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069
貝果夏寫完之後, 自我感覺挺良好,看着論壇下面的留言, 滿意地對系統想:“總算找回之前的感覺了。”
系統:“……”
貝果夏感慨道:“還是得锲而不舍,你看,我前面開幾篇都無人問津, 多虧我堅持到現在, 至少在這個論壇裏……”
系統:“拉倒吧, 半天不吐槽你, 你就喘上了?人家是對你的文感興趣嗎?人家是對金并的私生活感興趣!”
貝果夏争辯:“那也得靠我寫, 我不寫,金并哪兒來的私生活啊?”
正和系統胡侃着,羅伊端着兩杯雞尾酒過來了。
“你喝不喝酒?我喂你?”他将杯子遞過來, 熱情地說。
貝果夏用思維控制着輪椅背上的機械手, 将他手裏的杯子接過來。
羅伊蹭蹭鼻尖, 感慨:“真方便啊。”
貝果夏在屏幕上打字:“你這麽殷勤會讓我産生誤會——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羅伊瞅一眼,一口酒全噴出來, 噴在貝果夏懷裏。
貝果夏:“……”
“抱歉。”羅伊趕快從酒保手裏奪過抹布, 就要往貝果夏胸前抹。
貝果夏拒絕他的抹布, 用腦控制兩只機械臂,一只噴水, 一只噴洗衣精,把前胸衣服洗幹淨後, 兩只機械臂又噴出烘幹暖氣……
羅伊目瞪口呆地看着, 然後懷疑地問:“那人居然就這麽把這黑科技玩意送給你了?他才是看上你了吧?”
貝果夏也覺得, 托尼大方得有些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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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貝果夏估計着,這輪椅可能是斯塔克企業裏的試用品,進市場之前提前給他試用,還提出一天五十美金的租金做交換。
結果托尼白他一眼:“這錢千萬別打給我,免得我被誤會,丢人。”
貝果夏想半天才想明白:
托尼是覺得他們斯塔克企業每筆流水都成百萬上億,七八位的數字群裏突然混入一行兩位數,給他丢人。
貝果夏馬上打字告訴托尼:“一看你就沒上架過手機軟件。”
手機軟件開通一個付費功能最多一美元。
可別小看這一美元,随着用戶人群的推廣,積少成多,一美元也會變成億美元。
所以,別小看貝果夏這五十美金租金,一天可能算不上什麽,但一百天之後——
一百天之後他也就破産,供不起了。
羅伊的酒量看樣子沒比傑森好多少。
兩杯下肚,他開始露出很有層次感的複雜表情,說起過去:
“綠箭俠你知道嗎?他以前是我的搭檔,後來他不告而別,全靠我一人保護中心城的安危,當時我的代號叫紅箭。那真是一段好日子。沒想到他回來,馬上要趕走我。我決定獨當一面,自立門戶……”
貝果夏倍感親切。
此時的羅伊好像那個參加同學聚餐的老學長,酒足飯飽後,叼着牙簽,追憶自己曾經如何如何:
“學生會長你知道嗎?他以前是我老鐵,我們一起進學生會,大小事務全靠我一人苦苦支撐,沒想到他平時不見人影,選舉的時候殺出來臨門一腳,眼看就要落在我頭上的會長位置馬上換人。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正在這時,一位紅發美女走進吧臺,換下酒保,将兩杯酒送到貝果夏和羅伊面前。
貝果夏一看樂了:這不是娜塔莎嗎?
他正要和娜塔莎打招呼,又想起自己沒力氣說話。
貝果夏急忙制腦電波打字,娜塔莎卻朝他抛了個媚眼,轉過身去。
羅伊入神地看着她的背影,自嘲一笑,對貝果夏說:“奇了,你平平無奇,全身癱瘓,沒想到還挺受歡迎的。”
貝果夏:“全身癱瘓”這四個字是多餘的。
仿佛聽見羅伊的話,娜塔莎的後背緊繃起來。
羅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突然失手,杯子落在地上。
他一手捂着腦袋,搖搖晃晃,演技浮誇,帶着詠唱調:“啊,我的頭好暈。”
貝果夏:“……”
知道自己被識破,娜塔莎立刻一只手按着臺面做支撐,橫過身體,朝他飛踢一腳。
羅伊擡手格擋,做鬼臉道:“美女,下藥可不厚道啊。”
兩人拳打腳踢,動如瘋兔,眨眼間交手七八招。
貝果夏在旁邊瘋狂刷屏,根本沒人理會。
又聽羽箭嗖地一聲飛來,穿過羅伊的衣袖,将他的一只手釘在桌子上。
鷹眼從天花板上跳下來,張弓搭箭,對準他的面門,厲聲喝道:“不許動。”
羅伊瞪着他,哀怨地說:“我這是和用弓箭的杠上了嗎?”
娜塔莎走到貝果夏面前,神情嚴肅,公事公辦地說:“本,神盾局懷疑你的身份有問題,需要你立刻回去配合調查。”
貝果夏用意念打字:“可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娜塔莎這才向他笑笑,伸手要推他的輪椅。
羅伊在這時偷偷拔掉箭頭,猝不及防地翻身而起,兩手撐着地面,雙腳向上對準鷹眼的下巴用力踢,轉眼間将鷹眼的弓箭搶在手裏。
接着,他更是以同樣标準的張弓搭箭姿勢,對準鷹眼的太陽穴,威脅道:“放開他!”
貝果夏側面看去,從娜塔莎的黑色緊身衣袖裏,悄無聲息地滑出一段匕首,刀尖正夾在指縫裏。
從羅伊的視角根本看不見。
貝果夏連忙朝着羅伊打眼色。
可羅伊專心防着鷹眼脫困,根本沒空朝娜塔莎這裏看。
貝果夏深吸一口氣。
他本來不想對神盾局的人動手。
畢竟華國平民總有天然地“沒事別招惹公務員”的避諱心态。
而且,聽說米粒尖的公務員還持有官方頒發的“擊斃拒捕者”的許可令。
娜塔莎和鷹眼雖然是超英,但對貝果夏來說,他們也是有牌照的正府相關人員。
可憑心而論,羅伊和他萍水相逢,僅僅看到他有麻煩就三番五次出手相助,也是做到位了。
貝果夏要是不出手把他摘出去,實在不厚道。
于是,他連忙快速打了幾句話。
只見娜塔莎雙手交握于胸口,熱淚盈眶地看着羅伊,說:“他已經懷孕三個月了,你忍心這樣對待他嗎?”
羅伊:???
鷹眼:???
羅伊看着鷹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發出疑問:“你是女的?”
簡直摧毀他的世界觀。
他看向貝果夏,求助道:“你能看出來嗎?這厮居然是個孕婦?”
貝果夏無法回答。
他每次急中生智都會打出最熟悉的劇情,而這些劇情無外乎就是小說裏最流行的橋段。
系統:“這才不是什麽流行橋段,這算哪門子流行橋段?”
貝果夏只好繼續以腦打字。
娜塔莎以《海x王》裏的女帝姿勢,一手指着羅伊,同時向後仰頭:“你這是性別歧視。”
羅伊:???
娜塔莎質問:“誰說男人就不能懷孕?你在歧視男人嗎?”
羅伊急了。
作為土生土長的米粒尖人,他本能地對“歧視”這種罪名非常敏感:“這是我歧不歧視的問題嗎?這是他能不能的問題啊!”
趁着羅伊心亂如麻,鷹眼一舉翻身,将弓箭奪回來。
他一邊制住羅伊,一邊眼神古怪地看着娜塔莎:“謝謝你幫我轉移他的注意力,小娜。”
娜塔莎回過神來,擺正身姿,莫名其妙地問:“剛才發生什麽了嗎?”
鷹眼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抱怨道:“你下次哪怕說我剛做過結紮手術,都比說我懷孕強啊。”
娜塔莎奇怪地看他一眼:“你的私事能放在私底下說嗎?”
然後,她又補充:“我也不想知道。”
鷹眼:“……”
兩個人帶着貝果夏和羅伊一起回神盾局。
貝果夏死活不願意和輪椅分離:“你們在前面開車,我在後面跟着,以這臺輪椅的速度,肯定能追上。”
鷹眼沒好氣地說:“不行,哪有這樣押人的?”
貝果夏虛心讨教:“那你打算……”
鷹眼深深看他一眼,掏出一根粗長的汽車牽引繩,一端扣在輪椅上,一端扣在車尾上。
貝果夏:“……我要上車。”
汽車在前面飛馳,一把輪椅在車後面被牽引着追。
一路上,回頭率百分之兩百。
娜塔莎押着羅伊坐在後座上,貝果夏坐在副駕駛座——鷹眼抱上去的。
娜塔莎問:“你該不會是被他打癱瘓的吧?”
貝果夏搖頭:“不是。”
他傷感地說:“我的‘癱瘓’是場意外。”
系統補充:“自己作的。”
鷹眼安慰道:“不是大事,有機會我把x教授帶來,和你交換心得。”
他這麽說也不算包庇。
如果所有審問辦法都沒有,神盾局可以邀請x教授,通過讀腦的方式,确定貝果夏到底是不是“法老王”。
貝果夏推辭道:“怎麽好意思麻煩你們。”
他差點把x教授在光照會的位置給搶了,這個面還是不見為妙。
來到神盾局,貝果夏重新被送上輪椅,跟着所有人慢慢移動。迎面來接他們的居然還是他的老熟人——朗姆洛。
“這是神盾局的新任特戰隊隊長。”娜塔莎介紹說。
朗姆洛看着貝果夏,吃驚地說:“你小子不是哥譚市的——”
貝果夏默默打字:“嗯,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你怎麽癱瘓了?”朗姆洛如同範偉重逢趙本山,背着手繞着貝果夏的輪椅轉了一圈,遺憾地說,“哎呀,哎呀呀呀,真是世事無常啊。”
貝果夏:有本事你的嘴角不要瘋狂上揚啊!
貝果夏打字:“你怎麽會在這裏?”
朗姆洛嘆口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吸納一個代號為‘琴酒’的隊員後,我突然覺得……我的人生就應該當個黑勢力卧底才有意義。”
貝果夏:“……”
朗姆洛萎靡地說:“清醒過來,我發現我已經坐在弗瑞的辦公室裏,把一切機密都倒出去了。我知道紅骷髅不會放過我,只好改行。”
貝果夏打字安慰他:“在神盾局工作是公務員待遇,總比在嗨爪當不能見光的黑道分子強。”
朗姆洛吐口唾沫,說了句至理名言:
“對社畜來說,在哪裏打工都一樣。”
貝果夏假裝好奇地問:“嗨爪和紅骷髅現在怎麽樣了?”
“嗨爪還有殘餘勢力,紅骷髅已經逃了。米國隊長正忙着抓他。”
貝果夏懷疑地打字:“紅骷髅怎麽逃掉的?”
“嗐,”朗姆洛攤手道,“上次一個隊員值班前在酒吧多喝兩杯,一不小心被嗨爪的餘黨騙走了鑰匙。”
看着貝果夏無語的神情,他補充:“我早說了,在哪裏工作都一樣。”
這不是無間道,是行走在“坑與被坑”的路上。
貝果夏腦內統計,紐約目前盤踞着四個反派:
紅骷髅,金并,雷霄古和洛基。
他們既能湊成一桌麻将,又能上演一出《戀與超反們》。
許霄古,白骷髅,李金并,周洛基。
排面。
按照這個規律,離洛基越獄的日子八成也不遠了。
貝果夏索性又控制洛基出面,抗下“金并與雷霄古莫名相愛的始作俑者”的罪名。
這就導致他們中途遇到索爾的時候,對方已經像一只飛機耳金毛犬了。
“吾不得解,吾弟為何執着于使人戀愛?此不像惡作劇所為。”他訴苦道。
“可能你弟缺愛,人都是缺什麽想要什麽。”鷹眼說。
托爾陷入沉思:“此話當真?”
然後,他恍然大悟地說:“吾即刻帶吾弟前往母後住所,吾弟失常或是思鄉所致。”
話音剛落,他拔腿就走。
鷹眼可憐地看向娜塔莎:“小娜,你得幫我作證,我真的是在開玩笑。”
娜塔莎白他一眼。
鷹眼繼續絮絮叨叨:“他怎麽能這樣把洛基帶走?弗瑞還想知道被洛基偷走的東西到哪裏去了。”
貝果夏比他還心急如焚:
他怎麽能這樣把洛基帶走?以後沒人接鍋了。
在走廊上,兵分兩路,娜塔莎和鷹眼帶貝果夏去審問室,朗姆洛帶羅伊去看守室。
貝果夏在審訊室門口,猜測裏面是不是擺滿刑具,像《五十度灰》裏的秘密房間一樣。
結果一進門,卡爾就撲上來:“本!”
聽起來是不是很溫馨——
但這一撲,卡爾的肋骨撞在輪椅把手上,頓時疼得弓起腰。
卡爾熱淚盈眶,不知道是出于思念之情,或者因為看見貝果夏這副模樣,還是純粹就是被撞疼了。
他隔着把手,将貝果夏摁在懷裏,怒搓狗頭:“誰把你的頭發染成金色的?”
“達……”貝果夏很給面子,艱難地發出聲音。
“好難看。”卡爾含着淚,接着說。
貝果夏:“……”
桌旁有人咳嗽一聲,貝果夏擡眼看去,正是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對卡爾說:“你再肆無忌憚地做出受感情影響的表現,我就必須懷疑你供詞的公正性。”
貝果夏看着卡爾,好奇地發出氣若游絲的耳語:“他……”
卡爾馬上領悟,低聲安撫他:“我知道這其中有誤會。所以當時我帶你來神盾局,就是為了以我配合調查做條件,換福爾摩斯參與對你的調查,會省很多麻煩。”
“傑森……”貝果夏又耳語道。
他剛說出兩個字,卡爾再次心領神會,嘆氣:“我本來瞞着他們兩個的,但是你失蹤了……”
貝果夏懂了:既然他失蹤,卡爾肯定會通知另外兩個人一起尋找。
“他們……”
“他們沒事,很快就到。”卡爾咬着牙,連續問,“你怎麽坐輪椅了?嚴重嗎?你說話的聲音是怎麽回事?”
福爾摩斯咳嗽一聲。
卡爾轉頭瞪福爾摩斯一眼:“華生受傷的時候,誰含着眼淚,拿個碘酒都差點拿成工業酒精來着?”
福爾摩斯合起手掌,凝視着他:“……我們不是說好不提這件事?”
這眼神着實很有威力,如果是貝果夏,肯定閉嘴滑跪了。
卡爾絲毫不怵,反問:“我要是真那麽有契約精神,還會成為金融罪犯嗎?”
在貝果夏被福爾摩斯審訊時,羅伊被關進看守室。
裏面除了他,赫然還關着莫裏亞蒂。
福爾摩斯為防止莫裏亞蒂越獄,把他暫存在神盾局看守室裏很久了。
現在,他迫不及待想找個人聊天,羅伊來的正是時候。
莫裏亞蒂問:“你是怎麽進來的?”
羅伊無法自拔,失魂落魄地傾訴:“說來很荒謬——你聽說過‘男孕婦’嗎?”
“你聽說過oga嗎?”莫裏亞蒂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