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廣告
小葉最近好粘人啊
“好了好了，告訴哥哥什麽時候，哥哥陪你去。”祖翊把手機放到一邊，揉亂洛葉軟軟的頭毛又摸順。
對于洛葉來說什麽時候都行，A大的面試已經通過了，他還沒什麽別的計劃，要看祖翊的安排。林舒兒讓洛葉決定好之後告訴她，以他為準協調時間。
過了沒幾天，祖翊就來找洛葉，問他想先拍廣告還是先去國外玩，這次打算去馬爾代夫。
“還有別人？”洛葉問他，但語氣似乎已經知道答案了。
“額，對，這次周然哥哥也跟咱們一起去，好嗎小葉？”祖翊知道洛葉聰明，但反應也太快了，他就怕洛葉不能馬上接受，想跟洛葉慢慢滲透的，洛葉直接問了他關鍵點，也不知道哪句話聽出來的。
每年假期祖翊都會帶洛葉四處游玩，祖翊領着他出去經常像領了個兒子，兩人相差十一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最近兩年才像哥哥弟弟了。
祖翊會帶他看星辰大海，日出日落，沒有別人只有他們倆。
祖翊記得是在一次洛葉上學期間，他跟洛葉說要出差，實際是跟新交的男朋友出去玩了。
因為洛葉的關系，祖翊不會在外面留宿，有生理需求基本是在白天帶男朋友去酒店解決，男性欲望雖說不是特別強烈，但是黑白颠倒總會有些不盡興，一時腦熱被新男朋友勾搭着去外地想放縱一下。
也就兩晚，春光滿面回到家，看見洛葉縮在地上，抱着那只舊了的兔子，一邊哭一邊說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洛葉了。
祖翊慌極了，馬上把人抱起來哄，說不會的，哥哥最喜歡小葉了，洛葉就咬他，說哥哥騙人，揭穿他根本不是出差，就是要把洛葉扔在家帶別人出去玩，電話都打不通，然後頭腦不清地一直說哥哥別不要洛葉，洛葉會乖的。
那次之後祖翊不敢騙洛葉了，也沒再陪什麽男朋友單獨旅行。
他跟周然已經在一起五個多月了，算時間長的，周然是體貼不會作的類型，提了幾次一起出去玩都被祖翊找各種借口拒絕了也沒不高興。
這回想着三個人一起出行也是個好辦法，洛葉很乖，慢慢商量應該會同意的，哪想到洛葉太人精，瞬間看穿他的想法了。
“好啊。”洛葉欣然同意，沒有絲毫勉強的樣子。
他什麽都沒看出來，只是對祖翊的敏感直覺，“哥哥先陪我拍廣告吧，別讓舒兒阿姨等太久。”
這麽爽快倒是出乎意料了，祖翊略感欣慰，洛葉長大了呢，呼嚕呼嚕摸不夠的軟毛，“小葉好乖！”
洛葉在家自學了兩周的大學英語，林舒兒就把人接到了B市，林舒兒也挺想洛葉的，已經在酒店等着了。
“噓，媽，待會吃飯吧，讓小葉先休息一會。”
洛葉在車上就睡着了，祖翊抱着他，輕輕放到床上。
睡着的樣子可真乖，長長的睫毛蓋在嫩白的皮膚上，嘴唇水潤像Q彈的粉紅色果凍，林舒兒輕輕刮了刮洛葉的小臉，“那你照顧好洛洛啊，醒了給媽媽打電話。”
林舒兒特別喜歡投喂洛葉，剛接過來的時候，洛葉傻傻的，什麽都沒吃過，覺得什麽都好吃，吃相也好，吃到嘴裏都是對食物最真實的反應，會讓人覺得“诶，這個東西有這麽好吃嗎，我再嘗嘗”，吃到難以接受的口味就會皺着小臉看祖翊。
林舒兒在洛葉身上終于發現一點養小孩的樂趣，雖然小孩不是她在養。
洛葉醒來已經晚上八九點了，他還記得林舒兒在電話裏說要請他們吃飯，“哥哥，舒兒阿姨呢，我是不是睡太久了？”
“是啊，小葉可真能睡，媽媽要是等你估計得餓壞了。”
“那要怪哥哥。”
“為什麽？”
“哥哥抱着我我才睡得這麽沉。”
祖翊無奈地笑了，也不知道是誰睡着了也死死抱着他不放，一動就哼哼，但他不能說以後不抱了，開玩笑也不行，洛葉真的會陷入傷心久久抽不出來，“好，怪哥哥。”
換好衣服去了林舒兒發來的餐廳，“舒兒阿姨，我好想你啊！”一見面洛葉就撲到林舒兒懷裏，像個要糖吃的小孩子。
這種幸福感也是洛葉來了之後林舒兒才體驗到的，祖翊太理性了，從小便不會對他們這樣表達感情。
林舒兒把焗蝸牛推到洛葉面前，這是洛葉最喜歡的食物，第一次吃的時候勸了半天，吃到嘴裏就停不下來了，空口吃了兩份。
洛葉把嘴巴塞滿，林舒兒摸了摸鼓來鼓去的小臉，真是可愛死了。
“不錯嘛祖翊，把洛洛養得白白嫩嫩的。”
“舒兒阿姨，我本來就白啊~”
“呵呵呵，是哦，我們洛洛最可愛了！”
祖翊覺得林舒兒大概是後悔沒要二胎了，喜歡洛葉完全超過喜歡小時候的他。
林舒兒一心只有愛情，就算有了祖翊也只是把他當成愛情的加分項，一直活在祖家明給他打造的少女樂園裏，也讓祖翊從小就養成有主見很獨立的個性，跟洛葉完全不同，洛葉特別會撒嬌，不是故意說什麽讨好的話，就是自身帶出來的屬性，軟軟的招人疼。
眼裏向來只有林舒兒和事業的祖家明，偶爾見到洛葉也會逗逗他，真是奇怪的磁場。
第二天去了拍攝現場，是一個文化公園的蝴蝶谷，旁邊有人造溫泉瀑布，主要利用的就是這兩個元素。
整個空間被調成全黑，一圈朦胧的白光追着洛葉打在周身，洛葉光着腳穿着白色歐根紗上衣和小短褲，白瀑飛瀉水珠不斷濺到洛葉身上，踩在水霧升騰的堅石上，四處尋找不存在的傳說中的幸運小草，然後要不小心跌坐在水裏，七彩的蝴蝶會落在他塗了花蜜的右耳。
洛葉沒有鏡頭感也沒有表現力，導演讓他做什麽他就憑感覺做，效果意外的好，導演似乎很會開發洛葉的美，把洛葉拍得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小精靈。
從領養到現在，時不時有人問祖翊，洛葉是女孩子麽，他一直納悶，洛葉哪裏像女孩子了，盯着和蝴蝶玩耍的洛葉，祖翊才驚覺洛葉的某個眼神或是某個笑，的确非常有女孩子的魅惑美，但能清楚看到他是個帥氣的男孩，有點矛盾，又沒什麽可矛盾的。
林舒兒就是看好洛葉素面清純的樣子，動作生澀有不加修飾的靈動，還有一層當初幫扶兒童的身份，跟這次公益的主題非常契合。
導演終于喊卡，祖翊拿過浴巾給洛葉擦水，林舒兒也走過來，誇洛葉表現得超棒，雙手揉玩洛葉的小臉愛不釋手。
“洛洛，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藝術院校，阿姨一定幫你出道，太有天分了！”
“舒兒阿姨，我還要上A大呢。”
“這麽喜歡A大？”
“對啊，我要去哥哥上過的學校~”洛葉的願望早就從考大學變成了考A大，這是洛葉的第一個願望。
“媽，您別搗亂了，小葉臉都被您揉紅了，我先帶他去換衣服了啊。”
“好啦，去吧，都打噴嚏了。”溫度很低，拍了一小天，林舒兒也怕洛葉生病，讓他們快點回去。
“舒兒阿姨再見，我跟哥哥先走啦。”
洛葉轉身跳到祖翊身上，“哥哥，我屁股都坐痛了~”
林舒兒看着關系親密的兄弟倆，暗暗覺得洛葉是上天送給他們家的小福星，聰明可愛，越了解越喜歡，身體裏蘊藏着挖不盡的能量。連帶着祖翊一貫嚴肅正經的性子都變了不少，跟家裏的粘性在增強，距離感在減少。
祖翊抱着他，還騰出一只手裹了下浴巾，洛葉很輕，可能是骨架小，長了肉也不明顯。
“嗯，坐了那麽多次，哥哥看着都心疼。”
洛葉一路腳沒沾地回了酒店，祖翊讓洛葉先去泡澡緩解一下酸痛，自己去陽臺接了周然的電話。
“你什麽時候回來啊，我們都好久沒見了。”
“哪有好久，快回去了。”
“拍廣告很快吧，還要多久啊。”
“嗯，小葉還要在這玩幾天。”
“那個，小葉沒在你旁邊吧？”
祖翊看了看浴室方向，“嗯，怎麽了。”
“我是不是給小葉買點禮物啊，他好像不太喜歡我。”周然自覺在祖翊心裏是特別的，知道祖翊的情史有很多，但沒帶誰出去玩過，更不要說還帶着弟弟一起，像是變相見家人一般，他很珍惜，也知道祖翊是個弟控，想起那天的眼神，他不免有點擔心。
“然然想多了，小葉最單純了，我說帶你一起去的時候小葉馬上就同意了，還很開心。”
“真的嗎，那你快點回來哦，我好想你了~”
“嗯。”
“哥哥！哥哥！”
“先挂了，小葉在叫我。”沒等周然說拜拜，祖翊挂了電話走到浴室邊，“怎麽了小葉？”
“哥哥，你進來。”
祖翊打開門，被香香的熱氣熏了滿臉。
“哥哥，你看我屁股是不是青了！”
洛葉在哥哥面前向來不知道什麽是羞恥心，嘩地從水裏站起來把屁股對着祖翊讓他幫忙檢查。
“小葉洗好了嗎？”
“洗好了呀。”
祖翊怕他着涼，把人擦幹放到床上才看了看屁股，洛葉太白了，淤青很淺，在洛葉白嫩的屁股上顯得有點嚴重。
“是青了，哥哥給你擦點藥吧，今天趴着睡。”
祖翊叫人送了活血化瘀的噴劑，剝開褲子對着屁股噴了幾下，跟洛葉說沒什麽事，打算回房間處理工作，洛葉趴在床上抱住祖翊大腿。
“小葉最近好粘人啊。”
“我屁股痛。”
“哥哥不走，就在客廳看郵件。”
“我屁股痛~”
祖翊坐到床邊，彈了下洛葉的鼻子，“想幹嘛。”
“哥哥你在這看嘛，我不說話。”洛葉賣乖地看着他笑。
祖翊就知道，能在一塊洛葉就不會讓他去別處，平時司機接洛葉放學，要是知道祖翊加班，洛葉會讓司機直接去公司，在公司邊寫作業邊等祖翊，要是祖翊不得不出差，洛葉就要求開着視頻睡覺，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好，哥哥去拿電腦。”說一不二的祖翊對着弟弟特別容易妥協。
兩人各幹各的，互不幹擾，洛葉趴在床上看祖翊，認真工作的樣子一如既往讓他着迷。
他喜歡在辦公室看祖翊目不轉睛盯着電腦、偶爾皺眉的樣子，喜歡祖翊因為工作，臨時加班熬夜的樣子，好像是為了他在忙碌，總會有一點是為了他吧。
祖翊忙了一陣，放下電腦，時間不早了，下午吃了盒飯對付的，得帶洛葉出去吃點宵夜。
轉身看見洛葉已經睡着了，下巴歪歪戳在手上，對着他的方向。
祖翊把洛葉的身體擺正，盡量讓他舒服點，在額頭親了一下回了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