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這是夭夭,我的,女人

聶三爺聶勳,生的濃眉鷹眸,身形魁梧,比聶混還要高出半個頭,像座鐵塔似的,通身威戾之氣十分能震懾人。

單單他這聲朗笑粗犷的大嗓門,震得白夭耳根子都鳴了一聲兒。

面和心不和的兄弟倆在做場面時,她默默站在聶混身後,面帶淺笑,随意的打量了一眼。

這一圈兒圍上來的人,大多數是年輕的男女,瞧着便是同輩分的。

甚至有幾個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少女,已經目光直白的盯着白夭打量起來,那些眼神,透着驚豔,好奇,審視,猜忌,難以置信,嫉恨,厭惡等等等等。

白夭淡淡勾唇,這種眼神她見過太多了,也不是很想理會,于是便懶懶撇開眼,全都無視。

聶三爺和聶四爺哥兒倆好的抱了兩秒,聶三爺搭着聶四爺的肩,笑意爽朗再次開口。

“聽說你此戰受了傷,父親可擔心壞了,我看你精氣神兒倒是好的很,想必傷都好了。”

聶混淡淡一笑,“皮外傷,沒等包紮就好了。”

哥兒倆搭着肩往裏走,衆人十分有眼色的讓開一條路。

就聽聶勳嗨了一聲,哈哈笑道,“我就說,你小子多賊,輕易誰能傷了你,父親就是聽人提了一嘴,就關心則亂了,那幾日他都睡不踏實,血壓都高…唉?這…這位小姐是…”

他說着話,像是不經意地側頭撇了一眼,瞧見跟在聶混身後的白夭,不由一愣,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豔。

白夭回以溫婉一笑,水潤的狐眸默默望着聶混,一副溫順依賴的模樣。

實則心裏暗自咬牙。

她也不想一來就這麽招人眼,可聶混跟聶勳擁抱後,就反手牽住了她手腕,十指交扣攥的牢牢的。

像是明目張膽地秀恩愛,生怕別人注意不到她似的。

聽見聶勳詢問,聶混頓住腳步,前前後後擁簇的青年男女也紛紛駐足。

十幾道視線齊刷刷盯着白夭看,盯得她渾身難受。

聶混隽逸的面龐浮現抹疏朗溫和的笑意,手臂略用力,将她帶到身邊,然後大手搭在了她纖柔的腰肢上。

以十分親昵的姿态,向衆人介紹懷裏的姑娘,嗓音低沉柔和,透着掩飾不住的憐愛寵溺。

“夭夭~,這位是爺的三哥,你稱呼他一聲三爺也成,随着爺喚聲三哥也成。”

接着,又看向聶勳,攬在白夭腰上的手,緩慢的上下撫了撫,笑的波瀾不驚:

“這是夭夭,我的,女人。”

白夭似乎聽見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繼而,又猛地壓制住了。

她嬌豔欲滴的朱唇維持着上揚的弧度,鴉羽般的濃睫低垂,美麗妖嬈的眉眼,怎麽看怎麽含羞帶怯。

“見過三爺。”

美人嬌羞怯怯,卻又透着絲絲小雀躍的神情,如三月桃花明媚,四月海棠嬌豔,乍現的風情別提多賞心悅目了。

不止聶勳忍不住看了好幾眼,就連另外幾個青年男子,也只覺得心癢豔羨。

聶四爺的女人?

這是千年鐵樹開了花,這花,還是絕世僅有美輪美奂,真是讓人開了眼。

“咳…”

聶勳收斂心神,狀似嚴肅的掃了聶混一眼,略略壓低聲兒。

“要不,先讓人送你這位…夭夭小姐,回你樓裏去?”

白夭偎在聶混身邊,垂着眼沒吭聲,溫順的模樣,仿佛什麽都聽聶混的。

“不了。”

聶混垂目看着懷裏的姑娘,淺淺含笑,眸光柔和,任誰一看都是愛極了。

“我帶夭夭見見父親。”

這是,要給白夭正名分啊。

聶勳神情莫測,似是隔着人群望了眼廳堂內裏的方向,蹙眉提醒聶混。

“改日再見也不遲,知道你要回來,父親召集了族親和世友,大家都等着給你接風呢。”

族親和世友?

白夭眼睫眨了眨,這說明,顧家的人也在。

那麽,聶大帥準備塞給聶混的那個未婚妻,也在。

當初聶混拒娶,故而離家出走,率五百親衛趕去了正在交戰的川省邊界,親自率兵攻打川省,耍的是一出先斬後奏的戲碼。

他雖然是跟聶大帥置氣,但到底還沒失去理智亂來,而是借機去做正事了,聶大帥雖然也惱火,但更多的是欣慰。

于是,當初聶大帥對外宣稱的是,聶混年少熱血好面子,立誓要先立業後成家,故而等戰事平息,他就會回來迎娶顧珮妤。

訂婚宴的事,也因此耽擱下來。

當初四海城內,誰人不贊嘆一聲聶四爺的血性和大志,稱他是真漢子。

顧家,也一直是這麽以為的。

可如今,聶混是立了功封了地,但他這一回來,竟然還帶着個女人。

說實話,聶勳覺着,他獨自在外這麽久,男人這個年齡血氣方剛的,又遇上這麽美個佳人兒,哪有不收入房的道理?

但你收就收了,同為男人,大家都能理解你。

可你這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帶回來,還帶到大帥跟顧家人面前,大大咧咧介紹'這是我的女人'。

這不是打大帥和顧家人的臉嗎?

聶勳以為,他這麽暗示,聶混總該懂了。

于是,輕輕拍了拍聶混的肩,淺嘆一聲,“老四,別胡鬧,我讓人來送這位夭夭…夭夭姑娘,去你樓裏。”

說着,他回身沖人群中招了招手。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聶混慢條斯理接了話,語氣裏帶着幾分笑意。

“那不是正好,省的我再單獨一個個請你們來,擇日不如撞日,我正好将夭夭介紹給你們,都認識認識,走吧。”

話落,他攬着白夭擡腳前行。

聶勳呆了呆,連忙伸手攔他,“唉!你這是幹什麽你?你的慶功宴,你非得…非得讓父親動怒?”

聶混笑的波瀾不驚,修長的手擡起,将他擋在面前的手臂壓下來,慢悠悠笑了聲:

“三哥,這是我大喜的日子,父親怎麽會動怒呢?過往,他總拿我的親事說嘴,而今我有了心上人,父親應該替我高興才是。”

說完也不等聶勳再唠叨,帶着白夭徑直掠過他身邊,穿過人群,踏上典雅悠長的甬道,往盡頭的會客廳走去。

“聶混!”

聶勳磨了磨牙,盯着兩人的背影低低吼了一聲,似是有些氣惱。

然而,看着那郎才女貌兩相依偎的一雙人走遠,他眼底的惱火漸漸趨于平淡。

也對,就算大帥怒了,丢的也不是他的臉。

聶混娶不成顧珮妤了,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壞事。

這樣想着,他長腿邁開,大步追了上去。

離得近了,聽見那姑娘嬌軟輕糯的聲腔,壓的輕輕地如春風柔語,在跟聶混說悄悄話。

“四爺,聶公館可真漂亮,就連這廊道裏的壁畫,都很精妙。”

聶混聞言放慢了腳步,四下打量一眼,低聲嗤笑。

“精妙嗎?爺倒是覺得,古樸不夠古樸,新鮮不夠新鮮,古人的架子披了件兒花裏胡哨的西洋皮,處處不倫不類。”

聶勳唇角微微抽搐,加快了步子越過兩人,先進了會客廳。

白底金漆的雕花雙扇門敞開着。

聶混和白夭落後他幾步,剛跨進門,就聽見聶勳的大嗓門。

“父親,老四到了。”

同類推薦