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聶混!你還是不是人
“白姑娘也是的,都治住它了,順手殺了多好!幹嘛還放走了?!”
“唉,你說她都鬥贏一條蛇精了,怎麽還一臉不高興?贏了還不高興了?”
孟枭嫌棄的瞪了他一眼。
“你能不能閉嘴!煩不煩!”
這大嗓門,吵的他腦瓜子嗡嗡的,壓根兒沒法想事情了!
鄭毅虎目圓睜,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粗聲反駁:
“不能!”
孟枭這單薄的身板兒,被這一巴掌,險些拍的當場吐血,直直往前栽了兩步,好懸沒臉朝下趴在地上啃個狗吃屎!
他反手捂着肩胛骨處,額角太陽穴突突直跳,猛地回頭瞪鄭毅,咬牙切齒地低吼:
“鄭毅你大爺!能不能別動手動腳!你丫會不會好好說話!”
鄭毅挑着眉哼笑一聲,“誰先不好好說話的?老子跟你說話,是不是你先嚷嚷的?”
孟枭緩過這陣疼痛,站直了身子,擡手擺正了歪斜的金絲框眼鏡,滿臉怒火壓不住。
“你丫跟老子扯,老子跟誰扯?!蛇妖是白姑娘放的,你那麽多為什麽你怎麽不問她去!”
憤憤地吼完,孟枭擡腳怒氣沖沖地就離開了。
走了幾步,像是仍不解氣,又回頭指着鄭毅鼻子罵了句:
“跟個娘們兒似的,說不過就動手!就你這樣的,這輩子也找不着媳婦兒!”
鄭毅頓時黑了臉,嘿了一聲,攥着拳頭就追他。
孟枭見狀,拔腿就跑。
“姓孟的你他娘給老子站住!就你這細皮嫩肉娘們唧唧的人,還好意思嘲笑老子像娘們兒?!有本事你別跑!”
“滾!不然等着你捶嗎?孟爺又不傻!”
“艹,別讓你鄭爺爺逮着你,看我不捶死你丫的!你還咒老子一輩子娶不着媳婦兒是吧?老子抓着你,先捶斷你子孫根!”
“你大爺!我老孟家世代單傳,你敢拿孟爺子孫根開玩笑?!弟兄沒法做了,絕交!”
“絕交就絕交!誰他媽不是單傳一樣,我爹還就生了我一個兒子呢!”
空氣裏仿佛還有蛇妖留下的腥潮氣息,一衆親眼所見的親衛,都還身心發毛,怕是今晚連覺都不敢睡了。
而他們的兩位總軍大人,卻跟拌嘴的半大毛小子似的,圍着營帳和火堆追趕打鬧,互罵的對話更是讓人啼笑皆非。
衆人抱着槍杆子圍觀,看着看着,就都笑了起來,一時間,緊張畏懼的氣氛漸漸被沖散。
與此同時,營帳裏,聶混正陪着有些失落喪氣的白夭,便也沒去管外頭那兩個幼稚的左膀右臂。
營帳簡易,除了鋪好的被褥,只有一盞油燈。
兩人面對面坐在鋪好的被褥上。
白夭始終垂着眼,不知在想什麽。
聶混也沒打擾她,只自顧脫了軍裝,卷起白襯衣的袖管,在銅盆裏淨了帕子。
他修長的指尖,輕輕将白夭披散的烏絲掩在耳後,食指勾起她精致的下巴,一點一點替她擦淨面上的灰。
做這件事時,聶混漆黑的瞳仁裏倒映出油燈搖曳的光影,神情溫和專注。
姑娘卷翹的眼睫微顫,緩緩掀起,展現了那雙漂亮勾人的眸子。
四目相對,聶混在她澄淨的眸中看見了自己,沒來由的,他只覺得心情愉悅,便勾唇笑了起來。
擦幹淨她昳麗漂亮的小臉蛋兒,他将銅盆端到兩人之間,替白夭提了提袖口,按着她那雙染着血跡的手,壓進了水中。
水溫不算暖,但也沒涼透。
他一根根洗的緩慢而認真,血色洗幹淨時,纖纖素手如蔥白翡玉,十分精致好看。
然後,他又拿起帕子,折疊出幹淨的一面,将這雙手細致的擦幹淨。
“日後,這種血腥又危險的事,你能不能少做?就那麽好鬥?那麽喜歡湊熱鬧?”
白夭靜靜看着他,看出他隽逸的眉眼間隐隐透出的愉悅,她輕輕呢喃。
“你看起來,還挺高興的。”
聶混薄唇淺勾,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揉着她的手,拖到唇邊輕輕一啄。
“身上這件旗袍也髒了,爺幫你換,還是你自己換?”
白夭黛眉淺蹙,有些不悅,一把将自己的手抽出來。
聶混鳳眸一暗,反應極快,一手抵住她胸口,傾身将人壓在了被褥上。
白夭用力掙紮,卻被他一把握住纖細的玉頸,被迫昂首。
男人的唇頃刻覆了過來,帶着灼熱的溫度和強悍的氣勢。
不吻則已,一吻便要攻城掠地。
“唔!”
唇舌交織,白夭瞳孔微縮,纖細的腿猛地擡起,卻被他雙腿臨近夾住,沒能得逞。
她反手就薅住他一把頭發,手下一點兒沒留情面。
聶混吃痛蹙眉,呼吸沉重紊亂,松開握住她脖頸的手,一瞬桎梏在她心口處,大力揉捏,身子死死壓住她。
白夭渾身一緊,眸光幽藍的流螢閃爍。
聶混察覺這一變化,還沒等反應過來,手心的豐腴軟肉一空,勾纏的唇舌也驟然消失。
身下的人,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在一團白霧裏。
他來不及掩飾眸底的驚愕,猛地翻身坐起。
看清一溜煙兒竄到被褥角落裏的白毛狐貍,聶混只覺得頭頂'噼啦'一聲,如遭雷擊,整張臉都青了。
“白夭!你竟敢…”
他拳頭捏的咔咔作響,咬着牙氣笑了。
白夭蹲坐在被褥上,眯起的狐眸像是在嘲笑他,模樣狡黠靈動。
聶混死死盯着它,兩瞬後,驟然發笑,他笑的止不住,好半晌才停下來,沖她招招手。
“過來。”
白夭有恃無恐,邁着優雅的步子,慢吞吞踱到他身邊。
聶混眼底還溢着笑,方才吻她時彌漫的谷欠色已經消匿。
“小妖精,還學會金蟬脫殼了,這是知道怎麽治爺了是不是?”
竟然在這麽要緊的時候,化了原身變成只狐貍。
簡直太損了!
只要一想到,日後自己摟着她親,她就變成只狐貍來掃興,聶混就又氣堵又無奈。
白夭躍到他懷裏,前爪搭在他胸口站起身來,狐眸眯着笑,故意逗弄他。
“四爺還動邪念嗎?你不是說喜歡我?我變一副模樣,你就不喜歡了?”
聶混一手摟住她,眉眼帶笑,仰面倒在被褥上,食指勾了勾白毛狐貍的下巴。
“你什麽模樣,爺都喜歡,小妖精,爺不過是懲罰你扔下爺在先,你就這麽不經逗,還變成只狐貍來反擊爺。怎麽,今晚是不打算變回來了?”
白夭雪白的狐尾悠哉悠哉的晃悠着,趴在他胸口,不止沒回答他,還将下巴搭在前爪上,閉上眼,一副要睡了的姿态。
聶混嗤笑一聲,眸中掠過暗芒。
一手壓在它背後,一手輕輕順着它前爪揉捏,一路揉捏到胸口,再到柔軟的肚皮。
小樣兒,真以為治不了它了?
狐貍身就不是她的身體了?
還不是一樣摸?
然而,果真讓他拿捏住了,白夭張嘴就咬在他那只不安分的手背上,氣鼓鼓地破口大罵。
“聶混!你還是不是人?連只狐貍都調戲!!”
聶混唇角上揚,眉眼間難掩倨傲,任由它咬着自己,慢條斯理地回道。
“你若不變回來,老老實實讓爺摟着睡,今晚,爺能揉你這狐身一晚上。”
看誰能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