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綜藝

後續的事情都是葉深在處理,聽說尤桢已經沒有親人了。他的父母當初是自由戀愛遭到雙方家庭反對,于是毅然決然地離開了故鄉來到這座城市組建了一個新的家庭。

然後有了尤桢。

可惜在尤桢成年之際,他的父母因為車禍雙雙去世,只留下了他一個人獨自存活于世。

那時候,他的身邊只有葉深。

葉深予他的是痛苦之時的一陣陪伴,于是他便付諸一汪深情。

白棠生和烏柏舟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完全出乎了他們的預料,烏柏舟的神色嚴肅,他把有些恍惚的白棠生拉到沙發前,按着肩膀讓白棠生坐進了沙發裏。

“為了一段感情尋死覓活這不值得。”

烏柏舟坐在沙發前的桌沿上,捏住白棠生的下巴強迫他擡頭直視着自己的眼睛。

“尤桢選擇了死亡,你……當初也是。”

“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麽,但我希望……”烏柏舟停頓了一會兒,“我希望你不會再像他那樣,像之前那樣,我想你好好活着。”

烏柏舟的神情認真且專注:“棠生,你的生命值得你好好珍惜。”

白棠生幾乎要陷在了面前這雙深黑色的眼眸裏,他第一次正視來自于自己胸腔裏快速的鼓動。

原來,從很早之前,他的心跳就不曾平緩。

他沒有回複烏柏舟的任何一句話,而是遲疑道:“可以給我一個擁抱嗎?”

烏柏舟頓了頓,他放開了白棠生的下巴,就着這個面對面的姿勢,站起身,把白棠生擁入懷中。

他們擁抱過很多次,只是都在戲裏。

白棠生是坐在沙發裏的,他的臉頰剛好貼着烏柏舟的胸膛。

那裏的心跳沉穩而緩慢。

烏柏舟的電話響了,白棠生主動地離開了溫暖的懷抱,身邊又被陌生的空氣所纏繞。

電話是葉深打來的,片刻後,烏柏舟挂斷來電。

白棠生的表情又恢複到了平常一樣,淡然的好似什麽都不在意:“怎麽了?”

烏柏舟緩緩道:“就算尤桢沒有自殺,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

白棠生一愣:“什麽意思?”

烏柏舟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憐憫:“他患了惡性腦瘤。”

白棠生耳朵有那麽一瞬間的耳鳴,全身的血液像是在倒流一樣,身體止不住的發冷。

他像是聽到了一件荒唐的,不可置信的事,驚愕地注視着烏柏舟:“惡性……腦瘤?”

“是。”

烏柏舟覺得白棠生的反應有些奇怪,臉色也過分的蒼白:“你怎麽了?”

“我沒事……只是有些累,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白棠生站起身,從烏柏舟和沙發之間的空隙裏鑽了出去。

烏柏舟看着白棠生僵直的身體,深深地皺起眉頭。

--

尤桢的死亡并沒有掀出太多浪花,或者說,除了白棠生他們幾個,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尤桢已經死了。

這個人的消失對大家似乎也沒有對大家造成太大影響,粉絲嚷嚷了幾天便被新出道的小鮮肉吸引,紛紛爬牆;路人的視線也被新的娛樂八卦新聞所纏繞,轉身投奔進了新的戰場。

白棠生也對那天的失态做出了解釋,他告訴烏柏舟,他曾經有個朋友也是得了惡性腦瘤。

但是一直沒有進行治療,後來,出了交通事故死了。

烏柏舟對此沒有追問,只是囑咐了他一些《走近你的愛豆》的拍攝注意事項。

拍攝地點是在千裏之外的一座城市,臨海,節目組在那租了一棟別墅。

節目組對嘉賓的規則是只能帶上換洗衣物,其他的都不可以帶,而且要求嘉賓出場。

白棠生獨自一人來到了節目組給的地址,是一棟別墅的門口,但是別墅的大門緊閉,他按響門鈴,音響裏傳來了一陣語音:“請回答問題,回答正确方可進入。”

“請聽題:小張喝多了酒,被一位女同事在胸口留下了草莓印,他怕被老婆發現,于是對着鏡子貼上了創口貼,可他回到家還是被老婆發現了,為什麽?”

“……”

白棠生回道:“因為創口貼貼在了鏡子上。”

“回答正确。”

冰冷的機械音響了起來,大門打開,白棠生走進別墅前的小花園裏,這裏已經有兩位嘉賓在等着了。

第一個和他打招呼的是一個名叫肖悅的女星,她看到白棠生眼前一亮:“你好白老師!我是肖悅,很早就想認識一下你啦!”

另一位早到的男星名叫明朝,和肖悅似乎很熟:“你是早就想八卦一下了吧?”

他的态度倒是尋常:“白老師你好,我叫明朝。”

白棠生笑着回應了一下二人,他們倆都算是圈裏新晉的當紅小生,年齡和白棠生一般無二,但從備份上來說,白棠生算是他們的前輩。

白棠生見其他人還沒有來,便開始找話題:“你剛剛說什麽八卦?”

肖悅聞言蹭蹭地湊過來,一臉好奇:“我其實是烏影帝的粉絲啦,我就是想近距離瞻仰一下第一位和我男神傳緋聞的神仙!”

神仙本人白棠生無奈一笑:“那是意外。”

肖悅嘿嘿地笑道:“那容我八卦一下,您和男神拍《鳶飛戾天》的時候,有用……”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明朝扯住了:“別亂說話。”

肖悅愣了一下捂住嘴,這才發現周圍都是攝像頭和隐藏的收音話筒。

白棠生到沒說什麽,他大概猜到肖悅想問什麽,确定這個女孩子并沒有惡意,便也大方回答:“沒用,畢竟你男神很敬業。”

肖悅愣了一秒鐘驚叫起來,下一秒又趕緊捂住嘴,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過了十來分鐘,最後一位女嘉賓也到場了,是一位叫魏洛的一線女星,在這個圈子已經快十年了,算是一位蠻有資質的女演員。

魏洛平時在鏡頭前都是成熟妖豔的感覺,一舉一動都透露着風情。

但因為這次節目組要求的素顏出鏡,失去妝容加持的魏洛竟然多了一絲清純,加上他穿着的是偏學生風的運動裝,外表看起來竟然和在場其他三人差不多大。

明朝說道:“這下就剩兩個人了。”

魏洛摸摸下巴,“嗯”了一聲:“你們剛剛進來的時候,開門的要求是什麽?”

明朝聞言嘴角一抽:“他讓我唱《兩只老虎》。”

肖悅笑得彎下腰:“我的簡單,他問我的偶像是誰,這還用問嗎,大家都知道我最喜歡烏老師。”

她說着說着,嘆了一口氣:“我得好好努力了,不然什麽時候才能有根烏老師合作的機會啊,哪怕就是跑個龍套也是好的。”

白棠生聞言嘴角輕勾,他明白這大概是節目組挑起的噱頭:“會有機會的。”

“我進門的時候問了我一個腦筋急轉彎。”他側身問道:“魏老師你呢?”

魏洛聳聳肩,笑得一臉神秘:“他讓我猜本期的神秘嘉賓是誰。”

肖悅“哇”了一聲:“對喔,我們還有一個神秘嘉賓呢!魏老師這是猜到了?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

魏洛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白棠生,笑道:“那可不行,這可是我站在門口猜了快一刻鐘才猜出來的,怎麽也要讓你們心癢一會兒驚掉下巴。”

肖悅不甘心地報了幾個名字,魏洛都是搖搖頭不說話。

肖悅眨巴着眼睛看向白棠生:“白老師你覺得會是誰?”

白棠生一噎,正要說話,就見賀泊走了進來。

賀泊的外在看起來人畜無害,似乎很好相處,第一眼見他的人都很容易産生好感。

他依次按照輩分和衆人打了聲招呼,姿态放得很低。

“白老師的素顏也太精致了吧,簡直跟畫中人一樣。”

明明這種吹捧的話很浮誇,但從賀泊嘴裏說出來,竟有着說不出的真誠。

白棠生微微蹙眉,又是這樣,上一世他不就是被這副嘴臉給騙了嗎?

他還沒說話,就聽見魏洛淡淡道:“小賀的素顏才算是精致,白得發光呢。”

白棠生和明朝都沒聽懂魏洛的言下之意,只有肖悅若有所思。

突然,別墅主樓的門打開了,不知裝在何處的音響傳出了冰冷的男音:“各位嘉賓上午好,歡迎來到《走進你的愛豆》。本次的住宿将會兩位嘉賓住在一間,除卻剩下的兩位女士,請男嘉賓依次走進客廳抽取桌上的撲克進行房間的分配。”

衆人都看見了客廳桌上平鋪的三張撲克,肖悅疑惑道:“兩人一間,你們只有三位男性呀?”

明朝率先上前抽走最右邊的一張:“你忘了?還有一位神秘嘉賓呢。”

賀泊也跟着上前,抽了中間的那一張:“這麽說我們三人之間誰都有可能和神秘嘉賓住在一起。”

他開玩笑道:“那我倒是更想和白老師一起住。”

白棠生一點面子都沒給他,拿走了剩下的左邊的那張撲克:“我倒是挺想和這位神秘嘉賓一起住,畢竟未知的才有趣,對不對?”

魏洛看出兩人之間的古怪,她率先拎着行李箱走上樓梯:“先去看看房間吧。”

二樓總共三間房,每個房門口都有一個标志,分別是J,Q,K。

肖悅停在K的房門口:“直覺告訴我,這是我和魏老師的房間。”

白棠生看着手裏的紅桃K,殘忍地揭穿了小姑娘直覺不準确的真相:“這應該是我的房間。”

肖悅默默轉身,走到Q的房門口:“那這個總是了吧?”

明朝晃了晃手中的黑桃Q,笑容滿面:“真不巧,這是我的房間。”

肖悅一臉悲傷,牽住魏洛的袖角,可憐兮兮地控訴道:“節目組欺負人!”

魏洛比肖悅高了不少,兩人站在一起,俨然一個禦姐和小蘿莉的樣子,她摸摸肖悅的腦袋:“乖,我們去J,那才是我們的家。”

兩個女孩子率先走進了房間,剩下三個大男人站在門口,賀泊笑了笑,看起來有些遺憾:“我是沒機會和白老師住在一間了,我拿到的也是黑桃Q。”

白棠生挑挑眉,他雖然說着想和神秘嘉賓住,卻沒想到真的抽到了對應的卡牌。

他推開K的房門,一進去就看見烏柏舟站在玄關處:“歡迎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綜藝結束之後就要開始發糖糖糖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