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看熱鬧?”不明就裏的沈雲初, 十分疑惑的看向賀書淵,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麽, 再這麽鬧下去,豈不是名聲, 都要被毀了麽?

然而,賀書淵卻好似, 一點也不在意, 反而好像,心情很好的模樣, 興致勃勃的看向,亂哄哄,鬧做一團的院子裏。

“賀書淵!你的聖賢書,都白讀了麽?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怎麽能, 對我們家小姐,做出這樣, 不要臉的事情來!”院子裏, 那兩個丫鬟,一聲聲的控訴, 讓圍觀衆人的臉上,都不禁露出了,鄙夷之色。

“春草,夏露, 你們別再說了,賀公子他…他,也沒對我,做什麽!”就在這時,院子裏傳出一個,哀婉輕柔的聲音。

雖然,她話裏的意思,是在替賀書淵求情,可是,她那哀婉的語調,輕顫的語音,怎麽聽,怎麽透出一絲委屈和無奈,顯見着,就是在說着,違心的話,不過是顧及,自己的名聲罷了!

“我…我沒有,我沒有對她做什麽,我也不是什麽,文昌星下凡…”那被兩個丫鬟,指着鼻子,大聲斥責,被幾個五大三粗的護院,圍在中間,不得走脫的年輕公子,十分驚恐,而又無措的高聲辯解。

什麽意思?他不是文昌星下凡的賀書淵?人群中,瞬間傳出一陣,驚詫的低呼之聲。

“賀公子,是有膽做,沒膽認麽?怕丢臉,就別做這樣丢臉的事情,現在才來狡辯,有用嗎?!”只是,還沒等,他的話說完,一個丫鬟,便十分伶牙俐齒的出聲,打斷了他的辯解。

“這是,怎麽回事兒?”就在這時,身披袈裟的青岩寺主持慧覺大師,帶着幾個僧人,從人群後走了過來。

圍觀的衆人,見青岩寺的主持慧覺大師來了,都紛紛向兩邊撤步,很自覺的給慧覺大師一行人,讓出了條路。

院中的小姐一聽,主持慧覺大師來了,忙迎來上來,蹲身盈盈一拜,行過禮後,垂着頭,低聲道:“擾了佛門清淨,是我等的不是,還望慧覺大師見諒!”

“大師,慧覺大師救我!”院子裏,剛才還驚惶失措,高聲辯解的年輕公子,此時見到慧覺大師,猶如見到了救星般,猛地向他撲了過來,一邊撲過去,嘴裏還一邊高聲喊到:“我…我不是,她們說的,什麽文昌星下凡的賀書淵,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兒,我剛一進屋,那個小姐,就向我撲了過來,我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

慧覺大師聽到他的話,眉頭微不可查的,輕輕蹙了蹙,随即對他開口說到:“施主別急,我們進屋,慢慢說。”說完後,扭頭沖跟在他身邊的僧人,使了個眼色,那僧人忙心領神會的轉身,對圍觀的人群,雙手合十,行了個禮後,高聲說到:“各位施主,都請回吧…”

“賀書淵怎麽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一個,身着寶藍色錦緞棉袍的年輕公子,從人群外,擠了進來,一邊高聲問着,一邊一臉好奇的看向,站在院子中的衆人。

“賀書淵呢?不是說他在這裏…”那年輕公子,環視了一圈,沒好意思,把在這裏,私會官家小姐的話,說出口,不過,他的意思,大家心裏都明白。

“謝施主…”主持慧覺大師,認出來人,是忠義侯府家的二公子謝玉濤,剛想開口說話,卻被那兩個丫鬟,給搶了先,只見她兩人,俱是同時,擡手指向,院子裏,站在主持慧覺大師身邊,一臉驚恐的年輕公子,異口同聲的喊到:“這不就是賀書淵麽!你問問,他到底,做了什麽好事吧!”

“他是賀書淵?”謝玉濤也擡手指着,那個被兩個丫鬟,指認為賀書淵的年輕公子,一臉你tmd是在逗我吧的表情,半天說不上話來。

“謝兄,你怎麽在這裏?這是什麽情況?”就在這時,從人群外,緩緩走進來一個,身着淡青色錦緞棉袍,長相十分俊朗的年輕公子,一臉好奇的看向,院中的衆人。

“賀書淵!”謝玉濤看着,從人群外,走進來的年輕公子,驚訝的高聲喊到,随即擡手指着他,沖院子裏的人,高聲喊到:“看到了吧!這才是賀書淵!真搞不懂,你們在做什麽!”

“什麽!”他的話剛一出口,院子裏和院子外的人,就全都被他的話,給驚呆了!

“慧覺大師,學生賀書淵,今天前來青岩寺上香,剛才聽見這裏,有人叫喊,學生的名字,特意過來,看看情況,不知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還請慧覺大師,給學生解惑!”賀書淵擡手拍了拍,謝玉濤的肩膀,随即,快步走到慧覺大師的身前,彎身行了個禮,朗聲說到。

雖然賀書淵名聲在外,但是,因着他剛到京城,沒多長時間,又一心待在國子監裏,埋頭讀書,所以,并沒有多少人,認識他,那忠義侯的二公子謝玉濤,因為跟他是國子監的同學,所以才認識他。

青岩寺的主持慧覺大師,也是第一次,見到賀書淵,此時,見他跟自己說話,也忙回了個禮道:“老衲也是剛剛趕過來,并不清楚,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既然賀施主也來了,那就跟老衲一起,進屋問個清楚吧!”

“哎,我說賀兄,是不是有人,冒着你的身份,騙人家官家小姐,出來私會啊!”謝玉濤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模樣,湊到賀書淵身邊,調侃他到。

賀書淵苦笑着,搖了搖頭,對謝玉濤回到:“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兒啊!要不是前幾天,聽你說,休沐之日,要陪你家老夫人,來這裏上香,我也不會起了,來這裏看看的念頭,結果,誰知道,竟然遇上這樣的事情!”

“那你應該感謝我,要是你,今天沒來,可不就看不着,這出好戲了!”謝玉濤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十分自然的跟着,賀書淵和慧覺大師,以及院子裏的一衆人等,一邊說,一邊向正屋走去。

“可不是得感謝你麽!要不是知道,你今天,也來這裏上香,我也不會,将計就計的這麽做!”賀書淵臉上,一副有些委屈,無奈的神情,心中卻是暗暗好笑。

圍觀群衆,見幾人,已經向正屋裏走去,又被僧人們,勸着離開,知道沒有熱鬧可看了,也只能,慢慢的散開了,不過,一邊散開,一邊還不忘,竊竊私語的小聲八卦着。

“原來是個假冒的啊!我就說,那文昌星下凡的賀公子,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就是,也不知道,哪家的小姐,想要嫁給,那文昌星下凡的賀公子,想瘋了吧!人家明明,已經跟戶部尚書家的小姐,訂了親,全京城都知道,哪還看得上,別家的小姐!”

“也沒準是想着,鬧這麽一出來,就可以進賀公子家,做妾室呢,誰成想,遇着個騙子,也是可憐!”

“可憐什麽,就算那賀公子再好,動了這樣心思的女人,又有什麽,可可憐的!”

“那倒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要我說,還是那假冒賀公子之人,最為可惡,不僅騙了人家姑娘,還敗壞了,賀公子的名聲!”

“假的真不了,賀公子的名聲,哪有這麽容易敗壞的,倒是那個姑娘,這輩子可是毀了,不過也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小姐!”帶人制服了,那些人,匆匆忙忙趕過來的小安,看見愣在原地,有些發懵的沈雲初,不由得快步,跑了過去。

被她聲音驚醒的沈雲初,扭過頭來,看向跑向自己的小安,愣了愣神,才突然想起了,自己剛才,讓她去做的事情,忙開口問到:“那些人,都制住了?”

“是,小姐,都制住了,沒讓他們跑出去多遠!”小安跑到沈雲初的身邊,低聲回到。

沈雲初點了點頭,又接着開口問到:“那你有沒有,問問他們,是誰讓他們這麽幹的?”

“問了,他們只是說,有人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這麽做的,具體是誰,讓他們這麽做的,他們也不知道。”小安看了看沈雲初,有些難看的臉色,無奈的繼續說到:“一般這種事情,都是這樣的,花幾個錢,就能辦的事兒,誰也不會,把自己折進去!”

其實沈雲初也明白,這個道理,就是心裏不甘罷了,她看了眼院子裏,已經走進正屋的衆人,一邊轉身,向外走去,一邊低聲,對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安,開口問到:“那些被制住的人,都安頓好了嗎?”

“小姐就別操心了,都打暈,扔在沒人的角落裏了!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們幹的!”小安滿臉興奮的回到,她有好久,沒有打得,這樣開心了!

她們只是一個,進京述職的官員家眷,品級再高,也沒有在京城,随便抓人的道理,要是處理不好,被人拿了把柄,可是要出大事的,因此,沈雲初才會如此小心謹慎,怕小安一高興,就将人,抓回了家裏,可就難辦了,現在,聽她這樣說,總算放下心來。

兩人一邊說着話,一邊向青岩寺外走去。

此時,等在院子外,不遠處的常保,正一頭霧水,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他擡手撓了撓頭,用手肘怼了怼,站在自己身邊的初一,一臉不解的出聲問到:“初一,這是怎麽回事兒啊?!我明明是跟着,戶部尚書家小姐的馬車,一直到了青岩寺,才回去的,為什麽,這院子裏的女人,不是戶部尚書家的小姐啊!”

“怎麽回事兒?我還想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呢!那個沈世然,沈公子,怎麽突然,就變成女人了?”初一被他怼得,一個踉跄,扭頭沖一臉疑惑的常保,翻了個白眼,不滿的說到。

常保沒怎麽見過沈雲初,所以沒聽明白,初一說的是什麽意思,仍然執拗的,再次開口問到:“屋裏的女人,到底為什麽,不是戶部尚書家的小姐啊!“

初一自己都是一腦袋問號,并不想搭理他,可是,心裏也知道,就常保,那一根筋的性格,如果自己不回答他,他就會一直問下去,只能有些無奈的道:“馬車裏坐的什麽人,你又不知道,你跟着那戶部尚書家小姐的馬車,走了以後,那戶部尚書家的小姐,就跟着戶部尚書家的夫人,一起坐着夫人的馬車,去了英國公府,辦的賞梅宴。”

“哦,原來是這樣!”常保點了點頭,終于弄明白了,這件事情,不過,片刻後,他卻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麽般,猛地跳了起來,驚詫的高聲喊到:“所以,他們是故意,這麽做的!”

“不然呢?!”被他吓了一跳的初一,又忍不住,沖他翻了個大白眼。

一個多時辰後,賀書淵帶着常保和初一,滿臉笑意的從青岩寺裏,走了出來,在看到徘徊在,停在門外角落裏的,馬車旁的小安時,徑自走了過來。

他站在馬車旁,也不知道,是在對,等在馬車外的小安,還是對,坐在馬車裏的沈雲初,笑着說到:“你們先走,我跟在你們後面!”

“啊?!”小安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不禁有些呆滞,可是,坐在馬車裏,想了許久,已經把事情,大概想清楚了的沈雲初,卻是心中一喜,臉上泛起了絲絲紅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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