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七

一張一米五的床鋪，兩張椅子，還一個玻璃茶幾，一臺電視機，沒有衛生間。老婆熱情的送來臉盆毛巾和一瓶開水，并囑咐上公用廁所要記得沖水。兩人洗漱好，相互坐着，不知道該如和開口，孤男寡女的晚上怎麽睡啊。積春心一橫：“今晚只能将就一下了。”說完脫了衣服躺進被子。“你別看我，往裏移點，把頭轉過去，我要脫衣服，你別偷看。”積春乖乖的面壁去了。沒一會，感覺邱山藍已經鑽進被窩。兩人平躺着，蓋着被子，手牽着手開始睡覺。也許冬天太冷或者被子過于輕薄，不自覺的兩人相互依偎，邱山藍躺進了積春的懷裏。積春才發現邱山藍早已解除了所有束縛。雙手時而緊緊環抱，時而不停的游走，探索的本能讓人無法安分。“你頂到我了！”積春拉開了一些距離，“褲子繃得有些難受。”沉默了一會，邱山藍有些顫抖的聲音響起：“想不想要？”積春咬了咬牙，胡腮崩的極緊。邱山藍慢慢轉過身，黑暗中，他們看着對方，輕輕的吻在一起。情不自禁的熱吻，袒胸露乳的相擁，迷離的氛圍在蔓延，一絲的清明阻攔着更進一步。“你到底要不要？”邱山藍羞惱的小聲說道。“你男朋友怎麽辦？”“要你管那麽多幹嘛，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一句你是不是男人，将積春拉回了當初，沒有勇氣的挽留，轉身的懦弱，可憐的自尊。積春突然的爆發，翻山越馬，壓住對方，口中還說着：“你看我是不是男人？”“你別亂動，不是那。”積春腦子還沒從羞怒的情緒中反應過來，聽話的一動沒動，就感覺一只小手引導着自己。“進吧！”此時才明白自己沒找對地方，來不及想，一路高歌，不曾受阻，背後傳來一陣刺痛，更加刺激着沉睡的本能。所有的感覺都停留在那片星空，廣闊無邊，溫暖濕潤，那片星空是生命的起始，如春風吹拂大地，冰雪融化，萬物生長；如經歷驚濤駭浪，依舊永立潮頭的執着；如回歸母親般的心靈寧靜。還來不及細細品味其中滋味，就帶着無限的遺憾退出那片星空。“你也是第一次，真好！”邱山藍喜悅的聲音讓積春不知所然。積春再次被命令轉過頭。房間的燈亮了，積春回頭看，邱山藍已經整理好內衣，低頭發現床單上一片血跡。摸上去還未幹涸，帶着一絲溫度。垃圾桶裏放置了很多餐巾紙，白色的紙面印着一朵朵鮮紅的花朵——心心相印。積春翻了衣服上的口袋，可惜翻不到一根煙。不經意看見邱山藍的包包裏放着很多包餐巾紙。積春站在床邊茫然無措。突如其來的壓力讓積春喘不過氣來。邱山藍讓他睡覺，積春渾渾噩噩的爬上床，避開那片血跡。相擁無言入眠，直至天色清朦。他們倆連牙都沒刷靜悄悄的溜走了。積春打算一起回學校，卻被邱山藍否決了，送她上車并丢給司機師傅路費，積春獨自一人走着回學校。孤魂野鬼似的游蕩在無人的街道，口袋裏僅剩的零錢也用來買煙了，身無分文一無所有的低頭走着。人去樓空的失落，不願擔起責任的懊惱，對自己做事情的責備，她所面對的擔心。一小時的路程很短。積春回到寝室，一直站在陽臺，仰頭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最終拿起手機撥通邱山藍的電話：“藍，你和他分手吧，我們在一起，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不會和他分的。元旦我就要和他一起去南京旅游了，我的事你不要管了。我是心甘情願的，不需要你負責，我會用一生時間陪他，對你，我一直心存愧疚，如今我把我最珍貴的給了你，我就不再有負擔了。你自己以後要過得好好的。”說完挂了帶你話，聽着手機傳來的嘟嘟聲，積春一臉茫然。

曉濤很懂事的沒有再聯系積春，星期天送走女友。曉濤帶着好奇回來問積春：“那天我聽旅館阿姨（老板）說你們大清早就走了，可床單上留有血跡，怎麽回事啊？”

“她例假來了。”積春弱弱的說。曉濤不信的盯着積春，“真沒有其他事！這幾天煩的很，陪我喝酒去。”積春不耐煩的說。

“又喝酒？我又喝不了，最近有點虛，你懂的！”積春板着臉說：“去不去，給個話。”曉濤陪笑道：“去，弟兄愁，我豈敢不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