趙躺在床上,叫也不好意思,動也動彈不了,只好喘,一個勁兒喘,眼睛還固執地拿手背遮着,臉上已潮紅一片。
“嗚……”最終還是沒忍住哼出聲,只覺得越撸越脹得慌,老也射不出來。
孟春水似乎對這反應非常滿意,俯身親了親他腰上的軟肉,加快了撸動:“現在舒服了嗎?”
“舒、舒服……”說這話時他終于射了出來,憋了太久,霎時間的快感濃得讓他覺得像是穿越了時空。同時渾身也跟突然被抽空了一樣,猛地一抖,失了力氣,于是兩腿不覺間張得更開,擺出一副任君宰割的姿勢。
孟春水笑了,舔舔射了滿手的濃白精液,道:“好稠。”
“閉嘴……!”趙維宗還捂着臉,聲音軟軟的,帶了點嗚咽。
“好,那你張嘴,”說罷他就把方才擴張的手撤了出來,又換成沾滿了精液的那只,緩緩塞入,然後俯下身子,壓上趙維宗胸口柔聲道:“張嘴,乖。”
太誘了,我真拿你沒辦法,小趙如是想着,聽話張開了嘴,卻還是不好意思把擋臉的手拿開。
一股濃郁的奇怪滋味瞬間充滿了他的口腔。
“這……這是……什麽?”話也說不清楚,只能咕咕哝哝,連帶着幾聲哼哼從口中流出。
“也是你流的,液體,後面流的,”孟春水沒停止擴張的動作,聲音卻帶了點笑意,手指放肆地在身下那人嘴裏撥弄,撫過牙齒、牙龈,又停留在柔軟的舌尖打圈,“好吃嗎?”
靠,太禽獸了!趙維宗恥得說不出話,只能嗚嗚亂叫。
“那我嘗嘗。”說罷孟春水撤出手指,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舔過牙齒、牙龈,再度停留在柔軟的舌尖打圈,不一會兒這吻又變成啃咬,從嘴唇啃到脖頸,帶着粗重喘息,然後又化為一次次全心全意的舔弄吮吸。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孟春水身上常年帶着一股風油精味,說是因為怕蚊子,上大學後不知怎的又多了一種幹燥的奇異味道,和實驗樓裏常年彌漫的十分相似,趙維宗平時形容其為“知識的味道”。于是此時此刻,他的吻也如同身上味道一樣,是濃郁的、氣味分明的、充滿侵略性的,這分明是要把人拆吃入腹的架勢。
肯定得留痕了,但真的,很爽,趙維宗根本來不及發愁,他被親得意亂情迷,感覺到耳根處正被那人的指尖來回揉搓逗弄,還帶着自己流的涎液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汁水,觸感粘稠溫存,直讓人頭腦發暈;又感覺到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以及對方那根東西,正有意無意蹭着自己腿間二兩,以及根部的毛發。
他知道自己此時兩腿一定是分得很開,手臂上也正緊緊摟着孟春水,他也知道穴口在那人手下又熱又軟,就好像化成了水一樣。真是……奇怪的感覺。
“我進去了。”恍惚間他聽到春水說。
這種感受是從沒有過的,即便剛才後穴被人拿手指來回擴張,卻還是太過嬌嫩,根本抵不過現在這根實打實的巨物的沖擊,哪怕是一次。小趙不由自主地想把身子蜷起來,卻被人壓得動彈不得。他只覺得後面的肌肉下意識一緊,好比秋天一顆熟透的果子,被人拿刀破開,露出柔軟多汁的果肉來,果子有點期待與人進一步融合,同時又有點害怕。
然後他痛得胡亂一張嘴,狠狠咬住孟春水的鎖骨上方的頸子。
身上那人似乎“嘶”了一聲,不知是被咬得還是夾得,下身卻仍然沒停動作,繼續往深處頂了頂,欲言又止道:“我……”
“怎麽了,我疼你也得疼,”趙維宗不住低喘,沒好氣道:“繼續,別慫。”
孟春水垂着眼睛,摸了摸他挂滿汗珠的額頭:“你能把手拿下來嗎?”
“……”趙維宗心說到這地步一直擋着臉确實也很矯情,便放下手臂,直視那人在黑暗中仍然明亮的眼睛:“可以了?”
“腿再開大一點,”孟春水看着他道,汗珠順着臉頰肩頸一滴滴落到身下那人的眼皮上,于是又低頭去親,抽送的動作也漸漸加快了速度。
“可以嗎?”
趙維宗小聲道:“可以……啊……你別、你別操心我。”
音色帶了點藏不住的酥軟。
這話像是一句特赦,讓孟春水放開膽子幹,于是他就照做了,一步步加快了動作,也一次比一次插得更深。而那小穴就像在配合他似的,吸得又牢又緊,嚴絲合縫地包住,肉壁柔韌的觸感下面埋的好像是它主人血液裏流淌的,無窮無盡的年輕和精力。
算是漸入佳境,可能是擴張得充分,前戲做得也足的緣故,孟春水感覺到身下那人緊張已經慢慢消了大半,快感抵消疼痛,已經進入到享受狀态,覆在他後背上的手也摟得更緊了。尤其是觸到某塊軟肉時他明顯地顫了顫,于是孟春水就順着這股子勁兒,不住地往上頂那塊肉壁。
小趙終于沒忍住叫出了聲,只覺得那人微微發涼的體溫侵略性地鋪展了他整個世界。叫完之後他愣了一下,似乎是被自己能發出這種聲音震驚,緊接着随着一陣陣沖擊,他又繼續叫起來,好像不能也不想再掩飾什麽。
一句句“太深了,我撐得慌,好硬”情不自禁,混着軟軟糯糯的哼哼聲,把孟春水心裏騷得發癢。
“把燈打開。”他突然道。
“啊?啊,好,”趙維宗此時說話已經只能單字往外蹦,心說開燈幹什麽,但體內那種奇怪的、濃郁的快感讓他對身上這人絕對服從,于是伸手去夠床頭的燈鈕。
咣當一聲,燈開了,水杯好像也被碰灑了,再次地。
“不用管它,”孟春水摸了摸他的臉,帶着氣聲道,“專心。”
于是趙維宗便轉頭眯着眼睛看向他,睫毛間似乎掩映着一團迷蒙水霧,眼角飛紅,臉蛋也紅得像熟透的果實,像晨霧裏的太陽。
孟春水笑了笑:“你真熱,真可愛。”
說着胯間頂得更深,交合處傳來越發激烈的啪啪聲,混着粘稠水聲,淫靡至極。
趙維宗沒法再藏在黑暗裏了,心裏實在臊得不行,心說這燈怎麽是粉的,你又怎麽能這麽看着我,還說出這種話,老子真要受不了了,于是胡亂大叫:“姓孟的我操你大爺,閉嘴,輕點兒!”
“哦,好。”那人這麽答應着,胯下的動作卻是愈加的不講道理,緊緊貼合又奮力頂撞,好像不動聲色間就要把身下這人插個透。
于是趙維宗只能被操得連喘帶叫,臉更紅,身上更熱。他下意識把手指伸進口中舔咬,卻被身上的人奪開,放進自己嘴邊親吻。他感覺到指尖的柔軟,也感覺到自己手臂正緊貼着那人的手臂,有汗流上去,又被指尖濕潤柔軟的觸覺弄得意亂情迷。
那一刻他心裏莫名的,非常踏實。
然後他聽見孟春水說:“看着我。”
又喘着粗氣道:“我是你什麽人?兄弟嗎?”
“你……不……不是。”
“那是朋友?一輩子的……朋友?”
小趙的敏感點已經被人摸了個透,現如今一次次被操弄,讓他很難冷靜思考。但即便如此他也看出來這人現在是還沒放下KTV裏的事。于是心裏有些難過,輕輕“嘶”了一聲,忍不住把人往自己這兒拉來索吻,軟聲道:“你是春水,是我的……愛人。”
孟春水聞言僵了一下,伸手把堆在一邊的被子撥到床下,好讓自己和身下這人都能把四肢都伸開。而趙維宗渾身都酥軟,一失去方才被子的阻擋,他就跟灘水似的往邊上一歪,直接倒在被茶水打濕,現在半幹不幹的床面上。
緊接着又是“嘶”的一聲。
孟春水連忙伸手到他背後,拿小臂墊着:“涼不涼?”
趙維宗注視着他,一雙眼裏泛着水光,健康的小麥色皮膚透着潮紅,在粉紅燈光下有一種極為誘人的光澤。只聽他答非所問:“不止今晚……以後,在任何人面前,你都是……你都是我的,愛人。”
春水笑了,手指滑到身下那人後腰,把他緊實的雙臀連帶着大腿擡起來,自己也挺直腰杆,變着角度繼續抽插,邊插還邊輕輕捏着那人腰上的軟肉。只聽他啞着嗓子慢慢道:
“你聽我說,每分每秒都有人和你在做一模一樣的事,你在聽一首歌,它同時會出現在另一個人的耳機裏,下一首同理。”
趙維宗沒接話,而是聽着滿屋肉體碰撞的聲音,等他接着講下去。心裏卻腹诽,說這孟春水真不是一般人,這種時候還能說這麽多話。可他實際上也沒來得及想太多,身體裏的律動搞得他只能分出這麽一點精力聽人說話了,腦子很難轉起來。
孟春水又開了口,語氣非常認真:“你上次告訴我說,這世界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怕人,我覺得是對的。你看,随便挑出一件事,可能性都有這麽多,就是因為過大的總數造就了一切事情發生的概率。所以很多事情我們沒法控制,更沒法預測。”
“可是,趙兒,你知道嗎,我一直想,總有些東西我們是可以抓住的……”說到這兒他頓了一陣子,好像也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壓得發暈,卻又很快恢複了能說話的狀态,用低低的氣聲道:“我偏要做一件此時此刻這世上沒人在做的事情。比如用這個姿勢操一個人。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如果……”
“如果這個人不是你的話。”
趙維宗聽得周身一顫。
“所以我以前不碰你,是怕我們都沒做好準備,把你碰壞了……絕不是因為我不能,或者我不夠喜歡你。”
說這話時孟春水俯身貼在小趙耳邊,他分明感覺到身下那人聽到這些像是受了什麽刺激,渾身就那麽一軟,于是他挺腰直接一插到底,幾乎要頂到腸子了。
趙維宗閉上眼,本能地緊緊攀住壓在自己身上那人的後背,幾乎要把指甲嵌都進去:“姓孟的,你丫就一混蛋。”
頓了頓,他又撐起腰配合着那人的抽送,輕聲說:“我這人皮實着呢,沒那麽容易壞,你答應我,以後咱們誰……啊……咱們誰也不幹傷人的混蛋事兒了,誰幹誰就是小狗。”
他緊閉着眼,紅彤彤的眼角還帶了點淚珠,說傻話時嘴唇時張時合,正如他下面那樣吞吞吐吐。孟春水看在眼裏,笑了,這回是真的笑,發自內心的。
他恍惚間覺得眼前這人像月亮像星星,總之是發着光的東西,又覺得自己和他的生命連在一起,就好像兩棵樹枝幹相接,根須相繞。
“我快了,快了,”趙維宗又道,粗喘着輕叫,一個勁兒地伸手往下拉他,于是他便把人放回床上繼續幹,順便貓起腰來在人胸口落下一個又一個狂亂的吻。
趙維宗被親得舒服至極,渾身像泡在熱水裏,随着下面的沖擊,前列腺高潮這種陌生而強烈的快感在一瞬間侵占了他。于是下意識擡腿夾住他的後背把人往自己身上壓,好像不要留一絲空隙似的,肉穴跟着又是一緊,又熱又軟地迎着那陰莖往裏頭送。
待春水親到他嘴邊,小趙歪頭對着耳垂張嘴就是一舔,像剛出生的奶貓撒嬌似的,把那人弄得腦袋一片空白,便也就那麽射了出去,抽出來發現有一部分從套裏溢了出來,殘留在趙維宗微微翕動的穴口。白濁的精液配着翻出來的紅嫩軟肉,那副圖景,讓孟春水不禁咽了咽吐沫。
他扯下套子,幹巴巴道:“沒出血。”
趙維宗橫躺在那兒默默喘息,失了會兒神,道:“還要嗎?”
孟春水靠過去,撥了撥他貼在額頭的亂發,輕聲道:“你第一次,不能太狠了。你覺得夠不夠?”
趙維宗被這極溫柔的動作弄得一愣,他想所謂深情厚意,可能指的就是,事後這一瞬間的溫柔。似乎是又想起害臊,于是捂起臉,小聲說:“太夠了……說實話我剛才都快暈了,我知道你厲害,真沒想到你這麽……”
“暈沒關系,不流血就好,流血你會發燒。”
“那我明天應該就不會屁股疼吧。”
孟春水被他逗樂了,把他捂臉的手拿開:“起來我幫你洗洗,這兩天還是別騎車了。”
“一會兒再洗。”趙維宗說着往上出溜了一下,被汗液濡濕的後頸靠在孟春水肩頭,安靜看着床尾兩人并成一排的腳,愣是半天沒出聲。
“你在想什麽?”
“你還記得那次,咱們去蹦極嗎?”趙維宗反問,“我……我硬了當時。”
“嗯,印象深刻。”
“當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見我們一塊跳崖,山上好大一片松林,然後我們墜到大湖裏……不知怎的我還在嗆水呢,你就跟神仙似的飄到天上去了。我當時急得不行,現在想想,可能從那個夢裏開始,我這輩子,就喜歡你一個了。你說,你會不會像夢裏那樣突然就飛走了?”
“亂想,”孟春水捏了捏他的臉頰,“我不會飛的,跑我也不會,我就,賴你旁邊了。”
趙維宗悄悄笑了,把腿放到他膝蓋上,緩聲道:“其實,我只是剛才突然想起這夢了,突然覺得現在也像做夢一樣,三年前我硬了一下,以為那一刻,還有你,不過都是幻象,不過是年少一夢……然後這個夢居然在今晚有了結果。這想法很蠢吧?”
“很可愛,但我們還是早點清洗一下,流出來了。”
趙維宗擡了擡腿,只見後穴裏好像确實流出來了一些白色粘稠的體液混合物,還帶着些許白沫,蹭到床單上,還蹭到孟春水腿上,提醒着他剛才的瘋狂。
“哦,”他通紅着臉別過頭去,“你能不能扶我起來,我……我現在腿有點軟。”
孟春水又靠近了些,輕輕刮掉他鼻尖的汗珠,然後起身把這人攙進了浴室。由于不敢用沐浴液,怕刺激着小趙還發着紅的後庭,于是只能用溫水一遍遍地慢慢沖。怕是因為浴室燈光太亮,趙維宗一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激情過去,矜持又回來了,但孟春水一句“聽話”就把他弄得服服帖帖,老老實實撅着屁股任人沖洗。
其實春水并沒有什麽照顧人的經驗,于是洗後面确實也費了好一番功夫。完了之後趙維宗坐在馬桶上,拿毛巾捂着眼,等春水給他沖頭發。
卻聽那人一邊拿指肚揉着他頭頂,一邊道:“我晾衣服的時候看見,你褲兜裏裝了套。”
趙維宗悶聲道:“總得做好準備嘛。”
“你是不是本來想做上面那個?”
其實這話沒什麽邏輯,可孟春水就是想問,并且在說出口時,已經做好了下一句說“下回換我讓你操”的準備,卻見那人軟綿綿地垂下了頭,不知聽清了沒有,也看不到什麽表情。
“困了嗎?”
“巨困。”趙維宗小聲道。
于是把人幹成這副疲态的孟同學趕緊把小趙身上別處清洗幹淨,又簡單給自己沖了沖,水霧氤氲中兩人都沒再說話。
緊趕慢趕,洗完也已經是夜裏一點多,這一做前前後後就是将近倆小時,趙維宗顯然是很累了,半眯着眼睛馬上就要睡去。睡着前他給了孟春水一個回答:
“我不介意做下面那個。只要是你,怎樣都好,只要是你……就好。”
說罷就睡死過去。
孟春水關掉粉色燈光,看了看紗簾外面遙遠的城市霓虹,隔着一重重的雨,看不真切。趙維宗的話讓他坐在那兒回味了好一陣子,然後便也躺下,摟住他的肩膀。
他突然回想起某天,忘了什麽由頭,他們喝多了酒,倆人躲在廁所隔間裏狂吻。然後趙維宗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脫他的褲子,結果剛蹲下身子張開嘴,就被自己給拽了起來。自己當時說了什麽?好像什麽也沒說,直接拉好褲鏈從隔間走了出去。當時想的是還沒到時候,不能委屈了這人,可現在想來,确實夠混蛋的。
你的愛人是一塊玉石,你愛他,不該把他放在高閣裏頭,而是要把他捧在手裏,佩在身上。
以後不會犯渾了,孟春水默默想,從在一起開始,好像犯渾的都是自己,容易傷心的也是自己,趙維宗呢?這個人總是擺出一副皮實的模樣,什麽也不怕,傷也很快好,一心只想跟自己走下去。
孟春水素來對這個世界缺少熱愛,亦曾想自己這輩子大概誰都可以辜負,因為他自己也早已習慣被人所辜負。但趙維宗這個人,自從幾年前出現在他的生活裏,哪怕笨拙不得要領,卻真的在一步步,用自己說的做的,用一切,告訴他:我不辜負你。
所以你也不許,不該,不能夠,辜負我。
想到這兒他心裏皺巴巴、濕漉漉的,把懷裏的人摟得更緊了些。趙維宗似乎很受用,輕輕磨了磨牙,又發出小豬一樣的呼嚕聲。在睡着前,孟春水隐約覺得,雨好像停了,有淡淡的月光照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