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楊建國求上門來,卻不是為了自己。

楊建國發家靠的是房地産,屬于兩只腳踏進富豪榜之列的人物。說的好聽了,這叫做商界新貴。說的不好聽了,似乎外界對于他們這類人有一個特定的形容詞,那就是暴發戶。

所謂權貴,權和貴之間卻是天壤之別,以往像他們這種有錢無勢的商人要想在國家高級官員多如牛馬的京城立足談何容易,吃夠了苦頭,他們漸漸的也長了記性,圓滑世故起來。他們抱成一團,相互扶持,一致對外,有了自己的圈子,這才慢慢的在京城站住了跟角。

這個圈子裏,和楊建國交情最深的要數嚴泉業。

嚴泉業早些年靠着煤礦業起家,也就是俗稱的煤老板。到了京城之後,嚴泉業手裏有大把的錢,也頗有些眼光,在楊建國的建議下一連投資了好幾部電影電視劇,賺了個金銀滿缽,也捧出了不少當紅明星。到後來,嚴泉業幹脆成立了自己的娛樂公司,在娛樂圈裏混的風生水起。

只是就在半個月前,嚴家卻出了事情。

“鬧鬼?”江一執挑了挑眉,看着楊建國,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沒錯,”楊建國面色不大好,“嚴老弟是有福分的,底下有三子一女。夫婦倆對小女兒嚴珊尤為寵愛,把人養的無法無天。小侄女膽子也大,從小就對那些靈異事件格外感興趣。半個月前,趁着家裏人都不在,她帶着幾個同班同學半夜裏玩起了碟仙……”

楊建國嘆了口氣,“卻沒想到請鬼容易送鬼難啊!”

他當時也不在場,沒辦法向江一執描述當天晚上是怎樣的陰風大作,鬼哭狼嚎,只能說道:“第二天嚴老弟一回家,就看到客廳裏橫七豎八的躺了五六個面色蒼白的孩子。嚴家人手忙腳亂的叫來救護車,把人送往醫院。好在不到一天的功夫,其他的孩子倒是都陸陸續續的醒了過來,經過醫生檢查之後,确定沒有大礙,都已經出院了。”

“只有嚴珊,一直躺在病床上沒有醒過來,這都換了好幾家醫院了,嚴家人幾乎把京城有些名氣的專家教授請了個遍,都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可憐我那小侄女,半個月不到的功夫都瘦成什麽樣了。”

“既然是玩碟仙出的事情,那位嚴先生就一點也沒想過請一位玄學方面的大師看看?”江一執問道。

楊建國搖了搖頭,“我這位嚴老弟向來不信奉這些,我也是好說歹說,加上小侄女身體越來越虛弱,眼看着命懸一線的樣子,他才不得已答應了找一位這方面的大師來看看。只是京城裏有名望的大師哪是那麽容易就能請得到的。”

楊建國也是無奈,但凡真有點本事的大師本就少的可憐,而且大多眼高于頂,基本上都是那些大家族的坐上賓。像他們這樣的,就是有再多的錢,人家也不一定要低頭看你一眼。

楊建國的房地産公司倒是常年供奉着一位大師,可人家只專攻看風水,這方面他不擅長!

楊建國和嚴泉業來往幾十年,交情不淺。更別說兩家公司牽連頗深,嚴家要是出了事,楊建國這邊怕也是要元氣大傷,也難怪楊建國這麽上心了。

這邊大師還沒請到,那邊心急如焚、焦躁不安的嚴泉業夫婦沒管住自己的嘴,抱怨了幾句。替嚴珊看病的老專家也是個暴脾氣,直接就和嚴泉業夫婦吵了起來,兩邊誰也不讓誰,偏偏嚴泉業的妻子秦可嘴皮子厲害,直接就把老專家得罪了個死死的……

當天下午,老專家直接撂了擔子,他在醫學界很有名氣,門生舊友遍布京城各大醫院。這一鬧,老專家一句話,京城二甲以上的醫院直接對嚴泉業一家關上了大門。

嚴泉業也沒辦法,只好暫時把女兒接回了家裏。

這一回家,事情才真的大條了。

楊建國心有餘悸,“打這之後幾天,嚴家就沒安穩過,半夜經常聽見一個女人凄厲的索命的聲音,還有嬰兒的哭泣聲,浴室的牆壁上更是出現了還我命來這樣的血字,怎麽洗也洗不掉。而且不管他們搬到哪兒,這樣的跡象就跟到哪兒。”

“昨天在風水街見到江少,”楊建國臉上滿是感激,“江少救了我家不成器的兒子一命,還沒能親口對江少道謝,實在是過意不去。江少日後如果有驅駛,只要一句話,我楊家必定傾盡全力,在所不辭。”

像這樣蹭杆子往上爬,楊建國向來做的幹淨利落。

江一執微微一笑,楊建國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建立人脈的第一步,日後多多少少有些用處。

“至于嚴家那邊,江少如果能出手幫忙,嚴家必有厚報。”動之以情,許之以利。楊建國來之前就把江一執的來歷查了個明明白白。

楊建國卻不敢輕看他,無論以前的江一執如何不堪,現在他的實力足以碾壓一切流言。

楊建國混跡商場這麽多年,他最能明白江一執現在需要的是什麽。

“既然這樣,那我就走一趟好了。”江一執保持微笑。至于最後結果如何,他可不敢保證。

“好!”楊建國眉開眼笑,直接吩咐司機老王開車。

嚴家坐落在金北世家別墅區,這是楊家的産業。雖說只是在三環內,但房價一點也不便宜。平均一平米要價五十萬,雖然這裏算的是占地面積。但要在這裏置辦一套別墅,少說也要花上三個億,當真是寸土寸金。

這裏是有錢人的地界。

車子緩緩開進別墅區。

兩人下了車,江一執看着眼前陰雲籠罩的四層樓房,轉頭看向楊建國,給他提了個醒,“楊先生福德深厚,怎麽就——所交非人?”

楊建國一愣,沒明白江一執的意思。正要開口,那邊早就等候在門口的嚴泉業卻迎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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