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走至辰陽殿前, 蘭嬷嬷遠遠就看到了太子殿下抱着她家小姐走來,急忙迎上前接過她家小姐手中的油紙傘,直到內殿, 謝璟雲才将她放了下來,卻依然攬着她的腰肢, 她聲音軟軟糯糯的說着, “夫君,要不先批閱奏折?”

她可不想因為她耽誤他的正事, 那她可不就成了禍國殃民的罪人了。

這時, 徐公公也已将奏折都帶了來, 謝璟雲望了眼, 輕應了聲“聽太子妃的。”

徐公公将奏折放在桌案上,蘭嬷嬷已命如蝶蓮草準備了熱水,落了雨,她家小姐從外面回來自是要沐浴的,只是沒想到太子殿下也跟了來。

荷良沐浴完, 穿了一件杏黃色睡衣, 曼妙身姿隐于其中, 如蝶給她梳發後, 青絲如瀑垂落在肩,她瞧了眼坐在桌案旁認真批閱奏折的謝璟雲, 輕嘆了口氣,他在那裏神色沉沉的批閱奏折, 她總不能拿着話本子看的‘咯咯’笑, 只好也拿起一本《女論語》坐在他身旁翻閱起來。

起初看的還挺有興致, 沒一會就翻閱不下了,她杏眸微擡, 如綴滿繁星,瞧着一旁的謝璟雲,雖是女子不得幹政,可她還是心生好奇,想要湊上前去看一眼他手中的奏折,她探着小腦袋,肩上青絲垂落在胸前,随後又将目光看向謝璟雲,給他添了茶,“夫君,喝點茶。”

謝璟雲輕嘆了口氣,她在這裏看書時就不安生,讓他不能靜心批閱奏折,現在又湊到他跟前來,身上淡淡的桂花香萦繞在鼻尖,他瞧了她一眼,“去一旁……看你的書……”

見他語氣清冷,她撇了撇嘴,又拿起自己的書翻看起來,只聽謝璟雲又道,“去那邊,離我遠些。”

她輕哼了聲,兇什麽呀,離你遠些,回你的朝政殿批閱不就好了,害的我不能去歇息,還得在這陪着你。

雖是這樣想,沒敢這樣說,但還是不滿道,“我就想在這看,你若想離得我遠些,自己去那邊就好了。”

謝璟雲眉頭蹙緊,她還鬧氣?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側首看她,她一雙如鹿般靈動的眼睛也正不滿的瞧着他,身上的杏黃色睡衣影影綽綽罩着曼妙身姿,肩上如凝脂般的肌膚露出,有青絲散落,襯的她靈動嬌媚,臉上的愠惱之色更添幾分韻味。

謝璟雲有力的手臂将她攬在自己懷中,炙熱的唇已将她含住,粗重的喘息聲低沉的說着,“是你自己非要湊過來的,我在批閱奏折,若要治你的罪……”

她臉色羞紅,嬌嗔的說着,“我沒有,我只是想看你……”

不等她說完,他又吻了上來。

這時,手中端着香爐的蘭嬷嬷走來,正巧看到,直接驚得将手中的香爐掉落在地上,小姐讓将香爐裏的安神香給換了,她剛給換了端進來,這太子殿下适才還在批閱奏折,怎得……哎呀,這下可犯了大罪了,她垂着頭一邊顫顫的拾起地上的香爐一邊嘴裏念叨着,“老奴有罪,老奴有罪……”

荷良從他懷中掙脫開,柔聲道,“夫君,你……你批閱奏章,我先去歇着了。”

她如一只黃色的麋鹿般輕盈的身姿不等謝璟雲去伸手攔她,就已跑向了床榻,他輕嘆了口氣,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讓自己沉下心來,将桌案上剩餘的奏折批閱完。

雖是壓制着內心的躁動,卻也已心如火燃,似乎在她面前,他一向強韌的自制力如一堆黃沙一擊即散。

夜色漸深,屋外的雨越下越大,房檐下落下晶瑩的水簾,蘭嬷嬷在外殿守夜,摻雜着雨聲,內殿裏傳出她家小姐的嬌喘聲,此起彼伏,她雖是一把年紀了,卻也是聽得面紅耳赤。

……

次日一早,謝璟雲早早的就離開了辰陽殿,她醒來時,整個人軟綿綿的還想再睡會,直到過了巳時才起身,洗漱後,禦膳房又特意給她做了膳食,炖制了補體的湯藥。

用完早膳後,已快至午時,想起裴婷衣明日的邀約,她命如蝶去準備了騎馬服,又讓蓮草去了秋唐殿,想是永寧也是極願意去騎馬的。

果真,永寧不止欣喜的應了,還同蓮草一同來了辰陽殿,還帶了一位畫家才子馬連恒來。

馬連恒本是永寧邀去秋唐殿為她作畫像的,正巧蓮草去,永寧知荷良愛作畫,就讓馬連恒也一同來了東宮,給荷良傳授傳授畫技,省的日後荷良再為她作畫時将她的畫像作醜。

馬連恒在這裏待了一個多時辰,就出宮了。

永寧就開始在她面前抱怨,先是說了一番那日在昭元殿謝璟雲故意将事情扯在她身上,又是抱怨了一通文帝不肯給她和顧秉賜婚,最後才是商讨騎馬的事宜。

……

朝政殿裏,謝璟雲剛從文帝那裏回來,坐在桌案處淡聲問着徐公公,“她在做些什麽?”

徐公公先是怔了下,随即明白過來,因着太子殿下每日總喜歡問太子妃在做什麽,他便讓人每隔幾個時辰就來給他彙報一次,這樣太子殿下問起的時候,不至于說不出,“回殿下,永寧公主去了辰陽殿,帶着一位畫作家,聽聞是作《秋宴圖》的才子馬連恒,太子妃喜作畫,像是要向他讨教一番。”

“馬連恒還給太子妃作了副畫像呢。”

徐公公如實回答,卻見太子殿下的臉色本是平淡如水,卻突然變得有些暗沉,他心中一驚,唯恐自己說錯了話。

謝璟雲心中暗暗道,想作畫,不尋自己的夫君?去尋陌生男子。

他淡聲道,“你去告訴太子妃,日後若要再作畫像,我可以給她作像。”

徐公公緊繃的臉色猛地一松,這……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他回道,“老奴這就去。”

……

沒一會,徐公公又回了朝政殿,步伐極為緩慢,額頭冒着細密的汗珠,他本是欣欣喜喜的去辰陽殿與太子妃言說太子殿下的話,本以為太子妃聽到殿下願為她作像心中定是極為歡喜,可太子妃就給他來了句,“那怎麽能行?馬連恒可是書畫大家,他作的畫多少人都求不到呢。”

他本想再答話,永寧公主卻是不耐煩的将他給趕走了。

這下好了,回到朝政殿可該如何回話?

他愁了一路,這若是如實說了,太子殿下定是要惱,這若是不如實說,那可就是欺瞞之罪了。

他顫顫巍巍的站在那裏,謝璟雲瞧了他一眼,“她說什麽了?把你吓成這個樣子。”

徐公公垂着腦袋,擠出笑意,“回殿下,太子妃……太子妃她說殿下能為她作畫那是極好的,只是憂心殿下公務繁忙,便不勞殿下為她作畫了。”

謝璟雲凝眉,眸光清冷,“說實話。”

他自是知道她,怎會說出徐清口中的這些話。

徐公公慌得腿直打顫,“殿下,太子妃……太子妃她說馬連恒是才子,他作的畫極難求得。”

也就是她不願他給作像,她在嫌棄他。

他冷冷道,“明日讓這位才子來朝政殿。”

徐公公心中一顫,為這位才子憂心起來,“是,殿下。”

太子殿下平日練字、下棋、練劍,何時又對作畫感興趣了?這是在生太子妃的氣啊。

--------------------

作者有話要說:

謝璟雲:她這是在嫌棄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