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年夜

于一個演員而言,新年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特別是白棠生和烏柏舟這種與家庭之間牽系極為薄弱的人。

往年烏柏舟都是在工作中度過新年,白棠生之前倒是會空出時間陪江女士。前世的他總是顧慮着江妙的心情,怕她一個人在家過節會覺得孤獨,所以白棠生都是盡量地讓每一個重要的節日自己都在江妙身上。

可後來事實證明,他的用心對江妙而言只是可有可無的。

超市裏人滿為患,偌大的人群中擠着兩個全副武裝的男人,一個穿着淡青色的羽絨服,另外一個穿着長款青色大衣,兩人都戴着圍巾,将口鼻嚴實地捂了起來。

針織的帽子卡在頭上,只剩下兩雙眼睛露在外面。

白棠生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應該不會被認出來吧?”

烏柏舟推着推車,無視了路人投射過來的幾道目光:“認是不太可能認出來了,就怕是他們覺得我們是傻子。”

“……”

超市裏開着熱空調,人又多,空氣十分悶熱,周圍就白棠生和烏柏舟兩個把自己遮得這麽嚴實。

本來如果梅姨在的話他們并不用出來買菜,或者讓何然買好送到別墅來就可以。

但這是他們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新年,白棠生便提議出來逛超市,買買年貨。

不過跨進超市的那一刻他就後悔了。

白棠生停在了蔬菜區,拿了幾個洋蔥和幾道綠色蔬菜,還有一條山藥。

他用袋子裹好山藥去戳烏柏舟的腰窩,烏柏舟以為是白棠生的手,反手一握,發現觸感不對,他轉過頭來:“山藥做什麽?排骨湯?”

白棠生把蔬菜都放進推車裏:“嗯,給你補補。”

“……我需要補?”烏柏舟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肌肉和白棠生輕薄的上半身,默默地沒有反駁。

白棠生是一點都沒意識到該補補的是誰。

買完蔬菜便要去買葷食了,兩人來到豬牛羊肉區,稱了幾斤排骨,白棠生把挑好的牛肉放進了推車裏,目光看着停留在某一處。

他的聲音從圍巾裏傳出來,聽着有些悶悶的笑意:“排骨湯不需要也行,我給你炖點牛/鞭湯補補?”

烏柏舟微微眯起了雙眼,語氣中透露着幾分威脅的意思:“今晚回去你試試我需不需要補補?”

白棠生趕緊溜了,這幾天兩人幾乎每天都做,沒怎麽停過,今天再來他的腰也不能要了。

烏柏舟顯然沒有放過白棠生的意思,兩人在被人群擠着走的時候,他忽然把手伸進白棠生的羽絨服,朝胸前某點掐了一把。

冰涼的觸感差點讓白棠生叫出了聲,他萬萬沒想到烏柏舟會在大庭廣衆之下耍流氓:“這麽多人呢,還有監控!”

烏柏舟:“他們又不知道我在做什麽。”

白棠生被烏柏舟的理直氣壯打敗,他默默放慢腳步,走在烏柏舟的身後。

人越來越多了,最後一天臨時來買菜的顯然不只是他們兩個。

烏柏舟推着推車走了兩步,發現不對,他回頭一看,果然沒有了白棠生的蹤跡。

他倒不是很擔心,畢竟白棠生是個成年人了,在這個超市這種公共場合能出什麽事?

結果他往回走了兩步,就看見一個白棠生被擠到一個買菜的大媽旁邊,身後還貼着一個油膩的中年男子。

油膩男人的手正往白棠生的腰際探去。

烏柏舟被圍巾遮着的臉色發冷,他大步走到前面,随手拿起旁邊貨架上的一瓶水砸向中年男子的手:“滾。”

白棠生聽見烏柏舟的聲音,回頭一看,中年男子對着烏柏舟罵罵咧咧了幾句,連忙沖進擁擠的人群,很快不見了蹤影。

“沒事吧?”烏柏舟緩和了臉色問道。

白棠生挑眉:“沒事,剛剛怎麽了?”

烏柏舟:“……他想摸你。”

白棠生一愣,他很快反應過來,掏出羽絨服口袋裏的手機和錢包:“這人是想偷東西。”

他無奈地笑道:“你以為都和你一樣,大庭廣衆之下就想摸我,嗯?”

白棠生這話是貼着烏柏舟的耳朵說的,沉悶的帶着笑意的聲音在烏柏舟耳邊震動着,有些莫名的勾人。

烏柏舟沒說話,一手推着推車,一手握住白棠生的手腕,拉着他往前走。

到了停車場,兩人把買的東西放進後備箱,白棠生剛踏上副駕駛,就被烏柏舟壓在了靠背上吻了一番。

烏柏舟把手伸進白棠生的上衣裏,狠狠地揉了好幾下才罷休。

第二天,兩人一覺睡到了下午才醒,烏柏舟抱着人親了一口:“早安。”

白棠生看了眼手機輕嘆:“不早了,再不起床我們的年夜飯就要半夜才吃了。”

果然男人的尊嚴是不容挑釁的,白棠生不過昨天逛超市的時候恰好看見牛/鞭,随口逗了一句,結果從回到家開始一直到昏睡過去,他的腳就沒下過地。

等他穿完衣服走進廚房的時候,大腿兩側都還有些酸軟。

今天是要烏柏舟下廚的,畢竟下次他才答應過白棠生要親手做一頓飯給他吃。

白棠生把蔬菜一個個地清洗好,放進盤子裏。

烏柏舟剛處理完娃娃菜,看着案板上的洋蔥問:“這個炒什麽?”

白棠生回頭看了一眼:“豬肝。”

“好。”

烏柏舟刀工還可以,他把兩個洋蔥切好放進盤子裏,眼淚也已經落到眼角了。

白棠生剛回頭就看見烏柏舟伸手要去揉眼睛,趕緊喊了一句:“別揉!”

可惜晚了,烏柏舟彎着腰,眯着眼睛,表情略微有些扭曲。

白棠生憋着笑意,用自己的手給烏柏舟的眼皮撐開,再用清潔的紙巾沾着純淨水給眼睛輕擦了幾下。

“剛切完洋蔥就敢揉眼,我們烏老師很能耐啊?”

“下意識的。”烏柏舟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麽沒腦子的一天。

白棠生牽着烏柏舟的手放進水龍頭下,手把手地幫他清洗了一番。

白棠生拿着紙巾細心地幫烏柏舟擦着指縫的水漬,察覺到頭頂的視線,他擡起頭來,頓時啞住了嗓子。

烏柏舟說:“你好像長高了一些。”

見白棠生看着自己不說話,烏柏舟疑惑道:“怎麽了?”

“……你去看看鏡子。”

烏柏舟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頓時了然。

鏡頭中的他眼尾嫣紅,眼中還有一層淡淡的水霧,睫毛因為被眼淚打濕,細細糾纏在一起,白皙的鼻頭上還有一點淡淡的紅。

都是男人,看到這裏烏柏舟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他向來直接:“想上/我?”

白棠生喉結輕輕顫動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也不是不行。”

烏柏舟拎起白棠生的手,在他的十指上咬了一口,慢悠悠地說道:“你在上面,我在裏面。”

“……”

果然,說騷話真的是每一個男人的專屬技能,誰能想到粉絲眼中冰清玉潔的烏老師私底下對着自己的男朋友會是這個樣子的?

白棠生平息了一下被挑起的火氣,開始清理海鮮食品,畢竟現在不管是他壓烏柏舟,還是烏柏舟壓他,他們的年夜飯估計都得到半夜吃了。

兩個人的年夜飯雖然簡單,但是卻并不冷清。

吃完飯,和自己的心上人窩在沙發上,再打開電視看看春晚,氛圍平和而溫馨。

烏柏舟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了起來:“嗯……新年快樂,沒回去……介意我帶個人嗎?你見過的……是。”

“小姨讓我初二後去她那裏住幾天。”烏柏舟問道:“你想去嗎?”

“好啊。”白棠生點頭,心裏一陣暖意,把他帶到祝英面前,也就是坐實了兩人的關系。

一晚上,兩人的微信基本沒停過,白棠生向之前合作過的幾位關系好的前輩發去了新年祝福,江澤清和朱枱幾乎秒回。

陶藝主動發來了信息,還附帶了一條煙花的視頻。

白棠生回道:好看,新年快樂。

烏柏舟就更忙了,手機一直在響,他挑着幾條信息簡單地回複了一下,就沒再理會。

兩人只想安安靜靜地看會電視,突然手機又叮叮地響了起來,白棠生打開一看,是許烨拉了一個群,裏面的人他只認識他和秦晁還有烏柏舟,其他的一個都不認識。

許烨主動地發了十個紅包,一秒就被搶空。

接着又有幾個白棠生不認識的微信發出了好多紅包,他點了幾個就沒好意思搶了。

紅包雨結束後,這才有人問道:這個白色頭像有個太陽的是誰?

許烨:你猜。

燕蟄:是白棠生吧。

白棠生有些驚訝:“這是燕導?”

烏柏舟點頭,他的手指正在快速地點動着,白棠生低頭一看,發現烏柏舟發了一條消息和十幾個紅包。

烏柏舟:這是我男朋友,白棠生。

ZERO:恭喜。

小葉子:恭喜。

恭喜。

……

白棠生看着一排排的祝賀心情複雜:“你就這麽出/櫃了?”

烏柏舟把手機扔到一邊抱着白棠生:“嗯。他們不會亂說的。”

白棠生指着ZERO:“他是《鳶飛戾天》的漫畫作者?”

烏柏舟點頭,給他介紹道:“也是我小姨夫和他前妻的兒子。這個小葉子是他對象,在國外領過證的。”

“那他不是得叫你聲哥?”

“他比我大一點。”

烏柏舟給他一個個把群裏的人介紹了一遍:“這是燕蟄他老婆,這是胡青和他女朋友,這是……”

白棠生發現,群裏的這些人對烏柏舟出櫃沒有一點驚訝的意思,對他的存在也表現出了十足的善意,更多的是好奇。

燕蟄老婆是個早期很有名的模特,名叫張寧娜:容我八卦一句,白老師究竟是怎麽拿下柏舟這尊大佛的?

沒等白棠生回話,烏柏舟打的字已經發出去了:是我拿下了他。

燕蟄發了一句:啧,瞧這護着的勁、

白棠生問:“這裏面都是情侶?”

烏柏舟點頭:“這群很早之前就在了,誰脫單了就拉進來。”

白棠生低頭回着群裏的@,烏柏舟不滿地拿走他的手機,把人結實地壓在沙發上,咬住了對方的喉結。

致命處被人叼在口中,白棠生仰起頭:“你真的不需要補補?每天都這麽來……”

然後,烏柏舟身體力行地告訴了白棠生自己到底需不需要補補。

這場火熱的戰争一直持續到了淩晨,從沙發到浴室再到床上。在新一年的鐘聲裏,兩人糾纏着負距離地守完了夜。

新的一年,也是更好的一年

作者有話要說:  啊抱歉,這幾天忙着搬家,一直沒時間碼字……

物業的阿姨沒把新家的衛生打掃幹淨,今天本來要在家洗刷刷的,後來想了想,斷更好幾天了,還是先更一下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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