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兩天後，小米終于好轉, 睜開朦胧的眼睛, 阿爾斯就在旁邊細心的照顧，頗為緊張：“小米？”

“嗯……”一張嘴, 沙啞的要命。

不是阿爾斯不給小米喂水跟食物, 吃什麽吐什麽，沒辦法。阿爾斯這段時間也不好過, 備受煎熬, 不眠不休。小米并不是沒有感覺，他什麽都記得, 努力微笑給阿爾斯看, 證明自己已經好了。

殊不知如此蒼白的小臉格外令人心疼。

阿爾斯低下頭，落下一個個輕輕的吻，差點就失去了嗎？吓得日日夜夜揪心不已，幫不上忙的無助時刻燒着阿爾斯的心，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絕不會讓小米難過了, 絕不, 阿爾斯眼裏含淚，暗暗發着誓言。

別人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小米會不清楚嗎？

他的體內多了一些東西，一些能孕育下一代的器官，從此以後小米便是一條雌魚了。

目光悠悠對上阿爾斯開心的淚眼，受再多再累的苦也值得了, 生就生吧，沒什麽大不了的。其實這樣也好，誰都不知道他不能生，也沒對任何人說過秘密，只有阿爾斯知道他是僞人魚，以後若有什麽不同之處暴漏了，就可以說是因為進化的關系，才會與衆不同，還能大大方方的使用雷電之力，不會被當成妖怪。

阿爾斯拿起粥吹了吹，遞到小米嘴邊：“吃點東西試試？”

小米癱軟如泥，手腳無力，估計沒幾天是下不了地了，微微委屈的抿了抿唇，明明是白粥，為什麽聞着這麽香呢？口水在泛濫，小米的眼裏仿佛飄着泡泡，阿爾斯一瞧就笑了，看來真的是好了，小米有食欲了。

一碗粥下肚，阿爾斯抱着小米去洗澡，舒舒服服換套衣服，回到床上時小米困得都睜不開眼睛了，阿爾斯也是如此，兩人相擁而卧，等小米睡着了以後阿爾斯親自發了很多消息，告訴他們人魚平安無事了，可喜可賀。

雖然身份不夠，但畢竟是三千年來唯一進化成功的人魚，還算獨特。太子親自走一趟，告訴皇帝這件事，皇帝摸着蘭花的葉子，若有所思。人魚皇後頗為喜歡小米，難道想聯合？而阿爾斯為了他連南極都丢開了，如此大的弱點，簡直難以想象。

不過……皇帝有自己的看法：“不是不可以成全他們，擡起小米的身份就是了，不過，這種掩耳盜鈴的事朕不喜歡，若小米生下兒子，倒是可以考慮一二，朕喜歡正統，就像太子名正言順一樣。”

太子行禮：“是，兒臣知道該怎麽做了。”

“這盆花不錯，太子妃有心了。”

太子沒說話，微微一笑，太子妃确實很好，願意花心思讨父皇歡心。若這些事由太子來做，便是小巧，小家子氣，沒有儲君風範。太子離開大殿時看了眼天空，阿爾斯這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只要澆灌的好總會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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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實澆灌的好，努力耕耘，不然怎麽會由雄變雌呢？

人魚學院外面的小道裏，站着一條人魚跟一個人類，他們倆之間的氣氛比較古怪。司徒琦看的嚴，故意趁休息時間約在後門見面。萬豪挫着手指，臉色發苦，不知道該怎麽說，可是不說老爸的醫療費怎麽辦？他已經向很多人借了，都不太願意伸把手。

因為他們都知道老爸是個藥罐子，想好？不太可能，有借無還的事誰喜歡？萬豪是個好的，重信譽孝順懂事，奈何攤上極品親屬，大家實在是無能為力，不借又太無情，只好拿了一點點，看在萬豪的面子上意思意思罷了。萬豪又走訪很多親屬，甚至在老板那裏透支一些錢，可惜杯水車薪，如今或許美美有……

萬豪知道，美美賣藥賺了不少錢，全存起來了，大概30萬到40萬之間，而自己總共借到十萬塊，再湊湊或許就夠五十萬給爸爸治病了。于是，萬豪不再猶豫，當着美美羞澀的小臉開口了：“能借我些錢嗎？”

“啊？”美美擡頭，茫然一片。

“我爸急需要一筆錢做手術，不然，他就要死了，這是最後的機會，不然我不會開口跟你說這個，你放心，我是借，我會還給你的，美美，拜托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萬豪激動的拉住美美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迫切的眼神閃着期待。

“……”心裏一暗，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不知道是誰說的，美美表現的很鎮定：“多少？”

萬豪緊緊的盯着，身體發抖：“全部。”

“全部？”

“對，有多少借多少，我會還給你的，我爸等不起了！”

“我必須留點本錢，不然……”

“美美，我爸的命要緊，我會還給你的，少做幾天生意對你無礙的，拜托！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不然我真不會向你開口，”萬豪哭了起來，高大的身軀頓時抖的很嚴重。

“好，都借給你。”

眼神一亮，萬豪開心不已，聲音都變了：“謝謝，謝謝你美美，謝謝。”

把存折直接給了萬豪，大大方方寫上密碼，聽着男人的保證，接了借據，不知道為什麽美美心裏空了一塊。一來，努力多時的辛苦費沒了，二來，他有多努力的賺這筆錢萬豪都清楚，三來，也算是試探了。

有些人看着很好，遇到事才能顯露真正的本性，萬豪，我給過你機會，別讓我失望。

美美想跟着萬豪一起去看看他爸，當時萬豪的眼孔縮了一下，好似美美不信他般，心裏一陣不舒服，美美裝恍然大悟，說有事就回學校了。放學後美美去了海獨家拿藥，靠在他懷中，心情總算平複了一點點。

海獨是個十分強勢的人魚，微微皺眉：“你有心事呀？”

“不算。”

“說說，看我能不能幫幫你？”

“若是有一個人明知錢對我的重要性，還全部借走了，是不是不愛我？”

“那要看是什麽事。”

“關乎生死呢？”

“那就不算，”海獨撫摸着美美潇灑的短發，頗為溫柔：“錢沒了還可以賺，人沒了就一切都晚了。”

中午在海獨家吃了飯後，美美安心的去擺攤了，海獨心思細膩，可不是簡單的人魚，美美不想說他若調查就是不尊重朋友，一意孤行會斷送這段友情，不管又怕美美出事，小家夥重情義，這點海獨看得很清楚。

讓下屬找到徐家的聯系方式，将知道的事情透露一些，看看徐家的反映，也能知道他們關不關心美美，一舉數得。

畢竟這件事無論發生在誰身邊，都能察覺不對勁，若真是把你放在心裏的朋友，不會全部借走，一分不留，美美是要做生意的，沒有周轉的小錢錢壓根玩不轉，不然怎麽賺錢？這不是明擺着的事情嗎？

若對方連最基本的“活路”都不留給美美，說明美美在他心裏不重要，這樣的朋友，還是趕緊分了吧。

徐成接到了陌生人魚的電話，知道了美美的事，他跟徐玉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徐玉跟美美擺手指講道理，徐成則會讓美美親眼看到，聽到。說其實沒用，人都有僥幸心理。派好幾個人出去盯梢調查，當天下午就知道一切了。

萬豪到沒騙美美，騙人的是他的家人。

徐成不怕萬豪窮，就怕他立不起來，優柔寡斷，害人害己。

老二拿着五十萬回來時，李裕跟萬福對視一眼，果然有小金庫，出去得瑟三天說是借錢其實是裝的。萬福貪婪的盯着巨款，五十萬啊，能吃好幾年的肉啊，居然藏起來苦着我？幸好看見了人魚館的票，不然還瞞在鼓裏，簡直傻屁了。

李裕抿了抿唇，心情十分複雜，這個老二從小就比老大強，心眼多，終于看清他的為人身為爸爸還是很難過的。萬豪以為爸爸在感動，握住了他的手，發至肺腑的安撫，雖然錢全是借的，別有負擔，好好治病，只要人沒事将來一起還。

一起？

是不是還想要利息？在自家窩裏發橫財，也不怕撐死？萬福皮笑肉不笑：“多大利呀？不會是……”高~利~貸~吧？若真如此說，老二可不是一般的黑了，想喝人血啊。

“沒有利，好朋友要什麽利？”萬豪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想着當時太急，都沒跟美美說清楚，确實應該給利息，兩人剛剛确認關系沒多久，不該這樣，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小人魚連家底都掏出來了，對我是真心的。想到美美漂亮的小臉，萬豪笑了。

這得意的，萬福恨的嘴角抽筋，翻個白眼看向爸爸：“既然錢拿到手了，咱們去醫院吧？”

“對對對，正經事要緊。”

他們三人坐車去了醫院，因為有貓膩的關系，不能讓萬豪知道，萬福就把辦手續的事全包了，李裕裝肚子不舒服，讓萬豪陪着他坐在椅子上等。所以萬豪至始至終都不知道被家人騙走了五十萬。

順利的住院了，李裕要接受一系列的檢查後才能動手術。

萬豪怕老哥不靠譜想陪着，萬福卻趕他去上班，這麽好的工作若是沒了，咱家怎麽辦呀？萬豪覺得有道理，老板對他真的很好，于是就走了。李裕嘆口氣，萬福得意洋洋：“爸，這回我終于有錢娶孕體了。”

“是啊，你是老大，理該你先結婚，只是……姓孫的名聲不太好，當過小，我真怕他進了門後還賤/兮兮的影響你怎麽辦？”

“不會的。”

萬福開心的坐在爸爸身邊，兩人吧嗒吧嗒的聊天，想的挺美，殊不知房間裏有錄音跟監控，一舉一動都拍下來了，如此不堪入目的兩人，真令人惡心。當天晚上，東西就躺在徐成辦公桌上了，包括一些近景照片。

證據夠了，還差萬豪的表現，徐成吩咐一個人去做這件事。

萬豪在搬貨時，看見一個男的盯着他，十分可疑，難道是小偷？對方戴着口罩跟帽子，看不清臉，穿着普通的衣服，這樣的裝扮扔人群裏馬上就會找不到，他要幹什麽？糟糕，他走過來了，萬豪也不是吃素的，連忙拿起一邊的棒子。

老板坐在一邊喝水休息，發現萬豪緊繃的神情，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對立即拿斧子出來，另一手放在腰間，裏面肯定有更厲害的家夥。車後兩個夥計也跑了過來，拎着長刀。國家法律有明文規定，拿冷武器打架跟熱武器是兩個概念，不想鬧大，就別用機/械。

陌生男人直接走到萬豪身前，聲音沙啞：“李裕是你什麽人？”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此人沉默了一會兒，無視周圍好幾個兇巴巴的家夥，繼續道：“我來之前猶豫了一天，還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你爸……醫院正在研究一種新藥，需要人試用，你爸爸被選中了，他也同意了，醫院不僅會免費治療他，出院時還會給一筆錢。這事是我聽萬福說的，他……他想借用這件事把你的小金庫榨幹，于是，跟李裕合夥騙你。”

“你血口噴人，我爸光明磊落，我哥……”

男人搶話：“你哥是酒後說的，所以我才猶豫，他還說見過你兜裏有人魚館的票，反正我言盡于此，愛信不信。”

此男甩袖子要走，老板站在前面張開手：“兄弟，我謝謝你來說句實話，還有別的證據嗎？”

男人歪頭想了一下：“萬福好像是為了一個叫孫……孫宇的孕體。”

“萬家條件很一般，怎麽可能有孕體願意嫁給游手好閑的萬福？”老板疑惑。

“我怎麽知道？哎，我就不該來，”男人走了，萬豪想攔住他的，老板沒讓。

“小子，做人留一線，誰知道他是什麽來路？”

萬豪一驚：“老板你的意思是？”

“我放你一天假，你去查查孫宇，再去醫院問問是不是有這麽回事，若真如此，你哥和你爸就太喪心病狂了，逼你掏錢心安理得，那麽多債你要怎麽還？我估計再晚兩天錢就沒了，不如你先別撕破臉想辦法把錢弄出來，否則就完了。”

老板倒是相信了那個連臉都不敢露的男人，人家怕麻煩，若不是老板攔着，萬豪肯定抓住他，帶到哥哥面前對峙，所以，老板的話他左耳聽右耳跑，連連點頭答應，轉身就跑，到處都是做生意的人，哪還有壞蛋的身影？

該死。

讓他跑了。

如今還得費心找證據，孫宇是吧？我又不知道他住哪兒，萬豪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回家去找人魚館的票。沒了，是不是掉哪兒了？萬豪自欺欺人的到處找，頹廢的坐在床上，忽然靈機一動沖進小房間。家裏只有兩個房間，一個老爸住，一個大哥住，客廳很小窩萬豪一個人足夠了。他早出晚歸，容易打擾別人，所以住在客廳裏沒抱怨過。

老板給過幾件好衣服，大哥以萬豪要天天工作為由，拿去穿了，從好衣服兜裏拿出人魚館的票時，萬豪的表情變了又變，是巧合吧？怎麽可能那麽巧呢？去醫院問問。萬豪急不可耐，醫院還沒開門，他只好去急救那邊碰碰運氣。

問了很多人誰都不知道試藥的事，看來，老爸應該沒撒謊。

大哥愛體面，也許拿着票出去吹/牛/.逼了，萬豪松口氣，笑自己聽風就是雨，不行，還得告誡大哥一番，不然他被人算計了怎麽辦？必須找到那個使壞的家夥。萬豪蹲在外面，等醫院開門後他帶着買好的粥進去。

萬福已經醒了，他坐在看護床上打個哈欠，伸個懶腰：“爸，醫院的條件太好了，像天堂似的，要是能永遠住這兒多好？”

家徒四壁，外面下大雨屋裏飄小雨，冬天死冷死冷的，哪像病房這麽好，窗臺上還擺着花，就算沒有香味，看着也舒心。李裕目光柔和了許多：“誰說不是呢？送來的飯食裏還有肉……”

站在門口聽見他們這麽說，萬豪覺得很羞恥，以後要努力賺錢，讓爸爸過上好日子，美美那麽善良，一定會好好侍奉他的。就在他要轉身離開之際，話鋒居然變了，他們在談定親不如直接結婚的事，如今孕體都是寶貝，早點放在家裏，早放心。震驚的萬豪手一滑，粥掉在地上。

“爸，我看他輕飄飄就拿出了五十萬，肯定還有，咱們提的數少了，我看不如這樣，過幾天告訴他有新藥需要三十萬你看怎麽樣？”

“你就得瑟吧，不是告訴他錢夠了嗎？這個理由肯定不行。”

“那就……”

嘭的一聲門開了，萬豪陰着臉走了進來，緊緊握着拳頭，兇神惡煞的像要打人似的：“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李裕吓得臉色蒼白，萬福從床上跳了起來，想縮在牆角又覺得被弟弟吼沒面子：“你小點聲，別被外人聽見了。”

“你還想要臉？”

“爸爸治病重要，”萬福知道萬豪的軟肋，想到苦日子，連肉都吃不上他就不畏懼了，伸個脖子：“你還好意思叫嚣？三天弄來五十萬，這麽厲害沒錢改善生活是不是？你看咱爸過得是什麽日子？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麽不出去走走？因為身上衣服是大前年買的，怕被人瞧不起。”

“……”萬豪呼吸很重，紅了眼睛：“那也不能騙我啊？你知道這錢怎麽來的嗎？”

“你賺的藏起來了呗，哼。”

“是我從人魚那借來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怪不得他去人魚館，還真跟狐貍精攪和到一塊去了。萬福陰着臉，對着李裕大叫：“爸你看他，鬼迷心竅了。一旦有了人魚，我們豈不是要睡大街了？他還怎麽安心上班怎麽養你？”

李裕瑟瑟發抖，氣的：“你……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是不是跟人魚好上了？”

萬豪不知所措，難道跟美美在一起是不被允許的嗎？人魚多麽美好啊，像做夢一樣。

“我告訴你，有他沒我，”李裕激動的要下地，萬福攔着他，看老爸都要喘不過氣來了，頓時大吼：“弟弟，你倒是說句話呀？”

李裕見萬豪執迷不悟，頓時感覺天都要塌了，就算費大力氣扣出五十萬也不行，人魚太費錢了，老大說的對，以後萬豪拿什麽養家？養人魚都不夠，頓時眼前一黑，暈死過去。他本來就有病，醫生護士知道後馬上沖進來急救。

站在病房外面，萬福揚手就是一巴掌：“你開心了？”

萬豪抿着唇不吭聲，萬福揪住了他的脖領子，目眦欲裂：“爸就躺在裏面，你這個不孝子。”

過了十多分鐘，李裕沒事了，目光迷離的望着跑進來看他的兩個兒子：“老~二~你發個誓，以後再也不見人魚了！”

見弟弟無語，萬福拍了他一巴掌：“說話啊，你真要逼爸死嗎？”

“好……”

萬豪是家裏的頂梁柱，他的錢，不能外流，李裕知道自己自私，可他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不能再嫁了。老大沒出席，老二是苦力，娶一個孕體将來兩個兒子可以一起用，若來了人魚，他能同意跟老大同房嗎？

當天十點多，這些對話內容就擺在徐成桌子上了，他敲着手指，耐心的等徐玉聽完，徐玉的臉色越來越差，美美若是知道了，該多傷心啊？

今天人魚休息，徐玉看向徐成：“爸，我不想讓他們好過。停了李裕的福利，還有那個萬福我也不想饒了他。”

“不，你不能這麽做。”

“為什麽？”徐玉很少情緒激動。

“若真如此，美美就放不下萬豪了，阿玉，想收拾一個人的方法很多，慢慢來不急，我跟別人不同，不覺得孕體只要相夫教子就好，你從小就被我帶在身邊，見識跟能力非一般人可比，但這件事，你太沖動了。”

“是，父親。”徐玉冷靜下來後，覺得姜還是老的辣，受教了：“父親，萬家的事交給我吧。”

“行，”徐成很喜歡鍛煉兒子：“把這些東西給他，之後怎麽處理也全聽他的。”

“是。”

徐玉拿着證據找美美去了，美美聽完看完以後沉默良久，沒有傷心，也沒有激動，非常平靜的擡起頭，連語氣也跟平時一樣：“我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